圍觀的人趕緊退得遠遠的,風羽舒更是連滾帶爬地躲閃,被這麽重的人肉彈壓中,不死也去半條命。閃到對麵屋簷下,看到從酒樓上摔下來的那個人離自己有一段距離,她拍拍胸口,心想站在這裏應該是夠安全了。


    站的地方正對著酒樓正門,剛好可以看見裏麵有人在打鬥,他們的速度很快,她隻看見人影飛來跳去,看得眼花繚亂。哇塞,想不到武俠小說裏寫的功夫居然能夠在這個世界看到。能看到這麽漂亮的功夫,她覺得到這個世界來也稍微賺回那麽一丁點了。


    突然,一道白影迅速地閃過,然後那些人就一個接一個地飛了出來,疊羅漢似的摔在一起。


    “帥!”風羽舒脫口讚道。她定睛看去,隻見裏麵還站著兩個紅衣女子和一個白衣女子。這麽高的功夫,她能學一手該多好。反正在這個世界也沒個去處,倒不如賴上一個有武藝的人當師傅,學幾招功夫也不錯。當下大叫一聲,“師傅”一頭衝了進去。


    一衝進去,隻見兩個十五六歲的紅衣女子正看著自己。她的臉一僵,呃,讓她二十多歲的人叫十幾多歲的人為師傅,太那個了吧。


    那兩名紅衣少女倏地睜大眼睛,似是受到極大驚嚇一般。


    風羽舒暗暗乍舌,要是比自己大n多的人突然跑過來叫自己師傅,自己也會被嚇到的。當下嘻嘻一笑,說道:“不好意思,喊錯了。”她看向旁邊那個背對著自己的白衣女子,剛才那道倏倏從人群中飛過的白影就是她吧?好功夫好功夫啊,有好如此好功夫的人,年齡一定比那兩個黃毛丫頭大。


    當下大聲說道:“在下風羽舒,見到閣下功夫好生厲害,十分傾慕……”緩了一下,降低語調,把身子湊過去,以一副商量的口吻問道:“可不可以收我為徒?”


    那白衣女子緩緩地轉過身,她白紗履麵,露出光潔的額頭,漂亮而熟悉的眉眼。風羽舒一愣,怎麽是她?怎麽會是這個無數次出現在夢中的女子。雖然她遮住半邊臉,可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驀地,她的臉上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她得意地笑道:“我就知道這是夢,做個這麽真實的夢,弄得我還真以為自己穿越了。我現在肯定是在醫院裏昏迷著,要不然哪裏會做這麽長這麽清晰的夢啊。哈哈哈哈。”想到是在夢裏,反正隻有她自己一個人知道,當下就變得肆無忌憚起來,很沒形笑的雙手叉腰仰天大笑,笑得是痛快淋漓。受了這麽多番驚嚇,原來是個夢啊。隻要是夢就好,她就啥都不怕了,大不了眼睛一睜就醒了。


    那白衣女子見到風羽舒,眼神中劃過一絲詫異以及難以置信的神情,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連雙手都抑製不住的顫抖。是晨兒麽?她回來了?怎麽可能是晨兒?她已經下葬了啊!想到這裏,她的心裏湧起一陣悲慟,痛得緊緊地握緊拳頭。


    風羽舒笑夠了,看到目瞪口呆的兩個少女,有點不好意思地抹去笑出來的口水,閃到白衣女子的身邊,說道:“美女,見過你很多次了,可每次都隻看到一眼就醒了,一直都來不及問你的名字,這次你可得告訴我了。”哈哈,出車禍真好,昏迷了又可以見到夢中的美女了。


    白衣美女盯著風羽舒,眸光在她的臉上不斷巡視,似是想要尋找出些什麽。


    風羽舒被她盯得很不好意思,但隨即一想,反正這是她的夢,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呢,當下厚著臉皮說道:“美女,我知道我很漂亮,你大可以一直一直地看,可是麻煩你先告訴我你的名字好不好?要不然萬一我突然醒了,我會鬱悶死的。”


    “你叫什麽名字?”白衣美女問道。淡淡的聲音中帶著一抹輕柔的冷意,又有無限的迷人魔力,又隱含一股渾然天成的威嚴。


    “哇,果然不愧是我的夢中情人,聲音都這麽好聽。”風羽舒樂歪歪了。


    白衣美女微微皺了皺眉,這人瘋瘋癲癲的,與晨兒的氣質神韻都相去甚遠,不可能是她。


    “我叫風羽舒,春風的風,羽毛的羽,舒適的舒,美女,你呢?”風羽舒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線,樂得合不攏嘴。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風羽舒的花癡神情,白衣美女就有一種揮拳開扁的衝動。她站得筆直,冷靜地盯著風羽舒,握著拳頭抑製自己的衝動,酷酷地吐出幾個字,“轅夙淩塵。”


    “轅夙淩塵。”風羽舒點頭,雖然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姓,卻直覺的覺得她就該叫這個姓,該叫這個名字。真的很好聽的名字。


    轅夙淩塵突然將手一翻,一把扣住風羽舒的手腕,冰涼如寒玉的蔥指帶著沁入心脾的寒意,竟讓人禁受不住打了個寒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一個指環套在她的小拇指上,刺骨的痛意瞬間侵襲至風羽舒的全身,直痛得她覺得天旋地轉,全身的血液都似在往那戒指中湧動。


    她緊捂著小指頭,痛得蜷縮在地上,額頭上的冷汗猶如雨滴般落下,連慘叫聲都不能發出。痛,純然劇烈的痛意從小指沿著血脈傳到全身,風羽舒恨不得自己在這一刻就死去,再也不要醒過來。劇痛中,她隱約看到小指的指環上長出個猙獰的怪獸,正張大嘴吸食她的血,她看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向那怪物的口中湧去。終於,她禁不住這痛意,暈厥過去,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美女的容貌與狠毒是成正比的。


    轅夙淩塵低著頭,眼睜睜地看到那猙獰獸將她的血吸入腹中,風羽舒的臉色變得慘白,連嘴唇都泛著層青白色,那猙獰獸的眼中突然泛起一道紅光,跟著那些血液又迅速地從它的體內逆流回風羽舒的體內,猙獰獸又縮回到指環中化為一抹圖騰,那指環化為一道輕煙浸入到她的肌膚中,看上去就似一道刺青。


    轅夙淩塵的臉色變了,她迅速地取下脖子上的玉。玉呈罕見的紫色,一個翩若驚鴻的絕色美人矗立於玉中,栩栩如生,仿佛隨時會破玉而出飛天而去。用指甲將風羽舒的手劃破,幾滴鮮血滴在上麵。紫色的玉頓時曝出丈餘寬紫光,那玉中的人兒竟似活了般凝目輕笑,星目明眉,猶如天邊的朗月。


    竟能催動玉的封印,她居然流著轅夙家的血?


    轅夙淩塵驚呆了,看到這個與晨兒長相極為酷似的女孩子,她隻是想試一下她到底是不是轅夙家的子孫,隻是懷疑她是哪支分支血脈,卻沒有想到,她居然有著與晨兒相同的嫡係血脈。這怎麽可能?自己育有二女,長女夭折,次女也隻育有紫靈一女,而紫靈的孩子也隻有晨兒啊。她們已相繼過世,怎麽這個世間會突然冒出這個與晨兒長得一模一樣,且有著她轅夙家嫡係血脈的女子?難不成她是晨兒複生?


    念此,她頓時欣喜若狂,一把風羽舒抱在懷中,是了,定是如此,晨兒定是沒有死去,她定是活了過來,從墓裏出來。這小混蛋,就知道尋她開心,就知道跟自己胡鬧。親昵地捏著她的鼻子,溺愛之情溢於言表。


    “好舒服,好溫暖。”風羽舒覺得自己就像是睡在雲層裏一般,那舒展輕柔的雲層將自己暖暖的包圍,女子獨有的馨香氣息在鼻間纏繞。她睜開眼,輕紗紛揚,羅床羽被,珍珠床簾,這是在哪?難不成這個夢還沒有醒?將手撫上額頭,老天,自己到底被那該死的司機撞得有多嚴重,為什麽現在還在夢裏?


    環顧四周,這屋子當真是華麗之至,連電視上那些魔幻片的皇宮都比不上這裏。白玉地磚、雕龍金柱、水晶為窗,夜明珠為燈,滿屋子擺滿了炫麗的珍寶,每一樣東西看起來都珍貴無比。她坐起來,白色的被子上用銀色絲線繡成幾條追逐的蒼龍,蒼勁有力的龍爪充滿了力量,昂仰的頭,怒豎的須,似在咆哮。再看床邊,這床上雕滿形態各異的龍,不下數十條龍。看這屋子的擺式很像是在古代,再看這床雕這麽多龍很像是傳說中的龍床,老天,她這次不會是夢到自己當了皇上了吧。


    “殿下醒了?”兩名美貌的宮裝女子從外麵走了進來。一身粉色衣裳飄逸輕靈,將曼妙的絕美身段展露無遺。讓她不禁感到有些自卑,自己常年坐在辦公室上網,很難得走動一下,小腹上已經堆積起一小團軟軟的贅肉。聽到那聲殿下,她一個巴掌蓋在臉上把整張臉遮住,老天爺,最近還真是好夢不斷啊,剛夢完夢中情人,這會兒又夢到自己成了殿下了,八成是公主吧。


    “婢子為殿下更衣,尊主正候著殿下。”其中一名女子說完,輕輕一擊掌,一排宮女便端著衣物、首飾等東西陸續走了進來。上裝、腰帶、肚兜、裏裳、短褲、甚至於還有她不知道穿哪的東西,還有一些玉佩啊、耳墜、釵子,看得她眼花繚亂,心想要是這些東西都是真的讓她帶到現實中去該多好,那她鐵定發了。


    那一排女子單膝跪在床前,低頭垂眉,連呼吸都極細極輕。這些女子個個長得是花容月貌,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比某些當紅明星要強。


    “老天。”風羽舒被這陣仗驚得合不攏嘴。


    最先進來的兩名粉裳女子替她脫去身上的衣裳,再一件一件地替她穿上那排女子捧來的衣物。她們的動作很輕,靈巧的指尖熟練地替她穿著每一件衣物,指間偶爾觸及到她的身體,都能感到那雙指頭的蔥嫩。


    風羽舒閉上眼睛,享受啊,舒服啊。難怪古代那些人要養一大堆丫環,這樣子的享受簡直賽過做神仙。不知道那如蔥玉指在身上按摩的滋味怎麽樣?


    “殿下,好了,該洗漱了。”輕柔的聲音傳入耳中。跟著便見到那排捧著衣服的婢女依次退了出去,然後又見到一排端著大小金盆玉盆的婢女又依次走了進來。


    風羽舒那個激動啊,到底有多少人伺候自己啊。這個夢她不願意醒了,永遠也不願意醒了,比做皇帝還爽。“先不洗,替我按摩按摩。”她一頭倒回床上,溫柔鄉啊,多賴一會兒才起來。


    那兩名女子愣了一下,然後依言替風羽舒按摩。一個揉肩,一個捶腿,軟軟的紅酥手襯上那輕重剛好的力道,捏在身上全身的骨頭都酥了。


    “舒服——”風羽舒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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