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殿下。”一聲輕柔悅耳如黃鶯出穀的聲音傳入耳中,猶如天籟。


    “什麽事?”風羽舒迷迷糊糊地問道,這兩位美女按摩得真舒服。


    “尊主問您怎麽還沒過去?”


    “不去,窩這裏多舒服啊。”風羽舒說道。管她什麽尊主,她又不認識。閉上眼睛,她舒服得都快睡著了,眼皮沉沉的,腦子開始有些迷糊。突然一聲通報聲傳入耳中,“尊主駕到——”在身上按摩的手停住了,旁邊的兩位美女好象起身在一旁跪了下去。她翻一個身,理也沒理,隻想窩床上睡一會兒。


    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麽嗎?就是你在睡覺的時候人家把你從床上拖到地板上,見你還不醒,用一桶漂著冰塊的冰水給你從頭澆到腳。


    風羽舒慘叫一聲跳起來,破口大罵,“哪個混蛋找死……”呃,屋子裏麵跪了一地的人,然後一個風姿卓越的白衣女子冷麵寒霜地站在旁邊,一瞬間她竟感到處在萬裏飄雪的南北極。


    她打了個寒噤,哆嗦著自己抱著雙臂,滿腔怒火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很沒骨氣的懼意。全屋子裏的人都跪著就她站著,八成那桶冰水就是她讓潑的。這個還是自己以往夢中那溫潤如玉的夢中情人嗎?怎麽這會兒看起來象是一個從冰天雪地裏走出來的羅刹!


    “替殿下沐浴更衣。”冰冷無情的聲音從轅夙淩塵的口中吐出,一股帝王般的威嚴霸氣不怒自威,風羽舒差點一頭撲在地上高呼萬歲。


    她畏縮地看了轅夙淩塵一眼,跟著那兩名粉裳女子往屏風後的浴池中走去。這種冰水混合物澆在身上就算是烈日炎炎的夏季也能著實讓人打幾個噴嚏,何況是在這冰雪初解凍的初春時節。


    穿過屏風,一個堪比小型遊泳池的白玉浴池出現在麵前。池子四周各矗著四條沉穩的青銅鑄龍,冒著熱氣的熱水從龍嘴裏噴出射入池子之中。池麵上鋪了層花瓣,其間還夾雜著無數藥材。她對中藥材不熟,也認不出來到底是什麽東西。淡淡的花香夾雜著藥材的香味混合成沁人心脾的幽香,讓人不禁沉醉。


    突然,她見到那兩名粉裝女子飛快地褪去身上的衣物,眨眼間兩具完美的胴體毫無遮掩地袒露在她的麵前,她的嘴巴瞬間張成了o字形,眼珠子動來動去,專盯私密地帶。天呐,她們也太開放了,她覺得自己都快要流鼻血了,要知道她對俊男美女從來都沒有抵抗力的。


    那兩名女子以又輕又快的動作將風羽舒的衣物也脫去,就在這恍惚的一瞬間,風羽舒已經被脫得隻剩下最裏麵的著裝了。她趕緊捂住自己的身子跳開,驚叫道:“哇,你們幹嘛?”她咽了咽口水,雖然她老做春夢,男的女的都夢到過,可那也隻限於yy,隻限於摟摟抱抱啊,都是她脫人家的,什麽時候輪到別人脫她的了。


    那兩名女子一愣,隨即一名女子說道:“殿下,別凍著了,得趕緊到池子裏去。”


    “我自己來。”風羽舒紅著臉“撲通”一聲往池子裏跳去。“啊——”好深,她跳進去就感到直往水底下沉,剛想張嘴驚叫水就拚命地往口裏灌,立即被嗆住。鼻子、肺部頓時傳來一股嗆痛,眼睛都流了出來。她慌亂地揮動雙手,想往水麵上竄。


    突然,兩雙玉臂托住她,將她送上水麵。


    “咳咳咳咳——”狂飆著淚水,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捂住嗓子拚命的咳嗽。是誰跟她有仇,把浴池建這麽深,她敢肯定這池子的深度不低於兩米,這簡直就是深水遊泳池了,謀殺,絕對的想謀殺。


    半晌,她才回過氣來,模糊的視線中似是看到一團白影立在水池邊上。她抹去眼睛裏的淚水,抬頭看去,隻見轅夙淩塵正麵無表情地低頭俯瞰自己,那眼神很複雜,是自己看不懂的,隻覺得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兩名女子已經脫光風羽舒的衣服,在水裏替她洗澡,當她們的手挪到女性部位的時候,她才回過神來,紅著臉叫道:“我自己來。”長這麽大,還沒有被人這麽伺候過,她很不習慣。


    接過她們手中的毛巾,她踩在浴池邊的台階上,把自己的重要部位遮住,叫道:“你們能不能先出去啊?”


    那兩名粉裳女子驚訝地看著她,然後再扭頭看向轅夙淩塵。轅夙淩塵點點頭,兩人當即起身離去。


    風羽舒見轅夙淩塵還沒有走,當下仰起頭說道:“大美女,難不成你想下來洗鴛鴦浴?如果你想下來,我絕對歡迎。”


    轅夙淩塵的臉一沉,眼中射出道淩厲的精光,嚇得風羽舒差點又跌進水裏。她咽了咽口水,心髒“碰碰”直跳,垂下頭去不敢再看轅夙淩塵一眼。


    過了好久,她都覺得自己在水裏都快泡軟了,轅夙淩塵的聲音又傳來:“你到底還要洗多久?”


    “我洗好了。”風羽舒叫道。明知道這是夢,明知道自己不會有什麽損失,可是為什麽就會怕轅夙淩塵呢?


    “那還不起來?”轅夙淩塵的聲音即使聽起來像是在生氣,可是聲音為什麽還是那麽好聽呢?美女就是美女啊。


    “我沒衣服。”風羽舒理直氣壯地說。


    “琴劍、琴書,替她穿衣。”轅夙淩塵說道。


    跟著,便又看見那兩名粉裳女子領著一大群宮女進來,她嚇了一跳,叫道:“不……不用吧?”這麽多人在,她怎麽穿衣服。


    “殿下,請上來穿衣。”一名粉裳女子張開一條浴巾。


    風羽舒認命地歎口氣,看這麽多人的架式,估計是非得伺候自己穿衣了。爬出浴池用浴巾將自己裹住。那兩名女子替她擦幹身上的水,然後替她穿衣服。她很想說自己穿的,可是一看到這些繁複的穿法,她妥協了。看就看吧,反正都是在夢裏,她夢一醒這些人就都消失了,誰也不知道。想到這裏,她也就坦然許多。迎向麵無表情的轅夙淩塵,一瞬間她竟有些心酸,等自己的夢一醒,她就又不見了。想到這裏,她的神情為之黯然。雖然她看起來很凶,雖然她好像對自己很不好,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對她有一種很深的依賴的感覺,覺得可以從她那裏得到溫暖和關懷。可以像以前在夢裏看到的那個自己一樣在她的懷裏撒嬌搗蛋,喜歡常常故意去惹怒她,看她氣極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穿好衣服,風羽舒站立在那裏。極佳的料子,極品的配飾,她突然有一種成功人士的感覺,覺得自己好像都變漂亮了。人果然是要靠衣裝的。


    “跟我來。”轅夙淩塵說道。


    風羽舒跟在轅夙淩塵的身後,她的身後又再跟了一大幫丫頭,出了寢室,踏入富麗堂皇卻不顯俗氣的大廳,轅夙淩塵在花廳正位上坐下,她則在側位上坐下。扭頭打量四周,雕龍畫柱,當真是比故宮還要氣派幾分。


    轅夙淩塵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風羽舒指了下自己,說道:“我是風羽舒啊!”


    轅夙淩塵皺了皺眉,又問,“那晨兒呢?”


    “晨兒?”誰啊?她認識的人裏麵有叫晨兒的嗎?唉,她這會兒是在夢裏,應該是問的夢裏麵有叫晨兒的才對。


    “轅夙秋晨。”轅夙淩塵提醒她。


    “轅夙秋晨?”風羽舒顰眉想了一下,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哦,對了,以前在夢裏,就有人叫自己轅夙秋晨。她記得好像在很久之前,夢到那個叫轅夙秋晨的自己在夢裏就已經死掉了啊,然後就一直隻夢到這個叫轅夙淩塵的。那是多久前的事了,哦,對,好像是自己十九歲那年的事情,離現在已經三年多了。她都有點暈了,這夢果然是沒道理的,自己都夢到自己死了,想不到現在又活過來再進入了夢裏,然後還有人對著自己問自己在哪裏。她咧嘴一笑,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就是啊。”


    轅夙淩塵的神情一凜,冷笑著說道:“你不是。”


    “我不是?”風羽舒指著自己的鼻子,她“霍”地站起來,叫道:“那你說誰是,你把她找出來啊。”這是她的夢,都跟自己長一樣的模樣,自己願意是就是,不願意是就不是,她管得著嗎?


    轅夙淩塵冷冷地問道:“你不是說你叫風羽舒麽?”


    “那是姑奶奶的本名,這在姑奶奶的夢裏,我愛叫啥就叫啥,我就算是想叫轅夙離風你都管不著。”


    “碰!”一聲巨響,轅夙淩風拍案而起,旁邊的桌子頓時化為粉末癱為一團。轅夙離風是她們修羅血脈轅夙氏的創業先祖,豈是她這個小輩能隨口不敬的。


    風羽舒嚇了一大跳,看著那團粉末,拍拍胸脯定定神,深吸口氣,又把剛被嚇掉的勇氣找回來,大聲叫道:“你以為你能拍壞桌子就了不起啊。姑奶奶夢一醒你就消失不見了,你拽個屁!”她一甩頭,氣得不行。咋以前見到這美女就溫溫柔柔安安靜靜的,這次夢到怎麽就這麽冰冷暴力呢?


    轅夙淩塵頓時氣得骨骼捏得格格作響,她的身形一閃一把扣住風羽舒的咽喉,一個小輩竟然敢三番五次在她的麵前自稱“姑奶奶”。


    “呃——”風羽舒頓覺呼吸困難,血直往大腦上衝,同時聽到自己的咽喉發出“格格”的聲響。要命,鬼壓床?趕緊動小指頭,每次做夢夢到誰掐她、害她,隻要動動小指頭她就會醒了。


    呃,別說動小指頭,這次她連整條手臂都揮起來,結果還是沒醒。第一招沒用,趕緊用第二招,在心裏狂念“般若波羅密心經”,結果,腦子因為缺氧越來越迷糊,她還是沒醒。


    最後還是那位轅夙淩塵把她放開了,她軟軟地倒在地上,再次捂著咽喉大聲咳嗽。


    轅夙淩塵冷聲說道:“若再不說實話,我捏碎你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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