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木沿著水流的方向一路往上。隻見溪水越來越寬,越來越深,跟著溪流,他來到了活水的源頭。


    出現在眼前的場景令人難以忘懷!


    通過低矮的溶道,項木身處的空間立馬被拉長百來米!一條飛泄直下的瀑布,激揣翻騰,珠璣四濺;炸起的珠花飄在空氣裏,形成層層薄霧。


    若是身處在綠葉盈盈的山林間,這雄偉壯觀的瀑布,都會讓人忍不住驚歎。更何況這裏是被奇異五色溶石所包圍的地下溶洞呢!


    飛瀑滾滾而下,在地麵形成深譚。向上一看,似乎有光透出。


    ‘看來這裏應該接近地麵不遠了。隻是被水磨得光滑的岩壁還能不能攀地上去……’項木走進源頭,看著青苔遍布的溶石,心中不安。


    他試著徒手攀爬而上,走了兩步便溜了下來。


    正當項木苦惱之際,突然,大地傳來劇烈的震動,洞頂上方不斷發出岩石開裂的轟鳴。洞頂尖銳的石筍隨著震動,如箭矢一般墜落,砸的項羽措手不及。


    ‘怎麽回事?’


    項木穩住身姿,翹起一塊桌子大小的石板,想要躲避淩空而射的石箭。


    洞頂的石筍和落子,掉到水潭中,激起無數水花,震耳欲饋。


    項木躲在石板後,祈禱這場地震能早點結束。他警惕地望向四周,沒有發現異常。繼而,鬆了一口氣:‘看來還沒追上來。’


    ‘轟!’


    突然,洞頂墜下一塊巨石,在地麵砸出半掌深的裂縫,雷鳴饋耳,濺起的浪頭有足足一丈高,水浪呼嘯著撲來,打濕了項木的衣裳。


    緊接著,天空撒下一束銀光,照亮陰暗的溶洞,宛若通往洞頂的天梯。


    項木探出腦洞,仔細觀察。隻見飛泄百米的瀑布中央似乎有什麽人影在水中閃爍。


    他搬起石板走近一瞧,發現瀑布後麵竟有一個空洞。而洞內傳來沉重地腳步聲。


    水流似天然的簾子,讓項木看不清洞內那人的麵貌,但他手裏似乎隱約拿根長棍。隻見神秘人抬手舉起武器,一揮而下,竟將瀑布生生地劈成兩半!


    ‘怎麽可能!’項木簡直看呆了能將瀑布劈開,這該是多麽強大的力量啊!


    神秘人抬腳走出瀑布,往洞內環視一周,吹響口哨。不過幾秒,一隻羽白如雪,絳喙似勾的白鳥從天而降。它形似孔雀,爪似丹鶴,喙若鷹嘴,撲朔著的羽翼宛若仙子的霓裳,鮮亮如綢,絲滑似錦。


    白鳥動作極為靈敏迅疾,順著光梯,直飛衝天,好似神鳥鳳凰。神秘人踏腳而上,拿著長棍,躲避著洞頂忽而墜落的岩石,一不一會兒,一人一鳥,便飛出洞穴,消失無蹤。


    項木本想跟上前,但他的鯨頭鸛並沒有白鳥那麽靈活,避不開這麽密集的落石,隻好眼睜睜地看著那人飛遠。


    等人飛走一段時間後,溶洞終於停止了震動。


    ‘此地不宜久留。’


    項木連吹三聲口哨,終於把遠邊的鯨頭鸛喚入洞中。穩穩坐上後,便打算離開這個地方。


    忽然,六個黑色身影從溶洞口出現,他們目光緊盯著項木,好似捕獵的餓豹。


    ‘不好,是他們!’


    項木猛的一拍鯨頭鸛的身軀,意示它趕緊離開。隻見鸛鳥展開巨翅,上下翻飛,便衝出十幾米遠。


    “休想離開!”庫克大喊一聲,立馬掏出腰間的弓弩,射向鳥背上的項木。


    項木拔出腰間的佩刀,或揮或砍,斬斷箭矢。那箭矢上淬了毒,若是碰到後果難以想象。


    項木不敢大意,直到鸛鳥飛出洞頂之後,他才鬆了一口氣,轉身飛遠。


    “老大,還追嗎?”旁邊的小弟問到,也打算禦鳥而行。


    庫克望著落石滿地地洞窟,瞳孔一縮,擺擺手,咬牙切齒地說道:“不了,先去看看東西還在不在!”


    說著他來到瀑布前,縱身一躍,身影便消失在湍急的水流中。身後五人緊跟其後,躍入瀑布內,來到洞府。


    六人往洞中走去,一邊走一邊用打火石點亮火把。漸漸地洞壁上出現了許多古老的壁畫,這些壁畫用特殊的彩釉繪製,即使過了千百年,也還能煥發著當時的絢麗姿態。


    “這麽潮濕,還能保存地這麽好!”賈珥斯照著壁畫,心中滿是感慨。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之前巡邏時,經過此處,卻從沒有發現瀑布後還這樣一個洞府,真是別有洞天。


    “這上麵畫的是什麽?”看著牆上的壁畫,賈珥斯小聲嘀咕著。


    “是楚家先祖的故事。”庫克掃了掃了一眼四周的壁畫,回答道,他語氣冰冷,還有些不耐煩。


    ‘嘖、給老大聽到了。’賈珥斯連忙閉上嘴,緊跟著隊伍往前走,他走的飛快,隻是目光還是不是停留在壁畫上。


    ‘楚家的先祖?’


    鮮豔的壁畫上,講述地是一個男人的一生。那畫中的男人高大無比、身材偉岸、相貌堂堂、威風凜凜。


    英俊的麵龐上,一雙丹鳳眼畫地是惟妙惟肖,畫師點睛般的技巧,讓人看了以為這畫中人仿佛還活著似的。


    賈珥斯看的著迷,竟又放慢了腳步:‘畫的真好!隻是,這人的眼睛好生奇怪,為什麽一個眼眶內,有兩個眼珠相互重合?難道是畫錯了?’


    他順著壁畫繼續往前。


    壁畫上,楚家先祖正手握鼎足,舉鼎而起,三起三落,雄渾偉岸之姿引得旁人俯首稱臣。


    另一邊,壁畫上描述天降隕石之境,而後有人從隕石上提煉出鐵塊,似乎在打造些什麽東西。


    繼續往下看,一杆巨型虎頭盤龍戟躍然畫中。戰戟比畫中的人要長上兩三倍,杆粗且重,需要兩個人才可以搬動。隻見楚家先祖,單手拿起虎頭盤龍戟,揮舞而上,身輕如燕,勢如破竹,擊敗了不少敵人。潮鳴電掣之態,令人為之傾倒。


    ‘難道這瀑布洞穴中,放的就是楚家祖先的戰戟嗎?’


    賈珥斯順著壁畫終於來到了洞府內。隻見空曠的洞府內放著一塑用七彩溶石雕刻的石像,那石像眼珠相重,身姿魁梧,正是那壁畫上的楚家先祖——楚項羽。


    那塑像一手舉鼎,一手握拳。拳頭並非實心,而呈抓握姿態,似乎拿著什麽東西。


    “果然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庫克眯眼凝視著塑像的右手,渾身散發的黑暗幽深的氣,充斥著洞府,令人喘不過氣來。


    愣愣地站在原地幾秒,庫克終於收了氣息,轉身走出洞府:“我們走!”


    賈珥斯緊跟在庫克身後,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一行人出了洞府。


    “老大,我們不追了嗎?”


    “來不及了,而且霸王戟也不在他身上。”


    “那……就這麽算了?”


    庫克瞟了一眼賈珥斯,心裏有了主意:“賈珥斯,回去給黑道發懸賞通緝,我們要全力搜索楚家遺孤的下落。”


    “可是,霸王戟不是不在他身上嗎?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麽呢?”賈珥斯不解地問。


    庫克露出一個可怖笑容,眼神冰冷陰森:“為什麽?當然是為了,”


    “引蛇出洞啊……”


    賈珥斯看到這個笑容,身體忍不住發抖,牙齒微微打顫:‘惹誰都別惹老大,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一旁,項木直接乘著鯨頭鸛飛回來飛鳥營,重新安頓好愛騎後,自己找了間旅館,簡單收拾一下,便打算稍作休息。他雙手交叉,墊在腦後,望著天花板,心事重重。


    ‘賽利卡的人怎麽知道我的行蹤?那個神秘男子又是誰?瀑布裏有什麽東西……’


    許多問題圍繞著項木,讓他頭疼欲裂,揉揉眼眉,他閉上眼,沉沉地睡了過去。


    另一邊,陳惍和銀坐著飛機來到了班根市。一同去看望重病的奶奶。


    “喂、豬頭,我看我還是不要去了吧……”銀踢踢腳,麵色扭捏。


    “怎麽?害羞啊?”陳惍打趣道,他買了點水果帶過去給奶奶,順便扔了個蘋果給銀。


    “我已經和我奶奶說好了,要帶你去見他。”


    “這樣哦……”銀咬著水果,兩人來到了市中心的人民醫院。


    推開病房的一刻,陳惍的眼眶立刻湧上淚水。


    房內,陳老太正靠坐在床上,眼上帶著一副老花鏡,翻看著手裏的報紙。


    “奶奶……”陳惍激動地撲上去,他忍不住嗚咽,淚水浸濕了報紙。


    看著懷中的孫兒,陳老太慈愛地默默他的背脊和腦袋,安慰道:“別哭了,奶奶不是好好的嗎!”


    “您可不知道我那時候多擔心……”陳惍哭花了臉,也許在別人麵前,他比同齡的孩子還要成熟、穩重。但隻有在陳老太麵前,他才會顯得那麽孩子氣,那麽脆弱。


    “好了好了,奶奶知道讓你擔心了……”


    銀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他尷尬地低下頭,神情恍惚。


    陳老太看到了銀,向他微微一笑,招呼著手,讓他到跟前來:“怎麽?是金哥兒的朋友嗎?快來我瞧瞧。”


    銀害羞的走到床前,乖巧地坐下,玩全民沒有之前的調皮模樣。


    “奶奶,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叫銀!”陳惍擦擦眼淚,興奮地拍拍銀的肩,把人推到跟前。


    陳老太端著眼鏡,摸著銀的臉,仔細地瞧了瞧,開心的笑了:“是個好孩子,這雙眸子可真漂亮!”


    老人手上的溫度穿到臉上,讓銀唰地一下紅了耳朵,他嘴角上揚,禮貌地點點頭:“奶奶好,我叫銀。”


    “銀,真是個好名字!陳惍多讓你費心了,還請你以後和他繼續做朋友!”陳老太握著銀的手,舒心一笑。


    “奶奶,是他讓我費心!這家夥可是個……”


    話還沒說完,腳上一陣刺痛,害得陳惍把畫吞到了肚子裏。


    三人在病房裏閑聊,一派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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