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一驚,質子?我正想問個明白時,她卻突然打住了口不說話了,又是擠進我懷中,頭窩在我的肩窩處,手圈在我腰間,將我抱得更緊了。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問她:“婧兒,你剛才所說可是屬實?”其實我剛一想想,也不是沒這可能,皇家人不都是很在乎利益的麽,隻是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公主怎麽會這樣做,何況我還隻是一個小人物呢。


    她不言語,就很乖順地窩在我的懷中,過了好大半天,才低聲呢喃一句,“鶯歌,我乏了,我們歇息吧。”


    “婧兒……”我柔聲喊她一句,不過看她也確實乏了,我也不想再多煩擾她,便也抱緊她,閉上眼睛,隻是我腦中並沒有糾結“質子”這件事,反而老是回想著剛才的那個夢,那個夢太過真實,我真的好擔心女魔頭對我的不辭而別而真的怒了,或許我應該早些回去才好,否則我的心真的不能安穩,懷揣著對那人的想念,慢慢地我也進入了夢鄉。


    接下來三日我都是呆在宰相府中,陪著婧兒一起讀書作畫,偶爾也會陪陪宰相夫人閑言幾句。這期間,我見過一次當朝宰相,很神武的一個人,盡管已經過了不惑之年,可是魅力依然不減,待人也很和善,至少說當我見他時,他硬是不讓我行跪拜之禮的。然而,他也並沒和我有多言語,畢竟他是國之重臣,必然是日理萬機的,又何嚐有閑暇之時與我這等小人物話家常呢。不過這樣我也很樂意,畢竟和身居高位的人說話,腦筋可是很累的,我還是寧願和婧兒膩在一起,說說女孩間的秘密事。隻是,我一直都沒再問那晚的她一時之詞的事,我總想著在我離別之前,我還是會去見公主一麵的,這樣我便不再有任何愧疚了,對她,我永遠心存感激,隻是她對我,也隻不過算是當我是她姑姑家的一位家丁,多些照顧罷了。


    這天,我正和婧兒坐在小花園中下跳棋,王伯就在一旁為我們端茶倒水,偶爾還幫幫婧兒做軍師。隻是,我卻有些心不在焉,隻因為我已經在這裏過了五日了,看著婧兒如此笑顏逐開,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跟她說我要回去的事宜,她如此黏我,定是不樂意我離開的。我這一想心事,便就忘了手上的事情,一顆棋子懸著空中好一會兒,直到婧兒笑嗬嗬地喊我一聲,“鶯歌,你輸了!”


    “厄……,婧兒越來越厲害了。”我笑著附和一句。


    “鶯歌,你有心事?對不對?”她把棋子丟下,翹著嘴巴,目光炯炯地盯著我,繼而咬咬下唇,“你是不是有在想念那個人?”


    “啊??”我急忙搖頭,“我沒啦,我就是想跟婧兒說,我……”


    “你要回她身邊去,對不對?”她說不高興就不高興了,立即就挎下臉,一臉委屈地瞧著我。


    “嗯。”我垂下頭,我不想敷衍她。


    “鶯歌,如果你不想回去,我可以求爹爹和額娘保你留在這裏的。”她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好似要哭了。“可是,你卻是一心想著離開呢,你一點都不喜歡婧兒了,嗚嗚……”


    我連忙抬頭,發現她還真的哭了,眼淚巴拉巴拉地往下掉。我坐到她身邊來,挽上她的雙肩,柔聲安慰著,“鶯歌一直都喜歡婧兒呢,就算鶯歌將以前的事情全忘了,可是現在還是很喜歡婧兒,還是覺得婧兒待我最親。”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執意要離開呢?”她不依,開始在我懷中撒嬌使性子了。


    “我……”我語塞,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就在這時,長廊上有一個丫鬟奔了過來,急促地喊著:“小郡主,公主來府裏了,說要見見鶯歌。”


    “哦,知道了,退下吧。”婧兒對那小丫鬟揮揮手,讓她退下,繼而自己抹了一把眼淚,回頭瞥了我一眼,道:“走吧,嫣兒姐姐來看你了。”


    我隨著婧兒一起來到了會客廳,剛進門就看到公主正和夫人說著什麽,似乎挺開心的,因為她的臉上盡是笑意。我進去後,對她們都是施了一禮,然後就和婧兒坐在側方,一時都是無言。公主依舊還在和夫人小聲言語著什麽,鬧得我都覺得來這兒是來旁聽的。“鶯歌,你在想什麽呢?”是夫人在叫我。


    我急忙抬頭,對她會心一笑,平靜地道:“鶯歌一時忘神了,還望公主和夫人見諒。”


    “嗬嗬~,小丫頭嘴巴越來越伶俐了。”夫人笑歎,然後她便來到我和婧兒跟前,笑道:“婧兒,跟額娘去一趟齋房,就讓鶯歌陪公主一會,恰好公主有話要與鶯歌說。”


    婧兒沒有答話,而是轉頭看了我一眼,之後就跟著夫人一起出了會客廳,於是屋中就剩下我和公主兩人。我有些坐立不安,總覺得我跟公主之間有些東西不一樣了,少了曾有的那份親近和自然,現在的她對於我就是這國的公主,未來的君王。我帶些敬畏地看向她,而她恰好迎上我的目光,烏黑的眼睛很有神,目光炯炯地盯向我。


    “鶯歌,你來這邊坐。”她喊我。


    我當然乖巧地聽從她的吩咐,坐到她身旁來。她笑盈盈地看向我,聲線輕柔,笑問我:“鶯歌,你是背著她回來的麽?”


    “嗯。”我點頭,並無多話。


    “你為何想要回來?”


    “回來了結一些心事。”我直率地回答她,繼而接著說:“公主曾日待我不薄,還不辭辛苦去了日月國,然鶯歌卻未能達到公主心中願想,就連公主離開之日,都未曾去送別,所以鶯歌一直對公主心存愧疚,便一心想著要回來見上公主一麵,願當麵跟公主賠罪。”


    “你是想著跟我賠罪之後,好一心安穩地呆在燕舞身邊麽!”她頓時臉色黯然,哪還有剛才的半分柔情。


    我沒有答話,隻麵色平靜地望著她。我該如何說呢,難道我要親口問你,是你要讓我留在那邊作為質子的麽?我們倆就這樣互相對望著,她臉色黯然,麵露惱怒之色,而我則是平靜如水,心湖裏激不起半點漣漪,我早已看透皇家人,利益優先,能有幾分真情?


    “她都跟你說了?”她淡淡地問。


    “說什麽?”


    “你怪我無情,對不?”


    “鶯歌豈敢,鶯歌對公主唯有感激之情,隻是鶯歌一直想不明白,我能有何許身份值得公主如此器重。”其實,我是真的想不通,我能有什麽威脅,我生或死,對兩國能有什麽影響,我又不是皇家人!


    “鶯歌,無論你如何想我,但是我會保證,待時機成熟,我定會接你歸來,之後我再也不會讓你逃離我身邊了。”她的語氣放緩不少,緩緩垂頭,那模樣顯得很是柔弱。我這才想到,她也乃是一介弱女子,隻是生在皇家,背負的東西自然不比常人,我內心深處的柔軟又被觸碰到了,便就柔聲回答她:“鶯歌明白的,鶯歌從不會怪誰,隻會心存感激。”


    “她對你好嗎?如今你都已經成為她的人了。”這句話聽起來怎麽就覺得有些怪異呢。


    “挺好。”我就隻答了兩個字,因為我的心又開始不安了,我又開始想念那個人了。


    “那便好。”她抬起頭來,衝我一笑,卻又忽然正色道:“鶯歌,你早些啟程,我們都要做守信的人。”


    我當然明白她的話中之意,便就對她點點頭,之後我們便閑談了幾句,一直到正午時分,公主方才回了宮中。而我在晚上的時候,跟婧兒說了好久的話,最終還是把那離別之詞告知了她,然而,她並沒有跟我撒嬌使性子,隻是淚眼蒙蒙地委屈地看著我,讓我在那邊好好保護自己,如果有什麽意外,她一定會讓爹爹或額娘來救我的。那一刻,我感動得不能自主,眼淚隻一個勁地撲簌撲簌往下掉,最後我們倆相擁而眠,那一刻,我突然發現在這個世界,我又多了一個舍不得的人,那便是婧兒。


    次日清早我就離開了宰相府,坐進了夫人準備好的馬車中,前往日月國。車行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日下午我方才趕到日月國的皇城中。因為我擁有女魔頭給我的那威力無敵的信物,進出皇宮便成了一件簡單不過的事。就當我來到我的宮邸之時,門口卻是多了侍衛把守,就連小丫鬟也換了。我奔上前去,然而那兩個侍衛卻把我攔住了,麵色嚴肅地道:“聖上有令,此處府邸,不許任何人闖進。”


    “這本是我的府邸。”我很不屑地回了他們一句。


    就在這時,我的小丫鬟歡兒跑了過來,麵色焦急,匆匆地趕到我跟前,語帶哽咽地喊著,“鶯歌主子,你總算回來了。”說完,她便就哭了。


    我被她如此模樣鬧得有些莫名,可是我也能感覺到似乎有什麽事情發生了。我為她擦擦淚水,輕聲問道:“歡兒,怎麽回事?你莫急,慢慢說。”


    “鶯歌主子,嗚嗚……”她卻不說了,隻一個勁地流淚。


    我更加沒主了,便就隻好拍拍她的背,等她平靜下來後再問她了。這時,隻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報,“聖旨駕到!”幾位公公模樣的人走至我這邊來,那領頭的衝著我就喊,“還不跪下,鶯歌接旨。”


    我連忙跪拜喊了聖安,就聽到那人大聲讀著:“聖上有旨,日月國的第一女陪侍鶯歌無故離宮數日,此為犯了宮中禦律,理應問斬,但念其往日服侍聖上有為,即日起,送往冷宮,沒有聖令,不得踏出皇宮半步,欽此。”


    我心頭一陣苦笑,她終究還是惱了,我都想,按她的做派,如果不是她親口說過她給我的那條錦帕可當做免死金牌,她會不會真的要了我的小命呢。思及此,我便淡然地從那人手中接過聖旨,平淡地回了一句,“鶯歌接旨。”


    正當我想起身之際,那人又開口了,“聖上有令,讓你即刻前往議事殿,聖上嚴明,在你打入冷宮之前,賜你一次見麵的機會。”


    “鶯歌知曉。”我拜謝他,然後就將那聖旨遞予歡兒,待那些人離開之後,我就往議事殿奔去。


    議事殿宮門大開,隻是裏麵卻是靜悄悄的。我走進去,就望到她正高高在上地坐在正廳位上,冷冷地望著我。幾日不見她,她似乎瘦多了,麵上盡顯疲憊之色,隻是那看人的眼神卻是冷得可怕,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的眼神。我行至她跟前,對她俯身一拜,輕聲喊:“恭請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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