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師兄皆倒抽一口涼氣,所有和阿九熟識的弟子全都撲通一下跪倒在昆侖大殿上。甚至包括落無墨和榮軒,唯有陳意滿臉幸災樂禍的俯視著阿九。


    她不明白,陳意與自己雖算不上好友,但怎麽平時也是打打鬧鬧,他怎麽可以這樣做。


    長老眯起眼睛大聲嗬斥:“你們一個個都給我反了麽?”


    北冥水君一看也於心不忍,也為她說情。


    長老冷哼一聲:“伴山是昆侖弟子,從來沒有一個昆侖弟子敢偷學禁術,與魔界勾結,如此還算輕饒了她?再說這是昆侖私事該如何處置,還輪不到外人來管。”


    玄羨麵無表情端起茶盞喝了口茶,周圍靜得連一根針掉落都聽得見。


    阿九不敢抬頭看他,她什麽也不要隻求師父不要逐出師門。


    榮軒站了出來,說:“伴山她是無辜的,再說她的邪也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阿九偷偷對邪說:“我知道,那水是對與邪術有染和動過情的人有極大的反應,如果一會我真的要喝那水,你定是承受不住的,一切的事情都我扛著,一會就趕緊躲到落柔琴裏。”


    邪說:“不,生死共進退!”


    榮軒用自己的食指點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一個金色的花紋出現了。


    “善?”


    旁邊的人都很驚訝,他的一些師兄弟們都十分的驚訝,他們沒想到自己拜師的昆侖山竟然藏了擁有上羅之力的兩個人。


    “這就是我的真實身份。”榮軒嚴肅的說:“我是善,與邪本一體。就算他有錯,也應該我們兩個人一起承擔,雖然她是你昆侖弟子,但邪誘導伴山偷習禁術,也應該我帶回去,就算有錯,也應該我帶回去罰!”


    “大膽!”這位長老一下站了起來,說:“行刑!”


    一位弟子走了上來,遞給她一個金色的碗,那盆裏的水好像很燙,直冒著氣。


    汗珠從她的額頭上流下來,遲遲不敢接過。


    心中默默念叨:“邪,快走!”


    “不!”


    長老給他使了個眼色,那弟子點了點頭,一把將女孩兒抓過來,掐住她的臉就往她嘴裏倒。


    “啊——”


    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在大殿裏久久回蕩著。伴隨著仿佛硫酸一類腐蝕性液體侵蝕皮膚時出的“滋滋”聲,就好像把肉放在燒紅的鐵板上烙叫,人聽得心驚膽寒。


    那弟子也嚇到了,不敢想象她對鎖魔之水的反應竟會大到了這種程度,金碗從手中啪的掉落在地上,他驚恐萬分的退了幾步。


    就在幾乎同時敖曈、臧氏、故包兒、彩兒、阿七還有小春同時感覺到了異樣和不詳睜開了眼睛。一眨眼卻再什麽也感覺不到了。


    阿九一軟,疼的在地上胡亂翻滾。可是她幾乎連抬起手來捂住臉的動作都做不到。水漸漸流到外麵,整個皮膚連同血肉都仿佛被剮爛了一般,和鎖魔之水劇烈的反應讓人驚心。


    “疼啊,好疼!我的喉嚨。”


    她痛得慘叫,連連在地上左右翻滾身子縮成一團不斷抽搐顫抖,那恐怖的場麵連玄羨都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阿九痛得幾度昏過去又幾度被痛醒。


    榮軒十分惱怒,想衝上去,但被其他弟子攔住。她已經站不起來了,長老派人將她架住。


    未待做好準備,第一根銀針已經釘入了右手手腕,阿九不防忍不住一聲淒厲慘叫,聽得眾人一陣膽寒。


    阿九顫抖著閉上眼,如此之疼痛她憑生從未受過。從手一直蔓延到四肢疼到頭皮都麻戰栗的感覺。鮮血順著柱子流下,浸入縫隙之中又覆蓋上新鮮的一層。


    “小……伴山!”榮軒哭喊著,掙紮著上前又被人硬拖住拉了回去。


    長老輕輕迷上了眼睛,說:“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是何許人也。”


    阿九堅持不語。


    緊接著又是第二根,紮入右手手腕。阿九不再失聲驚叫,卻仍是痛到咬破下唇。


    接下來是雙腳、腳踝、膝蓋、手臂、鎖骨等連紮七個,每針入一個都可以聽到穿透骨頭和血肉的聲音,以及阿九的一聲悶哼還有下麵倒抽一口的涼氣。


    好痛,可不可以直接讓她死?不要再這樣受折磨?她運功想要自斷,卻現仿佛是被封印一般,半點內力都使不出來


    “剩下的就一起全上吧。”


    阿九模模糊糊的看見剩下的十一根銀針浮在空中,阿九靜靜的閉上的雙眼,等待著剩下的十一個銀針進入身體的痛楚。


    但是等了一會兒,竟然感覺到自己被人推倒,阿九費力的睜開眼睛,隻見榮軒推倒了她,就在十一根銀針要紮入她的身體的時候,榮軒與善的力量合作,直接衝了出來,用法力抵抗著剩下的十一根銀針。


    榮軒的手在顫抖著。


    阿九用沙啞的聲音說:“……這是我應有的懲罰。”


    榮軒手持利劍屹立當空猶若天神。雙眼之中燃燒起烈火般熊熊熾熱的殺意,冠崩落長在狂風中飄搖亂舞。體內善的力量仿佛被點燃一般,順著他的經絡延綿而出化成滔滔不絕的力量從劍身上逸出。


    十一根銀針被她這強大的力量給震碎了,但這時不知道誰使用暗器將一個飛鏢狀的東西插入了榮軒的左肩。鮮血瞬間染紅了白衣……


    “榮軒!”阿九瞪大了雙眼,用自己最後的力量站了起來。隻見男人跌倒在地,阿九知道為自己受傷,心中十分的痛苦。


    這時,女孩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控製了一樣。邪說:“讓我幫你一起複仇!”


    阿九點了點頭,這時,阿九身體漂浮在了空中,身上的傷痛仿佛都好了一般。


    見到一些侍衛想要攻擊他,阿九頭上的紫色花紋一亮,瞳孔的翠綠色已經變成深綠色,眼眶發紅,魔發亂舞著。


    阿九的聲音變了,仿佛兩個人在說話:“敢動他,我要你們都去死!”


    “真的是翻天了!”長老對一些侍衛說:“上,你們都上!”


    阿九冷笑,身體往後一坐,好像有透明的物體馱著她一樣,可以做在空中,女孩變出了落柔琴,彈奏了起來。深綠的冰眸閃著妖異的光芒。她左手扶著琴,右手在那琴弦上來回撥動。


    想要前進的侍衛們全都倒下了,掙紮著起來。


    “伴山!”玄羨走了下來,突然像父親一般溫柔,說:“走,師父帶你回家!”


    阿九愣住了,她從未見過這樣溫柔的師父。玄羨趁她不注意,一揮袖,阿九便暈了過去。


    阿九再次醒來,見自己是在一個破舊的小屋子裏,自己已經換回了女兒的服飾,她的劉海也依舊。屋子裏有一個已經壞掉的鏡子,她拿起來,之間她的下巴和她的左邊脖子的皮膚都已經爛掉,讓人觸目驚心。


    阿九手一抖,鏡子便掉在地上。


    “我的皮膚……”


    阿九的聲音也已經變得不是像從前一樣悅耳了,變得沙啞。她知道是鎖魔之水弄的,她想到了邪,說道:“邪,你怎麽樣了。”


    邪咳嗽了一聲,說:“現在我的功力大損,需要多多修煉……”


    他的話沒說完,已經上鏽的木門被打開,走進來的是榮軒和玄羨。


    阿九不敢直視師父,總覺得有一種負罪感。


    玄羨給阿九一種藥,說:“我不管你到底是何許人也,那你現在始終是我的弟子,我也應該管你。你把這藥抹在你的傷口上,很快就會好,但是可能會留疤。”


    阿九看著玄羨離去的背影,想到:師父還仍然是那麽冷漠的人……


    阿九問榮軒:“你的傷怎麽樣了?”


    榮軒搖了搖頭,說:“那點小傷,何足掛齒?主要是你的傷……”


    “沒事……”


    榮軒拿過她的手,十分愧疚的說:“真對不起,我沒能保護你,還有你的聲音。”


    阿九苦笑:“是啊,不好聽了……”


    沉默了片刻,男人突然興奮地說:“不如我們兩個偷偷逃走吧!”


    “什麽?”阿九被他這句話有點嚇到了,說:“這主意不錯,不過這昆侖山這麽多人守著,咱們怎麽逃出去?”


    “你放心!”


    兩人來到了一個海邊,榮軒說:“我已經提前和淩霄商量好了,他來救我們!”


    “啊?”阿九十分的驚訝,她看著男人,說:“真的假的,他那麽大點,怎麽救我們?”


    等了少許片刻,這真的是讓女孩兒傻眼了,隻見一條巨大的朱雀飛了過來,女孩一眼就能看出他是淩霄。


    阿九激動的都結巴了,說:“他、他怎麽變大了?”


    兩人坐在了朱雀的背上,榮軒說:“淩霄兄弟本來就是那麽大呀,隻不過是他之前的功力沒有恢複好,才沒有辦法變成這麽大而已。”


    阿九恍然大悟。


    .


    地點:青丘狐族


    阿九回到了青丘,剛回到了九靈殿,便被一些人帶走了。


    阿九被帶到治承殿,隻見臧氏,狐帝和其他的一些妾全在上麵坐著,旁邊還有自己的哥哥姐姐們。


    阿八看她落魄的樣子,不禁大爽。


    狐帝說:“你真是給怎麽青丘狐族丟盡了臉!”


    阿九一驚,莫不是他們知道了她在昆侖山的事情?


    蔣氏說:“你女扮男裝的事情,我們都不追究,況且都是我們讓你去的。但你竟然偷習禁術!”


    阿九說:“這實屬是天大的冤枉,我在外麵可半分沒有透露我是青丘的帝姬!”


    狐帝皺了皺眉,說:“此話不假,但是這個事情早已經在六界傳遍了,你的身份早晚得被知道!看你還是我的女兒的份上,我隻將你逐出家門,不再是青丘的九帝姬!”


    “不,求求你們了,我真沒有半分透露我自己的身份!”


    阿九向蔣氏投出求助的眼光,蔣氏實在是於心不忍,但沒辦法,隻好躲開了。


    故包兒和小春在一旁求情,小春哭的差點暈了過去。連錦瑟都在一旁求情。


    阿八冷笑了一聲,說:“九妹妹,你難道沒聽阿爹說嗎?都已經說了將你逐出家門了還在磨嘰什麽?阿爹命你現在就去九靈殿收拾東西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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