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城外,一個小山坡上,一行送喪的人,正沿著大路緩緩而行。


    走在隊伍前頭的是一對孤兒寡母,手裏捧著靈位。


    靈位上赫然寫著兩個大字:柳石。


    這些都是柳石地家人,在給柳石送行。棺材裏裝地也是柳石的屍首。


    柳石被文倩和溫斌所殺,如今隻剩下孤兒寡母,在為他披麻戴孝。


    一行人走在馬路之中,然後停了下來,似乎在等著什麽人過來。


    這時,三匹駿馬奔馳而來,馬背上,正是王也三人。


    見到王也三人,那一對孤兒寡母,便齊齊跪了下來,對王也高聲呐喊道:「請王也替天行道,誅殺溫斌。」


    王也勒住馬,看了一眼牌位,不由得心中一凜,沉聲說道:「抱歉,這件事情,我幫不了你們。斯人已去,活著地人就應該好好活著。」


    顯然王也不打算為柳石報仇,畢竟溫斌可算是一代大儒,怎麽能隨意誅殺。


    雖然柳石地死,是溫斌所為,但事情已經做了,就無法挽回了,自然是不能冤冤相報地了。


    詹台琉璃和軒轅靜相互看了一眼,均是彼此眼神黯淡了下來。


    對於柳石的一家人,她們也感到很同情,但事已至此,不應該再找溫斌報仇了。


    雖然很無奈,但事實確實如此。


    這時,柳石的兒子,走向前來,恭恭敬敬的對著王也一拜,嘴裏念念有詞,「因果循環,借王也氣運,替我父報仇雪恨。」


    話音剛落,整個天空都黯淡了下來。


    似冥冥之中,觸動了某種禁忌的力量,一股難以言明的力量,將王也給托舉起來。


    從隊伍中的棺材內,忽然散發出無數金光,無數浩然之氣在這一刻,突然紊亂了起來。


    晴朗的天空,忽然飄起血雨。


    血雨一灑而過,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但隨即而來的是,王也發現自身的浩然之氣,又增長了幾分。


    這一刻,忽然,有兩個大儒的浩然之氣,湧入他的體內。


    這兩股浩然之氣,正是來自柳石和溫斌。


    柳石的浩然之氣,竟然死後還能灌入王也的體內。


    而溫斌的浩然之氣,也同樣灌入了王也的體內。


    無形的力量將王也托舉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才落地。


    他看了一眼柳石的兒子,沉聲說道:「你做了什麽?」


    那柳石的兒子柳坤,再次跪拜下來,泣不成聲,大聲喊道:「多謝王也,替我父親報仇雪恨。」


    說完這話,柳坤便站起身來,滿臉淚水的手捧牌位,帶著一眾送喪的隊伍離開此地。.c


    王也看著這些人遠去,不由得詫異道:「這到底怎麽回事?」


    詹台琉璃隻是輕聲歎了一口氣,「恐怕那溫斌如今已經遭遇不測了吧。」


    詹台琉璃所說,確實應驗了。


    在德州城內,那溫斌正在房間中看書,忽然某一刻身體內的浩然之氣瘋狂流失,仿佛被抽離了一樣。


    在浩然之氣離開他身體後,他忽然渾身一抽搐,七竅流血而死了。


    溫斌一死,全城轟動。


    儒聖幾人進房間查看溫斌的死因,卻發現他是死於某種可怕的詛咒。


    王素不由得一陣後怕,連忙說道:「老師,是誰害死了溫斌呀?竟然用如此嚇人的手段。」


    儒聖搖了搖頭,歎氣道:「還能是誰,自然是柳石的家人了。」


    聞言,所有人都是一臉沉默,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在另一邊,王也三人接著沿東


    邊而去,按照指針所指的方向去尋找主龍脈。


    可是走到半路,王也忽然一頭栽了下來,昏死了過去。


    詹台琉璃和軒轅靜見狀,連忙向前查看,發現王也氣息還在,隻是三魂七魄被封死在了體內,似乎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給禁錮了。


    他的六識也被屏蔽,一點感知也沒有了。


    軒轅靜一臉著急,說道:「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變成這樣了?」


    她語氣著急,心急如焚。


    詹台琉璃微微皺眉,沉聲說道:「或許和柳石的家人有關呢。我們要返回去,找那柳坤問問清楚。」


    軒轅靜點點頭,「那趕緊的吧,我怕王也這樣下去會死掉的。」


    於是,三人折返回去,去尋柳坤一行人。


    過了一個時辰後,詹台琉璃等人尋到了柳坤等人。


    柳坤等人倒在血泊裏,所有送喪的隊伍,卻不都是被一擊斃命,身體已經死透了。


    這些人,全部死絕,沒有一個人生還。


    詹台琉璃走向前,查看了一下這些人的傷勢,發現這些人都是被一瞬間秒殺的,「對方的實力應該在三品境,又一個神秘人。」


    軒轅靜氣憤的說道:「該死的,到底是誰要對付我們呀。又不敢光明正大的現身,真的是陰險呀。」


    就在這時,一個腳步聲緩緩走了過來,卻是一個光頭和尚。


    這和尚,看著模樣俊俏,年紀不過二十出頭,身材勻稱,而且腦袋的後麵,還有一層佛光環繞,可見是佛門高僧。


    詹台琉璃和軒轅靜當即便警覺了起來,厲聲道:「你是誰?」


    那和尚低吟一聲佛號,沉聲說道:「貧僧法號濟弘,見過兩位施主。」


    詹台琉璃惡狠狠的等著他,「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那濟弘和尚,微微搖了搖頭,沉聲說道:「這都是天意而已,非貧僧所為。」


    詹台琉璃冷哼一聲,「你殺了這麽多人,卻說是什麽狗屁的天意,你根本就是個邪僧。」


    濟弘和尚微微一笑,卻十分的邪魅,低聲說道:「貧僧也隻是渡一渡這些苦海之中的人而已。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選擇。他們要為柳石報仇,自然要承受這佛咒的反噬,死了也是正常的事情。」


    詹台琉璃冷冷的看著他,「原來這詛咒是你給柳家人的。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跟我們作對?」


    濟弘和尚微微一笑,接著說道:「貧僧說了,法號濟弘。來此,隻是為了渡有緣人而已。如今,王也施主,三魂七魄已經被鎖住,正是需要貧僧替他化解,請讓我來吧。」


    詹台琉璃當即便拔出琉璃劍,「你敢上前一步,我就殺了你。」


    濟弘和尚微微搖了搖頭,很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這位女施主,你對貧僧的誤會太深了。貧僧真的是一片好意,請你不要再誤會了。」


    說著往前踏出一步,竟瞬間挪移到了兩人跟前。


    隻見妖僧濟弘伸出手,就要將王也帶走,下一秒,王也伸出手,攔住了他。


    王也冷冷的說道:「我說和尚,你要把我帶到哪裏去?」


    濟弘和尚見到王也竟然蘇醒過來,不由得瞪大了雙眼,一臉的難以置信,「你,竟然恢複了過來,這怎麽可能?」


    王也冷哼一聲,當即便將巨劍拿了出來,將一簇聖火灌入巨劍之中,然後施展離火焚天劍。


    一劍斬出,瞬間形成一片火海。


    那濟弘和尚倒退數十丈外,佛光環繞周身,形成一個金鍾罩,將火焰給隔絕在了外麵。


    濟弘和尚低吟一聲佛號,不由得微微點頭,臉上帶著笑意,「王也施主,果然不是一


    般人,難怪能被國師所看重。這番倒是我小覷了你。但你們想要殺我,恐怕也沒有那麽容易呢。」


    說著身影一閃,便遠遁而走了。


    軒轅靜想要追殺過去,但卻被詹台琉璃給攔住了。


    詹台琉璃看著王也,一臉著急,「王也,你怎麽了?」


    王也此刻,身體內,似乎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他快要壓製不住體內的能量***了。


    王也當即便盤坐下來,深吸一口氣,對詹台琉璃和軒轅靜說道:「樓主,給我一點時間,我要壓製住體內的三魂七魄,不讓它們分離出去。」


    說完,便閉上了雙眼,將意識鑽進了金書空間內。


    在金書空間內,王也跌跌撞撞的站不穩身形。他無奈苦笑一聲,「這回真的是麻煩了。我的三魂七魄都要離我而去了。」


    話音剛落,金書空間似有感悟,生出一道金色的能量出來,進入到王也的體內,為他鞏固住了三魂七魄。


    隨著時間的推移,王也的三魂七魄,又重新回到了身體內。


    他睜開雙眼,意識從金書空間內出來,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對詹台琉璃和軒轅靜笑道:「樓主,我沒事了。」


    詹台琉璃見狀,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你沒事就好了。該死的,那濟弘妖僧到底是什麽來頭,竟然有如此手段。」


    軒轅靜哼了一聲,「他剛才說了,所謂的國師,想必是韓無命派來的吧。該死的,這韓無命果然是陰魂不散。」


    王也沉聲說道:「如今這妖僧沒有得逞,肯定是還會再來的。我們得想個對策出來。不然的話就太被動了。」


    詹台琉璃微微皺眉,無奈的說道:「可是我們找不到他的下落,他躲在暗處,我們該如何抓住他呢?」


    軒轅靜也是歎氣道:「是呀,這該如何是好呢。」


    王也一笑,對兩人說道:「我倒是有個辦法,或許能抓住這個妖僧。」


    兩人一聽,瞬間一喜,「你有什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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