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麟君屹然而立,雙袖紅光湧動漸漸化作無數細如長發的猩紅小蛇,雙手布滿堅不可摧的鱗片藏匿於無數紅蛇之內,


    據說血魔冥河老祖自幼修行於冥河之畔可化作萬丈血蟒與祖龍爭鋒,妖族冥河血祖雖然得了冥河老祖的血冥功卻無法修煉出血蟒化身,卻退而求次將其衍化成了無數的赤蛇,算是在數量上完勝了冥河老祖。


    妖族青年領袖赤麟君更是獨得此秘法,雙袖赤蛇無數,一旦擊中敵手赤蛇噬骨,扒皮抽筋都隻在一瞬間,手法殘忍至極。


    對付赤蛇道行不濟隻能用那些符籙箭矢,還有道法虹光一點點去消磨赤蛇。


    當然前提是人家赤麟君肯站在那任你打。


    赤麟君一步側移,想要衝入敵陣。


    上百道符籙憑空出現,激射出各色流虹射向赤麟君,生生將赤麟君給逼退。


    赤麟君剛剛退回原地,就有七八名符師跳出來,從懷裏拿出來大把大把的黃紙金字上等符籙補入缺口。


    “沒意思。”褚師山河打了個哈欠,吐槽道。


    楚昕素翻了個白眼:“對對對,人家的虐殺沒意思,你的就有意思。”


    “是真的沒意思。”突然冒頭的沐英也忍不住開口:“明明很簡單的事,非要去折磨人家,看著就糟心。”


    這下楚昕素的才去認真去看赤麟君,果不其然先前那百十道符籙雖然聲勢浩大卻是連赤麟君的皮毛都沒碰到。


    “無恥。”楚昕素憤憤不平。


    “我就說了吧。”


    褚師山河故意湊到楚昕素麵前居高臨下。


    “你更無恥。”楚昕素一臉嬌羞的將褚師山河推開,跑到一旁蹲在地上畫圈圈。


    “嘖嘖嘖。”沐英先是嘲諷了一番,然後小聲提醒褚師山河:“你家大舅子看著這邊那。”


    嚇得褚師山河一機靈,朝那顆古木望去果不其然楚狂人已經不是盤膝閉目。而是雙目圓睜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褚師山河趕忙舉手投降,嘿嘿傻笑。


    陸通這才閉上雙目,身後那一顆有成千上萬片如青鋒小劍的柳葉的柳木才恢複如初不再尖指褚師山河。


    怕了怕了,惹不起。


    褚師山河灰溜溜的跑開。


    沐英重重咳嗽兩聲,把楚昕素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然後朝著褚師山河逃跑的方向努了努嘴。


    楚昕素滿是感激的點了點頭,然後朝著沐英指的那個方向跑去。


    忽然感覺後背一涼,沐英望去,那敢在太安山各族族老麵前逞凶殺人的楚狂人已經站起來了,所幸那顆古木的葉子沒指著他。


    沐英揮揮手,抱之一笑,然後從容走開。


    從始至終楚狂人一直盯著沐英卻依舊沒有出手,甚至連殺意的沒有。


    至於沐英為什麽敢堂而皇之的‘坑害’楚昕素,隻因沐英知道一樁邪靈族的秘聞。


    邪靈族與南國巫族同屬上古遺族,若論上去還算得上近親。而沐英做為南國沐府的小侯爺自然比旁人知道要多上一些。


    比如上古邪靈族沒有那個邪字。邪靈族自上古開始便是崇尚靈魂,將靈魂視為一切,亙古未變。還有就是邪靈族的靈女擇夫向來怪異,有靈女與凡夫結合,凡夫百年以後靈女守寡幾萬年,卻不曾尋找那人轉世。還有傳言靈女與敵族私通,靈族先是風風光光將其嫁入其族,待百年之後,上古靈族拚去了大半家底又欠下了無數人情將靈女夫家滅族,卻不迎會靈女而是任其殉情。


    這兩樁隻是南國靈族密宗裏十四卷裏最有趣的兩個而已,南國尚且都有十四卷天知道邪靈族的族卷裏有多少。


    楚狂人是邪靈君之子,而楚昕素又是楚狂人的嫡親妹妹,所以楚昕素是這任邪靈族靈女無疑。


    先前妖族那人隻是出言羞辱楚昕素便被楚狂人一葉滅魂死得不能在死,而褚師山河多番越規楚狂人也隻是怒目而視並未出手。


    沐英撇了一眼台上,赤麟君的那局已經落幕。雖然沒人死卻也沒人站著,祭天台上血流了一地:“果然最是無趣。”


    一開始就躲著,一結束就出來的殷虛天再次上台,一路上罵罵咧咧,上了祭天台都是雙腳踏空離地一尺不願沾上一點血漬,要不然回頭還得自己去洗衣服。


    殷虛天招呼人把那群倒黴蛋給搬下去,雖然話是那麽說的可總不能真的不管不問吧,好在敢來這裏的都是各族個家重點培養的青年翹楚身邊都跟著護道人備著上等靈藥,要不然太安山非得破產不行。


    要是真的給這些家夥吃破產,太安山上那些幹吃白飯空長年齡的老牛鼻子非得嚼爛他的舌根不可,雖說平時就沒少嚼他舌根。


    看著滿台交至的各族青年的靈異血液,殷虛天突然靈機一動,大袖一卷雙臂遞出。瞬間就有千百個由靈氣構成的手臂顯化,拾去祭天台上的法袍靈器的殘片碎屑,雙目中紫色蓮花浮現,去搜尋所有細小的雜物。


    “六師伯祖又想幹嘛?”最先發問的竟是太安山看熱鬧的小道童。


    不去清理大片大片的血漬卻單單清理雜物的確怪異非常。


    兩袖赤蛇造成這場慘劇的赤麟君也眯著眼看著太安山的六先生。


    席上近萬人更是議論紛紛,吵雜異常。


    就連帝元殿的儒衫老修士都猜不透這個不過年齡不過百年的小家夥的心思,扭頭去看仙祖,後者同樣也是搖頭不知。


    “他在那幹嘛那”楚昕素好奇的問道。


    褚師山河往上指了指沒有說話。


    楚昕素順著褚師山河的手指看去,除了空蕩蕩的天沒啥啊。


    “是個狠人。”


    冷不丁的耳畔傳來一句虛弱無力的話,嚇得楚昕素往後一跳,差點沒摔倒。


    褚師山河一手拉住楚昕素,一手將到處冒頭的沐英給推開。


    “我是猜的。”


    沐英又貼上來,問道:“你咋敢往這方麵想那”


    褚師山河點點頭想了想。若有所思的答道:“因為我也會這麽幹。”


    “你也是個狠人。”沐英豎起大拇指。


    “你們說的是啥”一臉懵逼的楚昕素問道。


    不遠處龍逆與霓芊落相視一眼皆是迷茫,然後匆匆錯開。


    “他不會是想”薑子望咬著四根手指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遺樂滿臉蒼白哪裏還有心力回答薑子望的問題。


    姬淩天與淨樂並肩而立,一個大腦袋一個小腦袋得望著天空,姬淩天的一臉凝重,背後的黃金大劍一化為八,懸浮在身後,小師妹則是一臉驚奇看著天上的雲舒雲卷。


    將一切垃圾清理完畢後,殷虛天竟是以右手拇指劃破食指與中指,臨空畫符,一符落地萬符生。


    無數從殷虛天指尖滑落的血紋符籙悠然飄落在地,祭天台上各族青年翹楚交匯的鮮血忽然沸騰起來,血液翻騰奔走在祭天台上構成的特殊的圖案。


    殷虛天眼中星光白氣蔓延而出,一朵蓮花橫種虛空,紫蓮下墜一分的地上的血液便沸騰一分,最後紫蓮落地,血液化作熊熊烈火。


    “他在幹嘛”楚昕素再次發問。


    褚師山河解釋道:“都說了,人家都說了這是祭天台當然是祭天用到嘍。”


    “祭天!”小家夥失聲道。


    祭天,褚師山河一語道破,又被楚昕素一咋呼,便是一傳十十傳百,整個太安山頂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昨個才剛剛祭完天,今天再來一次真得星辰大道是你家的想請就請。再說就拿這點破血磕磣不,人家赤麟君都不稀罕喂他的赤蛇,你太安山好意思祭天


    “那朵紫蓮”儒衫老修士扭頭問道。


    “上古分寶混沌青蓮時,曾遺落一顆蓮子與花蕊墜入鴻蒙紫氣,我當年去混沌之地采集鴻蒙紫氣遇到了一位手拿紫蓮的嬰兒,但是當我把嬰兒抱出來時紫蓮便種進了那嬰兒的眼睛裏。”麵對儒衫老修士仙祖沒有藏私,直接以心湖之聲全盤托出。


    儒衫老修士一臉震驚,想不到創世之前的混沌因果竟然會在此時結果,這是征兆要預示什麽儒衫老修士看不透也猜不透。


    如果真的那天儒衫老修士看明白了,也猜到了,那麽便是他這個空活了二十萬年的老家夥死亡的時候。


    與太安山並肩的玄都山忽然散發出陣陣幽光直通九天,雲層盡散露出深邃的宇宙星辰。


    以血為祭,以山為鼎,殷虛天說是祭天到不如說是青蓮認祖歸宗,借用祭天之名震懾天下群雄。


    你們不是上趕著要來太安山湊熱鬧嗎想看太安山出醜是想看仙祖死了無人能夠繼承太安山大統嗎


    笑話太安山青黃不接,連祭天都要請稷下學宮的左祭酒來主持,仙祖手底下除了一個在三千道洲晃蕩了幾年的啞巴其餘的就真當是小弱病殘了。


    連一個妖族的垃圾都敢當眾拿太安山的臉皮撒氣,血濺祭天台


    真當太安山這些道爺好脾氣,就能任你們這些垃圾宰割了


    太安山的惡人由我來做,既然你敢打我一巴掌那就得被我按在地上,好好聽一聽我太安山的道理。


    青黃不接今天我殷虛天就是要你們知道這句話是天底下最大天大的狗屁。


    你們要擇良辰吉日,還要提前祭拜山河鬼魅,持心戒齋準備上幾十百年才敢祭的天,你虛天爺爺都不需要。


    殷虛天一人祭天與昨天仙家準備了幾萬年而祭天的規模不承多讓,甚至隱隱約約還要更盛一層。


    滿座修士再次起立,目睹著這蒼穹之下,一人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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