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常春始終心急如焚,因為對於整個新吉城來說,林少華都不能死。甚至比起林少華與黃鍾合,讓新吉城的人來選的話,也不會有人有任何猶豫的。


    因為林少華的重要性對於新吉城來說至關重要。


    當然對於常春甚至於那個傻乎乎的莽夫杜翔來說的話,更是重要。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可對於一將來說,將帥同樣重要。


    所以從始至終常春的右手就從未離開過劍柄,同時常春也暗暗下定決心,隻要房間裏有什麽聲音傳出,自己哪怕舍了這條命也要從那狗日的魔族人手裏將將軍救出來。


    隻是讓常春這麽也不明白的是,從將軍進去,房間裏便在沒了聲音,好像房間裏空無一人,好幾次常春差點提劍衝進去,好在每次都被自己的理智攔下。


    終於那扇關閉已久的大門再次開啟,常春高懸的心也徹底放下,但是盡管如此常春依舊緊緊握住腰間的配劍不肯鬆手。


    隨著房間內第一個人的身影出現,常春才如釋重負,鬆開的已經有些發青的右手。


    林少華見到常春緊張的模樣,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很好,同時邁出門檻,轉過身子,看向那個從始至終都給人深深壓迫感的魔族人,沉聲道:“還望閣下盡早退去,從今日開始算,七日之後林某便要將閣下的行蹤上報太守府。”


    褚師山河點點頭沒有回話,算是默認了林少華的做法。


    然後不等林少華繼續回話,褚師山河抓著兩扇門,笑眯眯的說道:“昨夜抓捕刺客,將軍還是先忙自己的比較好。”


    說完褚師山河就自己關上了門。


    林少華吃了一鼻子灰,眼神中卻沒有絲毫不悅,行事荒誕,隨心所欲,這才是一個魔族人的常態。


    就在褚師山河關上門的那一瞬間,楚昕素直接出現在了褚師山河的房間裏。


    對此褚師山河沒有絲毫詫異,隻是連忙揮揮手:“快快快,給我倒一杯水渴死我了。”


    其實那些囂張跋扈又何嚐不是褚師山河演出來的那。


    楚昕素板著臉,沒好氣道:“喝你個頭,自己倒去。”


    褚師山河滿臉疑惑,問道:“咋回事”


    楚昕素也懶得跟褚師山河繞圈子,讓褚師山河猜出來自己的心思,還不如讓他原地證道來的簡單那。


    楚昕素不滿的說道:“既然是他都說了要透露我們的行蹤,你個呆子為什麽還要放任他離開”


    褚師山河自己走到桌子上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笑著回應道:“那他這麽辦,這座城出來魔族刺殺城主的案子,昨晚還死了那麽多人,就是他想要遮掩也做不到,而我們又恰巧在這裏過夜,你說要是他們一點線索都查不到我們身上,你信嗎”


    “可是……”楚昕素雖然覺得有道理,可是想要反駁卻也實在找不到理由,隻能半句話卡在那裏了。


    褚師山河放下手裏的茶杯,翹起腿然後輕輕拍了拍,繼續說道:“他不現在揭露我們,是怕我們狗急跳牆拆了他這個新吉城,可我們畢竟出現了,他不揭露,他甚至於整個新吉城的所有官僚都是死罪。”


    褚師山河突然笑起來,指了指楚昕素,然後又指了指自己:“一個靈族聖女,一個正在被一個中三境王者通緝的魔族棄子,這種潑天的功勞,興許人家幾百輩子都遇不見一次,這人家都放棄了,人家為了咱著想,咱總不能不識趣不是。”


    楚昕素隻能哀歎一聲,當做回複褚師山河的答案。


    褚師山河笑眯眯抿了一口剛倒上的茶水,也沒有說話,可他的眼神卻望向窗外,似乎想要透過那層薄薄的窗紙看清隱藏在那之後的秘密。


    沒錯一切真的是太巧合了。


    走出那間房間的林少華突然像是泄氣的氣球一樣,雙腿有些發軟,剛要倒下瞬間就被一旁的常春攙扶住。


    林少華雖然是一位將軍,可畢竟不是修道士,如果不是林少華家族給予的底牌,林少華又豈能斬殺那位可以說是摸到修道士門檻的家夥,一介凡人在麵對修道士的時候終究先輸了先手。


    “將軍,莫不是……”常春,不自覺的將眼神望向那個緊閉的房間裏。


    林少華搖搖頭,否認道:“無妨,隻是被那股氣勢與道壓製過久了些而已。”


    常春聽到這些話也有些吃驚,不禁多問了一句:“莫是和城主大人,是……”


    林少華吃力的從懷裏掏出一麵銅鏡。


    常春再看到這麵同境的時候,也有些驚訝,這可以是實打實的九階法寶,雖是莫等法寶,可常春卻是親眼見過林少華曾以這麵同境斬殺過一隻漸成人形的妖獸。


    這可不是普通人可以擁有的寶貝。


    此時現在這麵同境已經微微發紅,林少華有些苦澀:“為了確定那人是不是修道士,我以用著麵寶鏡作為媒介,將自己的身體化作容器,好去探查那些靈氣源,想不到險些害了自己。”


    常春聽到這話,不禁問道:“是那人”


    林少華點點頭,肯定了常春的話,說道:“和我們猜想的一樣,就是那人!”


    常春突然一怔,竟有些走不動路了,一個月前,那支浩浩蕩蕩,陰影幾乎遮蓋了整個新吉城的戰艦群從常春的頭頂駛過時,那種震撼無以複加,而再得知如此大規模的出動居然是為了抓一個魔族人時,常春也就徹底破潰了。


    林少華現在還記得自己這位,勵誌要成為自己從來不爆粗口的常春直接罵道:‘他奶奶的,要是有一頭老子也被這麽一大個的東西追的時候,這輩子都不冤了。’


    林少華當時還去嘲笑:‘怎麽坐上去,不比被追殺好啊。’


    其實從始至終林少華也從未坐上過一次戰艦。


    林少華苦笑道:“沒錯就是那人,而且還不隻一位,隔壁房間也有一團氣,雖然比起這個魔頭要差上不少,可依舊不是我們新吉城能夠匹敵的!”


    “城主大人也不行”


    林少華點點頭,雖然城主黃鍾合是整個新吉城唯一的修道士,可跟屋子裏那個魔頭相比,依舊是雲泥之別。


    “他奶奶的,將軍,我還想再去看一眼那個家夥。”


    林少華有氣無力的一拳打在常春的胸口上笑罵道:“人家都能在那種規模的追捕下逃出來,你還想去再看一樣,自己找死,可別拉上我啊。我還沒活夠那。”


    常春笑著撓撓頭:“我這不就看個玩笑嗎,萬一那家夥再不願意,把我的眼珠子給挖了。”


    聽到這話林少華似乎想起了,褚師山河在這最後時說的那些話與那一拜有些恍然,於是轉過頭去看那扇門。


    常春疑惑的問道:“將軍怎麽了”


    林少華扭會頭,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那家夥,好像和其他人不一樣。”


    或許這就是他必須死的理由吧。


    “什麽”常春沒能聽明白林少華的這句話。


    “沒什麽,對了一趟先生請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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