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拿著大刀,刀口朝著向陳遠山等人,陳遠山先是自報家門,道:“在下隆盛鏢局陳遠山,不知閣下怎麽稱呼?深夜至此,有何貴幹?”


    男子笑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林子彪,這山的山大王,你們來此地沒有按規矩拜山頭,所以,我這就自己來取貨了。”


    陳遠山道:“我等常年在這條路上押鏢,從來沒聽說過這坐山頭什麽時候還有了主人,我看你是鳩占鵲巢,不知哪兒來的山賊占山為王吧。”


    林子彪笑道:“小子,好膽,被我們兄弟夥包圍了還敢說出這種大話來,看來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陳遠山笑道:“也不知道是誰不怕死,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小毛賊也敢自稱大王,也不出去打聽打聽,竟然連我們隆盛鏢局都敢搶,我看你才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吧!”


    林子彪怒喊道:“兄弟們,給我殺,今天這兒的人,一個也不能留。”


    林子彪話音落地,周圍二三十號人的叫喊聲就在整個樹林之中回蕩了起來,而李沫儒也連忙拿出自己的劍,他興奮道:“這下總算見到真山賊了。”


    林子彪沒有在乎他說的話,隻當是他被嚇傻了胡言亂語。


    陳遠山雖然不是李沫儒的對手,可是他陳遠山在江湖上大小也算得上是號人物,那能讓這種半路殺出來的山賊嚇唬住,他大喊一聲,“抄家夥。”


    十幾人手中的兵器齊刷刷地亮了出來,相比與這些山賊而言,鏢師的武器就好了很多,哪像這些山賊,有點拿的那種殺豬刀綁在木棍上。


    這些山賊多是附近不遠處村莊的流氓無賴臨時組成的,雖然或多或少也有些武藝吧,但畢竟是半吊子,平常讓他們對付對付往來的商人,嚇唬嚇唬他們還行那裏是鏢師這種武術行家的對手。


    隨著兵器的碰撞,兩邊人馬就動起了手來,李沫儒告訴陳遠山,將這個頭頭林子彪交給他,陳遠山點了點頭。


    李沫儒飛身一躍,跳起丈來高,長劍如風一般無形無形朝著林子彪殺過去,林子彪是有些武功的,不然也不敢做這種打家劫舍的事情。


    他手裏的大刀奮力一擊朝著飛來的李沫儒砍去,可是李沫儒的劍哪裏是他的刀能比擬的,隻在交匯的瞬間,林子彪的大刀就被砍成了兩半,一下子就從馬上被掀翻在地。


    真是個削鐵如泥的寶劍,這是老楊頭的佩劍,李沫儒聽老楊頭說過,這把劍是由一種天外寒鐵打造而成,據說整個世上隻有五把。


    老楊頭告訴李沫儒的是,他這被子都不一定能遇到其他四把。


    眼看自己的刀就這樣斷成了兩截,林子彪再沒有了之前那種器宇軒昂的霸氣,他拿著半截刀,他忍不住後退道:“有本事你別用劍,咱拳腳較量較量。”


    李沫儒嘴角一斜,將寶劍就收了起來,在原地隨便熱了個身,他指著前麵的林子彪道:“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拳頭有沒有我的硬,師傅跟我說我的拳頭很硬,看看咱倆能不能好好試試。”


    林子彪將半截斷刀一扔,然後裝模作樣地開始朝著李沫儒揮拳,然後突然叫了一句:“你來了啊?”


    李沫儒不由得轉身一看,趁著李沫儒轉身的這個空擋,他一拳砸向李沫儒,可是李沫儒反應何其快,他腳下施展惠陽道人教的鵲踏枝,身形後移,就如同受驚的雀鳥一下子就離開幾丈遠。


    李沫儒笑道:“你還真是陰險啊,不過,光靠這種計倆怕是贏不了我。”


    話音落地,李沫儒一拳朝著林子彪直勾勾衝去,速度極快。


    林子彪躲閃不及,便雙手在胸前交差妄想以此來阻擋李沫儒的攻擊,可是李沫儒的拳頭又豈是他能擋得住的。


    李沫儒一拳砸在他雙手交叉的地方,他整個人一下自己就飛去了樹丈遠,就在飛出去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手臂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已經失去了知覺。


    在撞到一根碗口粗的樹木的時候他就停了下來,樹幹雖然沒有折斷,卻也是震落下不少嫩綠色的樹葉。


    林子彪哪能承受如此之大的撞擊力,一口悶血從胸口吐出來。


    林子彪花了好久才緩過來,李沫儒走到前麵說道:“不是吧!你怎麽這麽弱啊,我還以為山賊都是武功很高強的呢。”


    林子彪滿臉的驚恐,他沒想到這是哪兒來的少年,自己怎麽那麽背,遇到這麽個家夥,“廢話,我要是武功高強我還做什麽山賊。”


    李沫儒恍然大悟道:“對啊,我之前怎麽沒有想到呢,功夫好還當山賊呢?有道理啊。”


    一邊說,李沫儒見林子彪已經沒有了反抗之意,他便問道:“怎麽樣,你服不服,以後還敢不敢做山賊了?”


    林子彪嘴角一直流著鮮血,他實在不明白眼前這個家夥到底想幹什麽的,哪有人打完山賊以後問山賊服不服的?


    怎麽的,我還能怎麽回答?他覺得李沫儒這是在誠心侮辱他,“士可殺不可辱,要殺就殺,廢什麽話?”


    李沫儒道:“誰說我要殺你了?”


    林子彪無奈道:“那你到底想幹嘛啊?”


    “當然是以武服人呐,你就說你服不服。”


    林子彪敢怒不敢言,“那你想讓我怎麽回答?”


    李沫儒笑道:“你都輸了自然是說自己服了,求大爺饒了小的吧。”


    林子彪無語,這是哪兒來的怪胎,“那我這樣說你就會放過我了?”


    李沫儒想了想:“不會?”


    林子彪用肩膀上的皮毛蹭了蹭嘴角的血,“那我還說什麽,趕緊的,要殺要剮,你倒是給個痛快行不行?”


    “我不是說了嗎,我不殺你。”


    林子彪咬著牙關沒好氣地問道:“那你到底想幹嘛?”


    李沫儒答道:“這樣吧,你就服輸,然後說大爺您就饒了小的一命吧,然後保證再也不做山賊了,我就放過你。”


    林子彪這時候才看了一眼遠處的打鬥,似乎今天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預料,自己帶來的二三十個兄弟已經死的死,傷的傷,跑的跑,現在好像都被這幫人打敗了。


    他對李沫儒說道:“你看看後麵好不好大哥,你們現在把我兄弟都殺完了,我又被你打成這樣,我以後還怎麽做山賊,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你要殺要剮倒是給個痛快好不好。”


    說完他不由得歎了一口,怎麽遇到這麽傻子,還不如剛剛被他一劍殺了完事,還要聽他半天嘰嘰歪歪嘰嘰歪歪的。


    這時候陳遠山等人已經將山賊都拿下了,除了跑了的和死了的,其他全部被包圍了。


    陳遠山走到李沫儒這邊,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沒想到小兄弟武功如此高強,那現在小兄弟準備怎麽處置他們?”


    李沫儒這下有點蒙,他隻是想打敗這些人,沒想好怎麽處置他們,“我也不知道,這樣吧,陳遠山大哥,你來處理吧,隻要他們不做山賊,不管怎麽處理都行。”


    隻聽見一個鏢師走到陳遠山身邊道:“總鏢頭,不行就把他們都殺了吧,反正他們傷天害理,也是罪有應得。”


    李沫儒聽到這話,連忙道:“不行,不行,哪能隨便殺人呢,我看要不交給官府吧怎麽樣?”


    陳遠山道:“小兄弟,江湖事江湖了,江湖人是從來不會和官府打交道的。”


    李沫儒之前不知道這些規矩,他也不會處理這種事,就對陳遠山道:“那你處理吧,反正我不管。”


    說著就轉身準備離開,李沫儒雖然不想殺他們,但是如果江湖規矩就是這個的話,那自己也不會去管的,就像自己要是哪天輸了說不定別人也會殺了自己一樣。


    經過了被打殘那件事之後,李沫儒雖然不會殺人,但是他也不會去阻止別人殺壞人。


    陳遠山想了想,“雖然說他們壞事做絕,可是畢竟他們不過是些江湖敗類,全部殺了也有些說不過去,這樣吧,沒人砍去一隻手,讓他們以後不能在做山賊,剩下的就看他們自己了,反正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陳遠山準備問問李沫儒的看法,但是李沫儒沒有說可以,也沒有說不行,就是擺明了你這自己處理就行,我不管。


    然後陳遠山讓人將這夥山賊的右手都砍下,並且告誡他們要是敢再胡作非為讓他們遇到的話,就不是斬手那麽簡單了。


    就這樣,剩下的十幾人連同林子彪的右手都被砍了下來,而陳遠山等人也離去了。


    雖然天還有些黑,但是畢竟再留在此處有些不妥,所以李沫儒和陳遠山等人一起離開了。


    離開的路上陳遠山問李沫儒是不是不滿意自己的做法,如果他有什麽看法的他可以和自己敞開心扉說的。


    李沫儒的說法是自己確實也不知道怎麽處置這種事,他覺得這些人是罪有應得。


    平日裏他們遇到路過的客商才不會跟你講道理,說不定手上早已經沾滿了無辜人的鮮血,但是讓自己殺了他們吧,自己總感覺有哪兒不妥。


    反正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他覺得這夥子山賊遇到這幫鏢師,想要搶人家,就算被人家殺了也是活該,但是要讓他殺吧,他是萬萬動不了手的。


    他對陳遠山說的是他沒覺得陳遠山做法有什麽不好,相反他覺得這樣挺好的,既給了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也能讓他們以後不再為禍一方。


    李沫儒沒有覺得他有任何地方做的有問題的,隻不過感覺這個審判的權利不該交給自己而是那些被傷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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