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儒跟在諸葛允身後,不知為何,走到竹林的時候,總覺得怪怪的,但是問有哪裏不對勁,他自己也不知道。


    等他走到茅草屋的時候,他發現茅草屋外已經準備好酒菜。


    諸葛允往前走了一步,伸手道:“我在來之前讓下人在這兒備好了酒菜,來,你趕了那麽遠的路,想必也餓了吧,來吃點東西吧。”


    李沫儒走到桌子邊,就在即將盤腿坐下去的一刻,突然站了起來,眼神犀利,手持長劍,指著諸葛允道:“你到底是誰,到底想幹什麽?”


    諸葛允連忙用羽扇壓低他的劍尖,道:“小兄弟你這是做什麽?怎麽好好的就突然要動手呢?”


    李沫儒左手指著山頂,聲音洪亮,道:“山頂那個房子我已經看到第三次了,而且都是同一個方向,也就是說這一個多時辰,你帶我繞了三趟甚至更多,為的就是讓手下人有時間準備這些東西吧,我猜得不錯的話,這酒菜裏是不是還有些特製的佐料啊?”


    諸葛允往後退了兩步,笑道:“唉,你跟你師傅一個臭脾氣,招人煩,老老實實呆著,按人家說的做,吃飽喝足,做個飽死鬼多好。”


    李沫儒飛身一劍刺去,速度極快,讓諸葛允差點沒有反應過來,他吸了一口冷氣,李沫儒長劍又再次朝他喉嚨處劈去。


    他連忙退到茅草屋,李沫儒殺了進去,他手裏沒有兵器,李沫儒招招要命,他隻得躲閃,而且李沫儒動手就開始施展逍遙遊,若不是諸葛允身法奇特,隻怕是早已經死了好幾回了。


    李沫儒和諸葛允打到草屋中心,諸葛允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道:“臭小子,你就好好呆在這兒等死吧,老夫就不陪你玩了。”


    話音落地,李沫儒腳下的地板突然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洞,他瞬間掉了下去而當他準備施展逍遙遊飛上去的時候,上麵的木板瞬間就合上了,而且就在他長劍碰到木板的時候,才發現,這些根本不是什麽木板,是鐵製的。


    他上不去,無處借力,隻得緩緩降下。


    李沫儒落到底下的時候,發現自己周圍都是厚厚的石壁,好在石壁之間還有道路,他從包袱裏取出火折子,隨便選了一條往前走去。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他發現一處開闊一些的地方,此處約有四五丈寬,中間有個圓台,圓台下是水渠。


    水渠之中有四根黑色鐵鏈,鎖著一個人坐在圓台上,那人滿身衣衫已經破碎得不像話了,蓬頭垢麵,手腳上都是鐐銬,低著個頭,看樣子在這個地方呆了挺久了。


    李沫儒問道:“前輩,前輩,你好?你是這兒的主人嗎?”


    那人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寂靜得就像是一具屍體,李沫儒又叫了他好幾聲,他都沒有回應,便想跳過去看看。


    他飛身而起,就要接觸到圓台的瞬間,突然那人朝他攻擊了起來,幸好他反應快,在那人暴動的瞬間施展了逍遙遊躲開了那人的攻擊,不然,此刻隻怕是要被那人用鎖鏈鉗住自己的脖子了。


    李沫儒問道:“你是誰?為什麽被關在這兒?”


    那人怒吼道:“諸葛老賊,有本事就放開我,咱倆堂堂正正地打一架,畏畏縮縮派這些個小人物來有什麽用?”


    “諸葛老賊!”


    李沫儒聽他的口氣,猜他也是中了諸葛允的奸計被囚禁在這兒的,李沫儒連忙解釋道:“前輩,我並不是諸葛家的人,我也是中了他們的奸計,然後掉進這個陷阱的。”


    那人道:“你這套把戲前幾年就已經用過了,就不能想點新招嗎?我不是說了嗎,我真的不知道那個人在哪兒。”


    李沫儒道:“前輩,我真沒有騙您,我真是被他誘騙了此處的。”


    那人道:“我憑什麽相信你?”


    李沫儒看見他身上的鐵鏈,覺得有些熟悉,好像自己之前在石碑坊哪兒看到的差不多。


    他道:“前輩,這樣吧,我嚐試一下將您身上的鐵鏈給您劈開,到時候自然就能證明我沒有騙您了。”


    那人笑道:“你以為你是誰,楊家鍛造術天下第一,你以為你那把是什麽劍,能劈斷這鐵鏈?”


    李沫儒飛身一劍,將內力匯聚在劍上,然後長劍飛下,與鐵鏈相接,隻聽見砰一聲,那人腳上的鐵鏈斷成了兩截。


    李沫儒並沒有急於斬斷其他鐵鏈,而是收手道:“前輩,現在您能相信我不是諸葛家的人了吧。”


    那人神情閃爍,言語激動地問道:“楊淼是你什麽人?”


    李沫儒道:“我師傅,您又是什麽人,為什麽會被鎖在這個地方?還有您身上這鐵鏈是怎麽回事?”


    那人顫抖道:“我名穀梁一,是楊淼的師兄,算起來,應該是你師伯,當年你師傅行走江湖的時候,路過襄陽的時候,見到諸葛寅對上清派的魏青玄圖謀不軌,所以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殺了他。”


    李沫儒仔細看了看,道:“可是您看起來還不到四十歲的樣子啊,怎麽可能是我師伯呢?”


    穀梁一道:“那是因為,他們為了逼我說出你師傅的下落,對我……我用了宮刑,所以我才看起來是這副模樣。”


    一邊說,他的眼淚一邊流下來,前麵的水渠也不知有什麽東西,黑漆漆的,聞起來還發臭,李沫儒難以想象,這個人在這兒得住多久了。


    他哭著說道:“後來這件事被諸葛寅的弟弟諸葛允知道之後,他帶人去楊家莊準備抓你師傅來著,可是你師傅那時候早已經不在楊家莊,而我那天恰好去看你師傅,就這樣,被諸葛允抓到這個地方來了。”


    李沫儒咬牙切齒道:“這些人簡直不是人,我明白了,所以,諸葛允將你囚禁在這兒一來是為了逼問你我師傅的下落,另外也是想要用你要挾我師傅對吧?”


    他點了點頭,哭得宛如一個孩子,“可是你師傅一走好多年,再也聽不到他的音訊了,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兒,他們也找不到你師傅,就這樣,我被囚禁了幾十年。”


    聽著他悲慘的哭泣聲,李沫儒很是不忍,道:“您等等,我這就幫您劈開這剩下的鏈子。”


    李沫儒飛身用自己十成功力,將他剩餘鏈子全部劈開,他捧著臉哭道:“謝謝你,謝謝你師侄,四十年了,我終於,終於可以走出這個鬼地方了。”


    李沫儒道:“您知道怎麽從這兒出去嗎?我兜兜轉轉轉了好久,一直找不到出去的路。”


    穀梁一道:“這地道迷宮,是由諸葛亮當年創的八卦陣演變而來,奇門遁甲,講究三奇八門六甲,其中包括開、休、生、傷、杜、景、死、驚八門,需要找到生門所在,才能出去。”


    李沫儒聽得一臉霧水,道:“我之前都不知道這些東西,聽起來雲山霧繞的。”


    穀梁一道:“沒事,我已經在這兒呆了四十年了,早已經對洞中風向了若指掌,這種密室,隻要沿著洞穴之中風流動的方向,就能找到生門走出去。”


    李沫儒點點頭道:“好,我聽您的,你在前麵為我帶路,我給您斷後。”


    穀梁一道:“好!你記得跟緊我,別跟丟了。”


    李沫儒將火折子遞給了梁穀一,自己跟在他背後,密道裏,石壁上長著藤蔓,青苔,借助火折子淡淡的光芒,看起來十分陰森。


    也不知是碰到什麽,李沫儒竟然摔倒了,穀梁一連忙將他扶起,問道:“怎麽樣,沒事吧?”


    李沫儒將腳邊的石頭踢開,然後用劍將腳踝上的藤蔓割掉,道:“沒事,就是剛才沒有注意到腳下,咱繼續走。”


    穀梁一用手掌貼著牆壁,感受從牆壁傳來的風動,在前麵為李沫儒帶著路,終於,走了半個時辰之後,在遠處看到有一絲白光出現。


    穀梁一道:“看,前麵應該就是出口了。”


    李沫儒道:“嗯,走,咱趕緊出去,然後找那個諸葛老賊報仇。”


    “好!”


    梁穀一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外麵的陽光了,他眼睛有些受不了,他躺在地上,對李沫儒說道:“師侄,你等我緩緩,我這麽久沒有見過光了,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


    李沫儒審視周圍的環境,道:“嗯,您先休息會兒。”


    他站起身看了一下,見竹林就在自己右麵不遠處,而自己之前看到的山頂的那個建築離自己也不遠。


    他問道:“前輩,要不這樣,咱先離開,找個地方休息,等改天再找機會來報仇如何?”


    穀梁一點了點頭道:“好,報仇之事還需要從長計議才是,這臥龍山莊人雖不多,但是也並非你我兩人就能硬闖的,還是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在從長計議才是。”


    李沫儒扶著梁穀一,朝著山下走去,一邊走,一邊對他說道:“師伯,您先慢慢適應一下這外麵的環境,我扶著您,咱慢慢離開。”


    “好!”


    兩人沿著一條隱蔽的小路,趁著天色還早,朝著之前見到的石碑坊哪兒走去。


    到了石碑坊之後,李沫儒看了一眼被自己斬斷的鐵鏈,李沫儒扶著穀梁一上馬,自己坐他身後,與他同乘一匹馬朝著襄陽城的方向趕去。


    到了城門口,李沫儒看見那個算命先生已經收攤,便帶著穀梁一去城內找一間客棧投宿。李沫儒要了兩間相鄰的房間,為的就是有什麽事的話好有個照應。


    二人在一起吃飯之時,穀梁一給李沫儒倒酒,李沫儒道:“師伯我不會喝酒。”


    “你不會喝酒帶著個酒葫蘆?”


    “我這是趕路之時方便取水用的。”


    “男子大丈夫怎麽能不會喝酒呢,來喝一點,就為我慶祝逃出來。”


    李沫儒端起酒杯,滿臉拒絕的神情,道:“好吧,那師侄就敬師伯一杯,恭賀您逃出生天。”


    穀梁一笑道:這才對嘛。穀梁一接連勸了李沫儒一壺酒,李沫儒臉色泛紅,說自己先回房間休息了。


    一到房間,李沫儒第一件事就是睡覺,將玉枕放在自己旁邊,拉被子蓋著,睡著以後,鼾聲四起。


    李沫儒躺了三個時辰之後,就醒了,然後將東西整理好,坐在窗邊,看著襄陽城的景色。


    月黑風高,樹影隨清風晃動,李沫儒等得都有些困了。


    這時候才終於見到幾個黑影從街道跳下,一聲夜梟鳴,李沫儒隔壁的窗戶就被輕輕推開,緊接著李沫儒就聽到旁邊房間的腳步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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