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房間之後,許天寶出奇地的冷靜,將兩個包袱分別交給李沫儒和蘇夔。


    兩人接過包袱之後,他神情冷漠,道:“二位,我夫妻二人的買命錢二位已經拿到了,不知可否放我二人一條生路?。”


    李沫儒道:“那是自然,我本來就不是來取你們的性命的,隻不過給你提個醒,以後別做那種無用的事,你應該知道,尋常江湖人,是殺不了我的。”


    他帶著蘇夔從門走了出去,出門之前李沫儒還不自覺地回頭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後便離開了。


    二人剛剛走出許府,沒多久裏麵就敲鑼打鼓響起了抓賊的叫喊聲,“來人啊,不好了,有賊闖進來了。”


    “快快,別讓他們跑了。”


    李沫儒和蘇夔不想繼續生事,便連忙逃跑,不知什麽時候,許府的後院竟然燃起了大火,蘇夔和李沫儒走遠之後,看到許府方向出現的火光,不由得詫異,自己明明沒有放火啊,難不成是許家不小心著火了?


    二人沒有去管著閑事,看起來火不大,而且人都是醒著的,要不了多久火勢就會被壓下來的,兩人背著沉甸甸的銀子走在路上,蘇夔問道:“李大哥,這麽多錢,你準備怎麽用啊?”


    “拿去散發給窮人吧,說不定這些錢也是從他們那兒來的,而且這些錢不是管教費嗎,就當讓這些窮苦百姓給他上一課了。”


    蘇夔笑道:“那咱這算是殺富濟貧嗎?”


    “姑且算是吧。”


    二人對視一笑,在廬州城到處找那些吃不上飯的乞丐或者外鄉人,還有那些家徒四壁的人家戶。


    兩人將銀子找地方散給了蜷縮在廬州角落的窮人之後,最後,李沫儒留了一百兩給自己。兩人回到客棧之後,將桌上酒菜吃完之後就分別回到房間準備美美地睡一覺。


    次日清晨,陽光灑進房間,二人在疲憊中醒來,本以為是一個安靜的清晨,卻聽到客棧樓下傳來一陣喧囂的吵鬧聲。


    兩人被吵醒之後,都是打開窗戶,準備對樓下的路過的好事之徒表示自己被吵醒之後最親切的問候,沒曾想,卻聽到了二人都感到震驚的消息。


    樓下一個人驚訝地分享最新聽來的消息,“聽說了嗎,昨天晚上許府被盜了。”


    “是嗎?什麽時候的事啊?”


    “就昨天晚上,而且聽說連許天寶房間都被燒了,火光衝天啊,整個廬州城都能看到那景象。”


    眾人說得繪聲繪色,就仿佛親眼見過那景象一般。


    又有人帶著最新消息加入了眾人的討論聲中,那人道:“聽說了嘛,許天寶的老婆昨天晚上被燒死了。”


    “什麽?就是那個母老虎趙氏?”此人語氣中還透露著些許懼怕。


    那人激動道:“對對,就是那個趙氏,今天許天寶還懸賞五百兩銀子,說是隻要誰抓到那二人,就給五百兩,生死不論,而且要是提供二人所在的線索的話,就可以得到二十兩銀子呢。”


    有人歎息道:“看來,這許天寶是真的很愛他的娘子啊。”


    “愛個屁,他這是做個別人看的。”


    “哦?此話怎講?”


    “沒聽說嘛,許天寶當年就是看上趙家的財產才取的趙氏,不然誰會看得上那歌又老又醜,脾氣暴躁的死肥婆啊。”


    “說不定人家就好這口呢?”


    “你閑著無聊喜歡一嘴油啊。”


    “好個屁,聽人說許天寶早就偷偷在外麵養情人了,隻不過因為趙氏的存在,一直沒敢帶回家做妾而已。”


    “這麽說來,這兩個竊賊還幫了許天寶一把了。”


    “可不是咋的。”


    “不一定,說不定是許天寶借著被搶劫的機會放火燒死的自己娘們呢?”


    “不至於吧!”


    “萬一呢。”


    “嘿,管他誰殺的呢,反正沒了那隻母老虎啊,我們以後的日子也清淨多了。”


    又有人繪聲繪色地說到今天早上乞丐撿到錢的事,“聽說今天早上,好多乞丐起來的時候發現身邊有銀子,想來啊,就是昨天那兩個人做的。”


    不知為何,好些個人對趙氏都是恨得牙癢癢。


    “活該,這趙氏平日仗著自己家在廬州城有點關係就作威作福,這就是老天有眼,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當然也有人為沒能領到李沫儒和蘇夔晚上散發的銀子而感到可惜的。


    “唉,早知道,我昨天晚上就睡大街了,說不定今早醒來也能撿到銀子呢。”


    “你說他們,偷也不知道多偷一點,索性給許府搬空了,拿來救濟我們這些窮苦老百姓多好,反正他們許家的錢也不是什麽正經錢。”


    “沒事啊,昨天不行,你今天可以啊,說不定那兩人還沒有走遠,萬一今天晚上再來一次呢,那你就賺大了。”


    “你說得對,現在我就去找我之前那些破衣服,晚上躺大街上去。”


    眾人不由得哈哈大笑,笑聲讓樓上的李沫儒和蘇夔感到一陣惡心,二人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兩人離開後確實有火光。


    難不成還有其他人也去搶許天寶不成?但是剛剛聽這些人說,就隻有兩個人,分明就是自己。


    蘇夔連忙衝到李沫儒房中,“李大哥,咱昨晚見到的那火光難不成真是那個姓許的自己放的火?”


    “不知道啊,那人看起來挺老實的,應該不至於吧。”


    “那現在這麽辦,現在廬州城內咱是待不了了,要不要趕緊溜啊?”


    李沫儒道:“可是我們這樣一溜的話,不就證明那個姓趙的女人是我們殺的嗎?我可不想給人家背黑鍋。”


    “那怎麽辦?”


    “先不管,咱現在得先找個地方躲一躲,我估計啊,要不了多久,這廬州城全是我們的畫像了。”


    “好。”


    “那去哪兒啊?”


    “不是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咱去許府,順便看看,該怎麽將這個黑鍋丟掉。”


    “好。”


    二人收拾好東西之後,施展輕功,朝著許府趕去,二人到許府之後就找地方先藏起來。


    許府上下,大紅燈籠換成白色,所有人都披麻戴孝感懷趙氏,大廳裏,一口漆黑楠木棺材裝著燒焦了的趙氏,許尹在哪兒哭得撕心裂肺。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才十二歲啊,那麽疼愛自己的母親就去世了,這麽多年來,父親總是很忙,從來不管自己,自己的所有事情都是母親管的,母親去世之後,自己該怎麽辦?


    許天寶正在接送往來的賓客,李沫儒和蘇夔摸到現在許天寶的書房,聽人說趙氏死後,許天寶就一直待在書房,二人從窗戶躍進,聲音極小,生怕驚動了什麽人。


    兩人在房間待了很久,但是門外一直有人往來,而且也沒想好該往何處去,就索性再書房待了一段時間。


    入夜,月色淒清,許府開始了喧鬧的招魂,嗩呐和銅鑼,響徹雲天。


    就在這時候,許天寶來到了書房,蘇夔原本想衝出去抓他來問清楚事情的情況的,可是,被李沫儒拉住了,說是等等,說不定會有其他什麽發現。


    果不其然坐了約莫半個時辰,許天寶轉動身旁的景觀盆栽,沒想到,書房他背後那副長畫之後竟然出現了一扇門,他沿著門走了進去。


    他走進去之後,盆栽自動回到原位,而那扇門也關閉了。


    蘇夔驚訝道:“李大哥,你是怎麽知道這兒會有密道的?”


    “之前我在臥龍山莊的時候,遇到一個人,他哪兒就有密道,而且清遠山莊也有送貨的密道,我想,許天寶能在這兒待一晚上,說不定這兒會有什麽秘密。”


    過來很久,依舊不見他出來,兩人便準備進去,就在二人準備進去之後,許天寶從裏麵走了出來,衣衫和發飾都有些雜亂,他整理整理了衣衫,然後瞬間擺出一臉悲傷的樣子走了出去。


    李沫儒和蘇夔在他走後便朝著密道走去,原本以為是普通的密道,未曾想,沿著密道走密道走到頭,竟然是許府附近的一棟宅子,而且房間直通那棟宅子裏屋,想來是為了防止有人從外麵看到吧。


    裏屋裏,一個看起來隻有二十幾歲的女子正躺在那兒,蠶絲被褥包裹著,勾勒出其凹凸有致的身材,床邊的書桌上的碗裏還有喝剩下的藥物殘渣,女子身旁的枕頭也是被汗水浸濕。


    隨著呼吸聲,紅色肚兜如跌宕起伏的山丘,上下移動,麵色桃紅,淡紅色的嘴唇也有被咬過的痕跡,脂粉味傳來,纖纖玉手躺在被子上,指尖還有淡淡的血痕。


    蘇夔和李沫儒退到密道,蘇夔道:“沒想到啊,許天寶這個混蛋竟然金屋藏嬌。”


    “想來是怕趙氏那個母老虎所以弄了這麽一個密道,不過他膽子也挺大的,就把情婦養在自己家旁邊。”


    李沫儒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趙氏無論如何是絕對想不到許天寶竟然敢把情婦養在這兒。”


    “嗯,如此看來,應該是許天寶原本就怨恨他妻子,咱倆昨晚上去他家,正好他又在氣頭上,就想到了這出,讓咱背黑鍋,那現在怎麽辦,該如何才能將咱身上的嫌疑洗幹淨?”


    李沫儒沉思了片刻,道:“我們兵分兩路,我呢,去許府,把他兒子帶過來,你呢,在這兒,想個辦法,讓那個女子套出許天寶殺害他妻子的事情。”


    “好。”“誒不對,為什麽不是你留在這兒對付這個女的,我去抓那個小子。”


    “一來,你沒見過許天寶的兒子,萬一抓錯了怎麽辦,而且我輕功比你好很多,那兒人多,比起你來我會更方便些;二來嘛,一看你著模樣就討女子喜歡,而且對付女子方麵,我肯定不如你,所以這兒就隻能交給你了。”


    蘇夔道:“你那隻眼睛看出來我對付女子比你強了?”


    李沫儒笑道:“你看你生得如此好看,但就容貌上,就比我有先天優勢啊,所以,這種事自然得交給你這種有經驗的人啦。”


    “好了,我先去許府了,你看著辦。”


    蘇夔得意道:“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在這兒對付這個女子了,許天寶的兒子就交給你了。”


    “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江湖劍仙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青山老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青山老人並收藏江湖劍仙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