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不怵他們,迎著上去。


    那些士卒使的是長棍,占了攻擊距離的優勢,先一步打在許墨肩上,這一棍,他們沒留任何氣力,帶動起一陣呼嘯風聲。


    這幾棍,就是奔著要打斷許墨骨頭去的。


    他們發了狠。


    哪怕真的出事了…這棍棒無眼,再加上夜黑風高,出了點事,大不了被自家大郎責罵一番,對外宣稱處置了多少多少人。


    還真能有什麽太過的處罰嗎?


    可…


    沒用。


    許墨身子抖都沒抖一下。


    哢吧——


    反倒是他們手中的棍子,在這種巨力打擊、還幾乎沒什麽反震的情況下,有不少幾根應聲斷裂。


    士卒瞪圓了眼,神色滿是驚愕。


    打不動!恍如打在了鐵塊、硬木上一般的感覺。


    許墨是故意挨打,不過他可不是受虐狂,而是為了測試一下自己的抗打擊能力——能打不能打,一個很大的衡量標準,就是抗打擊能力。


    同樣的拳力。


    沒什麽抗打擊能力的人,挨上一拳,就開始眼冒金星、頭暈眼花;而有抗打擊能力的人,能挨上四五拳、五六拳,血條厚這麽多,那自然後者能打一些。


    平時的時候,許墨就測驗過自己的抗打擊能力。


    不過…畢竟是自己測驗自己,下意識就會留手,而且自己的力量也遠勝一般人,測出的結果不盡人意。


    現在就是一個好機會,結果也很讓許墨滿意。


    抗打擊能力超出自己的意料。


    有一些疼痛感,但並不很明顯,在能接受的範疇之內。


    距離夠了,該試一試自己的打擊能力有多大了。


    許墨杵著棍子,朝著最近一人胸口一搗,哐的一聲,鐵甲硬生生被砸得凹進去,連帶著胸口都一起陷下去。


    整個人倒飛出去,多米諾骨牌似的,帶倒一連串好幾個人。


    院子裏的氛圍有些沉重。


    張亮向後縮了一步,覺得有些不保險,又往後縮了一步。


    這…


    世間真有如此神力無雙的人?


    “勿怕!”士卒裏,一人開口穩定軍心,“他隻有一人,結陣!”


    他說的結陣,倒不是那種玄乎其神的什麽陣法,而是通過不同的站位,保證能夠有節奏的出手,讓攻擊連綿不絕。


    他們身經百戰。


    陣法施展起來,異常嫻熟。


    這一套陣法,他們用了很多次,在戰場上也生擒過許多英雄勇士,隻是今天的對手有些棘手,他們還是有些信心的。


    但…


    信心這種東西,或許能夠在微觀層麵上,影響到一些事情。


    可當實力差距太大,信心就沒有任何作用了。


    許墨打地鼠似的,力量大、手也快,一棍子敲下去,就倒下去一個人,即便他們穿著鐵甲、戴著兜鍪,可這種在以往能帶給他們萬分信任感的裝備,現在就像紙一樣的脆弱。


    不到一刻鍾。


    還在院子裏,能站著的人,不到一半。


    不得不承認,張亮身邊的親衛,的確是他精心培養出來的精銳,戰損一半,還能保留一絲士氣。


    雖然不敢再對自己出手。


    不過…依舊還站在主屋門口,死死地護住許墨。


    敲打了這麽多人,許墨隻覺得神清氣爽,他慵懶得打了個哈欠,舒展地伸了個懶腰,讓那一群士卒都跟著哆嗦了一下。


    “張亮,你還要攔我嗎?”許墨輕輕一笑,朝著門裏,隻在燈光下,在門框上映出一道英姿的人開口吆喝了起來。


    門框上的人影一抖,沒有說話。


    許墨輕蔑一笑,往前一步,那些士卒們往後退了兩步,站在最後麵的人,甚至都被擠到了台階上。


    “不說話?”許墨啐了一口,“裝你的娘的高深呢?”


    “說話。”


    門框上的人影又一抖,但依舊沒說話。


    許墨又往前走了一步,逼著最前麵的士卒,都站到了台階上:“說話,我現在要你說話。”


    “攔,還是不攔我了?”


    張亮終於吐出了話,聲音透著幾分苦澀、幾分無奈:“許萬年,你真要做的如此之絕?”


    “我給過你機會了。”許墨嗤笑一聲,“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說話,你現在是攔,還是不攔我了。”


    張亮重重歎了口氣,站在屋裏,看滿地狼藉,無奈歎了口氣:“許萬年請便吧。”


    許墨一歪腦袋,揮動著手裏的棍子:“你學會的禮,是讓你在屋子裏回答我的話嗎?”


    門框上人影一僵。


    好一會後,張亮拖著沉重的腳步,從屋子裏走出來,朝著許墨作揖拱手,禮節上挑不出一點毛病:“許萬年請便吧。”


    許墨笑了一聲,拖著躺在地上——自士卒出來後,存著一絲僥幸、被許墨踩了幾腳後,漸漸心如死灰的公孫節,緩緩走出張亮的宅邸,沒人敢攔他。


    甚至長吏還多嘴問了一句,要不要給許墨備上馬車。


    生怕…送不走這個煞星。


    等許墨徹底離開,院子裏方才恢複了一些生機。23sk.


    張亮吐了口氣,朝著最近的一人揮了揮手,有氣無力:“去看看兄弟們的傷勢。”


    他對自己身邊這些近衛的稱呼,一直都是“兄弟”,把他們看得很重要,他們才會把自己的命看的很重要。


    不一會。


    一名近衛走了過來,臉色黝黑,生硬地匯報著情況:“大郎,輕傷十七人,重傷六人,死亡二十二人。”


    張亮臉色一寒,眼裏凶光掠過,握緊了自己拳頭。


    六十四人!


    自己近衛六十四人,今天晚上就折了三分之一。


    不止如此…還能看到許墨那小子究竟有多厲害,輕傷是被波及,沒被許墨直接砸中,被他丟出來的人砸中。


    重傷…是命好,被許墨打中,姑且保住了一條命,不知道還能不能救治的過來。


    “且將他們安葬好,後事度支,你同爾安說,有多少都不打緊。”張亮咬牙切齒,“明日朝會,老夫定要狠狠參他一本!”


    侍衛點頭應諾,神情憔悴,但並不是太意外。


    他們作為張亮近衛,早就做好了為張亮身死的準備,隻是…本以為會是在戰場上,可萬萬沒想到,是因為張亮義子彩票舞弊的事。


    不過還好…


    大郎對他們的態度還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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