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駝峰穀在近二三年,狐妖禹根藏身在這,這家夥在哪都不曾多停留,一樣是名天涯修士,可是最近卻一直在這裏,你說怪不怪。你聽這名字挺嚇人的,其實禹根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正道人士,雖然長的又老又醜,性格古怪,誰若招惹了他,卻從不下死手,多是懲戒一番罷了。咱倆安全的唯一辦法就是裝作平民百姓,普通小修士,他便不會找麻煩,切不可張揚。”


    路小六徐徐說來,百裏霧聽得是心驚肉跳,聽這些人的名號和簡單介紹便知道都不是好惹的修仙界老怪物。路小六在前不知道百裏霧的心情表情如何,接著說道:“這些個老怪物都名震修仙界,神出鬼沒,出則驚天動地,隱則無影無蹤,也許就在你身後也說不定。”


    說的這,百裏霧頭皮發炸,往後一看,茫茫白雪啥也沒有,嚇的都想跑前麵去。


    路小六說的上癮一樣繼續說:“這些人是修煉到返璞歸真的高人,這些人要列為特等高手,大能級人物,妖仙國最頂尖的存在。至於一流高手,那就多如牛毛了,像刀馬客褚向陽、獨臂劍客連星劍,大當家花虎、撒手觀音王兵、虎王山鎮山虎薛玄章、小魔王西門燈,毒姥姥厲賽花,摧花手井誌青。大約半年前吧,鎮山虎薛玄章攜獨女薛小妹途徑安胡府,被采花大盜摧花手井誌青給盯上了,井誌青這滾球,見了美妞就走不動道,就算搏上性命也要占有,在古關那邊動**人,差點把命給丟了。半年前估摸你還隻是個煉器師,這些事自然不聞不問。”


    說道薛小妹,百裏霧聞聽一動,暗自腹誹:“難道是前些日子那群穿著虎皮紋衣服的人?那小巧玲瓏的姑娘就是薛小妹吧?”


    路小六不知道百裏霧想什麽,繼續道:“十多年前,刀馬客褚向陽不知怎地惹上了黃衫姑娘唐多多公子,這還了得,兩個人不是一個級別的,褚向陽差點把命丟了,據說就在鳳樓山一帶藏匿,然而令人沒想到的是,這褚向陽竟然沒死,二人便在修仙界你追我趕,貓捉老鼠,唐多多公子總想抓褚向陽,除褚向陽聽到黃衫姑娘的大名便立馬溜掉,也不知二人結了什麽怨。不過,名望較大的還屬這一馬二皇呀。”


    “有多大?”


    “多大?就是要多加小心的人。一馬不好惹,這個人誰都打不死,累死馬馬駿,他們的名號可不是隨便起的。你要多家小心。”


    “咳,我這剛出山,怎麽會惹上他們,不可能的,用不著害怕。”


    “霧兄,不好說呀,誰惹上誰可能都是下一秒鍾的事。修士無輩,修仙無歲。天下都是靠拳頭拚出來的,名望也是闖蕩出來的,誰也不知道誰將來會成為人上人。萬一奇遇一本古譜功法,那就早晚會成為返璞歸真的高人。累死馬馬駿基本上不會找你的麻煩。”


    “為什麽?”


    “馬駿原名路仁,後因特殊原因改隨母姓為馬駿。”路小六說道這裏嘿嘿一笑,繼續說道,“這些人不好惹,名望大,這些人的門人子弟自然也就厲害,無論是師門尊長,還是徒子徒孫,尤其是他們的尊長,那更不可能是軟柿子,大多數都是硬茬兒,不然也培養不出這麽厲害的晚輩來。在修仙界行走,必須多加小心,一旦惹了他們,不死也要殘,不殘也可能永無出頭之日。”


    “我又不招惹他們,有什麽好小心的,真是的。”百裏霧泰然地答道。不過百裏霧有一樣很吃驚,自己的兩位師友,大當家花虎和撒手觀音王兵也是一流高手。百裏霧暗暗想道,自己沒那個本事哪有膽子是招惹這些人。


    “也許你認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天下若如此,早就太平了。就以我之前在鳳樓山鎮插手你的事為例,我為正道,豈能不管是非?隻要稍微一動便攪進了一場恩怨,若敵人很強,可能我的命也就跟著你一起搭上了,好在那些人不過三流以下的水平,否則,真的是後果不堪設想。如此一來,我和升仙山七小劍仙結了梁子,和他們的師傅回陽道人也成了死對頭。你說我要不交下你這個朋友,不死纏著你,我豈不是得罪了人還失去一位朋友?我想故意和他們結過梁子嗎?沒有,這就是修仙界,身不由己是常態。”


    “那看來修仙界混挺難哪。”百裏霧慨歎道。


    “難是難,不過隻要膽大心細,拿得起放得下,心如頑鐵,又有何怕的呢?別人能大放異彩,你我也一樣能光彩照人。”


    百裏霧說道:“咳,看來還是我連累了小兄弟你。”


    “什麽連累不連累的,這都是難免的,我能得你這一朋友,再多得罪幾人也無妨。你我一見如故,我便做你好兄弟。”


    百裏霧一時感動,說道:“若不是你,我恐怕也丟了這條命。”


    “哪裏話,修士的命活著就是自己的運氣,雖然說有我的作用,但還是要你自己好好珍惜。”


    百裏霧其實以前話並不多,當踏出鳳樓山鎮地界的一瞬間,便心胸豁然開朗,還有一位能說會道的小兄弟引路走進真正的“修仙界”,讓百裏霧茅塞頓開,並不是所有人都不能做朋友,白猿人牛平州、路小六這樣的就可以。


    倆人說著說著,走了八九裏地遠,到達了駝峰穀中間地段,一直沒有什麽異常發生,也未見狐妖禹根。


    繞過一座山峰,山穀向右直折,眼前有一六麵環山的盆地,比現在走的山穀要寬敞很多。也就是說,這是一處六條路交叉的山穀,六座山峰中間形成了六角星,有四條山穀略小,懸崖陡峭,穀下積雪多深不知道,不過路小六說有五六丈,人掉下必死無疑。懸崖峭壁上的積雪又如刀削一般,搖搖欲墜之感,蔚為奇觀,如果雪崩,必然聲勢浩大。


    左側一小山穀向正西,十餘匹鹿腳鳳在一凹處躲避風雪,偶爾搖尾,偶爾晃頭,鞍馬齊全,卻沒有人影。


    “這怎麽會有這麽多騎鹿腳鳳?”路小六道。


    “或許是有人進入左邊的山穀了!”百裏霧判斷道。


    “不要管閑事,快走!”


    兩人騎著鹿腳鳳到了六角交叉口,這才看到向左的小山穀那站著一個人,他躺在一個雪坑中,如果不走六角形路口,看不到此人,而此人的位置恰好能看到其他幾麵進到這裏的人。


    此人高大威猛,身材偉岸。濃眉大眼,獅鼻象口,八字胡,不怒自威。披著一件大氅,衣褲油光發亮,看上去十分邋遢。褲子上打著補丁,牛皮靴子也十分破舊,毛皮都磨光了,此人竟然像是一位落魄之人,可是他紅光滿麵,不像窮途末路的流浪客。


    此人旁邊紮著一把短棍,短棍一頭為蛇頭,一頭為蛇尾,中間則像是三根木藤盤繞,看上去十分沉重,能揮動如此重的家夥,膂力絕對驚人。


    他在那雪坑中正仰著脖子喝皮囊中的酒,剛湊到嘴邊,淩厲的目光穿過手腕看到了進如中間的百裏霧和路小六。當他看清路小六的臉時,突然一聲暴喝,猛地跳起。


    路小六臉色為之一變,猛扯韁繩,喝道:“快走,危險!”他喝完瘋也似的已經衝出了兩丈之外。


    “小子,今天你插翅難飛。”那怪人吼叫著拎起鐵杖飛射而至,腳下生風,積雪阻擋不了,而那雪上竟然沒有略下任何腳印,看來是運轉了較高級別的內功功法。


    百裏霧在後麵,一愣神的工夫便慢了,剛衝出兩三丈,那怪人已到身邊。


    百裏霧就聽到“滾開!”一聲後,身後一陣掌風推來,好像掌還沒挨到自己便中了這一掌,心口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將雪地染成了紅色。然而百裏霧幸虧這一下向前倒伏,這才沒有打實,但還是渾身發軟,頭暈目眩。


    百裏霧不甘心就這樣被人一擊斃命,身體向側一翻,一記重拳打出。


    怪人拎著鐵杖淩空跳到鹿腳鳳的背上,狂笑一聲,左腳急勾,踢中百裏霧的拳頭,鐵杖像是靈蛇吐信一般,突然向前突刺。百裏霧突然感覺手上一麻,火辣辣的疼,而肩膀被千斤巨力所撞,手指仿佛被擊斷了四根,疼痛難耐,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十指連心,千真萬確。


    那人抓住鹿腳鳳的韁繩,雙腿輕輕一夾,鹿腳鳳飛身滑翔追擊,一聲鳳啼震動天地。


    ……


    渾身發軟,特別是左手手指被打斷實在是太痛,更無法拔出暗器回敬那位怪人。


    等他勉強站起時,才發現兩匹馬在雪地山穀裏已化成了兩隻花點,這時百裏霧才意外發現,所有的銀兩細軟全都在鹿腳鳳的馬包裏,儲物袋除了放暗器、丹藥等東西外,能放的東西少之又少,尤其是銀兩細軟根本放不進去,隻能放在類似馬包這樣的包裹裏。


    算了,剛才那個山穀裏有十多匹鹿腳鳳沒人,我去抓一隻來,前去支援路小六。那人功法雖厲害,功力深厚,但卻抵擋不了遠處的暗器。


    百裏霧邊走邊盡快恢複傷勢,靈氣訣瘋狂修補斷指,走到那群鹿腳鳳附近,身手便抓。然而當百裏霧抓離自己最近的鹿腳鳳時,卻突然發現懸崖牆根處有兩個雪坑裏躺著兩位老者,一看靈氣波動便知是修士。


    當百裏霧的動靜驚動他二人隻時,那二人猛地睜開雙眼,如雷電般的光芒看向百裏霧。


    抓住韁繩,其中一老者也抓到了韁繩。百裏霧全力攻擊那老者的右手,伸左手再抓韁繩,“叭!”的一聲,兩掌相對,兩人手掌被震得微微彈開,那老者化掌為爪,百裏霧也是,兩人的一左一右手便抓到了一起,來回猛拉,企圖將對方拉倒。


    “什麽人?”另外一紅袍道士也跳了過來,一把抓住韁繩。


    那鹿腳鳳一聲驚恐啼叫,受不了幾個人的力,前蹄直接跪在雪地上,而此時,三人同時也鬆手。


    後到的老道喝道:“抓住這小子,他肯定是狐妖禹根的跟班。”


    兩人猛地向前,準使出了點穴之法,靈氣在之間環繞,力道極強,聲勢迅猛。


    百裏霧手痛未消失,豈能再接對方的一擊,隻好全力躲過二人的正麵攻擊。


    突然,山穀裏傳來一聲鬼怪般的尖嘯,然後這聲音又像從遠處瞬移過來一樣到了身前,難聽刺耳。


    兩老者一怔,“糟!是那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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