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修長,黑發及地男子睡眼惺忪地出現在半空,法衣領口依舊不害臊地大敞著,不知從哪抓出來一把長凳,單腿曲起坐在上麵。


    談墨:“……”今日出來沒看黃曆。


    這不就是之前讓她做人偶的那位?被他嫌棄的那隻人偶現在還在自己的乾坤袋裏呢!


    寒江影秀氣地打了個哈欠,“別為難這些小東西了,人家也挺不容易的。”手指一勾,談墨指尖夾著的丹藥便到了他的手裏,瞥了一眼,語氣不明道,“好東西還挺多!行了,這個沒收,你們走吧。”


    這就,完事兒了?


    阿大和談墨不可置信地互相看了一眼,再看看那些臥趴著的靈獸,一腦門黑線。


    太欺軟怕硬了叭。


    寒江影看他們倆沒動作,不耐發地挑眉問,“怎麽?不想走?”


    阿大站起來,抓住談墨就走出靈獸包圍的圈子,轉頭道謝,“謝謝這位前輩出手相救,不知前輩怎麽稱呼?”


    寒江影困頓,又是一個哈欠,“不是為了幫你們,實在是你們的動靜太大,影響了我休息。”


    說完,屈指一彈,一塊小小的靈符就飛到了阿大的手上,他揮袖一甩,剛剛將阿大和談墨逼到無路可退的靈獸悉數不見蹤影。


    阿大再抬頭,發現寒江影也不見了,轉頭問談墨,“認識?”


    談墨有點心虛地答道,“算是吧。”


    阿大將手中的靈符交給談墨,他私以為人家就是衝著談墨才出手相助,那這東西就該談墨所有。


    後者也不是個會客氣的人,輸了點靈力進去,靈符就亮了起來,半空中浮現一道半透明的虛影,像是半塊地圖。


    再仔細看,這可不就是從入口到他們現在所在位置的地圖麽?


    倆人身疲神乏地一路走回百靈果園,也不知那人是怎麽歸置那些靈獸的,總之一路上再沒遇見什麽危險。


    到了百靈果園入口的位置,倆人又傻了。


    院子布置了兩道禁製,他們根本進不去啊……


    想了想,這地兒應該安全,索性就地坐下開始打坐。


    雖然他們戰的狼狽,可學到的東西也不少,不管是褐尾毒蜂的群攻還是那棕熊的力量,都是談墨望塵莫及的東西。


    還有她的法術,現在能用的太少了,不管是風係還是冰係,用起來單一,而且殺傷力不夠。


    她想變強,想要提升自己的實力。


    這樣的信念引起丹田靈力的波動,在經脈裏運行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直至將丹田的霧氣形成一個倒扣的旋渦,尖銳的頂端刺破什麽東西。


    輕輕一聲脆響,她的身體就像一口不知深淺的枯井,開始瘋狂的吸收空氣中的靈力進行補充。


    阿大包紮傷口的手一頓,側眸看她,眼睛裏是驚豔和欣慰,隨即草草地把傷口處理了一遍,就開始全身心地戒備。


    談墨又突破了,這會兒應該是她鞏固修為的最關鍵地時刻,哪怕沒危險,阿大也不敢鬆懈。


    兩道禁製之隔在采摘百靈果的弟子們忽然停下手裏的動作,感覺周圍空氣的靈力波動。


    “有人突破了?”


    “誰啊?”


    大家四處查找,發現突破的人並不在他們七人中間,不由得看向門外。


    除了官橋,外麵還有倆人,但是阿大是體修,那麽這會讓晉升的就很可能是那個一身紅衣的漂亮小師妹。


    “練氣十層啊!不錯!”有築基期弟子由衷的恭喜。


    因為空氣中靈力的紊亂,眾人也都不再繼續采摘,怕一個控製不好,把百靈果弄壞了得不償失。


    距離很近,周遭的靈力都被談墨體內氣旋吸引了過來,他們也趁機盤腿坐下,借個東風修煉。


    隻有陸予鬆怔怔地看著門口。


    時隔兩年,談墨的修為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陸家鎮被他欺壓的小丫鬟了,也許要不了多久,她就不再是陸家的丫鬟了,從此超脫凡間俗規,成了一名真正的修士。


    幾次三番被談墨相救,他這會兒除了羨慕竟然連嫉妒都沒有。


    攥緊放在膝蓋上的拳頭,陸予鬆堅定地明白了自己要做什麽。


    他想變強大,不再成為任何人的累贅,不必需要……不再需要任何人流血冒險相救。


    禁製內外的人心思各異,但卻都是同一個目標。


    ……


    官橋繞的有點兒遠,而且他奇怪地發現好些看守靈樹靈果的靈獸都不見了?至少他的神識短距離裏一隻靈獸也沒發現。


    有心想鑽進去看看,又怕出什麽變故,三心二意地找人,速度越來越慢。


    後來經過黑子花果的院子旁邊,神識竟然沒有發現那頭護果的棕熊,官橋就不淡定了。


    黑子花果成熟每次需要五十年,結出來的果子能幫助融合期的修士提升修為不說,還能改善一部分體質,讓身體更加純淨,對以後的修煉裨益非常。


    官橋摸著自己的酒葫蘆蠢蠢欲動,抬腳,收回,抬腳,收回,往複幾次,頹喪地蹲下,猛灌幾口酒。


    監守自盜,罪加一等!一時迷失,終身後悔!


    官橋不停地自我勸誡,艱難地起身就準備離開。


    剛走幾步,他又默默地退回來,側頭看看裏麵,“我就看看,不動手。”


    躡手躡腳的走進去,官橋小心的用神識感知著周圍,連酒都不喝了。


    一直到幾步遠的地方,他看著樹上的黑子花果吞了吞口水,右手不受控製地伸出去,左手啪地一下拍上去,將自己的右手拉回來,掙紮了一會兒,官橋扭曲著一張臉自欺欺人,“我就摸摸,絕對不摘。”


    再次將手伸出去,眼看著就要碰到黑子花果了,忽然神識內闖進一龐大身影,然後他就和那隻身上掛著傷的大棕熊從鼻子裏呼了一臉的熱氣。


    棕熊圓又大的眼睛眨了一下,然後一聲狂吼,對著官橋就飛來一掌,暴躁地開始對他進行攻擊。


    “我是奉命從上麵下來的,這就走!這就走!”


    官橋心虛,掏出令牌在大棕熊麵前晃了一下就準備腳底抹油。


    要是平時可能這熊玩意兒看到合虛派的令符還可能給幾分麵子,可如今它剛被談墨和阿大戲弄了一番,又被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一個修士一巴掌扇了回來,裏外裏渾身是傷,再看到這落單的偷兒豈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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