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突發,有人看見也來不及反應,祝東風手上還夾著一個同樣荒神的流光,那個踢石子兒的男同學更是心驚。


    他是很不服月小樓能連升,可他也沒想自己這邊剛有出路再生多餘事端。


    驚慌之際,一隻手在石子兒蹦到小仙子眼上之前先抓住了,抓的很穩,眾人卻是一片餘驚。


    “夙夜師兄?”


    抓石子兒的是夙夜,與夙夜一起的是抱衾,兩人不知來這裏多久了,現在所有人才發現他們的存在。


    那個差點犯事的男同學麵對兩人尋過來的目光,臉色更是忽冷忽熱,明白也躲不過去了,心虛的出來,縮肩朝他們拜了拜。


    “兩位師兄。”


    夙夜不喜多言,尤其教導這些慣惹是非的小師弟,他一向信奉伸腳比言傳有用,現在時機不對,所以他隻拿眼神不善的盯著那個男同學。


    抱衾與他相反,喜歡給人靈魂上的淩遲,所以看看他,又看看一眾人,尤其剛才與他一眾心有不甘的幾個弟子,又落回他身上,眼睛依然眯眯著,語氣依然如同以往,說出的話卻沒那麽可親了。


    “最近各位的見習手錄全都轉化為晉升資格證,看來很少有人記得自己在靈修殿大戰前的分數。”


    新晉升的人之中不少神色發虛,他們倒不是沒記得,是不想記得。


    再不想承認也是事實,在魔軍入侵靈修殿那天之前,若是按照靈修殿正常的考核製度,他們到最後可能很多都無法成功合格,靈修殿曆來的製度幾乎都是留一半去一半,很少有這種一次留下這麽多的情況。


    抱衾笑;“想知道你們與小樓小師妹之間的差距在哪兒?沒有見習手錄倒也不難。”


    他的視線再次掃過這些人,問所有人。


    “敢問各位,《神史仙典》最後一章的新神晉升條件可還算熟悉?”


    他這一問將不少同學問著了,一人一句,隻能說個大概印象。


    同學甲;“每個新神晉升好像是有著嚴格條件的?”


    同學乙;“除了新手神仙的實力,悟性,機緣,好像還有嚴格的考驗,過不了,一樣掉境界無法升,俗稱,曆劫。”


    同學丙;“好像與曆劫還有些不一樣?具體怎麽講來著?就是,就是像麟驍師兄要擔任靈修殿殿主之位,要從上仙級別升到神尊之位,冊封受禮,天雷練池洗禮……不對!”


    丙同學說著說著突然臉色巨變,心驚道;


    “晉升雖說需要機緣和實力,主要還是看神仙有沒有這個能力受禮的,正常情況下是實力達到了等機緣,可小樓仙友這樣連升,等同於機緣到了,實力未到?”


    有人不懂了;“便是如此又如何?”


    那位同學丙有些燥了,急急道。


    “這樣說吧!仙尊之位是與麟驍師兄一樣,也要受天雷練池洗禮的,五行天雷洗骨,麟驍師兄是一步步穩紮穩打升到上仙之位,少說也有兩萬年的修為,便是越過仙尊上升神尊之位,他也有這個實力根基,可小樓仙友隻有700年修為!”


    他這般一說,很多人立即明白了,流光臉色慘白,祝東風早已知一般,很是平靜,梅子酒沉默的十分沉重,風蕭蕭等人卻很震驚。


    風蕭蕭聲音都顫栗起來;“便是她比我們修為要高出一些,連升,700年的修為,如何能敵兩萬年的根基?”


    雙胞胎;“這麽說的話,這三連升,看是幸事,卻也是萬丈深淵?很可能一榮俱榮,一損便是……”


    姐妹倆相看一下,根本不敢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夙夜冷冷的告訴了他們結果;“能過則是仙尊法身加持,風光無限,過不了,便是仙根盡毀,生不如死,情況好一點……灰飛煙滅,不必受苦了。”


    整個院子裏霎時寂靜一片,這次是沉重的壓抑,誰也不敢再多說,誰也不敢再多想。


    抱衾唇邊的弧度揚的更深,這次,誰也無法感覺他是在笑。


    他們不敢說,抱衾說了;“現在你們知道自己與月小樓之間的差距在哪兒了?她從那道連升的聖旨下來就知道自己所麵對的是什麽,你們卻當她在受著無尚榮耀還在矯情?”


    最後一句,抱衾臉上的笑意頓消,眾人也第一次知道,抱衾師兄那張愛笑,也特別合適笑著的臉上,不笑的情況下,原來如此冷酷。


    抱衾又笑,這次卻是冷笑,道著殘酷的事實;“神仙神仙,那是這麽容易做?尤其越往上走越是如此,


    天賦,修煉,機緣,下麵比月小樓有天賦的,比祝東風比你們有實力的,不是沒有,卻隻有極少數的修者獲得飛升的資格,這便是機緣。”


    “漫漫修仙路,又有多少能真正堅持下來?所以有人修了邪路子,比如獵人、獵妖、獵靈、甚至獵神來意圖一步千裏,所以有人搶奪見習手錄,比如流光與流川他們,險些被同道中人打的魂飛湮滅?


    即便搶到見習手錄,明知上了天庭,也有仙門石諸多檢測關卡,也要賭一賭,闖一闖,


    比如那些過仙門石被打回原形的,比如入班測試上,在屬性石那裏便被刷下的?”


    “……”


    “新手神仙晉升,從來一步一個腳印,有人飛升了,有人晉升了,有人有了更進一步的實力,幾百年,幾萬年尚且等不來一個機緣,尚且有無法預測的危險,連升,嗬!


    世上哪有白給的餡餅?天敢給,也得有本事接呀?這餡餅給你們,敢接嗎?”


    “師尊當年如此,師兄如今如此,所有古神仙者如此,月小樓亦如此,她能接到,是她應得,接不到,是她的命,這夾著石頭的餡餅砸到她頭上了,沒辦法。”


    他的視線又落到那個臉色已經鐵灰一片,頭上好像壓著千斤頂一般的男同學,眼底淺色的瞳孔冰冷,第一次直接將刀子淩遲在同門師弟的靈魂上。


    “你剛才說月小樓看的比你們遠,知的比你們多,不是你們能比的,不可及?你倒是說了句大實話,你這樣承恩忘義,過河拆橋,連基本的同門之誼都可以棄之如履……


    莫怪師兄不理解你們可能比誰修為都辛苦的這麽多年,單單在入門師尊的葬禮上說出這話這一點,你們呀……確實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抱衾的眯眯眼又笑了回來,那個男同學和幾個沒出來,剛才也公然與他相喝的男同學,瞬間卻如一起被丟入千刀地獄,處處遭受淩遲。


    他們知道,既然抱衾這麽說了,在這裏,在靈修殿,以後,以後的以後,他們也終將再無翻身之地。


    ————


    ————


    安排剩下的事宜,一眾師兄弟們將葬禮好好結束後,隻有兩人的時候,夙夜問抱衾。


    “你不是總說萬事忍為上,伸手不打笑臉人,今天你這麽囂張,豈不是在削那幾個小子背後的臉麵?還在給小樓那小鬼拉仇恨值?”


    抱衾半躺在台階上,仰臉看著已經西斜的太陽,像是累了一般,慵懶道。


    “今天爺心情不好,不想給笑臉,且這幾天又是師尊葬禮,又是師兄繼任大禮的,爺哪兒來的時間管下麵的師弟師妹們有沒有下家?靈修殿的小子們不懂事,作為師兄教訓了下而已,削哪家大神的臉了?淨瞎說。”


    夙夜坐在台階上看著他默了默,好像早已經習慣這人的變臉節奏,也無意追究,同他一起看回太陽,隻道。


    “你就不怕,後患無窮?”


    抱衾的眯眯眼合上,好像要睡著的樣子,聲音又去了幾分氣力,確實已經疲憊的沒法子了。


    “你當人家大神就沒眼睛嗎?這樣的人,要過去也不過是當個打雜的使的,最主要還是想用來監視靈修殿這邊的動靜罷了,可這幾個小子,嗬嗬……


    顯然沒明白自己的用處,真以為人家這麽早要他們,是看上他們能力了?”


    “今天鬧出這麽一出,就算為了自家府邸上門楣好看點,自然也不會有人再接收他們,那些大神為了避嫌也不會表示什麽,那幾個小子最後的歸宿,不過是派下去當個散仙罷了,


    若如此還敢作亂,那就莫怪爺這個做師兄的不地道,讓他們嚐嚐永無翻身之日是什麽滋味。”


    他都想的如此周到了,夙夜著實覺得自己沒必要再多慮,隻歎。


    “師尊走了,靈修殿雖然保下來了,可以後的處境,不太好了。”


    抱衾隻道;“船到橋頭自然直,不信他們還直接能尋機滅了我們這麽多人不成?”


    夙夜想到那些淩霄殿神官慣用的伎倆,無中生有,欲加之罪,之前那個獵神的事都能壓下來,在往前算,也不是沒有前科?真想滅他們,好像也不是不成?不過是比當初陰他陰月小樓時,玩的更大點而已。


    “對了。”


    抱衾想到什麽,突然又道。


    “小樓小師妹也就算了,被關在書庫,有師尊臨終前的交待,於歸他們這些老神尊震著,在她出關之前,應該沒什麽人敢去打擾,小流光那孩子性子看似易怒,其實挺好哄,倒是你那個小麋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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