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抓在她肩上……


    好像借助她的力道起來一樣。


    月小樓給他抓的卻是震驚非常,身體一時間卻是無法動彈,隻能被動的承著他的力量,警惕的盯著這個人,生怕他下一刻發難一樣。


    於歸沒想發難,起碼他這麽個活的也不比月上少的古神了,實在沒必要與她一個700歲的娃娃小仙計較。


    於歸按著她肩膀起來,仿佛真單純將她當做個借力凳子了,又感謝一樣拍拍她肩,卻底身幾分,在她耳邊的道;


    “現在說這些,也著實沒意思,該你知的時候,你自會知。”


    又是這樣?果然人以群分?好朋友連習慣和說話方式都一樣?


    於歸話音落,人也起來,他的手一離開,月小樓的身體立即恢複自主,她轉頭,厲聲問那個舉步離開的人。


    “酒仙老師,你等小仙到現在,具體想如何?”


    就為了告訴她一句月上疼她?就為了告訴她一句她該知的時候自會知?就為了……


    為何?


    “啊?”


    於歸腳下微轉,回頭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呃……就為這些呀?很奇怪嗎?畢竟你也是我帶的學生好吧?聽說你要被關禁閉了,可憐的孩子明明比誰都想留住那老頭,那老頭最後最後了還能狠得下心關你禁閉,作為老師來安慰一下學生脆弱的心靈很奇怪嗎?”


    奇怪,畢竟平時,他也不像月上那樣會為學生牽腸掛肚的老師呀?


    不過……這人活到這麽大年紀,雖然樣子上很像人間三四十歲的頹廢大叔樣子,那顆經曆了多少風雨磨銼的心,怕是不比月上好多少的。


    年紀大的人脾氣都有些怪,她若真以常理推斷,怕是隻會折騰自己,索性也便不糾結,心情複雜道。


    “如此,多謝老師記掛了。”


    “嗯嗯!這樣多好?孩子乖一點,大人也不至於那麽廢心。”


    她這樣,於歸很滿意。


    月小樓看著於歸離開雲閣,便見抱衾手上托著一個托盤,領著兩位師兄與於歸錯身而過,朝於歸虛虛拜了拜,於歸腳下不停,隨意的對他們擺擺手就直接走了,抱衾三人卻直入院門而來。


    “小師妹。”


    抱衾來到她跟前,將東西放到她跟前,月小樓就見托盤上放著三樣東西。


    一把那柄叫做【青鸞】的劍,一件綢布包著的什麽衣服,一個精致的香爐。


    抱衾將這些往她跟前推了推道。


    “師尊說這把劍還是你收著比較好,用不用在你,留在靈修殿卻真隻能當擺設了,這香爐靜氣修養最好,衣服是送給你當做你幫師尊煉丹的補償。”


    給她這麽多東西?


    “師兄?”


    月上是對她還有交待嗎?果然就聽抱衾又說。


    “師尊在你煉丹的時候醒來說,你不欠他,可你必然會覺得,你向他提的那幾個補償,給他雪上加了霜,


    你這孩子軸,他也沒時間化解你這個心結了,你以後所遭遇的劫難他也無能為力,能為你做的隻有這些小事,望你無論何時勿忘初心,也別忘記,師兄們同樣也是你的後盾。”


    月小樓剛剛壓下去的眼淚再次湧動,是感動,也是自責。


    還是這樣嗎?月小樓淚眼通紅的看著那些東西,癡癡自嘲。


    “師兄,你們總說我聰明,可現在我是真糊塗了,我這算哪門子的聰明人呀?


    聰明人會給這麽多人添麻煩嗎?聰明人會讓自己混到如此艱難的地步嗎?聰明人如何還被人屢屢利用耍弄?”


    抱衾聽她說這些,突然心口一痛,明明……明明她是最希望兩全,且最出力的那個……


    “看你,又在胡思亂想了吧?師尊擔心你,不是沒有道理的。”


    壓下心口的悶痛,抱衾的眯眯眼又彎的更甚,摸摸她腦袋道。


    “你與其在這裏自怨自艾,還不如照之前的架勢,好好修養,好好修煉,將自己變的更強,然後碰到再讓你看不順眼的人,直接將之胖揍一頓。”


    月小樓從他手下抬頭看他,好像給他的眯眯眼傳染了一樣,也破涕為笑,點頭。


    抱衾好不容易將她哄好,月小樓抱著東西,由兩位師兄帶到後殿書庫,路上遭遇不少熟人,其中不乏同屆仙友。


    這些仙友中,在這段時間不乏有些已經找好出路的,可這出路再好,也不如月小樓這個緊閉出來便是仙尊之位高的,不免有幾個眼紅,此刻見她,心情更是焦躁了。


    仙友一;“真好呀!出來就是仙尊之位了。”


    仙友二;“同樣在魔軍入侵大戰中出力,人家出的是智慧,咱們出的是一把子力氣,人家晉級後便是連升,咱們還在基層一步一個台階,這就是如今智慧與勞力的區別。”


    仙友三;“可惜,人家這連升,好像還生出委屈不忿來了?那天吐哪些血,簡直像是一個仙尊之位將她推入火坑一樣。”


    仙友一;“給你這樣一說好像確實這樣?為何?”


    仙友三不以為然;“小樓仙友從來能給人帶來意料之外,看的比我們遠,知的比我們多,想來她又是有大領悟的,這就不是我們能比的了,大人物,不可及,嗬嗬!”


    這聲嗬嗬眾人聽的清晰,那是譏嘲,將之列為異類了。


    他們說話並沒有刻意隱藏聲音,周圍倒是不少仙友聽到,同時也有不少認同,風蕭蕭雙胞胎包括其中,隻是這次她們學聰明了,沒有那麽快發表意見,如今這些發表意見的,自是已經有主的。


    這些話不少人聽到,從他們麵前經過的月小樓自然也聽的清晰,隻是這個時候,月上的葬禮剛剛結束,她還有一身麻煩在身,心底的火燒火燎的難受,卻是向下抿抿唇,所有的所有都忍了。


    她能忍,本來就等她出來想與她道兩句衷腸的流光不能忍,紅著眼睛卷了袖子便要撲上去。


    “你們幾個,tm今天早上出門沒刷牙……”


    她撲起來沒撲出去,腰上給一隻鐵壁攔住,四肢不著地,流光低頭一看那袖子,立即火更大了,衝不聲不響在後麵將她一隻手臂提小孩一樣的少年。


    “祝東風!你攔我作甚?這幾個白眼狼,外麵的神邸不過剛朝他們遞了個橄欖枝,他們立馬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也不想想他們能這麽快晉升是誰給他們的機會,也不看看他們臉上有幾層金!”


    祝東風給她吵的耳朵嗡嗡叫,嫌棄的捉住一隻耳朵,梅子酒則在她前麵抓著她狂躁的亂掙的手……


    梅子酒邊在她前麵抓著她亂掙的手邊著急的示意著她。


    “噓!噓!安靜,小流光,師尊的喪禮才剛過,你現在和同學們鬧起來丟的是靈修殿的麵子。”


    那幾個給她這麽當眾戳罵的同學,本來臉色已經忽紅忽白起來,聽梅子酒這般顧忌,反倒沒那份羞恥心了,畢竟與梅子酒等人相比,靈修殿隻是他們在天庭的第一站,現在他們下一站已經有著落,還真無需太在意靈修殿這個,如今已經沒有月上那位老神尊的門麵。


    “嗬嗬!師兄果然是已經晉升百年,穩做靈修殿掃地仙的第一人,倒真是比一些小鬼懂事多了。”


    梅子酒背影瞬間沉重許多,流光氣憤的腦袋都要冒火焰了。


    “師兄,你看他們……”


    梅子酒隻尬笑著示意她熄火,隻是這次好像效果甚微。


    月小樓本來快要過去了,也沒想理這些無事生事的不熟悉仙友,可流光鬧出亂子可就不好了,起碼她不認為流光是那種將她關在一個地方,她就能安靜下來的孩子……


    尤其還是在這種心情激憤的情況下,事情隻會越來越遭,她如今被關禁閉,流川如今還無法現行幫襯,她可不希望她再鬧出事給人盯上。


    回頭含笑,她率先溫聲轉移她的注意力。


    “流光。”


    “呃?”


    流光倒是給她暫時轉移了主意力,月小樓笑吟吟的眨了下左眼,一雙眼睛分明還有些發紅,卻是巧笑倩兮,靈動之至,流光心頭一滯,瞬間忘記所有煩惱和別的存在。


    月小樓趁機溫聲道;“乖一點。”


    流光憋的這口氣瞬間全衝上腦袋,整個小臉紅的瞬間如同蒸熟的螃蟹,甚至從兩邊耳朵裏都冒了煙兒。


    眾人驚異的看著她這樣神奇的轉變一幕,流光捧住自己的臉,不敢置信的錯亂了。


    “那是媚眼嗎?小樓給流光拋媚眼?天呐!流光被電到了?啊啊啊啊啊……”


    祝東風;“……”


    梅子酒;“……”


    眾人更是一眾沉默,


    梅子酒困惑的抓腦袋;“這麽管用?”


    好像,也隻有小樓小師妹能有法子對付這流光小師妹?


    無需言語,無需解釋,月小樓一個媚眼兒解決一場可能要爆發的亂子,腳下步子不過停留一瞬,完事便離開。


    反倒那幾個有主的仙友,見沒將這波亂子挑起來好像還很不甘心,不甚和諧的踢了腳下的石子兒,氣的麵上扭曲。


    “嗛!”


    “咻————”


    “啊…………”


    ————


    ————


    這石子好巧不巧,直衝對麵一個女同學砸去,還是衝著眼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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