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可看明白了?”


    滿天火光,焚書坑儒的場景曆曆在目。神灸夜被刺激的久久無語,微一愣神,已身處生死城中。


    “孩子,你可看明白了?”


    生死城中,那六人,一人連問神灸夜三聲,後自顧道:“有一邪魔,無形無體,本是一條遊蕩在西方的低賤幽靈。因嫉妒神,嫉妒天下所有美好事物,瘋狂吸納仇恨、怨氣,遂得了一條蛟龍之身。自滿的偽裝成一條紅色魔龍,以顛覆人間倫常,毀滅人類為最終目標。人心中若有邪念,便會受到這個邪魔的引誘,負麵情緒會被放大,甚至犯下不可饒恕之罪,一錯再錯,直至靈魂歸於魔界,永世不得超生,魂飛魄散。


    這邪魔常化作美貌男子,抑或妙齡女子在人間製造各種災難,又將災難粉飾成太平現象,一路歌功頌德,或偽裝成各種天災人禍,瓦解世人對神的正信。由於其皮相太過美貌,部分世人竟心生愛慕或崇拜之心,將靈魂獻給了它。致使人間煉獄森森,世人好壞不分,爭名奪利、壞事做盡者反倒成了榜樣,亂象重生,是非黑白顛倒。你所看到的‘焚書坑儒’現象,不過是這邪魔製造的災難之一。其目的是破壞傳統文化,斷絕人類知識的傳承。你再來瞧瞧那裏,邪惡的灌輸是無止境的。”


    神灸夜順著那人手指方向望去,但見宮殿的一隅置放著若幹書架,書架上堆砌著許多暫且稱為“書籍”的什物。這些“書籍”有的已具象化成了惡魔的臉;有的傳出淫詞穢語;有的在血中浸泡。多數身附“貪、嗔、癡”,被一股濃濃的黑氣籠罩。神灸夜隨意翻看了一本,那“書”中竟是躥出一條蟒蛇,吐著猩紅的芯子,欲食神灸夜的腎。


    神灸夜急將“書籍”合上,那蟒蛇似有不甘,拚命外躋,終是不得。那六人見此,曾言語者,再道:“當今世上,人們口中所謂的‘好書’,實乃無根之瓶,處處不離爭鬥,打、砸、搶,滿篇盡是陰謀詭計,情、色都能成為美談。這寫書人也沒有個道德的約束,你仿他,他仿你,怎麽解渴怎麽來,越是邪惡的東西越是寫的順手,讀者眾。那些好書,墨客耗盡心血所著的書,反倒問津者寥寥無幾。若是大善之書,借古諷今之作,抑或實誠之籍,還要落得個與‘焚書’相同的命運,而著書者亦將一夜成名。你道為何?皆因他們會成為朝廷的‘貴客’,隔三差五被請去縣衙‘喝茶’,三天兩頭被官吏‘拜訪’。”


    那人說罷,從書架上抽出一書,書名為“兩袖清風”。其道:“別看這書通篇正氣凜然,標榜‘反腐清廉’,著書人還是一位朝廷大官。不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滿嘴仁義道德,背地裏男盜女娼。你瞧,這書中‘貪腐’的細枝末節述的多麽詳細,實際上就是這位朝廷大官真實的寫照而已。


    假的東西多了,人離真理亦將越來越遠,因為世人已不知什麽可信、什麽為真。見多了假的,世人甚至誤以為那些假書所著的內容才是真的。反倒對曆史、聖人語錄充滿了懷疑,不屑一顧。認為那些東西是無稽之談,天方夜譚,是不真實的存在。你道可笑不可笑?邪魔的話,世人信了;而神的話,世人聽不懂了。金陵城隻是這個世界亂象叢生的一道縮影,不是神不慈悲這座城市,而是這座城市的百姓不願被神救贖。”


    那人話落,伸手虛空一點,空中頓顯金陵之景。


    自神灸夜為說服百鬼,而苦尋地府,誤入“生死城”,金陵城內生了三件大事。第一件事,這金陵縣衙官吏見瘟疫去,突接獲朝廷旨意,需將金陵成功驅趕瘟疫之事記錄在冊。然之,這在冊記文內容必須突顯金陵縣衙,官員如何英明決策,帶領百姓驅除瘟疫;落尾處,還需讓朝廷搭上這金陵瘟疫的車,將朝廷歌頌一番。


    這件事可苦了金陵一眾官員。你道為何?原是這金陵的“掌權者”,所謂的縣官是個白丁,靠那溜須拍馬才得了此位。你讓他寫如此“高深”之物,哪裏下的了筆去。故而,這縣官將此事丟給了師爺。這師爺倒是個“人才”,為官之道學了個門清。知曉這驅瘟的內容寫的不好,恐會落得個“命不保”的下場;寫的好,沒準會升官發財,卻也不敢嚐試。思來想去,心生一計,花錢請了個儒生代筆。心道,若這儒生寫的不錯,得了那賞賜我便領了。他花了我的錢,替我辦事,理應如此;若是寫的不好,受罰也應該他領去。畢竟,東西是他寫的,又與我何幹。


    金陵儒生莫看習儒道,這習法曆代傳承下來,也不知漏了多少字,或是改了多少詞。你道為何?不過是一些狂人學了三年五載,有了本事,便不以“書”為尊,“孔子”為師,而大方厥詞的談自己感想,改了那書中內容。其次,又有心不純者,及那深淵中的魑魅、魍魎、妖魔鬼怪,見那“書”有立人族之本的功效,便變著法的添油加醋、偷梁換柱,亂釋書中意,亂注書中句。久而久之,這書哪裏還是聖人語錄,不過是魔改過後的邪作罷了。既書已無人族立本之功效,這習者又該以什麽作為參考修身齊天下。故而,莫看那瘟疫來時,金陵學府除了那紫衣青年、青衣青年,亦有四人隨神灸夜布粥施藥。那四人中,有一人名喚昔過,儒道學得卻並不透澈,鑽在了錢眼中。為了那區區幾兩白銀,將金陵學府的功德和那商賈、百姓的作為,一股腦的算在了金陵縣衙的頭上。


    冒領他人之功,將“假”的信息流後世拜讀,這樣的人難道不是壞的無可救藥?他禍害的人,又豈知千千萬萬?這昔過將金陵瘟疫成功驅除的原由一筆落盡之後,雖是得了四、五錢財,卻更是窮的叮當響。而這所謂的原由,便是那金陵城生的第二件事。


    瘟疫過後,金陵城百廢待興、經濟蕭條,有那手足皆好之人,卻好不勞而獲。這些人臭味相投,三三倆倆或十幾成團,專幹那行騙的勾當。有些騙子底蘊深厚,有那官府作保,以次充好,畫假餅做那真珠寶;有的機關算盡,演了場戲,賺盡了人情,待到財務到手,便瀟灑離去。人間所謂的君子之義,君子之德,早已被年輕一代拋到了九霄雲外。你與他談德,他反笑你迂腐;你與他講道義,他回你一句傻子,現實麵前還有什麽道義可言。故而,唯利是圖者比比皆是。為了“錢”,那做酒樓的,公然將罌粟擺上桌,僅為菜品添色;那商賈者,敲詐一筆是一筆,缺斤少兩。甚至不惜販賣毒物,哪管別人死活。這金陵城已亂象叢生。俗話說,人不治,天治。遂又生了這第三件大事,將那“善”、“惡”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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