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們在被抓的途中遇到了下山曆練的淩雲峰弟子,這才得以被搭救上山。


    也正是因為經曆了那件事他的性情才會變的如此孤冷,就算是看起來開朗活潑的姞宏那些放浪的笑聲也不過是為了掩蓋心裏的傷痛。


    姞元之所以會學煉丹術也是因為得知了那些殘殺他們家人的黑衣人真實身份是極其詭秘的毒師。丹師與毒師是同脈不同道的兩種職業。一個是助人修煉,治病救人的佛陀;一個卻是專門害人性命,斷人修為的妖邪。


    隻要他能成為絕頂的煉丹師,總有一日他會得到契機再次遇到那些人也必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在淩雲峰除了二人的師傅秋茈以及當年救過他們的那些已經下界匡扶世道的師兄師姐們就隻有離白知道這件事。


    之所以瞞著莫清是因為在他們來到淩雲峰的某一日,當初參與救助他們的一位師兄來信說,那些毒師還在暗處探尋他們兄弟倆的下落。


    當時要不是離白攔著,他們早就穿過結界去凡界找那些人算賬了。所以那時他們也明白了知道這事的人越多那些人反而越有危險。他們和離白交好也不單純的是因為傾佩他的能力,更多的是因為他們有著共同的秘密。


    這些年若不是離白一隻在旁疏導他們,也許他們也早就成了日日活在仇恨中的行屍走肉……


    此刻,劍道場內。


    顯靈境的擂台上莫清手拿一把大刀目光直視前方,劍眉微蹙麵色凝重。


    而他的對麵站著的是一臉不屑的姞宏,“我說你拿著那把刀想嚇唬誰呢,你真當我沒武器好欺負啊?”


    莫清聽到他這話氣不打一處來,“說要來這比試的是你,說要全力出擊不能留手的也是你,說吧,你到底想怎麽樣!”


    姞宏用拳頭杵著下巴轉了轉眼珠子,“這樣吧,你也別拿那東西了,我們也不用靈力,你覺得怎麽樣?”


    “不用靈力怎麽打?”


    姞宏嗤笑一聲,“難不成你手腳是廢的啊,當然是赤手空拳了的打了。”接著又一本正經道,“你想,我們要是在狩獵的過程中靈力消耗完了,手裏又沒有輔助的丹藥,到那山窮水盡之時,豈不就隻能用這最原始的東西了。”


    他說著堅實有力的胳膊。


    莫清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正要表示認同。突然靈光一閃道,“不對啊,就算我靈力用完了我還有這天狼刀啊,倒是你確實是山窮水盡了。”


    聽到這話,姞宏差點沒一個跟頭摔在地上。這家夥就不能不要提他那狗屁天狼刀麽,每次說起仙器一事莫清就明裏暗裏在他麵前炫耀一番。今日他是真的忍無可忍了。


    “少廢話,你到底打不打啊!”姞宏失去了耐心咬牙切齒道。


    莫清也不懂他生的哪門子氣,無奈的將那天狼刀收進了儲物腰帶,“打打打,我不用就是了。”


    他話音才落,姞宏已經朝他衝了過來。


    “喂,還有沒有一點職業道德啊,我還沒準備好呢。”莫清一邊驚呼一邊朝後躲去。


    姞宏的身法十分詭異,走的並不是直線但速度奇快,帶著勁風的拳頭從莫清左側擦臉而過。莫清堪堪躲過一擊。懸著的心還沒等放下。姞宏的腳已經踢了回來。


    同時開口道,“若你遇到的是妖獸,它會給你準備的機會?我這叫兵不厭詐。”


    莫清用手臂擋過他腿上的那一擊,有些氣急敗壞,“什麽狗屁邏輯,要是在狩獵大賽,我還赤手空拳和它搏鬥那不是有病麽!這根本就不是一檔子事,可別為你的卑鄙找借口了。”


    姞宏沒有應聲,又一個回合過後,倆人的表情都變得嚴肅起來。


    此時場下一男子注意到倆人眼神的變化後漫不經心的開了口,“看來這兩個家夥是要動真格了。”他臉上掛著饒有興趣的笑容。


    一頭黑發淩亂的束著,腰帶隨意的掛著在身上。原本整潔的衣服已經變成了像是由幾塊縫合的破布組合而成隨意用來蔽體的,仔細看去他嘴角的地方還有一些淤青。


    他的話引起了圍觀群眾的注意,旁邊的人看到他那身狼狽的打扮都好奇的朝他臉上看去,結果看到那張恣意瀟灑的臉之後,都紛紛露出了驚訝的神色,特別是看到那嘴角的淤青時候,都控製不住的張了張嘴。


    這人居然是蒼行!


    而且看他那樣子像是被誰打傷了一樣,見到第一人的蒼行居然被人給打了這可真是個天大的新聞啊!


    蒼行當然也知道別人在看他,心裏暗暗不爽。那女人真是越來越野蠻了,一言不合就開打。要不是他有紳士風度不打女人,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呢。


    不過他也在心裏感慨,那女人出去了一趟雖說脾氣更大了,但實力也強了不少。特別是在仙術的運用上,竟然比他還要熟練。要不是旁白有人攔著,說不定那女人還能繼續打下去……


    先前他說的有事其實就是去找了曆練回來的第一隊的那些人想和他們敘敘舊。


    蒼行和他們是同一屆上山的弟子關係也比較好。唯一合不來的就隻有和如今第一隊的隊長寒霜了。蒼行是個吊兒郎當慣了的人,為人處事最不按常理出牌。可寒霜性子冷淡,又格外的注重禮法和規矩。遇到像蒼行這樣的人自然是一百個看不慣。


    他之所以沒又參加那一次的曆練,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和寒霜關係的僵硬。他也從師弟口中得知,在決定他們這一批外出的人員時。


    寒霜還特意找秋茈掌門談過話,大約就是說蒼行如何如何的不好。因為當時蒼行是這幾人當中戰力最強的所以首當被委任為頭領。可能是寒霜覺得他這麽一個不守規矩的人如何能帶領眾人,對此安排有所不滿這才找敲定此事的掌門談話。


    後來蒼行考慮到一個本身就有矛盾的隊伍要是真的下了山,失去了師長們的管束和調節,多半也是要出問題的。又因為自己還有些私事沒有處理。所以就沒有參加這一次的曆練。


    而寒霜則順利的成為那一隊的隊長。


    原本蒼行以為過了這麽多年,寒霜與他之間的那些小打小鬧也該釋懷的,可如今看來,並不是那麽回事……


    高手之間總會有種心心相惜。蒼行和寒霜可以說都各自占領了一個頂端。按理說這倆人應該能成為知己好友的。沒想到倒是成了沒有歡喜的冤家。


    說來也怪蒼行,明明知道對方是最不喜嬉笑的人,可是回回遇見總要調侃兩句,那不是自找麻煩麽。


    “蒼行師兄怎麽一個人站在這啊?”正在蒼行鬱悶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緊接著是一串輕盈的腳步聲。


    蒼行擺好笑容,一聲境歡師妹正要喊出聲。一轉頭卻看到了清一色的慈溪殿的女弟子。


    瞬間又禁了聲。


    境歡也得以看見了他狼狽的樣子“噗呲”一下笑出了聲。這一笑猶如百花盛開,驚豔無比。周圍好幾位男弟子都看的癡了,直咽口水。


    麵對那些毫不掩飾熱烈的目光,境歡眼裏的鄙夷一閃而過,繼而笑道,“蒼行師兄今日打扮尤為瀟灑呢。”


    蒼行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境歡師妹說笑了,我這是實力有愧啊。”


    “是嗎?”境歡眼裏閃過一絲驚訝。這淩雲峰內能將蒼行打傷的弟子可不是那麽容易找的。就算是離白都不一定有那能力,畢竟在等級上倆人還是差了一些的。


    她收起疑惑,眉頭微蹙道。“師兄我看你這也傷的不輕我這有上好的凝玉露,對治療淤青最為有效了,你試試。”


    “不用麻煩師妹了,隻是些小傷而已過兩日便好了。馬上就要到狩獵大賽了,師妹還是自己留著應急吧。”


    蒼行連連推辭,但境歡已經從衣袖裏將那凝玉露拿了出來。溫柔笑道“昨日師兄陪著我練習我還沒有好好感謝師兄呢,不過是一瓶凝玉露而已算不得什麽金貴的東西師兄還是拿著吧。”


    “再者正是因為馬上要到狩獵大賽了,師兄也該備些治傷的藥才是。”境歡說著將那裝著凝玉露的瓶子遞了過來。蒼行也不好辭了人家一番心意便伸手接下了。


    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就多謝師妹了。”


    等到蒼行滿臉笑意的將那瓶子收好之後。境歡微微垂下眼簾,狀做不經意問,“我聽說這兩日蒼行師兄都和離白在一起,怎麽今日沒見到他人呐?。”


    蒼行隨口道,“哦,你說他啊,他這兩天可忙了。”


    作為秋茈掌門座下第一弟子,離白的忙是眾人皆知的事,但是境歡想知道他具體在忙什麽,更直接點,她想知道離白是不是跟那天在劍道場遇到的那女子在一起。


    當然她也知道不能問的太明顯。


    於是道,“我聽說狩獵大賽的相關事宜有一些是離白在經手,今日師傅提起狩獵大賽的事,便說讓我來問問離白。”


    蒼行未語。


    境歡接著道“方才我見師兄在此還以為離白也跟師兄在一起呢。”


    說完還做出一臉遺憾的表情,旁邊的女弟子也很合時宜道,“師姐,既然蒼行師兄不清楚我們不如去別處看看吧。”


    幾人正欲走,蒼行趕緊叫住了她們,“師妹先別走啊,別人指定是沒有我清楚那小子行蹤的。”


    “其實狩獵大賽的事他並沒有經手太多,慈溪仙師若是想知道還不如直接去問師傅。至於離白…今日正帶著兩位師妹在學習煉丹呢,隻是現下我已經有半個時辰沒看到他,也不知道他現在還在不在煉丹房裏。”


    聽到此處,境歡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裝作漫不經心道“是昨日在劍道場跟他的那那位師妹嗎?”


    “是啊,就是那位小仙師妹,還有一位花妍師妹。”


    境歡柳眉微蹙,原來她就是雲小仙!


    ——雲霽仙師唯一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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