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淩雲峰“雲小仙”這個名字隻要是早幾年上山的弟子,幾乎沒有人不知道。


    到現在境歡都還記得當初一起來淩雲峰同期的師兄弟們,大多數都是希望能入雲霽的門下,就連她也不例外。


    甚至她覺得自己可能就是那萬中之一,畢竟不管是在家世、容貌、和實力她都是不遜色於任何人的。雖然他們在此之前也都聽聞雲霽仙師是不收弟子的,但多數人都以為這位仙師隻是收徒較為嚴格而已。


    也都自信能成為雲霽的弟子,可誰之那日拜師門雲霽仙師根本就沒來。連著好幾年都是如此,所以雲霽仙師那唯一的弟子雲小仙就成了眾人口中的談資。


    在沒了解這其中緣由之前,他們隻以為此人是有什麽特殊的能力才會被雲霽仙師所賞識收為弟子,可當有一日他們得知那傳說中的人隻是一個連地化境都沒有突破的女弟子之後。便更加不解了,甚至覺得不甘心。


    直到有原本就在淩雲風的弟子,說出雲小仙是雲霽仙師撿回來的一個棄嬰之後,他們才慢慢釋懷。於是風向也在那時候發生了轉變。原來雲霽仙師是真的不收徒,那女子能呆在雲霽仙師身邊也不過是仙師可憐她無父無母而已。


    大家也就漸漸將這件事給拋在了腦後,再加上雲小仙特殊的體質並不能與其它弟子一起修煉,自然很多人也就更不記得她了,隻是偶爾提起這名字時大家會有印像而已。


    而對於她長什麽樣,其他人便不清楚了。


    境歡突然想到離白也是很早就來了淩雲峰,甚至比年長他幾歲的蒼行都還要早。再加上秋茈掌門與雲霽仙師是同門的師兄弟的關係。


    離白對雲小仙比別人親切些也是能理解的事。隻是她總覺的心裏不舒服。


    明明先前她找離白想要跟他討教劍道之法的時候還被對方給委婉的拒絕了。可轉眼他卻去教一個可以說完全沒有半點天賦的雲小仙煉丹。就算隻可憐她是不是也做的有些過了。


    境歡越想心裏越是覺得如鯁在喉。


    蒼行見她神色有些不對勁,詢問道,“師妹,你沒事吧?怎麽看著臉色不太好啊。”


    突然聽到聲音境歡才想起旁邊還有一號人物,又泛起笑容道,“哦也沒什麽,隻是想到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而已,”她話頭一轉,“既然離白有事在忙那我還是改日去問掌門吧。”


    頓了頓又道,“看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師兄繼續觀戰吧。”


    境歡說完微微頓首,就帶著一群人離開了。


    蒼行望著那婀娜的背影感慨似的搖了搖頭,“這離白師弟還正是桃花運好的讓人自愧不如啊!”


    ……


    介時,雲小仙他們早已從煉丹房出來了。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那炸鼎的影響,後續倆人都沒能成功的練成一顆完整的丹藥。就算有成功融合的丹藥那也是殘次品,幾乎沒什麽用。


    “哎,幸苦了半天,結果一無所獲。”花妍一臉泄氣的低著頭。


    雲小仙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心裏波動,這失敗的感覺圍繞在她身上好些年了,若是能這麽容易的成功她反而要覺得意外了。


    花妍見她嘴上還揚著笑容,奇怪道,“你怎麽還笑的出來啊?”


    雲小仙無奈道,“不笑難道我要哭嗎?左不過是失敗,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隻能自我安慰也許下次就能成功了。”


    離白見她沒什麽心理負擔,也鬆了一口氣。原本他還怕這接連的失敗會對她造成影響,像上次測靈大會一樣鬱鬱寡歡呢。現在還能見到她臉上泛起笑容他就很放心了。


    等到明天她們就能正常進行的修煉了。離白也能放心去忙自己的事了。


    事實上他的時間也不多了。隻是為了能讓雲小仙盡快適應修煉狀態他願意去做這些在別人眼裏看來毫無價值的事情。隻因為對於他來說隻要是有關於雲小仙的事,就是最重要的事。


    可是…這小丫頭什麽時候才能明白他對她那不同於別人的感情呢……


    離白將那些雜念從腦海裏剔除,定了定的神。眼瞧著隻剩幾天,他一定要突破顯靈境!先前蒼行提議讓他說服雲小仙去參加狩獵大賽時,原本他是擔心雲小仙的安危所以完全沒有考慮過這件事。


    可後來想到,雲霽仙師突然要讓小仙跟著大家一起修煉,本就是他沒有料到的事,說不準這狩獵大賽也會讓她參加。也就沒有再說什麽了。


    如果小仙真的要參加狩獵大賽,那地方凶險異常,他必然要好好護著她才行。而前提是他能突破至天元境,這樣他才能更加放心。


    將倆人送回住處之後,離白和姞元一同去了劍道場。以他們對莫清和姞宏的了解,早就料定了他們會去那。


    等他們到達的時候,台上打鬥的倆人正好下了場。看著一個比一個狼狽,和剛才已經完全判若兩人了。


    莫清現在無比後悔穿了這件新衣。就如蒼行所猜這衣服可費了他不少積蓄。可眼下要是他不說別人是怎麽也猜不出,這衣服上身連四個時辰都沒有。


    現在倒好不僅領子上染了血,袖口也破了好大一個口子,身上還灰撲撲的,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他的一隻眼睛已經腫了起來,淤青從眼角一直蔓延到了下巴。而姞宏也好不到哪裏去,脖子上鮮紅的五個手指印,看著格外瘮人,嘴角還能看到一絲血痕。衣服更是被撕了一大塊去。


    “哈哈哈哈,我說你們不至於吧,小小的切磋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蒼行在見到倆人落魄的樣子之後狂笑不止。


    原本還怒目圓睜,滿臉煞氣二人在看到蒼行嘴角那一快淤青時,相視一眼,也跟著大笑起來。


    旁白的人都被他們嚇了一跳。都懷疑這三人是不是打傻了。


    等離白和姞元到時,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詭異的場景,笑的直不起身的三人,被隔了一個圈子出來,周圍的人都對他們露出了看傻子的表情。


    倆人麵麵相覷,等走進時才看到這三人久違的狼狽。“你們這是?”離白更好奇怎麽蒼行也受了傷。


    笑累的姞宏一見到他弟弟來了,一隻胳膊正要搭在姞元的肩上,卻被他滿臉嫌棄的躲開了。


    姞宏搭了個空,一個趔趄重重的摔了個跟頭。當場就被摔懵了。另外倆人更是爆發出了一陣更勝之前的狂笑。


    姞宏被摔的醒過神來剛才打鬥的疼痛立刻湧了上來。痛的他直叫喚,“啊!啊!啊!,天殺的莫清,你下手可真狠啊!”


    莫清也回過神來,氣憤道,“你還有臉說我,你這家夥使詐也就算了,居然還想撕我衣服,真變態!”


    “你,你你胡扯什麽呢。”姞宏睜著眼睛不可思議的轉頭對離白道,“大師兄你評評理,看看到底是誰撕誰的衣服!”


    這倆人的小打小鬧也不是第一次了。離白直接將這難題拋給了蒼行,“蒼行師兄不是一直在這觀戰麽,你們不如去找他評理。”


    倆人一下像是想起了什麽,頓時停止了互罵。看著蒼行那受傷的臉,都露出了八卦的表情。


    “話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師兄臉上掛彩呢?你說是吧莫清?”姞宏說話間對莫清打了個眼色。


    莫清立刻配合道,“對啊,師兄先前在煉丹閣的時候不是說有事要辦嗎?怎麽這沒一會兒,臉上就弄了這麽大一塊。”


    他說話的時候沒注姞宏在他旁邊正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


    莫清說完還覺得不夠,便裝著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拔高聲音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居然敢得罪我們蒼行師兄,還將他俊俏非凡的臉打成了這副摸樣,實在是可惡至極!”


    這聲音立刻引來了周圍不少人的側目,想來過不了幾個時辰蒼行被打的事就會傳遍整個淩雲峰。蒼行的一世英名可能就要毀於今朝了。


    “你小子說什麽呢。”莫清話音剛落蒼行一把拉過他將其頭死死的按在了腋下,咬牙切齒道,“小子,你可真有膽啊,敢編排你師兄。”


    見有人朝這邊看,他又擺出一副笑臉,回應道:“我們這是師兄弟鬧著玩呢。”一邊說一隻手卻死命按著莫清的頭。


    莫清一張臉都被壓得漲紅,而看到他如此慘烈結局的姞宏卻識時務的禁了聲,莫清現在無比後悔,他鐵定是被姞宏這個該死的家夥算計了。


    現在倒好,先出聲的姞宏沒事,自己卻得了這麽個下場。他掙紮道。“師,師兄,是我不好,咳咳,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咳咳,放了我吧。”


    “說!你要是下次再說怎麽處置?”蒼行可不會被這一兩句話空話給打動。


    莫清堪堪的伸出一隻手,伸出三根手指頭,壓著嗓子道,“我,我發誓絕對沒有下次了。”


    “要是有下次該怎麽辦?”蒼行不依不饒。


    “要是還有下次,我就,我就一輩子娶不到老婆!”莫清總算是發了狠誓。


    蒼行卻不以為意道,“你難不成以為憑你現在這樣子能討到老婆?”


    莫清抑鬱了,不帶這麽侮辱人的。


    好在蒼行雖然不太滿意這個誓言但好歹也放過了他。頭上的力道一輕莫清沒站穩一下子摔到了地上,這次姞宏沒有再笑他。隻是在心裏想,一人一跤算是扯平了。


    蒼行拍了拍手突然對離白道,“對了,方才境歡來找過你。”


    “找我?有什麽事嗎?”


    蒼行沒有直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露出了一絲探究的神色,他認真道,“老實說你就沒有發現她對你有什麽嗎?”


    離白微微一笑,笑容裏卻有些疏離,“師兄想說什麽?”


    蒼行卻沒有再說話,他知道離白是明白他所指的。


    離白淡淡道,“我與境歡師姐確實相識已久。師姐也是出名的溫柔善良。可對於她我有且隻能有的就是敬意了,至於師姐對我也隻能說頗有照顧吧。”


    他話裏的拒絕很明顯,有些事情並非他看不出來,隻是他不願意去猜測那些人的想法。他隻想把心思放在他所關心的人身上。至於其它的人和感情隻要對方沒有說破他也隻能裝聾作啞保持一定的距離了。


    有時候不說要比說更好,隻要時間一長對方總能感覺事情並非她所想,也就慢慢放棄了。但如果直接說破隻會徒增雙方的尷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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