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隻有幾個大子,他們這些當夥計的能夠掙多少錢?!


    那幾個大子是孫玉厚攢了半年,準備拿回去給老娘看病的。


    孫玉厚的老娘,孫老太太的眼睛就是因為沒有了那點錢,沒能及時請醫生,才會落下病根。


    可以說孫玉厚就是田福堂的救命恩人。


    解放後,田福堂當上了雙水村的一把手,並且在縣城裏,還有田福軍的幫襯,可謂是興盛一時。


    而孫玉厚因為把窯洞讓給了弟弟孫玉亭,幫孫玉亭娶了媳婦兒,欠下了一屁股債,日子過得十分艱難。


    按理說,在這種情況下,田福堂應該幫助孫玉厚。


    但是他這個人生來冷血無情,那些恩情早就忘得一幹二淨了,反倒覺得孫玉厚日子過得窮,跟孫玉厚交往,丟他這個雙水村一把手的麵子。


    這些年,在雙水村,非但沒有幫助孫玉厚,反而為了對付金家,處處打壓孫玉厚。


    所以,田福堂所謂的患難之交,在此時聽起來格外的可笑。


    孫玉厚隻是心地善良,並不是傻,這會也聽出了田福堂的意思。


    “田書記,今天你能來看望我,我深感高興,但是我還得下地幹活,就不能陪你多聊了。”


    見孫玉厚一點都不給麵子,田福堂強壓住怒火,笑著說道:“孫玉厚,今天我來,是想跟你聊一下分糧小組的事情。”


    孫玉厚見田福堂準備說正經事了,又重新坐回了炕上。


    田福堂接著說道:“軋鋼廠的李主任是好心,這個我能夠理解,隻是你也應該清楚,人家是城裏人,早晚要離開咱們雙水村的,到時候,你要是因為分糧食,得罪了雙水村的村民,該怎麽辦?”


    “那你的意思是?”


    “將分糧小組交給我來管,你任命我當副組長,全權負責分糧工作,到時候我出麵給村民們分糧食,誰要是敢鬧事,我就收拾誰!你放心,你家人口多,還有一位老奶奶,我到時候,要給你家多分一些糧食,誰也說不出二話來。”田福堂深深的看了孫玉厚一眼,說道。


    見孫玉厚沒有吭聲,田福堂接著說道:“等分糧的事情結束了,我就把咱們公社畜牧員的位置交給你,田五那小子這陣子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咱們公社裏的幾頭大牲畜都餓瘦了。”


    畜牧員這個位置,雖然不顯眼,也算不上公社裏的領導,確是個很吃香的崗位。


    現在物資采取統購統銷的辦法,豬肉等肉食品也是如此,公社裏養幾頭豬,等豬出欄了,將直接賣給城裏的食品站。


    同時,上麵也會按時撥發豬飼料給下麵的公社。


    那些豬飼料說是飼料,其實就是麥麩,大豆,碎玉米之類的糧食,對於農村人來說,算得上是好東西了。


    豬飼料歸畜牧員管理,具體是進了豬肚子裏還是進了人肚子裏,誰也搞不清楚,畢竟豬又不會說話。


    在以往,雙水村的畜牧員全都由田福堂的至親擔任。


    現在他竟然願意將這個職位交給孫玉厚,可見其對分糧小組的渴望。


    但是。


    孫玉厚聽完之後,隻是嘿嘿笑笑:“田福堂,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隻不過分糧小組的事情,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最重要的,還是要聽人家城裏領導的意見。”


    說著這話,孫玉厚心中感慨,李衛東就是有遠見,早早的就預料到了田福堂會來找麻煩,將所有的事情都攬了過去。


    在這種情況下,他更應該將磚窯廠辦好!


    “孫玉厚,你就不再考慮一下?!”


    “田書記,真是對不住了,我就是個分糧食的,哪裏有那麽大的權利啊!”孫玉厚板著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見孫玉厚一點麵子都不給,田福堂也清楚他這人這種擰巴人,死腦筋,要是打定了主意,誰也沒辦法改變他的想法。


    田福堂清楚從孫玉厚這裏,打不開突破口,隻能訕訕的回了家。


    回了家之後,田福堂躺在床上,眼睛直愣愣的盯著窗外。


    要是換做一般人,這個時候已經放棄了,但是田福堂是一個控製欲很強的人,他無法容忍雙水村裏出現他無法控製的勢力。


    這在原著中也有所體現,這些年為了控製雙水村,他極力打擊雙水村的年輕人材,以至於金俊山,孫長安等一幹有知識有文化有能力的年輕人,遲遲沒能冒頭,讓雙水村長時間的處於貧困之中。


    李衛東的到來,就像是一把釘子,直接插進了雙水村的田地裏,也像一根針紮進來他的心裏。


    要是不拔掉這根針,他就寢食難安。


    要是在以往,對於上麵來的人,他可以讓弟弟田福軍出麵,想辦法弄走。


    可是李衛東來自京城,級別比田福軍還高。


    而且武力值超綱,就連田憨牛都不是他的對手。


    在這種情況下,田福堂思來想去,都想不出什麽好主意。


    最終決定召開田家全族會議。


    這些年來,田家遇到了不少困難,每次遇到困難沒辦法解決的時候,都會召開全族會議,將田家那些冒尖的人聚集在一起,共同商量辦法。


    人多力量大,靠著這種辦法,田家才一步步成為雙水村最大的家族。


    得了田福堂的命令,他老伴出去轉了一圈。


    很快,田海民、田福高、田潤生、田五等七八個田家的冒尖都來到了田福堂家。


    田福堂的老伴拎了一袋子糖果,抓起一把,放在桌子上,笑著說道:“各位,這是我家福軍從城裏帶回來的,我說不讓他帶吧,大老遠的,你們也知道,他這個孩子,從小跟他哥哥關係好,非要帶。”


    田海民羨慕的說道:“福軍現在可是大領導,帶著點糖果,算得了什麽!”


    “是啊,是啊,咱們雙水村的人,誰不知道,田福軍一向尊重田福堂。”


    “有福軍在,咱們田家在雙水村哪裏會有什麽對手。”


    見氣氛烘托得差不多了,田福堂站起身,瞪著老伴說道:“你這老婆子,真是話多,我交代過你多少次,不能顯擺,不能顯擺,福軍是領導,要注意影響,你怎麽就是不聽呢!”


    “對對對,你看我,又犯錯誤了。”田福軍的老伴訕笑著推開門離開了。


    關好門之後。


    田福堂坐在椅子上,拿出煙袋鍋子插進嘴巴裏,田海民連忙站起身,劃著火柴幫他點上。


    田家的冒尖見田福堂臉色嚴肅,也都收起了笑臉,坐在那裏一聲不吭。


    田福堂深深的抽兩口煙,緩聲說道:“咱們田家,遇到麻煩事了。”


    大家夥都知道,田福堂嘴巴裏說出的麻煩,指的是李衛東。


    田五站起道:“福堂,海民那裏有槍,幹脆晚上趁著李衛東不注意,給他一槍。”


    “胡鬧!”田海民身為民兵隊長,還是有些頭腦的,冷聲說道:“人家是從京城裏來的,要是出了事,咱們這裏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跑不掉。”


    田五耷拉下腦袋,小聲嘟囔:“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該怎麽搞嘛!”


    屋內再次陷入了沉默之後。


    這時候,田福高突然說話了:“我仔細觀察李衛東這人,他是城裏人,咱們送錢肯定沒有辦法,人家是軋鋼廠的領導,咱們這點權力人家也看不上。那麽咱們隻有一個辦法了。”


    說到這裏,他突然停住了。


    田福堂皺起眉頭,這個田福高一直自以為有點小聰明,經常出一些歪主意,數次被田福堂批評,由此產生了情緒,這會都火燒眉毛了,竟然還敢在這裏擺架子。


    田福堂清楚,這會要是求著田福高的話,以後就更難管理了。


    “啪!”


    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田福堂指著田福高的鼻子,冷聲說道:“田福高,這事兒不是我田福堂一個人的事情,是咱們整個田家的事情,你要是再在這裏嘰嘰歪歪,我就將你一腳踹出去!”


    此話一出,田福高嚇得臉色驟然發白了,支支吾吾的說道:“田福堂,我,我是有個意見,隻是覺得有些不成熟.”


    “說!”


    在田福堂的威逼之下,田福高隻能放棄請功的想法,笑著說道:“男人嘛,除了愛錢,愛權,剩下的就是愛婆娘了。前兩項人家李衛東都不缺,咱們隻能從婆娘下手。”


    “婆娘?”田福堂皺起眉頭,上下打量田福高:“田福高,你別開玩笑了,人家是城裏來的,什麽樣的漂亮姑娘沒有見過,哪裏會看上咱們村子裏的那幫婆姨。再說了,這種事情,哪家的婆姨願意幹?!”


    田福高哈哈笑:“福堂,你忘記了,咱們村金俊斌前陣子不是娶了媳婦兒嗎,對,就是那個叫做王彩娥,那女人長得水靈靈的,就跟一朵花似的,咱們村子裏的那些年輕人,都稱呼她為村花。”


    田福堂也見過金俊斌的媳婦兒,點點頭:“王彩娥的模樣確實不錯,但是她能同意?要是被金俊斌發現的話,他肯定會錘死你的。”


    金俊斌是金家的重要成員,是金俊山的弟弟,在金家很有威望,這人是個莽漢,是炮仗脾氣,真要是急了眼,可是會拚命的。


    田福高很少在田福堂麵前露臉,這會更加得意了:“福堂哥,你可能不了解王彩娥,我跟金俊斌關係好,經常到他家的窯洞裏玩,王彩娥那女人就是個水性楊花的性子,並且還愛慕虛榮,喜歡占小便宜。最關鍵的是,金俊斌身子有問題.”


    此話一出,田家的幾個人都頓時瞪大了眼睛。


    “不能夠吧,金俊斌看起來五大三粗的,無論是在地裏幹活還是打架都是一把好手。”


    “就是,前麵跟罐村的人打架,金俊斌衝上去,一個撂倒了兩個。”


    “哎你們別說,王彩娥跟金俊斌結婚了有兩年了,肚子遲遲沒動靜,說不定就是因為金俊斌當不了男人。”


    “早知道,當年我就把王彩娥娶了,這不是白瞎了嗎?”


    一想到村花要獨守空房,這些田家的人都激動了起來。


    眼見討論的方向越來越偏。


    “啪啪啪”


    田福堂不得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幾下,待大家夥都安靜了下來之後。


    田福堂讚賞的看向田福高:“這次福高的主意不錯,隻要能讓王彩娥跟李衛東好上,咱們就能夠抓住李衛東的把柄。李衛東要是敢不聽話,咱們就把這事兒告訴金俊斌,依照金俊斌的脾氣,肯定會跟李衛東拚命的,到時候就算是日弄不了李衛東,也會讓他身敗名裂,同時還能夠破壞李衛東和金家的關係。”


    “到時候,咱們田家就能夠坐享其成了。”


    田家的其他人在想明白之後,也都誇獎田福高的主意好。


    隻有田海民感覺到有點不妥當:“福堂,王彩娥那姑娘我接觸過,除了作風有點問題,為人還是挺不錯的,咱們沒有必要這麽害她吧?!”


    “害?這怎麽能叫害呢?我這是給她提供一條路子,反正金俊斌也是個廢人,她感謝咱們還來不及呢!“


    田福堂壓根就不想聽田海民的,擺擺手把他趕到一邊,然後將田福高拉到了裏屋。


    “福高,這次的任務,就交給你了。這裏是二十塊錢,當做你的行動經費。”


    二十塊錢田福高興奮的瞪大眼睛,接過錢之後,重重點頭:“田福堂,你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田福高已經盤算好了,就王彩娥那種女人,隻要五塊錢,就足以收買她了,剩下的錢自然就能進到自己的腰包裏。


    為了盡早完成任務,田福高在離開了田福堂家後,就到鎮上的供銷社裏買了兩瓶散裝酒,又買了一隻大公雞,哼著小曲,來到了金俊斌家的窯洞前。


    他進到院裏,朝著裏麵喊道:“金俊斌,在家嗎?”


    王彩娥正在屋內睡懶覺,聽到喊聲,打了個哈欠穿上衣服拉開了門。


    “是福高啊,我家金俊斌去柳鎮了,且得幾天才能回來呢!”


    田福高當然清楚金俊斌不在家,要不然也不會在這個時間點,來到這裏。


    他佯裝不知道,稍稍愣了一下,歎息一句:“哎呀,我本來是準備找他喝酒的,既然他不在家,那我就先回去了,隻是可惜了這隻大公雞啊。”


    這年月大家夥的日子都不好過,金俊斌又不是個正經幹活的,王彩娥已經將近半年沒有吃過肉了。


    看到那隻大公雞,王彩娥的眼睛一下亮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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