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孝似靈魂歸位,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隨後從虛空踏步而下,落到了外域修麵前。


    他向前踏出一步,外域修士不由自主就向後退出一步。


    “交出那個女人,否則你們都要死。”寒孝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說出的話也堅冷如冰。


    他的話引起了外域修士不小的騷動,有人主張將葉出塵交出去,有人叫囂著他家的少主已死,回去也是死,要放手與寒孝一搏。


    外域修士起了內哄,北山一脈的修士則無比興奮的看著寒孝,眼前這個黑衣黑發的少年,已經不能用橫壓一境來形容他的強大,而這個少年是他們北山一脈的修士,有了寒孝,以後任何外域之地,誰還敢說北山一脈的修士不堪一擊?


    寒孝等了半盞茶的時間,仍不見外域修士討論出一個結果,目光一冷。


    “來!”


    寒孝大喝一聲,虛空中定立著的另一個青衣青發的寒孝,忽然身形一晃,來到寒孝身邊。


    一黑一青,如同兩條怒龍,帶著滔天的氣勢衝入了外域修士的陣營中。


    一眾外域修士見寒孝就這樣生猛衝了進來,都沒有料想到,一時竟然都沒反應過來。


    那黑衣黑發的寒孝周身黑氣滔天,如黑雲摧城,他右手一翻,無數的怨死之氣凝聚成一柄黑色長劍,一劍橫斬,數十道黑色劍芒橫絕虛空,站在寒孝附近的外域士猶如紙糊的一般,都被斬成兩截。


    而那青衣青發的寒孝周身青色的藤蔓纏繞,那藤蔓在他周身跳動,如同露出毒牙的毒蛇。他雙眼青芒一熾,纏繞他周身的藤蔓,如同射出去的毒箭,狠狠刺入周圍修士的胸口。被藤蔓刺中的修士,身體瞬間木化,成為了一顆人形的樹幹。


    一時間,外域修士如同被收割的麥子,一片一片倒下,轉眼間就寒孝斬殺大半。


    “寒孝,不,寒師兄,我們投降,我們願意交出葉出塵,你快住手。”


    很多外域的修士被寒孝如此的恐怖的殺戮給嚇得魂飛魄散,若是早知道寒孝是個沒有人性的殺神,就是寒孝讓他們將他們的父親母親交出來,也不會有半句廢話。


    慘叫聲、哀嚎聲、求饒聲、哭泣聲不時從外域修士那裏傳來,北山一脈的修士每聽一聲,心髒就會跳快一拍,不光外域修士對寒孝已畏懼到了極點,北山一脈的修士也不敢再正眼看寒孝。


    錢斌、周同旺、徐海三人更是嚇得肝膽俱裂,暗暗慶幸及早脫身,不然,現在他們恐怕連元魂都被寒孝在這個世界抹去。


    錢斌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再退一步,最後轉身就跑,他不敢在這裏呆了,他怕寒孝殺光了外域修士,狂性大發,連他這個曾經站在對立麵的人也順手一刀解決了。


    寒孝給他帶來的恐懼陰影,已經讓他無法直視寒孝,他現在看到寒孝雙腿就會不由自主的發軟。


    逃,快逃!


    錢斌心中隻有這一個念頭,而有著同樣念頭的還有周同旺和徐海。


    三人很默契的悄悄退出人群,在腿上連拍了七八張疾風符,體內靈力瘋狂催動,更是燃燒了精血,如一陣大風呼嘯逃離。一直逃出上千裏遠,實在是沒有了力氣,這才停了下來,三人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神中看到了劫後餘生的慶幸。


    “現在求饒,已經遲了!”黑衣黑發的寒孝與青衣青發的寒孝同時開口,聲音冷徹天地。


    說完,一黑一青,一左一右,如同兩支插入敵軍陣營中的精銳鐵騎,所到之處,非死即傷,哀嚎聲、哭泣聲、求饒聲響徹整個森林,連那些從地底爬起的白骨鬼聽到這淒慘的聲音,也朝著相反的方向有多遠跑多遠。以致於誤闖入這片森林中的其他修士,一不留神就遇到成群的白骨鬼。


    葉出塵一直躲在外域修士之中,起先她還想挑撥外域修士共同對抗寒孝,然而結果是根本不用她挑撥,寒孝一個人就悍然衝殺進來,如同九幽地獄爬出來的魔神,殺人如殺雞。


    葉出塵嚇得心膽俱裂,她試圖用遁符逃走,


    然而她絕望的發現,此時的傳送空間,被一個看不到摸不到的無形陣法隔絕,遁符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


    這個禁製陣法,她敢肯定是寒孝事先就布置好的,那他事先為什麽會布置這樣一個禁製陣法?


    這真是細思極恐!


    她的身體忍不住發抖,她強迫自己要冷靜,這個時候千萬不能亂了方寸,否則必死無疑。


    她左顧右盼,希望找到逃離此地的辦法,她暗暗發誓,若能從無業森林裏逃走,她一定要將寒孝碎屍萬段。


    就在她又怕又惱間,忽然瞟見一旁的夏巧,眼神中一道希望的光芒亮了起來,寒孝雖然殺人不眨眼,但似乎對這個小姑娘很特別,若是她能挾持住夏巧,說不定就能獲得一條生路。


    她相信寒孝雖然沒有朝著她這邊殺來,但一定留意著她。


    這個少年心眼小的很,得罪他的人,他都會十倍百倍的報複回來。


    她眼珠子轉了轉,袖子中滑出一張淡黃色符籙,那是一張小型的挪移符。


    挪移符與遁符,或傳送符不同。挪移符並不會受到空間禁製的影響,但挪移符所挪移的距離非常的有限。


    葉出塵目測與夏巧的距離已經達到挪移符範圍,手中的符籙用力一捏。一股空間挪移的力量,將的所在的位置挪移到了夏巧麵前。


    而此時,夏巧正關切的看著寒孝,目光複雜,修真者雖然都算不上良善之輩,但如此大規模的殘殺同類,她還是不太適應,雖然他知道是這些人先惹到寒孝。


    她想勸寒孝放過這些人,但在她的內心深處是懼怕現在的寒孝,不敢輕易開口。


    正在她猶豫要不要站出來阻止寒孝這種殺戮時,忽然感覺到周圍的空間有明顯的波動,一陣香風刮過,她下意識想躲開,可是一個人影比她更快,如同躲藏在暗處獵食的猛獸,突然竄出,一掌劈在她的後頸,頓時就讓她失去了行動力。


    葉出塵掐住夏巧的脖子,在她耳邊低低說道:“小乖乖,別亂動,否則我手稍微一用力,你的脖子可就斷了哦!”


    夏巧身體一僵,“你想幹什麽?”


    葉出塵怨毒的看了寒孝一眼,“我隻想讓你的情哥哥,能放我一條生路。”


    夏巧臉頰一紅,“我和寒師兄沒有任何關係,她不會為了我而放過你的。”


    她說的是真話,她的確和寒孝隻接觸過兩三次而已,別說情人關係,就算是普通朋友也算不上。


    現在,夏巧是葉出塵最後的救命稻草,不管夏巧如何狡辯,她都不會放過夏巧。


    “喂喂喂,你挾持她,有問過的意見嗎!”


    趴在地上,一副見慣大世麵,不屑瞧這種小場麵模樣的狡奢,忽然直起身,有氣無力的說道。


    葉出塵斜睨一眼狡奢,這隻怪狗一直不聲不響,除了長相怪異,沒有什麽奇異之處,它那瘦骨嶙峋的模樣,像極沒有了爪牙,將死的老狗。


    狡奢此時的落魄模樣和它的不作為,掩飾了它曾經是一頭凶殘霸道的仙界星宿。


    “哦,原來是條會說話的狗!”


    葉出塵從狡奢身上沒有感到什麽危險,顯然對方不過隻是一條變異的怪狗,而且還是一條將死的怪狗,除了會說話,看上去並沒有什麽威肋。


    狡奢點了點頭,“很好,你成功的激怒了本座!”


    說完,不等葉出塵有任何的反應,大口一張,一股強大的吸力便朝著葉出塵倒卷而來。


    葉出塵隻覺得有數十雙無形大手在拉扯著她,她下意識地運轉體內的靈力想要反抗,然而那拉扯之力巨大,她體內的靈力還沒運轉開,她的身體便不停使喚朝著狡奢的大嘴而去。


    “不!”


    眼見自己的身體如同被大浪倒卷入海般,就要到狡奢的嘴邊,葉出塵發出一聲淒厲的吼叫。


    然而,她叫的再大聲,也逃不了進入狡奢口中的命運。


    哢嚓哢嚓——!


    狡奢將葉出塵一口吞下,嘴裏發出咀嚼骨頭的脆響聲。


    一旁的夏巧看著這一切,不由頭皮發麻,狡奢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她還以為狡奢可能是一條命不長久老狗,可她萬萬沒想到就是這樣一條狗,不聲不響就將一個大活人生生吞下肚。看著狡奢那因為嚼食了葉出塵,而鼓漲了一倍的肚子,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而狡奢卻像沒事的狗一樣,隻是瞥了夏巧一眼,又躺回了原來的地方。


    外域修士這邊一黑一青兩個寒孝,如同闖進羊群中的餓狼,殺的天昏地暗,眨眼之間,屍橫遍野,外域修士如同被殺雞一般殺了一個幹淨。


    寒孝站在屍體中央,如魔如神,他心中念頭一動,那青衣青發的寒孝但大步走到他的身前,已他的身體重疊在一起,二人化為一人。


    北山一脈的修士看著滿地的屍體,都忍不住渾身戰栗,低頭側目,不敢直視寒孝,仿佛寒孝就是九天之上的神靈,多看一眼就會遭到天打雷劈,萬劫不複。


    “拜見寒真君!”


    一陣死一般的寂靜後,不知誰起的頭,雙膝跪倒朝寒孝拜下。


    “拜見寒真君!”“拜見寒真君!”“拜見寒真君!“


    一時間,一位位修士爭先恐後跪地參拜,生怕晚了一步,就像地上躺著的那數百具屍體一樣,死的不明不白。


    “寒真君乃我北山一脈,不,乃是這個星辰上的第一人。恭祝寒真君仙福永享,獨霸天下。”


    還有不要臉的修士,公然拍起了寒孝的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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