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雪聽沈琪說話,這裏又隻有她一個少女,知道她就是寒孝認的徒弟。


    “嗯!”


    瑤雪衝沈琪點了點頭,扶著門框走了出來。


    沈琪看她瘦病的如同一張薄紙,似乎一陣風就能將她刮走,於是便走上前想去攙扶。


    然而,她還未靠近瑤雪,一股冰寒之氣陡然侵入她的體內,她全身的毛孔急劇收縮,忍不住連打了幾個冷顫,身體不由又向後退了兩步,驚駭莫名的看著瑤雪。


    寒孝見狀,目光一閃,大步走到瑤雪身邊,無視她周身散發的冰寒之氣,將手搭在她的右手脈搏上,一股股生命氣機源源不斷的傳入她的體內,隨後又有一股黑氣將她周身包裹住,將她的冰寒之氣徹底禁封在體內。


    “好些了嗎?”寒孝鬆開手,扶在瑤雪的肩膀上說道。


    瑤雪沒有說話,衝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好了。


    寒孝牽來馬,將瑤雪扶上了馬背,然後對沈琪說道:“走吧!”


    沈琪見寒孝和瑤雪手上沒有任何物品,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也許他認得這個便宜師傅,知道他沈家有錢,他身上那些破爛東西幹脆就不要了。


    想到這裏,臉上閃過一絲鄙夷,隨即轉為笑容。


    他可不敢再靠近這個便宜師叔,與孫老伯約定,過兩天讓南瓜領他們去沈家認個路,以後就由孫老伯和南瓜他爹供應寒孝和瑤雪等人蔬菜和幹柴。


    就這樣,寒孝、瑤雪、南瓜三人與沈琪主仆幾人告辭了孫老伯等人,向平山縣折返而去。


    沈家,是平山縣修仙第一大家族,在平山縣東南角,倚山而建,占地數千畝。


    遠遠就能看到沈家,樓閣林立,長廊如帶,氣象恢宏。


    走到近前,兩扇朱漆大門,足有一丈多高,好不氣派。大門兩邊,都有一尊成人高大的白玉獅子。


    朝著山上眺望,真是百步一樓,千步一亭,雕梁畫棟,飛簷鬥拱,蔚為壯觀。


    南瓜看著眼前如同戲文裏說的皇帝的宮殿,想到以後自己也會住進去,不由就激動的渾身發抖。


    沈琪帶著眾人到了大門口,門口有四名穿著白色衣甲、佩短刀的守衛。


    四人看到沈琪,朝著她拱手一禮,看著寒孝等人並不讓他們進去。


    沈琪也不以為意,對身邊的隨從說道:“你進去將朱大管家叫過來!”


    隨從點頭,從懷裏掏出一枚腰牌,遞給那四名守衛。


    守衛將那腰牌拿在手裏驗看一番,確認沒有問題,還給了那隨從,讓開一條道。


    隨從大步進了門,沈琪這才向寒孝等人解釋道:“由於沈家請來的客卿、隨從、下人眾多,沈家的護衛根本認不過來,所以家主讓他們隻需要認得沈家嫡係子弟即可,其他人都要以腰牌進出。”


    說著話,沒一會,那隨從就領著一名穿著青衣長袍的中年男子出來。


    中年男子天生就帶著三分笑,看到沈琪更是將眼睛笑成了一條縫,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沈琪麵前,拱手作揖道:“老奴朱春見過三小姐。”


    沈琪上前一步將朱春扶了起來,笑盈盈的說道:“還要麻煩朱管家一件事,我這幾日不是在外遊曆嗎,偶遇一位奇人,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拜其為師。”


    說著,走到寒孝麵前恭敬一拜,“這位就是我新拜的師尊,孫奎孫先生。”


    朱春早就看到了寒孝,他見對方如此年輕,又看他穿著並不講究,還以為是沈琪在外麵收的小廝,現在聽沈琪一介紹,不由吃了一驚,將寒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確定對方隻有十七八歲,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目光中帶了深深的懷疑。


    沈琪見狀,將朱春拉到一邊,將今日發生的事大概的和他講了一遍。


    朱春臉露訝色,又朝寒孝這邊瞟了幾眼,最後點了點頭。


    走到寒孝等人身邊,朝眾人拱了拱手,笑道:“諸位好,在下是沈府管家之一,負責人員錄事。”


    寒孝和瑤雪都隻是微微頷首,隻有南瓜表現的非常激動,將他知道的所有感激的話,一股腦全都說了出來。


    朱春也沒有因為誰對他恭敬,誰對他冷落而表現出過份的熱情和不滿。


    他笑著一一打了招呼,又問起三人的姓名籍貫。


    南瓜剛要張口回答,寒孝卻先一步打斷了他,指著南瓜說,“他叫南瓜,我叫孫奎。”


    說著又指著瑤雪說道:“她叫沈芳,我們都是平山縣本地人!”


    朱春也沒有追根究底,帶著三人並沈琪隨從二人順著高牆走到一處偏門,內裏是一間寬敞的耳房,是朱春辦公的地方,耳房內還有一名文書和兩個小廝。


    寒孝等人跟著朱春進了耳房,朱春讓人拿來紙筆,草擬了文書,三人各自簽名畫押,然後沈琪在擔保人位置簽名畫押。


    朱春按照文書上的編號,取出對應的三塊腰牌,一黑兩紅,黑色腰牌代表下人身份,紅色腰牌代表客卿身份。


    三人辦好手續,接過腰牌,朱春又將他們禮送到正門。


    這次寒孝三人有了身份腰牌,很順利的就進入沈府大門。


    此時已經到了傍晚時分,兩旁的道路上都點上了燈,幾人在大道上走了一段,就轉入一條小道,七拐八彎間就到了一處院子。


    這院子兩進大小,四周都種著桃樹,還未走近,桃花的香氣就撲麵而來。


    沈琪指著那處院子,笑道:“師尊可還滿意?”


    寒孝沒有回答她,而是望向了瑤雪。


    瑤雪點了點頭,便朝著院子走去,寒孝緊跟在她的身後。


    二人至始至終沒有沒理會過沈琪,她的臉色就是一變,心中想到,孫奎你小子教得好便罷了,若是沒什麽本事,還敢如此傲氣,看本小姐不把綁了石頭沉到平江底喂魚。


    眾人從大門進去,在耳房看守的小廝忙過來迎接,沈琪指著寒孝說道:“阿毛,以後孫奎孫師尊,就是此間的主人,你以後要聽他話。”


    阿毛點頭答應,又跑過來給寒孝磕了一個頭。


    隨後,寒孝等人穿過垂花門和遊廊,到了後跨院。


    庭院裏種著幾顆杏樹和榆樹,穿過庭院,沈琪將寒孝等人帶到各處房舍看了一遍,


    又帶著寒孝等人將院子又逛了一遍,將沈家的不能觸犯的禁忌給眾人講了一遍,隨後便帶著隨從離開了這出院子。


    他走出這座院子沒多久,迎麵就遇到了一名中年婦人,這中年婦人上前給沈琪行了一禮,隨後說道:“三小姐,大老爺正四處找您呢,您快跟奴婢回去,再晚了,大老爺就要發火了。”


    沈琪聞言就是一怔,隨即問道:“我爹他不是說不管我了嗎?他找我有什麽事?”


    中年婦人哎了一聲,“大老爺那是氣話,三小姐切莫當真。”


    頓了一下,那中年婦女拍著手又說道:“瞧我這記性,差點就被三小姐您繞昏了頭,大老爺對三小姐您好著呢!大老爺聽說三小姐您正在四處尋找武師,他便留了心,昨個兒好巧不巧就找到了一位化勁級的高手,花了重金才請到人家來指點您。”


    沈琪聞言又是一愣,她前腳剛找來一個師傅,她老爹後腳又給她找來一個師傅,這他麻是鬧哪一處?


    沈琪忍不住在一邊在心裏爆粗口,一邊急匆匆的朝著她父親所在的住處跑去。


    雖然沈琪未有凝氣成功,但她畢竟修行的這麽久,比常人速度要快很多。


    一眨眼的功夫就將那中年婦女甩在了身後,那中年婦女一邊追一邊喊道:“三小姐您慢點,等等奴婢啊!”


    沈琪哪裏理會她,如同受驚的兔子,如一陣風般跑到了一處五進的大宅,在門房驚詫的目光下,如同偷雞的黃鼠狼,嗖的一聲,就不見了人影。


    人未到,沈琪的聲音就傳到了正堂,“爹爹,我回來了!”


    話音未落。一個富態的中年男子就從正堂裏走了出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名身穿青色武服的精壯男子。


    當先那一人就是沈琪的父親沈法農,他身後那板著一張臉,太陽穴凸起的精壯男子應該就是中年婦女口中的那個化勁高手!


    沈法農看到女兒,臉上剛硬的線條變得柔和,他衝沈琪招了招手,“快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位貴客!”


    沈琪聞言邁出去的步子停頓了片刻,在他父親還未介紹那精壯男子之前,搶先說道:“爹爹,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終於找到了一個武藝高強的師傅了。”


    沈法農聞言臉色一變,那精壯男臉上卻看不出有任何的變化。


    沈法農臉上的表情很快就恢複正常,“你一個黃毛丫頭,能找到什麽好的武師,將你找的人今晚就給我打發走”


    說著,朝她招了招手又道:“過來,我給你介紹一真正的武林宗師!”


    沈琪不情不願的走了過去,沈法農指著那精壯漢子說道:“這位是侯明侯宗師,內家功夫已到了化勁,乃是我平山縣武道界第一人,你說的那個人怎麽能和侯師傅相比?”


    凡俗界的武功是根據修真界功法演變而來,也分為肉身橫練和修煉氣勁。


    肉身橫練到一定程度,也能做到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氣勁練到一定程,能憑借氣勁一拳打死一頭猛虎,這還隻是修煉氣勁的第一勁——明勁。


    明勁再深一層就是內勁,修到內勁的高手,筋骨會附著一層勁氣,一拳下去可開山裂石,一縱一躍之間能有一丈多高,攀山越嶺如履平地。


    內勁之上才是化勁,氣勁修到化勁,在丹田處會形成一個氣海,有了氣海,就可聚氣,氣海所聚集的氣越多,代表化勁修為越深。


    武者修到化勁,有了氣海,就能利用氣海之氣,做到化氣為勁,氣勁外放,能禦氣在天空中滑行,能一拳崩山,能以氣震殺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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