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采琬心中腸子恐怕都要悔青了,早知道調戲一個半大的少年,會淪為對方的下人,她打死都不會自告奮勇去勾引,雖然換了一個大靠山是很多修真者夢寐以求的事情,但是像眼前這個殘廢少年這樣,一直板著一張臉,而且幾乎沒有什麽話,根本看不出他的心思,更讓他她害怕的是對方的那一雙眼睛,被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瞟上一眼,她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凍住了。


    她感到非常的奇怪,這樣一個深不可測的家夥,怎麽會有孫小寶這樣的蠢貨弟子。


    她一路上小心謹慎跟在寒孝等人身後,認真的扮演著一個下人的角色。


    白浩然的這五進院子很大,人卻很少,隻有三四個灑掃的下人。


    眾人到了內院,白浩然指著那些房子,讓寒孝隨便挑一間住下。


    其實以寒孝的實力,根本不需要每到一座城市都住客棧,完全可以日夜趕路,他這樣做的目的也不是為了照顧孫小寶,雖然孫老伯對寒孝有些恩情,孫小寶為他找到一個躲避的地方,也有收留之情,但遠遠沒有到救命之恩那個程度。


    所以,這些都不是寒孝所考慮的,他之所以如此謹慎,完全是因為在他被人懷疑的時候,可以找到他一路北來的蹤跡,一般犯事的人,都會拚命隱藏自己的蹤跡。


    寒孝這樣反其道而行,雖然不能消除懷疑他的人疑心,但也會讓對方對自己的想法產生懷疑,這是人們常說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是同一個道理。


    寒孝由鐵山推著的輪椅,與白浩然並行在內院之中。


    他隨手一指門前有幾顆柳樹的房間,淡淡的說道:“有勞白兄款待了,這一間不錯,我就住這裏了。”


    白浩然拍掌笑道:“肖兄弟,你給我說實話,你到底多少歲了,別說你才十八歲,大家都是元嬰老怪,領悟了天地法則的,想讓自己返老還童雖然有些麻煩,但不是沒有人做到。”


    寒孝看到對方目光中有探尋和希冀,略一沉思,說道:“白兄居然看出來了。我也不隱瞞你,其實我也是一名散修,五百年前誤入恐怖大山的一座石洞中,被一頭築基境的妖獸打成重傷,掉下懸崖,雖然因此摔斷了雙腿,但也因此獲得了大機緣,一直在恐怖大山修煉五百餘載,終悟大道,這才從懸崖下出來,找到當年重傷我的妖獸,將其斬殺。隨後就出了恐怖大山,我的樣貌之所以在這五百年間沒有任何變化,可能和我所修煉的神通有關。”


    他將自己的經曆略微的改動了一下,講了出來。


    “原來師尊有五百多歲了。”


    孫小寶以為寒孝講的是真的,臉上露出激動之色。他若是能修成師尊這般神通,是不是說明他也能活到五百多歲歲?是不是也可以讓自己的爺爺奶奶、父親母親都活不到五百歲?


    看到孫小寶一會喜一會憂,酈采琬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之色,她偷偷看了寒孝一眼,也不知道孫小寶走了什麽狗屎運,竟然撞到了寒孝這個世外高人。


    白浩然定定地看了寒孝好一會兒,似是想從寒孝的臉上判斷他話中的真假。


    但是,寒孝何等人物,麵對眾多化神境至強者都麵不改色,區區一個元嬰初期的修士在寒孝麵前還不夠看。


    “哈哈哈,竟然是肖老弟的保命神通。可惜了,老弟這次來到安定城,應該是為了比武大賽而來吧。不過我要告訴老弟一個不好的消息,這次的比武大賽。是不允許有元嬰境的大能參加。”


    白浩然從寒孝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有用的東西,便問了一下寒孝的來意,誰知他如此一說,對方那如同木雕的臉,忽然變了變,心中了然。又說道:“不過,老弟你也不必失望,老弟能在深山老林一呆就是五百年,應該也不是圖什麽虛名之人。我猜老弟應該是為了那比賽獎勵而來吧?”


    寒孝也不否認,點了點頭,回答道:“第一名的寒霜草和九尾花,是我急需要用的兩種藥材。”


    還魂草太過敏感。為了不引起對方的懷疑,寒孝並沒有說出。


    白浩然似乎早就知道寒孝會如此說,點了點頭說道:“老弟,還是有其他辦法,平陽公主是個愛美之人。若是有什麽能駐顏的功法秘籍、丹藥等等,隻要你能拿出留住平時公主青春容顏的好東西,你要什麽,隻要平陽公主有他都會給你。”


    寒孝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他手上並沒有什麽能駐顏的功法和丹藥。


    白浩然見他低頭不語,臉上的神情變幻不定,微微有些失望,不過臉上的笑意還是未散,“這樣吧,我帶肖兄老先去見一見平陽公主,你和平陽公主提一提你想要的東西,再拿出你能拿出的東西,看看能不能等價交換”


    寒孝點了點頭,朝著白浩然一抱拳,“那就有勞白凶了。”


    他雖然沒有什麽駐顏和養顏的丹藥和功法,但是他在參加卷沙天名額爭奪大賽的時候,殺人奪寶,也得了不少丹藥法寶和秘籍。


    白浩然見韓笑爽快的答應了,笑道:“小兄弟,我看你今天也是累著了,好好休息一天,我先去給平陽公主通報一聲,你也好準備一下。”


    白浩然走後,寒孝望了望天色,此時明月已然當空高掛,無數繁星點綴在星空,寒孝斜眼。朝著孫小寶和酈采琬看去,“你們也都累了一天了,回自己間房先住下吧。”


    他說著就由鐵山將他推進了屋,隨後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院內隻剩下孫小寶和酈采琬兩人,孫小寶沒有去看酈采琬,雖然對方依舊是那副楚楚可憐的甜美模樣,然而孫小寶已經明白過來對方一開始就在欺騙他。


    他認為他的師尊讓這個甜美的女孩兒跟著他,是因為想讓他時刻謹記,不能受到任何人的誘惑,做出對不起師尊的事情。


    他撇了一眼酈采琬,冷冷說道:“你自己找一間房休息吧。”


    說著,頭也不回的跑開,來到一間他早已看中的房間。


    酈采琬眼中露出鄙夷之色,一個半大的男孩兒還跟他耍小心思。她隻要稍微哄一哄對方就會回心轉意,隻是他不敢。


    那個黑衣黑發的殘廢少年實在是太可怕了,一言不合就動輒殺人,萬一她說的哪一句話觸了對方的眉頭,對方會毫不猶豫的將她斬殺。


    酈采琬還沒有走,就從寒孝房間裏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你進來。”


    那個聲音如同恐怖的凶獸在酈采琬的耳邊嗬著氣,嚇得她渾身發抖,她很想轉身逃走,但是她不敢,隻能硬著頭皮,走進了寒孝的房間。


    寒孝坐在輪椅上,背對著她,望著窗外明亮的夜空。


    在寒孝的身邊,站著一名如鐵塔般高大的男子。酈采琬看著這個帽男子感覺有些奇怪,按道理說,眼前這個黑衣黑發的少年擁有元嬰境的實力。但他的弟子,隻是剛剛凝氣。而他的隨從就更離譜,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普通人,隻是比普通人身材健壯高大一點而已。


    寒孝沒有去在意她那些小心思,頭也沒有回,淡淡的說道:“我不管你以前是哪個宗門,對孫小寶做過什麽,現在你就是我的下人,我讓你做什麽,你就要做什麽,明白了嗎?”


    酈采琬聞言一怔,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寒孝冷哼了一聲,她這才如同墜入九幽地獄,似是連元魂都要被凍結出來,這才震驚醒悟,忙不迭的點頭道:“明白了,明白了。”


    在她說話的時候,忽然看見寒孝手一抬,一根如同黑色細針的東西,出現在兩指之間,酈采琬看到那根黑色細針,身上的毛孔都要被凍結住一般。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就在這個時候,眼前這個惡魔的手突然向她一招,那根黑色的細針瞬間就是飛進了她的眉心之中。一股冰徹刺骨的寒意瞬間就傳遍她的全身。隨後侵入她的靈魂之中。


    好想大聲尖叫,可是她的身體就如同在冰封在冰塊裏麵一樣,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她瞪大了眼睛,無比驚恐的看著寒孝。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次刺骨的寒冷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一股莫名的暖流,傳遍她的全身。


    “我在你身上下了一種古老的禁製,你若是敢背叛我,或者做出什麽對我不利的事。我種在你體內的禁製就會發動,到時候這個禁製將會將你的肉身和元魂全部凍成虛無。”


    寒孝側過臉看著酈采琬臉上驚駭的表情,淡淡說道:“你如果不信,大可以試一試。”


    “不不不,采琬參見主人。”酈采琬雙膝一彎,跪倒在寒孝的麵前,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寒孝對酈采琬的舉動非常滿意,雖然不喜歡酈采琬玩這種愛耍心機的女人,但是有在這樣一個人在身邊,隻要拿捏住對方的性命,比孫小寶那種沒見過什麽世麵的半大少年要有用的太多太多。


    “今天,那個向我求情的女人,你還記得嗎?”


    寒孝說的是沈琪,酈采琬當然知道若此人,此時換作是孫小寶在場,雖然不會詢問寒孝,但心中必然有非常多的疑惑。


    但逆酈采琬不同,他一聽寒孝的話就知道,沈琪和眼前這個魔頭可能早就認識,她不動神色的點了點頭。


    果不其然,隻見對方右手一翻手中憑空多了一個古樸的信封,“你將這封信交給那個女人,記住,你一定不要暴露你的身份,否則,後果,你知道的。”


    酈采琬心中一寒,隨即目光堅定的點了點頭,然後接過信退出了房間。


    等酈采琬走後,寒孝並沒有休息,輪椅上的虛空防禦陣法和攻擊陣法,他在對付公煥的時候已經用了,他要利用今天晚上的時間重新布置一個虛空防禦陣法和攻擊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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