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回答的很好,那我就給你一個痛快吧。”


    寒孝的聲音冰冷而無情,仿佛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那黑衣老者起先還沒有反應過來,過了好久,這才反應過來寒孝話裏的意思是要幹掉他,不由駭然變色。


    “你不能殺我,我可是上麵的人派來的使者。雖然你在這下麵無人能敵,但是到了上麵,你也隻不過是個螻蟻。”


    黑衣老者淒厲的掙紮著,尖叫著,目光中全是驚恐,他來的時候就有化神境的至強者告誡過他。寒黑魔是個瘋子,他不會管你背後站著誰,隻要他想殺你。即便你是大羅金仙的徒弟,也無法阻攔他對你的殺戮。


    開始黑衣老者並不相信,而到了現在,他更不想相信,然而事實就擺在他的眼前,他就快被對方殺了,已經容不得他不相信。


    “大黃,你告訴他你以前的修為,什麽身體!”


    寒孝瞥了大黃一眼,目光很複雜,至少大黃是這樣認為的。


    大黃脖子一縮,以為寒孝要找他麻煩,誰知寒孝是要讓他吹牛,不由又抬起了脖子。


    大黃斜眼看著眼前這個黑衣老者,滿眼都是不屑之色,甩了甩它那走長又大的腦袋,“你這個老家夥,我早就和你說過,我家主人不好惹。你偏偏不相信,現在後悔也是晚了,活該剮了你煮肉吃……”


    嗯?


    寒孝就這麽嗯了一聲,大黃嚇得渾身一抖,不敢在公報私仇,按照寒孝的意思說道:


    “區區修真界的土鱉星辰,修為再高,能高得過仙界嗎?我告訴我可是來自仙界的至尊星宿。一口氣就可以吞掉你住的這顆星辰,什麽狗屁強大的存在,連個虛仙都不如,也還敢在老子麵前叫囂!。”


    大黃說到這裏,寒孝就打斷了他的話。斜眼看著失去兩條胳膊的黑衣男子,目光冰冷而嚴肅,“聽到了嗎?我身邊的一條狗都能收拾那所謂的上麵的人,我若是害怕了,豈不是很沒有麵子。”


    黑衣老者目光一縮,眼神中全是恐懼,他定定的看著寒孝,心中有了一深深的悔意,他不該來這裏的,他應該聽勸的。


    人人都說寒黑魔是瘋子,他偏偏不相信,所以他來了,所以就要死了!


    寒孝見他沒有說話,輕哼了一聲,抬手就按在他的頭頂,將這黑衣老者吸成那個人幹。


    庭院裏發生的事情,吳阿大還沒有看咪咪白就已經結束了。


    他以為那個漂亮的女人功夫才是最好的,後來見到大黃出手,以為大黃才是最厲害的,後來看到那黑衣老者三兩下就將大黃收拾的服服帖帖,以為那黑衣老者最為厲害。


    在回來的路上,他總有些擔心會不會被這黑衣老者殺了滅口。


    然而真正來到了這座庭院,他發現原來一直被他忽視的這個黑衣黑發的少年,好像也很厲害,隻是他那一團和氣給破造成了,他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讀書人的假象。


    “大,大人,還要去找那個白浩然嗎?”


    大黃小心翼翼的問道,身體不由自主的縮到了牆角。


    “你過來。”


    寒孝斜睨了大黃一眼,說話的聲音很輕。大黃很想裝作沒聽到,但它不敢,低著腦袋,一言不發的走到了寒孝的麵前。


    寒孝二話不說,一腳就踢在他的肚子上。將他踢的飛了出去。撞在了棗樹上,掉下來好幾顆棗子。


    寒孝這踢出去一腳,看似沒使什麽力量,但卻混然天成,蘊含了大道的力量,你這一腳下去,其實有百萬斤的力道。


    要不是大黃皮糙肉厚,這一腳下去,它的五髒六腑全部都會被震碎,吐血而死。


    吳阿大看到大黃就這樣被眼前這個黑衣黑發的少年一腳給踢飛出去,連反抗都不敢,心中又驚又懼,這件事可是他和大黃爺爺一起去辦的,連大黃爺爺都挨了打,那自己又能逃得過去嗎?


    生怕寒孝這樣一腳下去沒輕沒重,他給踢廢了,他越想越怕,忽然倒地跪了下來,膝行道寒孝身邊,不停的磕頭。“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他聽到大黃叫眼前這少年為大人,他也跟著叫起來。


    他心裏也在後悔,沒什麽事去吃什麽飯了,惹到這麽多麻煩。吃飯也無所謂,幹嘛就找了那麽一家不開眼的飯館兒。他發現今天他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走哪兒哪兒都不順。


    寒孝隻是看了他一眼,對於修真者他可隨意斬殺,但是對於凡人,他有種說不出的同情,就如同年輕力壯的男子同情年邁的老人一般。


    “這都不是你的錯,我還要雇傭你一段時間。等這些事情結束之後,我會送你一場大機緣,你起來吧。”


    寒孝的話變得有些柔和,大黃感覺有些不真實,他可從來沒見到寒孝如此和顏悅色的跟它說過話,不免心生嫉妒的看著吳阿大。


    吳阿大此時此刻,腦袋有些懵,心裏隻有寒孝說的那個什麽大機緣。


    他也曾聽過一些神怪誌異,有些仙人讓凡人幫忙完成任務之後,會給這些凡人一些修仙的法門或者一些仙丹,讓這些凡人也能成仙。


    想到這裏,他目光之中露出興奮之色,正是應了那句話,福兮禍所依,禍福兮所依。


    寒孝沒有理會吳阿大臉上的表情,現在他已經從黑衣老者口中弄清楚了,東陸神州這些化神境宗門和世家的動向。也就沒有必要再去麻煩白浩然,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他和白浩然聯係了,說不定還會害了這位麵善的修真者。


    “事情已經被你辦砸了事,再去也無法補救,現在我們先離開這裏,去玄清宗。”


    寒孝的目光朝著玄清宗所在的方向望了過去,目光一片冰冷,竟然對方請了高手,那他倒要去見識一下。


    就在寒孝改變了東進去洛陽城,打算去玄清宗的時候。那名紅衣女子和白衣女子,則朝著東麵而行。朝著洛陽的方向飛速前進。


    而寒孝一行人則朝著他們相反的方向,朝著西麵的玄清而去。


    這一路上,因為有一個凡人,他們並沒有在天空中飛行,而是一步一步腳踏實地在地麵行走。


    寒孝之所以堅持步行,並不是為了遷就吳阿大這個凡人。


    雖然寒孝的這副身軀是這片天地規則和天威凝聚而成,然而她沒有感受過這片天地的萬物。


    所以他步行的目的是為了,能感受這天地萬物的變化規律,能使他的肉身更加的圓滿。


    幾人出了城,就買了一輛馬車,寒孝和酈采琬晚坐在馬車內,血眼烏鴉時而在車頂上盤旋,時而又落在車頂上休息。


    吳阿大扮演起了車夫的角色,趕著馬車,最悲催的就是大黃,隻能一路跟著馬車跑。


    就因為如此,大黃被血眼烏鴉譏諷了一路。


    大黃受不了這個隻死烏鴉的嘲諷,於是就跑到了馬車前麵,將兩隻耳朵耷拉下來,心裏默念著,“眼不見,耳不聽為靜,死烏鴉王八蛋。”


    這一條狗一隻烏鴉的拌嘴,寒孝已經習以為常,也沒有去管。


    此時,他的心神完全放空,他的神識早就不在他的身體之內,隨著馬車的奔馳,不但的觀察著周圍樹木森林、和風雨的變化規律。


    漸漸的,他發現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萬物的生長並不相同。而且一種生物的生長,因為種類不同,生長速度,和變化規律也不近相同。


    即便是同一種生物同一種類,因為他們所做的事情和吃的食物,或所處的環境不同,造成了一些天道機運的變化,也使他們的生長和氣運有好有壞。


    根據這些東西,寒孝似乎捕捉到了一絲關於大道氣運的玄奧道韻。


    如此一來,寒孝就更沒有心思去管大黃和血眼烏鴉鬥嘴了。


    吳阿大趕車無聊,聽這一狗一烏鴉吵架,也是津津有味。


    剛開始聽這一狗一烏鴉用人類的語言鬥嘴,吳阿大會時常忍不住發出笑聲,後來被大黃和血眼烏鴉陰冷的眼神盯著看了幾回,嚇得他差點就栽到了馬車下麵,於是即便他在想笑,也隻能憋著,一路上也是非常辛苦。


    這一日,馬車走出了群山山脈。前方就出現了一座小鎮。


    在小鎮不遠的十裏之地。有一個露天的茶棚。


    “停車。我要喝茶。”


    寒孝聞到了茶香,忽然睜開了眼睛,那股道韻看似就在眼前,但是他已經過去了半個月時間,依然無法將它捕捉到。


    於是他幹脆從悟道中醒來,他剛一睜開眼就聞到了一股茶香,他的神識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嫋嫋升起的茶煙,那茶煙看似毫無規律,實則受到了氣流方向的變化而變化。


    寒孝有了一絲明悟,於是便想下車喝口茶。


    這是露天茶棚,茶棚裏隻有一個茶老板在操持,茶棚外擺了七八張桌子,茶棚內側放著各種炊具和茶具。


    桌子上已經坐了有兩三桌客人,這些人的打扮穿著都很普通,一看就不是什麽富貴人家。此地又通著各路省市,常有一些走南闖北的商旅走鏢的遊客在這裏歇腳。


    “你能看到了沒有,這幾天天上總是有各種各樣的奇怪現象發生,我前兩天還看到天空中有人像一隻大鳥在飛!”


    “是啊是啊是啊,我也看到了,我那天看到的和你差不多,就這一道又一道白光從我們那和鎮子劃過,隨後天空就好像要塌了一樣,再後來就是電閃雷鳴,差點把我給嚇死了。”


    “我也看到了,我也看到了,我還以為隻有我們那塊兒地方有,沒想到你們那裏也有,這麽多仙人過境,肯定會有什麽大事將要發生。”


    寒孝等人剛下馬車,就聽到那三桌客人談論著這幾天發生的奇怪事情。


    對這些人所講,寒孝並不在意。酈采琬根本就不屑一顧,天上飛的那些人算什麽呀,在她家主人麵前也隻有跪地求饒的份兒。


    大黃和血眼烏鴉來自天界,對天上飛的那些修真者更是不屑一顧,各自癟了癟嘴,跟在寒孝的身後。


    隻有吳阿大聽得心驚肉跳,下意識的朝寒孝等人看去。那麽多仙人要去同一個地方,而眼前這些仙人似乎也是要去那裏,不知道會有什麽大事發生,也不知道自己跟著去會不會有危險。


    他一路想著一路朝著桌子那邊走過去,那些正在談話的茶客,看到寒孝一行人過來,其中還有一名漂亮的女子,他們的談笑聲戛然而止,偷偷打量了寒孝等人一眼,又收回目光,埋頭吃喝去了。


    寒孝趙了一張桌子坐下,酈采琬沒有坐,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裏。


    酈采琬都沒有坐,吳阿大更不敢做去坐。


    寒孝抬手壓了壓,示意酈采琬坐下,酈采琬這坐了下來。


    吳阿大恭恭敬敬地站立在一旁,別說寒孝沒讓他做,就是讓他做,他也不敢做,麵對這些殺人如麻的神仙,他隻由站著的份兒。


    寒孝等人剛剛坐下。沒多久,大地都在開始顫動起來。


    眾人心中一驚,以為是地龍翻身,紛紛站起來要逃,隻有寒孝穩如泰山般坐在那裏,朝著茶棚的老板說道:“老板不用慌張,那是馬匹踏地的聲音,給我來幾壺好茶,再來幾碟點心。”


    那些準備起身離開的人,聽到寒孝如此一說,也都紛紛凝神去聽,的確像是馬蹄踏地的聲音,隻不過這馬有些些多,動靜就有些大了。


    眾人鬆了一口氣,又忍不住朝著眼前這個黑衣黑發的少年看來。


    如今的寒孝已經有二十多歲了,但他的樣貌依舊保持在十七八歲的時候,所以旁人看他還隻以為他是一個少年。


    那馬蹄聲由遠及近,震動的桌子上的碗筷都蹦了起來,像是在跳舞。


    沒過多久,就見到足有百餘騎兵朝著這邊疾馳而來。


    這這騎兵都穿著黑色盔甲,旌旗招展,每一張大旗支上都繡有一個“王”字,很快這一隊騎兵就在茶棚門口停了下來。


    這對騎兵的殺氣非常重,所有的人同時朝著茶館看來,那股殺氣就隨著空氣的流動,到了茶棚之中,嚇得那些茶客微微發抖。


    這群騎兵為首的人是一個留有胡子的中年男子,他腰間配著一把長刀,全身都覆蓋在鐵甲之上,隻露出臉。他抬手一招在他身後的百餘騎並迅速分開,將茶棚圍了過來。


    “海西王,路經此地,要征用此地,閑雜等人一律離開。”


    騎在高頭大馬上的中年男子,目光冷冽的看著茶棚裏的所有人。


    在這名中年將軍說話的時候,後方駛來了一輛華蓋馬車,周圍還跟著男男女女足有兩三百人之多。


    看到這個場麵,那些走南闖北的人,哪還敢再這裏久呆,紛紛起身結賬,然後牽著自己的馬快速的離開。


    這些人離開,顯然早在這個名將軍意料之中,並沒有太多的得意,臉上依舊沉靜如鐵。


    所有的人離開之後,這名將軍突然發現還有一桌人沒有走,那桌上坐著年輕的一對男女,旁邊還站著一名身材高大的隨從。


    這黑衣黑發的少年的肩膀上落著一隻肥大的烏鴉,腳下蹲著一隻黃色的土狗,看著這少年沒有動,那中年將軍目光一沉。


    “你們這一桌是怎麽回事?沒有聽到本將軍說河西王駕臨,要征用這裏歇息一會兒嗎?還不快走。”


    那名中年將軍一年的冰寒,冷冷的說道。


    無吳阿大倒是想走,可是坐在那裏的一男一女沒有任何的動作,他一個人哪裏敢動。雖然害怕,但還是咬著牙,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裏,不言不語。


    談寒孝根本就沒有理會他們,區區凡人的王爺他他怎麽會看在眼裏。


    不但他沒有放在眼裏,酈采琬更是露出了不屑之色。他家主人可是以一人之力,橫掃八荒六合的天下霸主。


    這些人別說他家主人,就是她一掌下去,就能殺死一大片。


    酈采琬正想著出神,就這見寒孝的目光朝她望了過來,這幾年相處下來,酈采琬已經基本上能看懂寒孝對她釋放眼神的意思。


    看到對方這個眼神,酈采琬就明白寒孝這是要喝茶,她站起身來,朝著那戰戰兢兢的茶棚老板笑道。“老板,你站在那裏幹什麽?我們點的茶還沒有上來。”


    他此言一出,不但茶棚的老板嚇了一跳,就連那開路的騎兵們也都是一怔,那中年將軍更是陰沉了臉。冷冷盯著酈采琬,身上的殺機全部展露出來,一字一句的說道:“小姑娘,我剛剛說的話,你沒有聽懂嗎?我讓你們滾。”


    “我們要是不滾呢?”


    麵對這名中年男子釋放出的殺意,要是換做一個普通的女子,恐怕現在早已嚇得雙腿發軟。哪裏還能說出話來,而酈采琬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她的臉色平靜,甚至還帶著一絲輕蔑。這讓這名中年將軍非常的惱火,正要拔出刀的時候,就聽到那已經開過來的馬車裏,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


    “孫將軍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不要擾民,不要擾民。人家願意坐在這裏喝茶,就讓人家坐在這裏。”


    馬車內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了出來。


    那孫將軍朝著馬車內一抱拳,低頭說道:“是,王爺。”


    在他說話的時候,車簾被掀開了,一名侍者跑到馬車下麵,彎下腰來,一個麵皮白淨的中年男子,踩在侍者背上,跳了下來。


    看到這名男子,寒孝的目光一閃。這人他認得,正是上次被他搶了離魂草的李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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