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片裏遇到惡鬼的時候都是在這種夜黑風高的時候。


    她不會這麽背吧。


    這種設定裏應該不會有鬼這個東西存在吧。


    “看來不隻是現代晚上不能走夜路,古代也同樣適用。”


    湛星瀾抱怨了一句,便壯了壯膽子小跑了起來。


    要是跟著她的是人的話她還能搏一搏,要真的是鬼她可就隻有等死的份兒了。


    可是身後的異響越來越大,魔咒般聲音的在她耳邊抓心撓肝。


    她鼓起勇氣停了下來,擂鼓般的心跳聲甚至蓋過了異響。


    “姑奶奶我不怕你!”


    她猛地回過身,異響離奇消失,身後竟什麽都沒有。


    “難道真的是我自己嚇自己?”


    湛星瀾鬆了口氣,看來是自己多心了。


    可等她轉過身來,卻看見了一雙腳站在她的麵前。


    “啊!”


    尖叫聲響徹整條街道。


    突然,一隻溫熱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


    “我是人,不是鬼。”


    等等,這個聲音好熟悉。


    湛星瀾被嚇得眼睛都模糊了。


    她努力盯著麵前高大的家夥仔細看了看,是傅玄麟!


    她的嘴被傅玄麟死死捂著,隻能含糊不清的說道:“王爺?”


    傅玄麟一臉嫌棄的鬆開了手,又低下身子從她的裙擺上取下了一支小鈴鐺。


    “小小鈴鐺竟能嚇得湛娘子花容失色,真是讓本王刮目相看。”


    “原來是鈴鐺,我還以為......”


    “以為什麽?”


    湛星瀾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脖子,“沒什麽。”


    “湛娘子深夜還在外麵遊蕩,真是好興致。”


    “翎王殿下不也一樣嗎?”


    湛星瀾癟癟嘴,本想在他麵前樹立一個溫婉淑女的形象,現在蕩然無存了。


    這時,湛星瀾的身後傳來了急促的跑步聲。


    “等等,有人過來了。”


    傅玄麟戒備的看向黑暗,不自覺的把身子挪到了湛星瀾的前麵。


    來者從黑暗跑向光明,也逐漸顯出了樣貌。


    “湛娘子,你沒事吧。”


    湛星瀾看到來人是聞人琢,當即鬆了口氣。


    “阿琢?你怎麽在這兒?你住的客棧不是在城西嗎?”


    “我擔心袁明哲又找你們的麻煩,便一直遠遠的跟在你們身後,想著萬一出了事也好保護你們。”


    “原來是這樣啊,害得你跟著我們走了這麽遠,真是不好意思。”


    湛星瀾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他。


    “無妨,隻要你沒事就好,多走幾步就當飯後消食了。”聞人琢寬慰道,扭頭看向了傅玄麟,“這位是?”


    “這是翎王殿下。”


    聞人琢上下打量了一下傅玄麟,默默地點了點頭。


    尋常人見到王爺都是要行禮的,可聞人琢卻表現的十分淡定,絲毫沒有要行禮的意思。


    傅玄麟也同樣審視著聞人琢。


    “閣下一身劍客打扮,想必是俠義之士。不過你與湛娘子似是相識不久,深夜護送女兒家回府恐有不妥。不如閣下請回吧,湛娘子有本王護送即可。”


    湛星瀾略顯吃驚的看了看傅玄麟,他竟然主動要送她回府。


    “不妥,若是我離開後湛娘子出了什麽事可怎麽好。”


    聞人琢也不退讓,他並不相信眼前這個什麽王爺。


    “阿琢你放心,翎王殿下好歹也是帝王之子,不會做出無禮之事的。”湛星瀾寬慰道。


    可聞人琢還是執意由他護送她回府。


    湛星瀾也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兩個一米八幾的大帥哥一左一右搶著保護她,本該是做夢都會笑醒的事。


    可這兩個人之間莫名有種互相看不順眼的感覺。


    搞得她夾在中間甚是為難。


    “那我們不如一同走吧,隻是勞累了二位,小女子有些承受不起。”


    “無妨,本王正好散散心。”


    “我也無妨。”


    湛星瀾無語凝噎,隻得三人同行。


    一路上三個人都默不作聲。


    氣氛實在太尷尬了,湛星瀾隻能硬著頭皮緩和氣氛。


    “對了,翎王殿下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此處?”


    “本王原想去笑春風吃些酒,不曾想半路聽聞袁詹事家的長子在那裏鬧事,便索性到別處了。”


    “原來與我偶遇是巧合。”


    湛星瀾喃喃道。


    “看樣子,翎王與湛娘子很熟絡啊。”


    聞人琢側目瞟了一眼傅玄麟。


    “並不熟,隻是險些成了本王的三嫂罷了。”


    傅玄麟說得輕描淡寫,語氣裏卻透著一股酸澀的味道。


    湛娘子打趣道:“沒想到翎王殿下也這麽愛聽八卦。”


    傅玄麟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就連黃髫小兒都知道的事,本王知道也不足為奇。明國公府已到,湛娘子快些回去吧。”


    湛星瀾心想:這條路怎麽比往日要短了許多?


    她回身看著聞人琢笑了笑。


    “阿琢,我已經到了,你也快回去吧。”


    聞人琢點了點頭,朝著她回以一笑。


    湛星瀾又朝傅玄麟施了一禮。


    “有勞翎王殿下相送,臣女改日必厚禮相謝。”


    “上一次宮牆之上,湛娘子險些摔倒,恰好撞進本王懷裏時,湛娘子也說過要厚禮相謝。本王記下了,希望湛娘子早日兌現。”


    傅玄麟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去,聞人琢也朝反方向離開。


    湛星瀾站在原地愣了三秒,這種客套話一般不都隻是說說而已的嘛?


    她回到望舒閣倒頭就睡,夢裏又夢見了那個與她泛舟湖上的男子。


    可這次男子的臉依舊朦朧,看不清真容。


    隻能看得到男子身後群山環繞,雲霧嫋嫋,如同一幅山水潑墨畫。


    然而回到翎王府的傅玄麟躺在塌上輾轉反側。


    月光灑落地板,寧靜的房間隻聽得到傅玄麟砰砰的心跳聲。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在聽聞湛星瀾與袁明哲大打出手時那般緊張,策馬揚鞭衝到了笑春風。


    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那般看不慣湛星瀾和聞人琢談笑風生。


    更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默默的跟著湛星瀾保護她。


    這種奇怪的感覺對他來說,既陌生又讓他感到危險。


    他不喜歡自己這個樣子,冷血才應該是他的本性才對。


    難道是湛星瀾和程星略有相似,所以才會讓他對她有了不一樣的情緒嗎?


    傅玄麟越想越頭痛,正巧這時百裏墨端著安神湯走進了寢殿。


    “王爺,屬下熬了安神湯,您喝了再睡吧。”


    “嗯。”


    傅玄麟坐起身來,接過了安神湯。


    喝安神湯早已成為他的習慣,從前喝了安神湯都能安穩入睡,可自從程星出現又消失後,安神湯就成了亂心湯。


    “百裏,湛家娘子前陣子受傷之事你查的如何?”


    “回稟王爺,明國公府對外宣稱湛娘子是因騎射而不慎摔傷,可有人說,曾見湛娘子後背負傷獨自回到明國公府。”


    “後背。”


    傅玄麟想起了程星後背被熊瞎子抓破的傷口。


    “你再去查查近日把袁明哲打傷的那個人,好像叫什麽琢。我瞧他的樣子不像是中原人,查到了馬上來回稟。”


    “屬下明白。”


    夜深人靜,萬家燈火熄滅,聞人琢回到暫住的客棧褪下了中原服飾。


    “咚咚咚。”


    “誰!”


    聞人琢正在解中衣帶子的手一秒抄起了桌上的劍,眼神如鷹一般警覺的看向門口。


    “郎君,是我。”


    門外的女人低聲說道。


    “進來吧。”


    聞人琢鬆了口氣,將劍扔回桌子上,順手解開了中衣露出勻稱矯健的身材。


    身著淡藍色緊身男裝的女人走了進來,並順手反鎖了門。


    “屬下拜見七殿下。”


    “和你說過多少遍了,在外我隻是個遊曆四方的俠客,叫我琢郎君即可,還有往後不必行禮了。”


    聞人琢拿起床榻上一件毛茸茸的異域服飾套在了身上。


    “還是敦黎服飾穿的舒服啊。”


    “七殿下始終是敦黎國的皇子,屬下不敢僭越。”


    聞人琢見她還是那般死板,也懶得跟她掰扯了。


    “行了行了,早知你比母後還囉嗦,當初就不該帶你一起出來。”


    “屬下身為七殿下的近衛,必得無時無刻保護殿下,無論殿下跑去哪兒,屬下都要始終追隨。”


    “罷了,不說這個了。琴黛,你可聽說過明國公家的湛星瀾?”


    琴黛看著聞人琢雙眸如星的樣子,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聽聞這位湛娘子樣貌端莊,在京城很出名,一個月前還有傳聞說她差點成了準太子妃。”


    “也難怪夙寒太子對她心生愛慕,像她這樣有趣又可愛的女子,世間少有。”


    聞人琢毫不掩飾自己對湛星瀾的欣賞之情,卻未曾發覺琴黛眉宇間的失落。


    “屬下冒昧,想提醒殿下一句,湛星瀾是中原女子,敦黎與夙寒雖無直接的矛盾衝突,但王後是絕不會允許殿下和中原女子來往密切的。”


    聞人琢的大好心情一下子就被琴黛說的話破壞掉了。


    “琴黛,若你一心惦記母後,又何必跟著我?不如趁早回敦黎好了。”


    “屬下隻是想讓殿下認清現實,畢竟殿下遲早是要回敦黎的。時候不早了,殿下早些休息,琴黛退下了。”


    琴黛垂首退出了房間,獨留聞人琢望著搖曳的燭火陷入沉思。


    近日京城時局動蕩,太子因湛星瀾和席憐兒一事被冠上風流的名號,太子一黨也頗受打擊。


    靖帝顧及皇室的顏麵,並未苛責太子


    但為平息流言,也為了約束太子,便下令讓太子反省三個月,沒有旨意不得踏出東宮半步。


    翎王趁此良機日日前往紫宸殿給靖帝請安。


    即便是暴風狂雪也未能阻止翎王,靖帝訝異於傅玄麟的忍耐與氣度。


    十數年的冷待似乎並未在傅玄麟的心裏留下傷疤,但他的眼底總是藏著一抹冷意。


    這反倒讓靖帝不安了起來。


    靖帝看著請安行禮的傅玄麟,朝寇淮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跟了靖帝幾十年,寇淮已經將察言觀色四個字練得爐火純青了。


    他朝著紫宸殿裏侍奉的黃門宮婢使了使眼色,便領著眾人退出了殿外。


    隨著殿門關上,靖帝沉重的鼻息聲也響亮了起來。


    “麟兒,坐吧。”


    “多謝父皇。”


    傅玄麟乖巧落座,扭頭對上了靖帝滄桑的雙眼。


    “你腿好之後日日來給朕請安,朕很是欣慰。”


    “兒早該在父皇身側侍奉,無奈一直沒有機會。如今可以稍作彌補,兒自當勤謹。”


    靖帝垂下眼瞼,臉上的皺紋跟著肌肉的動作刻畫的更深了。


    “朕還以為,你會怪朕這麽多年冷落了你。”


    傅玄麟淡淡回道:“父皇始終是兒的父親,兒不敢責怪父皇。”


    這答案很標準,卻也沒有絲毫感情。


    靖帝若有似無地點了點頭。


    突然殿外傳來了寇淮的聲音。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書成了王爺的旺夫錦鯉小嬌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陰山雲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陰山雲鸞並收藏穿書成了王爺的旺夫錦鯉小嬌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