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不要打個賭。”


    薑昵忽然開了口。


    “賭什麽。”


    “賭我哥今晚會不會找你。”


    “他不是和莊小姐一起走了嗎”


    許禾還記得莊明薇離開時看她的那一眼。


    莫名的,又想到莊明薇那張臉,奇怪了,為什麽會有一種自己曾經見過這個人的錯覺。


    許禾就忍不住問了薑昵:“莊小姐一直都在京都嗎”


    薑昵搖搖頭:“她不是原配莊太太所生的,她和她媽也是在莊太太去世後才回了莊家。”


    “她以前住在哪,你知道嗎”


    “聽說和她媽媽從小生活在國外。”


    許禾哦了一聲,既然從小就在國外,那麽她之前,根本就不可能和莊明薇見過麵。


    也許是因為在檀溪那裏聽了太多關於她的事兒,所以她才會有這樣的錯覺吧。


    許禾正想著,手機忽然響了。


    她打開一看,眉眼間已經不自覺的含了笑意。


    “是我哥找你的吧”薑昵哈的一笑:“看來我賭贏啦。”


    許禾耳根有些發燙,舉了手機對薑昵道:“我去接電話。”


    薑昵很識趣的去找自己男人去了。


    許禾按了接聽:“喂。”


    “在哪呢。”


    許禾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環顧四周,看到了展示牌,就報了地名。


    “跟薑昵一起”


    “嗯。”


    “沒有別人”


    “有……”許禾的聲音低了低,有些怯。


    “許禾,你現在真是長能耐了。”


    趙平津的聲調淡淡的,但許禾卻聽的心頭發毛,忙道:“隻是薑小姐的朋友,我並不認識的……”


    “那溫衡呢。”


    “溫衡隻是路過我學校,順便一起吃了個飯。”


    “還有一個宋哥哥”


    “宋哥哥隻是我認識很久的醫生而已。”


    趙平津好似笑了一聲,許禾低低道:“你現在在哪,在麓楓公館嗎”


    不等他回答,許禾又道:“我去找你好不好你讓鄭凡把公寓買下來送給我,我還沒給你親自道謝呢。”


    “打算怎麽謝我”


    許禾想了一會兒,趙平津什麽都不缺,她能拿出來的,也就自己這個人。


    “你隨便提什麽要求都可以的,隻要我能做到。”


    趙平津好似來了興致,電話裏說了句什麽,許禾的耳根一下子紅透了,小聲支吾了一句:“您能換一個嗎”


    “不能。”


    “可是我不會……”


    “不會,可以先學一學,練一練。”


    許禾:“……”


    鄭凡開車過來接她時,竟然還帶了根棒棒糖給她,還是那種拳頭大的超級棒棒糖,一見到許禾,鄭凡就特開心的把糖遞給她:“許小姐,趙先生特意叮囑我給你買的呢!”


    許禾隱隱約約猜到這是趙平津的壞主意,臉紅的簡直要爆炸,偏生薑昵還一副吃醋的樣子拉著鄭凡算賬:“我哥這是什麽意思隻給禾兒買棒棒糖為什麽不給我買我不是他最親愛的妹妹嗎我要告訴姨媽去,我哥偏心,太偏心了……”


    許禾都要哭了,拿著棒棒糖幾乎恨不得鑽到地縫裏。


    鄭凡被薑昵鬧的隻能舉手投降:“薑小姐,我明天給您買一百個棒棒糖賠罪行嗎”


    “明天的棒棒糖已經不是今天的感覺了。”


    薑昵望著許禾手裏的棒棒糖,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我已經可以預想到將來我哥要是結婚的話,就再也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許禾可算知道為什麽趙平津這樣性子的人,都隻能買包堵住薑昵的嘴了。


    這真是個祖宗。


    “薑小姐,給你吧。”


    許禾把糖遞過去,薑昵卻像是受了天大的屈辱一般:“絕不食嗟來之食!”


    鄭凡隻能卑微的不停賠不是哄著大小姐,薑昵才算罷休。


    許禾上車離開後,唐釗靠在機車上,一邊抽煙一邊隨意的問了薑昵一句:“她是你哥的馬子啊。”


    薑昵橫了他一眼,伸手打他:“那叫女朋友好不好”


    唐釗嗤笑了一聲,將煙蒂丟在地上,一腳碾滅,他長腿利落的跨上機車,戴頭盔的時候,對薑昵說了一句:“你跟她關係不錯,怎麽不勸著點,你哥那種男人她這種小白菜能招惹”


    “我哥怎麽了怎麽就不能招惹了招惹我哥總比招惹你這種沒有感情心硬如鐵的浪蕩子強吧”


    唐釗透過頭盔的護目鏡看了薑昵一眼,“你懂個屁!”


    薑昵氣的跺腳,唐釗卻已經轉動車把,機車轟鳴著疾馳而去,很快就不見蹤影。


    “活該你是個萬年單身狗。”薑昵嬌嗔著罵了一句。


    其實從前追唐釗的女人特別多,還有不管不顧倒貼的。


    但自他將那個脫的光溜溜送上門的姑娘直接不留情麵轟出門,人姑娘臉麵丟盡哭鬧著差點自殺之後,唐釗的桃花就徹底斷了——他壓根不按套路出牌啊,對女人更是半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


    許禾攥著那根棒棒糖,一直到了麓楓公館,見到趙平津,糖果的包裝還好好的沒有打開。


    趙平津睨了她一眼:“不是不會笨鳥先飛都不懂,練去。”


    許禾尷尬的都要哭了:“求您了,換一個好不好”


    “不好。”


    趙平津坐在沙發上,睡袍的衣帶散開,許禾瞥了某處一眼,眼底就漸漸蘊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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