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丁凝眸想要找出此人以什麽方式說話,但不想眼睛金光一閃,看到此人身體中空空蕩蕩,竟連元嬰也無。


    此人聲音又傳來:“丹火似乎賦予了你神通。”


    袁丁行禮,道:“晚輩見過前輩,不知丹火賦予了我什麽神通?”


    那聲音道:“看穿虛妄、幻象。”


    袁丁驚道:“那不是火眼金睛嗎?”


    那聲音道:“這倒是個好名字。”


    袁丁道:“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那聲音道:“獲罪之人呂清宸。”


    袁丁聽到呂清宸的名字雖然沒有立馬逃了,但也擺開了架勢。呂清宸嗬嗬苦笑道:“想不到我呂清宸有如此威名。”


    袁丁無奈道:“呂祖大名,人盡皆知。”


    呂清宸道:“看來呂某魔名滔天呐。”也不容袁丁說話,隨即道:“呂某當年自以為修為高深,想要將誅仙劍中魔氣煉化,卻不想遭宵小暗害,被誅仙魔氣侵入神魂,故而發瘋屠戮了門派和眾多百姓,就連愛妻也被呂某一劍斬傷。待神智清醒後大錯已然鑄成,某自製罪孽深重,萬死不辭,但上清立派萬年,不應毀於我手。便與愛妻商定,我於丹爐內煉化魔氣,愛妻在外苦待福緣深厚之人繼承我衣缽。”


    袁丁心下歎息,隻得道:“殺戮本不是前輩本心,前輩無需如此的。”


    呂清宸道:“是與不是有何意義,都是自我手中殞命。”


    是呀,袁丁心想,大錯已鑄,還討論是否本心就有點虛偽了。比如殺人嫌疑犯事後說自己是衝動殺人不是本心,法院還要參考這話量刑嗎?殺人就是殺人,隻要不是正當防衛就須付出代價。


    但是袁丁仍有不解的地方:“前輩,來這裏千難萬難,你就不怕你等的福緣深厚之人死在路上嗎?”


    呂祖笑笑,道:“你不是站在這裏了嗎?”


    袁丁苦笑一聲,這衣缽傳承還真是九死一生啊。


    呂祖像是看穿他的心事,道:“上清一派,牽扯甚大,非福緣深厚之人不可,你也不要怪我心狠。”


    袁丁道:“晚輩豈敢。”


    呂祖道:“行了,我時間有限,你既接我法印,便是我衣缽傳人,我上清派第137代掌門便是你了。”


    袁丁道:“呂祖,是不是有點太倉促了?”


    呂清宸反問:“你是嫌自己經曆的磨難太少,還沒死?”


    袁丁趕緊回答:“沒,沒,我就是覺得少了什麽。”


    呂清宸道:“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你且叩三個頭,算是拜師吧。”


    袁丁聽完,趕緊跪地上,哐哐哐磕了三個響頭,道:“師父在上,弟子袁丁行禮了。”


    呂清宸大笑著連聲說了幾個好字,這是他兩千年來過得最開心的時刻了。接下來呂清宸開始教袁丁守山大陣的運行原理,繼而要求袁丁盡快掌握大陣的運行。


    袁丁不是天才,終於在浪費了大量時間後可以短暫開啟守山大陣了。


    進而呂祖才開始指點袁丁修為,跟他說了修真每一個境界的緊要之處。


    這就是有師父的好處,典籍上的字再多也能出現偏差,師父就是那個糾偏的人,也是在關鍵時刻可以出言指點自己的人。


    袁丁所在的地球,互聯網便捷,就連《道藏》這種東西都可以查到,但是要說自行修煉到築基的一個沒有。不是互聯網上典籍是假的,而是沒有師父指點,但就一個玄關便找不見在哪裏,更不要說龍虎交匯、鉛汞調和這些東西了。


    待呂清宸對袁丁細細指導完後,說道:“為師時間有限,能教你的也就是些修行緊要處了,剩下的隻有靠你自己了。不過我觀你氣海,倒是有煉氣士的資質,你也可以找個煉氣士的師父試試。”


    袁丁道:“弟子此生此世隻有一個師父。”


    呂清宸欣慰道:“我知你非常人,豈能以常人之理約束與你。而且我也非常人,自然不在乎那些常理。師父你盡管找,要知道達者為先,道法想要精進還是博采眾長的好。”


    袁丁道:“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


    呂清宸道:“這話說的不錯。”


    袁丁憨厚笑笑,心想這哪是我說的啊,我也是借用。


    呂清宸見袁丁聽進去了,便說道:“為師不是個好師父,希望你別怪我。”


    袁丁道:“師父剛才不是說你我皆非常人嘛,怎麽又用常理度我。”


    呂清宸哈哈大笑,言語中盡是不舍:“有你這徒弟,為師竟然有些舍不得走了。”


    見袁丁沒說話,呂清宸知道袁丁亦是舍不下他,便道:“罷罷,正事要緊。我先說與你知,丹爐中最上那顆五色流轉的丹藥是當今修真界最神異的渡劫丹,也正是因為有它在,為師才能鎮壓下麵那顆魔丹。”


    袁丁望著遠處烈火中的三件東西,繼續聽呂清宸道:“那魔丹是誅仙劍中的魔氣,最下麵的那把劍想來你也知了,正是誅仙劍。如今渡劫丹已經溫養完成,不日就要出世。屆時魔丹也要出世禍害人間了。為師的想法是到時你將茅屋上空處守山大陣放開一道口子,為師要攜這魔丹去護界罡風之外。那裏恐怖異常,便是這魔丹也要消亡。”


    袁丁道:“師父,你自己呢?”


    呂清宸道:“傻孩子,呂清宸早在千年前就死了,現在與你對話的不過是他的一縷殘念。”見袁丁有點淒然,呂清宸又道:“我的宿命便是與這魔丹一同消亡,這也算是了了為師的夙願。”


    袁丁聽完,當即跪下給呂清宸磕頭,道:“師父大義,但在世人眼中,師傅依舊是大魔頭,這麽做值得嗎?”


    呂清宸笑道:“混小子,你記住,修道即是修心,是不斷問心的過程。我輩行事,豈是給世人看的。世人曆經紅塵濁世,欲望迷眼,業火焚心,大多愚昧,即使看到的是真相,心中也不知作何猜想,若事事在意世人看法,別說修道了,做人也做不下去的。何況若不是我當日自信能煉化誅仙劍內的魔氣,也不會弄到如今這幅光景了。前日種因,今日食果,自是天道循環不爽,何必介懷。”


    袁丁問道:“師父可知當日暗害你的宵小是誰?”


    呂清宸道:“宵小已經伏誅,隻是他的勢力尚在,我已無心過問,你也不必打聽。倘你要重建上清派,他們自會找上門來,你要小心應對。若我猜的沒錯的話,上清滅門涉及到了仙界的爭鬥。不過仙凡有別,上麵的人想要下來,也沒那麽容易。”


    袁丁道:“徒弟記住了。”


    呂清宸好似囉嗦了不少,又道:“渡劫丹是此界神丹,你要留好,不可示人,懷璧其罪的道理你應該懂吧。誅仙劍你便用著吧,沒了魔氣倒是一柄神劍了。隻是此劍也幹係甚大,使用時候盡量小心。對了,還有丹爐也是寶貝,我傳你一套丹爐的法訣,你也可以自己收著。不過這丹爐原本不是我門中之物,當年丹宗老祖欲用丹爐煉製人元大丹,此丹需要用到九千九百九十九個童男和九千九百九十九個童女還有相應的紫河車。如此殺孽,自然不被正道所容,被我上清前輩阻止,並沒收了丹爐。稱丹宗改邪歸正後便可來討要丹爐,但是丹宗並未來過。若你以後看到丹宗還算正派的話也可將丹爐歸還,不過這全看你的意思了。”


    袁丁道:“弟子謹記在心,不過師父可有易容之法,外麵修為高深的不少,我這法術很容易就被人識破。”


    呂清宸道:“正好我有一副麵具,當年我清醒後被人追殺,全賴這麵具才逃得性命。你將我屍身的儲物戒指摘下來,裏麵便有這麵具。我和你師娘的儲物戒指也給你了,來日你有了道侶之後可將你師娘的戒指給了她,也算是我們成就了一段佳話。”


    袁丁跪地不語,呂清宸道:“行了,別跪著了,我此生無緣大道,希望你日後能去仙界看看,不用你報仇,隻替為師看看仙界的風景便好。”呂清宸見袁丁起身,才又道:“明日辰時便是渡劫丹大成之時,屆時你做你要做的便可。現在抓緊時間修煉吧,能在這裏修煉也是種造化,這裏的時間可是比外界慢好多。時辰到了我叫你。”說完便不再說話,袁丁本想再跟師父聊一會的,但是叫了幾聲全無應答之後,深色頹然地坐於地上,也不修煉,隻是想著生死大事,就算修煉到大城又如何呢?


    師傅看得開那是師傅心境早到,自己確實舍不得呂清宸。


    已經虛化的呂清宸見袁丁如此,繼續道:“生時喜酒死時歌,平常心看待才會全了你心境,況且為師我執念將了,你該為我高興才是。”


    袁丁聽聞後,起身再拜,隻覺得“生時喜酒死時歌”這句話,讓他心境前進了一大截,當下也沒多少傷懷了,於是沉下心開始修煉。


    修士無時間的意思是修士一旦修煉,時間的流逝是感覺不到的,你覺得修煉了三五天,其實是三五年。


    袁丁此番修煉仍是繼續描繪火符,也不知是丹爐中藥性強烈還是火靈氣充足,袁丁幾乎能感覺到修為在明顯增長,說實話這有點不切實際,但在此時此地偏偏就是如此。此刻身體中的火靈力已經全部轉換成了袁丁的真元,而且還在源源不斷地吸收中。按照一個呼吸袁丁便隨靈氣描畫一次火符的修煉狀態,現在他已經完全了解了火符符竅的布置,基本做到了抬手就是一道成功的火符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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