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袁丁對沈夢魚的了解,大概知道自己出來後她很可能會返回去啃龍牙米,所以他也沒再著急返回火靈珠。


    不過想到自己竟然不由自主地去吻了沈夢魚,還是心跳的厲害,而且令袁丁懊惱地是,竟然忘記了吻的時候是什麽感覺。


    看來下次得再有機會得好好體驗一下了。


    完了,完了,袁丁心道,難不成自己真的有流氓潛質?怎麽還在想下次?


    袁丁甩甩頭,想要將這些男女之間的事情全部甩出腦袋。


    寶船行駛在寬闊的水麵上,袁丁駐足於甲板之上,舉目四眺,見遠處的江景全部氤氳在薄霧中朦朧有致,不免想起自己在清晨的火車上路過長江時透過車窗看到的景象,也是這般朦朧中錯落有致,隻是長江之上會從朦朧中傳來輪船清晰地汽笛聲,提醒你一天的開始,一日的生計。


    想來自己穿越此界已將近一年了吧,不知地球那邊的父母過的好不好,麵對自己的失蹤,他們的心裏能承受得了嗎?


    袁丁又想起那些地球的朋友們,以及暗戀的姑娘,心中不免唏噓感歎,口中不自覺地吟詠出了納蘭那首《長相思》: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音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當真是應情應景,千裏相思,袁丁一時竟沒有了初到寧陽城的喜悅,隻是想哭又哭不出,鄉愁憋在心裏,又吟詠了一遍這首詞。


    “好詞!”


    恰在此時,一聲驚歎將袁丁驚醒,暗道失態了失態了,果然是觸景傷情,差點不能自已。


    袁丁立即收拾心情,隨聲看去,見自己寶船左近有一艘二層樓船漸漸與自己寶船並排而行。


    樓船甲板上立著一位身著白衣的翩翩佳公子,此時正拿著一把折扇對著袁丁施禮道:“在下錢寓,適才聽得兄台佳作,情不自禁讚歎,攪擾了兄台興致,還望兄台海涵。”


    袁丁還禮道:“無礙的。”


    錢寓道:“不知兄台尊姓大名,可也是去參加邀春詩會的?”


    袁丁知道這錢寓誤會自己了,便道:“在下袁丁,自然不知道什麽邀春詩會,在下隻是去寧陽而已。”


    錢寓道:“兄台有暇嗎?可否與我去詩會一觀?以兄台剛才那首詞,足以將詩會上一眾才俊比下去。”


    袁丁自不會去參加什麽附庸風雅的邀春詩會,那一般是古代那些未長大的富家子弟們交遊結識的平台,詩可有可無,酒卻是必須有的,還有自小便養在深閨的小姐們趁著詩會思春看看俊俏公子,甚至還有青樓的頭牌、教坊的姐姐當時便會將佳作配著管樂唱出,於是便婉言謝絕了。


    卻不想這錢寓倒是執念頗深,大概是納蘭的詞當真驚世駭俗?一直敬邀同行,直到常百草聽得煩了,從船中出來替袁丁答應了下來。


    錢寓這才停止了諸如兄台大才,莫讓明珠暗沉等馬屁言語,高高興興地邀請袁丁、常百草二人上船品茗。


    常百草見錢寓去準備茗茶了,便對袁丁道:“忘記了你還是個會做詩的,你知道你那首‘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在江湖中多有名嗎?”


    袁丁道:“我哪裏會做什麽詩,不過是前人佳作被我應景念了出來。”


    常百草自然不信,若是有前人做此詩怎會沒人知曉?


    常百草這富家公子哥兒自然想去見識那什麽邀春詩會,便先去了錢寓樓船上,袁丁則告罪一聲說有事處理,稍候前去便回了房間。


    他回房間自然是去了火靈珠洞天,見屋子裏、龍牙米田都沒有沈夢魚的身影便知道這姑娘是去洗澡了,於是便坐在屋子前的石凳上等了等。


    不多時間後果然見沈夢魚披著濕漉漉的頭發回來了,見袁丁坐在石凳上顯然是在等自己,不覺想起了清晨袁丁那一吻,該死的色胚,飯粒都留在自己臉上了,於是生氣地向袁丁走去。


    袁丁見了自然是躲得遠遠地問道:“你要出去嗎?出去的話我便帶你出去。隻是有一件事想跟你說一下。”


    見沈夢魚沒有說話,袁丁知道她是在等下文,便繼續道:“待會我估計要去參加個詩會,你要是想去咱們現在就出去,你要是不想去稍後我回來再帶你出去。”


    沈夢魚惡狠狠道:“登徒子,看上哪家的頭牌了?”


    袁丁道:“什麽頭牌,我都不知道詩會要去什麽人,我也是被中途邀請的。你要是不想去便在火靈珠中呆上片刻,詩會結束了我再來帶你出去。”


    沈夢魚自然不相信,道:“哼!自然要去看你見到花魁下流的醜陋嘴臉。”


    袁丁也不與她爭辯,拿出當初師父呂清宸贈給他的麵具道:“你要去也行,就是你這長得太漂亮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易容去吧。”


    沈夢魚道:“我又不是見不得人,為何要易容?”


    袁丁知道沈夢魚自故意與他作對,隻得道:“我修為可不怎麽樣,萬一你要是落在別人手裏,可不見得都有我這麽好。”


    沈夢魚明顯一愣,道:“你多好?下流胚子!”話雖然說的帶刺,但還是拿上了麵具戴在了臉上。


    那張傾國傾城的臉立時變化成了一副小家碧玉模樣,隻是還是沈夢魚的誘人身段。


    袁丁帶著沈夢魚來到甲板上,沈夢魚一直在魔宗修行,哪裏見過這般大河,立時便被這壯闊景象驚呆了。


    袁丁也不言語,隻等她回過神來才帶著他去了隔壁樓船上。


    那裏的甲板上錢寓和常百草二人早就看見了隨著袁丁出來的沈夢魚。


    錢寓自然以為是袁丁內人,怪不得一直拒絕參加詩會呢。但是常百草一直與袁丁隨行,船中有什麽人他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心中震驚連連,這袁丁不簡單啊,竟然憑空變出一個黃花大姑娘。


    見袁丁二人來到自家樓船甲板上,錢寓自然拱手相邀二人入座,並借機問道:“這位姑娘是?”


    袁丁道:“在下拙荊,也想見識一下這邀春詩會,便隨在下過來了。”


    錢寓道:“在下錢寓,見過嫂夫人。”說著給了袁丁一個一切皆在不言中的眼神。


    沈夢魚一直跟在袁丁身後,聽袁丁說自己是他妻子,便心中有氣,也不管錢寓他們兩個,伸手便在袁丁後腰上狠狠擰了一把,然後若無其事,笑意盈盈地向錢寓、常百草兩個見禮。


    袁丁疼的一張臉憋成了豬肝色,隻能打碎牙齒和血吞,笑著入座與二人攀談。


    三人聊的暢快,隻是沈夢魚一點興趣也無,隻沉浸在雲夢河的美景中不能自拔。


    船行極快,不多時便到了詩會的舉行地點,那是雲夢河上的小渚。


    寬闊的雲夢河偏是這裏有幾個小渚,一溜兒排在雲夢河上。朝廷便在這裏修了雲夢河水路進入寧陽城的關隘。


    關隘沒有城門,隻在靠近中央水路的小渚上立著一塊碑,上麵這些兩個大字:漁關。


    袁丁不免驚呆,我靠,這麽巧合嗎?我說這錢寓怎麽一點質疑也沒有,原來他是將‘榆關’當成了‘漁關’。


    最大的小渚已經可以稱之為島了,此時早有各種雕梁畫棟的樓船停在了此處碼頭上,島上的花園中早有了男男女女在裏麵或賞景或閑聊。


    此時早春自然沒有一點春的消息,倒是清晨的寒霜此刻還攀附在花枝之上,在這些男男女女眼中自然煞了好多風景。


    邀春嘛,春來了自然不能叫邀春詩會了。


    錢寓帶領著袁丁三人下的船來,在碼頭向一個管家一樣的人遞上請柬,並一一介紹了袁丁三人,說是錢寓帶來的朋友。


    曆來詩會便可以帶朋友家眷隨行的,管家向三人打過招呼後自然放行。


    錢寓邊走邊向三人介紹道:“這位是賢王家別院的管家,此處自然也是賢王的花園,隻是一般用來款待朋友或者舉辦詩會、茶會的。”


    常百草道:“賢王倒是會附庸風雅。”


    錢寓道:“賢王嘛,聽聽封號就知道了,自然不會是武夫或者修士,賢王是讀聖賢書的,自然對詩會、茶會這些風雅之事趨之若鶩了。”


    此處島嶼不大,公園自然也不大,隻是此處一樹那裏一山或者圍一段牆,便將這花園布置的處處是景,一動一靜皆自有韻味。


    沈夢魚這裏看看,那裏瞅瞅,明顯偏愛這樣的景致。袁丁打趣道:“喜歡這裏的風景?要不要與你買下來?”


    沈夢魚厭惡地瞪了袁丁一樣,沒說話走開了,心裏卻是道粗俗的下流胚子,真是煞風景!


    袁丁自然不以為意,倒是與錢寓、常百草一起隨著人流漸漸匯聚在了花園中心處。


    那裏早已擺好了依著地勢擺好了矮幾、錦座。矮幾之上已經溫了酒,數碟下酒小菜也清清爽爽地擺著。


    隻是中心處被人攔著,裏麵隻有一錦衣公子哥隨著跪坐在錦座之上,也不理會一眾圍觀之人,隻捧了書在那裏細細品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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