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刀工課的時候,我遇到了一位同班的小美女主動向我請教。看她的神情、舉動,明顯是對我有好感的,這也讓我不由地浮想聯翩起來。


    如果,隻是如果哦,我在技校這邊也發展一個......


    算了,這個想法還是不要有的好!我自己很快就斷然否決了這種念頭。倒不是說我在愛情忠貞這種事情上有多麽的道德高尚,隻要想想就算我真的得手了又能怎麽樣?那位小美女看起來年紀還小,思想單純,現在對我還不夠了解,可以後呢?她以後也能像韓婕那樣,坦然接受我去從事“特殊行業”嗎?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理解和信任,沒有這個基礎,搞到最後說不定又是一場空!


    所以啊,人在該知足的時候就要知足。韓婕對於我來說已經夠好了,就不要再吃著碗裏的還想著鍋裏的,貪得無厭了!


    於是,在某一次約會的時候,韓婕又來調侃我,問我在技校那邊老不老實呀?有沒有泡妹子啊?


    我立馬喊冤道:“我哪敢啊!況且,技校那邊的女生還都是小姑娘,不適合我。再說了,像你這種學霸才是潛力股,我可得抓緊一些,不能讓你跑了!”


    韓婕聽了又笑。我便趁機反問她,在廣南大學這邊有沒有男生追她?


    韓婕很幹脆地道:“有啊!”


    我的臉剛一拉黑,她卻接著道:“不過都是些書呆子,要不就是花心公子哥,我還是覺得你可愛些!”


    好吧,雖然我對“可愛”這個形容詞有些異議,但對她的回答還算是滿意吧。


    開學後沒多久便是國慶節了。國慶七天假期裏我沒有打算要回家,這才從家裏出來一個多月呢,我準備要到寒假再回去了。韓婕也沒回,但是她在學校裏有不少事情要忙。聽她說已經加入了什麽學生會,動不動就要組織這樣那樣的一些活動。其實我猜他們整來整去,還是在整原來高中時學生幹部那一套無聊的玩意兒。不過,既然她喜歡,我也就不妨礙她了,每次都是發了信息,挑了她有空的時候再去找她見麵。


    我宿舍裏有一半的舍友家都在省城,放假了就回家去了。我們幾個外地來的學生,也有回家去的,也有去外麵玩兒的,這天下午就剩下我和嶽祥、陸政在宿舍裏。陸政雖然家也在省城,但他性格叛逆,在家待不住,又嫌他爸媽嘮叨,幹脆就泡在宿舍裏打手機遊戲。


    雖說是十月份了,但我們這兒南方的天氣還是很悶熱。宿舍裏也沒空調,就一個破風扇在頭頂上“吭哧吭哧”地轉著,解決不了什麽問題。我還好,心裏默念了一遍陰功口訣,平心靜氣地,身體也自然就覺得涼快了。


    可嶽祥和陸政就不行了,熱得呱呱叫,一個勁地喊“熱死了!熱死了!”。我讓他們去洗澡間去衝個涼,嶽祥拿了毛巾正要去,陸政卻把他叫住了。


    陸政道:“衝涼也不頂事,過一會兒又渾身臭汗了,幹脆我們去遊泳吧!”


    “遊泳?去哪兒遊?”嶽祥問道。我也同樣問,學校裏可沒有遊泳池這麽高大上的設施。來了一個多月,在學校附近也沒發現公共遊泳池啊?


    陸政道:“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遊。前天我無聊的時候爬到學校後麵的圍牆上去玩,看見外麵有個很大的水塘子,我們可以就去那裏遊。”


    嶽祥自然是連聲說好。但我有些遲疑,問陸政那水塘子安不安全,有沒有人管的?


    陸政滿不在乎,道:“一個破水塘子,有啥不安全的?這省城周邊的水庫、河溪我都遊遍了,連南江那麽寬的江麵我都能橫渡過去,沒事的!”


    嶽祥也很想去,附和道:“我遊泳還不太會,不過我就想去泡泡水,涼快涼快!大哥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吧!”


    我禁不住他們攛掇,心想我跟他們這麽大的時候,在南亭老家偷偷跑去玩水也不少次了,怎麽才過十八歲自己就跟父母一樣嘮叨起來了。去就去吧,料想那水塘也不會有多深。


    說去就去,我們三個人帶了毛巾和替換衣服,從操場角落的一個廢品堆那裏翻過了學校的後牆。圍牆另一邊是一片還沒有開發的坡地,遍地都是雜草,還有一小塊稀疏的鬆樹林子。林子後麵就是那個水塘子,約莫有十畝地那麽大,有小溪匯入,偏僻幽靜。遠遠望去,在水塘的另一邊好像有個小屋,再遠一點應該是個村子,但在水塘周圍看不到人,好像真的是個野塘子。


    我們走到水塘邊上,陸政、嶽祥就迫不及待地要脫衣服下水。我左右看了一下,突然發現旁邊草叢裏歪歪斜斜地插著一塊牌子,上麵寫著:危險!禁止下水遊泳、摸魚!


    我扶起那塊牌子,喊陸政他們來看,道:“這水塘或許是人家承包的魚塘吧。”


    陸政還是滿不在意,道:“嗨,這牌子立在這兒就是嚇唬人的吧!況且,我們現在又不是下水摸魚,人家要是來趕,不讓遊了,我們就走唄!”


    我想了想也是,確實沒什麽大不了的,讓遊就遊,不讓遊就走,我們又沒想著要惹事。可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不經意間就會忽略一些重要的信息。如果當時那塊牌子上隻是寫著:“危險!禁止下水遊泳!”,指向明確,不容置疑,或許我們就會認真地考慮考慮,想是不是這水塘裏麵存在什麽危險啊?那可能我們不一定就敢下水了。但是它偏偏在後麵還多寫了“摸魚”兩個字,我們便以為這才是主要目的,說危險不給遊泳隻是魚塘老板故意寫著嚇人的,否則也就不會發生接下來的事情了。


    那塘子裏的水很清涼,不渾濁,也不算很深。我往裏麵走了二十米腳底下還是能夠得著地的,隻不過下麵都是軟軟的塘泥,一踩就會陷下去。我的水性一般,遊了一會兒就回到岸邊泡在水裏乘涼。陸政水性是真好,撲通撲通地就橫著遊了幾個來回。嶽祥剛學會一點遊泳,不敢太往裏麵去,就在外圍淺一點的地方自己練。


    我們仨在那水塘子裏麵玩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我看看天上的太陽已經西斜,食堂這會兒也該開飯了,便招呼他們回去。我先上了岸,開始擦身體換衣服,陸政和嶽祥還在水裏打賭誰先遊到岸邊。陸政讓了嶽祥老大一段距離,結果他還是輕輕鬆鬆地超過了嶽祥,遊到岸邊。可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救命......咕嚕......救......咕嚕!咕嚕!”


    落在後麵的嶽祥突然大聲呼救起來,在水裏猛掙紮著,勉強抬起頭來想喊叫,卻連續喝了好幾口水!我連忙跳回到水裏,但陸政的動作更快,一個猛子紮進去,三下兩下就遊到了嶽祥身邊把他托了起來,然後扯著他往岸上遊。


    我跟在後麵,這時我的腳還是能夠得著底的。陸政很快也遊到了淺處,開始用走的了。我看嶽祥的樣子也還好,嘴裏吐著水,暈頭暈腦地,應該隻是嗆到水了吧。我過去架住嶽祥的另一隻胳膊,幫著拉上岸。


    結果另一邊的陸政似乎腳底下踩空了,他猝不及防,自己也咕嚕咕嚕地也嗆了兩口水。我問他怎麽了?他猛然間說不出話來,一直做手勢讓我先把嶽祥拉上岸。這時候三個人都還在水裏,比不得陸地上還能一個人拉兩個,我隻好加快速度,先把嶽祥推到岸邊,讓他自己慢慢緩過來。然後我又倒了回去,看看陸政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喊道:“陸政!你怎麽了?”


    可他臉色驚恐,嘴巴始終在水位以下,說不出話來,兩隻手高高地抬起拍著水掙紮,拍出了很大的水花來。我用最快的速度遊了過去,可遊到跟前的時候,已經看不見人了。這魚塘不比遊泳池,底下都是淤泥,剛才被我們幾個這麽一撲騰,水麵已經變得渾濁起來。


    我正低頭找人呢,不想右腳腳踝也被什麽東西拉了一下,也沉到了水裏。好在我有所防備,嘴巴緊閉,沒有嗆到水。但我的眼睛在水裏睜不開,不知道誰一直在拉我的腳。是陸政在拉我嗎?落水的人因為驚慌,抓到任何東西都會如救命的稻草一樣死死地抓住,如果掙脫不開,就連來救他的人也會一起完蛋!


    但是陸政的水性那麽好,不應該嗆了兩口水就遊不上來了呀?我強忍著眼睛的不適,硬睜開了眼在水裏看。渾濁的水裏看不太清,但我還是找見了陸政,他人離著我還有幾步遠,已經開始翻白眼了。


    怎麽回事?不是陸政在拉我的腳,難道這魚塘裏麵也有會纏人的水草麽?我再低頭仔細一看自己的腳下,頓時在心裏咒罵一聲:艸!原來是你這家夥在搗鬼!


    一隻慘白慘白的、臉上浮腫得不成樣的鬼正在下麵扯住我的腳,還賤兮兮地衝我詭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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