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提議可以,你們覺得呢?”初慕一興奮道。


    雲覓等人點了點頭。


    “那我們擊掌為誓。”北月顧衡舉起手說。


    江樓月笑道,“那說好了,七年後再聚,到時,一個也不可以少!誰要是失約了到時候自罰一杯酒啊。”


    “不見不散!”


    六個人的手一同擊在了一起,這個看似若即若離,如散沙一般的隊伍,卻因為對彼此千絲萬縷的心係,而一同走到了一處。


    這即是所謂的緣……


    放完孔明燈,他們慢慢悠悠回府。


    “糖糖。”江樓月走在雲覓的身邊,笑問,“你為什麽猜燈謎那麽厲害吖,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賦異稟?”


    雲覓搖了搖頭,回,“非也,隻是兒時有一故人,我們總會互出燈謎猜著玩兒。”


    說著雲覓低眸看了眼腰間的禁步,淺淺笑了笑,眼中滿是千愁萬緒。


    江樓月自是注意到了,每次雲覓隻要看腰間的禁步,眉眼之中便透著化不開的憂鬱。


    那個故人,是北月青藜嗎?


    他想著。


    殊不知暗中正有一人窺視於他們,而那個人正是紅媚。


    紅媚看著那歡聲笑語的六人,心中越想越氣,手中變出三把飛刀,咬牙切齒道,“三翻四次壞我好事,我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忽然!江樓月感覺一陣殺氣襲來。


    他眼疾手快的拉住了雲覓的手腕,一把將她拽入懷中抱住了她一轉,三把飛刀頓時刺入了江樓月的肩上。


    “誰!”


    北月顧衡等人頓時朝飛刀的方向攻去,紅媚頓時倉皇而逃。


    江樓月緊張的問,“糖糖,你沒傷著吧?”


    雲覓搖頭,又道,“你受傷了!”


    江樓月扭頭看了眼肩上的刀,笑言,“沒事小傷而已。”


    “可是……”雲覓依舊擔憂。


    江樓月鬆開了她,伸手拔出了飛刀,說,“你看,我說的,沒事。我皮糙肉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打緊的。”


    雲覓從懷中拿出了一方手帕,蓋在了他的傷口上。


    “讓那妖跑了。”北月顧衡回來氣憤道。


    李無恐言,“眼下還是江兄傷事要緊。”


    “對對,我們趕緊回去找大夫。”初慕一焦急著,她看江樓月一直在流血,手帕都染紅了。


    雖然傷口確實疼,但江樓月卻覺得大賺了,因為他不僅抱到了雲覓,還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擔心。


    糖糖在擔心他耶……


    幾人匆匆回了府,大夫為他包紮傷口。


    初慕一無語道,“江樓月你還笑得出來,真是傷口淺了。”


    “我樂意笑,你管不著。”江樓月吊兒郎當回了句,笑盈盈的看著雲覓。


    “大夫,江公子傷勢如何?”雲覓擔心的詢問。


    大夫收拾好藥箱,轉身對雲覓回,“這位姑娘放心,那位公子他沒事,隻是受了點傷,上幾日藥便好。”


    “多謝大夫。”雲覓放心了些,行了一禮。


    “糖糖,我都說了,我沒事的。”江樓月笑言。


    “江樓月。”雲覓忽而很嚴肅的說,“下次,你可莫要如此了,剛剛的飛刀其實我可以躲得過的,不需要你這般。”


    “我知道。”江樓月聽她語氣間,竟好像有些生氣,忙道,“剛剛我是一時情急,才這樣的,你別生氣糖糖……”


    “雲覓!”初慕一憤怒的說,“你厲害你了不起啊,江樓月可是救了你的人,你連句謝謝都沒有,居然還好意思反衝他發脾氣?什麽人呀!”


    雲覓冷漠的回,“我沒有要他救我,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為我擋傷害。”


    說著,雲覓轉身走了。


    “江樓月!你看看你救了什麽白眼狼!”初慕一憤憤不平。


    江樓月蹙眉,言,“行了初慕一,糖糖說得沒錯,她沒有要求我救她……”


    “你無藥可救!”初慕一也怒氣衝衝的走出了房門。


    糖糖,為什麽會忽然這樣?


    江樓月垂眸,心裏想著。


    他知道,糖糖不是一個會隨便生氣的人,她的心裏到底還埋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雲覓立在窗前,腦中不斷想起,江樓月為自己擋飛刀的情景,因為自己而流血的場麵。


    手裏的禁步被越攥越緊。


    第二日。


    其他人都已經上了馬,可江樓月遲遲未來。


    “這個江樓月日上三竿了,還拖拖拉拉的沒來。”北月顧衡沒好氣抱怨了句。


    李無恐解釋,“江兄有傷在身,情理之中,還請擔待。”


    語畢,江樓月悠哉悠哉的走了過來。


    “江樓月,你快上馬,走了。”初慕一催到。


    江樓月忽然開口說,“初慕一,我們還是不要跟著他們了。”


    “你為何突然又不了?”北月顧衡不解問。


    江樓月看了言雲覓,笑道,“我想過了,北月公子說得對,畢竟我們還是兩個隊伍,總在一起也不好,所以還是分開吧。”


    “糖糖,後會有期。”江樓月向雲覓抱拳揖了揖。


    雲覓垂了一下眼眸,而後看向江樓月,回了一禮,言,“後會有期。”


    北月顧衡心裏歡喜,剛剛的不滿忽然消失,開心的對雲覓道,“雲覓既然如此,那我們趕緊上路吧。”


    雲覓點頭。


    三人策馬而去。


    江樓月也等人上了馬,向另一條路前往。


    “難得你想明白了。”初慕一也很高興的說,“我還以為你還要死乞白賴的跟著雲覓呢。”


    身邊的江樓月不語。


    初慕一愉悅的笑言,“我都跟你說了,雲覓那種人打不得交到,你在她眼中什麽都不是,她眼比天高,之前跟你說,你還不信,昨天的事算是明白了吧。”


    “初慕一,你可以安靜點嗎?吵死了。”


    江樓月說了句。


    初慕一頓時怒了,質問,“江樓月,你什麽意思,嫌我吵?”


    江樓月不語。


    “問你話呢,你聾啦,江樓月!”初慕一推了一下他。


    誰知,江樓月竟就那麽從馬上摔了下去。


    “江樓月!”


    初慕一一驚,忙下馬,隻看到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江兄?”


    李無恐一邊喚他,一邊將他翻過身來一看,隻見他雙目緊閉,七竅緩緩流出了血。


    “怎麽會這樣?就這麽摔一下,不至於這樣吧!”初慕一頓時慌亂無措,驚訝的說著。


    李無恐言,“我看江兄這樣,不像是摔的。”


    “江樓月?江樓月!你快醒醒!你別這樣嚇我啊!一點也不好笑!”初慕一搖著他,可他沒有絲毫反應。


    “李無恐,他好端端的怎麽忽然這樣了,怎麽辦啊。”初慕一焦急的問著李無恐。


    李無恐直搖著頭,說,“這個,我也不知道,對了!”


    李無恐趕緊上了馬,說,“雲姑娘!雲姑娘他們肯定還沒走遠,雲姑娘她應該能知道的!我去把她找回來!”


    說著他忙禦馬去追。


    緊趕慢趕終於追上了他們。


    “李公子,為何行事如此匆忙?”北月顧衡問到。


    李無恐對著雲覓心急如焚的說,“你快去看看江兄吧,他不知為何忽然間從馬上摔了下去,接著就人事不省了!”


    雲覓一聽,忙調轉了馬頭,而去。


    “真是事多。”北月顧衡一時間,心裏又不痛快了起來,無奈的跟著而去。


    李無恐將他們帶了過去。


    雲覓翻身下馬,一刻也不停的來到了江樓月身邊。


    “雲覓,你快看看!”初慕一趕緊催著。


    雲覓看了看江樓月的麵色,隻見他印堂發黑,臉色青紫,她又伸出手,手上發出一陣藍光,從他身上拂過。


    “怎麽樣了雲覓?”初慕一緊張的問。


    雲覓收回了手,道,“他是中毒了。”


    “中毒?好端端的怎麽會中毒了呢?難道……”初慕一想起什麽,看向雲覓。


    原來昨夜的飛刀上麵是有毒的,隻是那毒開始不會顯現,到了半夜江樓月半夢半醒間,覺得鼻子裏一陣血腥味,他伸手一摸才發覺自己竟然流了鼻血。


    血不但怎麽也止不住,而且還是黑色的,他才有所察覺。


    他起身打坐,運功壓製著毒,可這毒卻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再加上之前的大意,毒已經不知不覺侵入了他的五髒六腑。


    他一口氣沒運好,血頓時從口裏吐了出來。


    江樓月一手撐著床邊,一手慌忙的擦著口鼻的血,他有些害怕,害怕雲覓會知曉,他盤算著,這件事絕對不能讓糖糖知道。


    她要是知道了,肯定得自責死。


    天亮時,他的血才勉強止住,江樓月換下了自己沾了血的衣服,仔仔細細的擦掉臉上的血,他不能讓糖糖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他扶著牆一步步往雲覓他們蹣跚而去,在快要到時候,他才勉強站直了身子,強裝作慵懶的的樣子,出現在他們麵前。


    這才是你不與我們同行的理由嗎?


    怕我發現?


    看著他昏迷不醒的樣子,雲覓心裏一陣。


    “幫我扶他起來。”雲覓道。


    北月顧衡和李無恐忙把江樓月從地上扶起。


    雲覓坐在了江樓月身後,輸入靈力嚐試著為他解毒。


    頓時,江樓月又吐了口血出來。


    雲覓趕緊收了手。


    “怎麽樣了啊?”初慕一心急的問著雲覓。


    雲覓搖頭,沮喪又難受的回,“不行,毒太深了,逼不出來。”


    “那怎麽辦!都怪你!雲覓!都是你害得!”初慕一憂心如焚,責怪著雲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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