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覓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又開始頭疼了?


    江樓月看著床榻上昏迷的雲覓,心裏百思不解。


    由於雲覓沒有蘇醒,他們隻好在澧水城裏,又待了一天。


    傍晚,雲覓醒了過來,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她仿佛在上麵看到了江樓月的血。


    方才她做了個夢,夢裏自己一直說著,要江哥哥去死。


    是那麽的可怕。


    難道,我以前是個壞人嗎?我差點害死江哥哥?


    雲覓的手開始發抖。


    耳邊又響起了夢裏的聲音。


    雲覓緊捂著耳朵,搖著頭,自言自語著,“不要不要,我不要江哥哥死,我不要江哥哥死!”


    說著,她慌張的下了床,跑出了房間,跑出了客棧。


    她隻想著,她要離客棧遠遠的,這樣自己就不會傷害江哥哥了。


    江樓月進房,看見榻上空無一人,手中端著的藥碗頓時掉在了地上。


    聽到了房中破碎的聲音,本欲前來的北月顧衡,一下子衝了進來。


    “發生什麽了?”北月顧衡看著地上一片狼藉,房中也沒有雲覓的影子,問江樓月,“雲覓呢?”


    江樓月搖了搖頭,轉身也跑了出去,他在大街上焦急的尋著雲覓。


    看到前方有一白色身影,江樓月急忙上前拉住了她,可惜定睛一看卻不是雲覓。


    “對不起對不起。”江樓月道了句歉。


    那姑娘含羞一笑,柔柔的回了句,“沒關係。”


    江樓月從她身邊走過,繼續尋找雲覓。


    那姑娘還癡看著江樓月離去的背影。


    江樓月找的心急如焚,不斷責怪自己,怎麽又把糖糖給弄丟了!


    雲覓低著頭走在大街上,她想著江樓月身上的那些傷口。


    那時的江哥哥一定很疼吧。


    她想著想著便淚如雨下,她無法去接受,自己以前怎麽就是那樣一個人,冷血無情沒人喜歡,連江哥哥那麽好的人,都傷害,根本就是個大壞人。


    她討厭以前的自己,甚至痛恨起以前的自己!


    突然,她一不小撞到了一人。


    “誰啊!誰這麽不長……”那人轉身準備罵雲覓,可當雲覓抬頭看她時,那人呆了,她拿著扇子圍著雲覓轉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番,感歎,“這是哪裏來的仙子啊?”


    “我不是仙子,我叫糖糖,剛剛,對不起。”雲覓向她道了聲歉。


    見她欲走,那人忙攔住了她,問,“這位糖糖姑娘,這大晚上的,要去何處?”


    “我不知道,我好像沒有地方可以去。”雲覓回到,這時她的肚子又叫了起來。


    “你…餓了啊?”


    雲覓點頭。


    “那為何不去用膳呢?”


    “沒有錢。”


    “這樣啊,那你就一個人嗎?你家人呢?”


    “家人……我不記得了。”雲覓失落的回到,摸著自己咕咕叫的肚子。


    那人看著雲覓若有所思,又道,“那要不你跟我走吧,去我家吃飯如何?”


    “你不要銀子嗎?”雲覓天真的問。


    “不要,隨便你吃。”那人笑言,然後拉住了她,說,“走吧,姑娘。”


    雲覓實在餓極了,便也就跟她走了。


    她全然不知那人其實是個老鴇,她把雲覓騙進了花樓之中。


    “這些我都可以吃嗎?”雲覓看著麵前的菜,問到。


    老鴇慈眉善目,笑言,“自然可以,你隨便吃。”


    “謝謝你,你人真好!”雲覓感激的說著。


    “不謝不謝,你慢慢吃啊。”老鴇笑盈盈道。


    雲覓點了下頭,開心的吃了起來。


    老鴇走出了房間。


    “媽媽,我怎麽感覺,那位姑娘腦子不太正常?”門外的姑娘上前說到。


    老鴇看著裏麵的雲覓,道,“腦子正常的,能跟我來?”


    “那她不就是個傻子嗎?傻子會不會不好?”


    “傻子又如何。”老鴇狡詐的說,“到了床上還不是一個樣,那些男人才不會在意這些的,他們呐隻在乎模樣,你看她長這麽好看,就算是個傻子,也絕對能賣個好價錢。”


    “萬一到時候,她不配合怎麽辦?畢竟傻子也能反抗的……”


    老鴇笑了笑,對身邊的另一人說,“端碗梨湯來。”


    “是。”


    那人很快端了碗梨湯過來。


    老鴇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將瓶中的水倒入了梨湯中,然後拿著勺子攪動著。


    她一麵陰險的笑著,一麵言,“我這十幾種催情藥製成的陰陽和合散,難道還不足以讓她變成繞指柔嗎?”


    “還是媽媽聰明。”旁邊的人讚道。


    老鴇放下勺子,親自給她端了過去,雲覓見她笑得和藹可親,便毫無戒備之心的喝了,然後繼續吃東西。


    隻是吃著吃著,就開始覺得渾身發熱,整個腦袋感覺又暈又重。


    “喲,姑娘怎麽了啊?”老鴇子見她藥效起了,假意關心問到。


    雲覓撐著頭,道,“不知道為什麽,頭有點暈,還有點熱。”


    “不舒服啊,那去休息休息吧。”老鴇子示意了身邊兩個下人。


    於是她們扶起了雲覓。


    雲覓渾身軟弱無力,迷糊中隻見她們脫了她的衣服,給她洗澡。


    她不懂,問著她們,她們卻隻埋頭給她穿衣,什麽話也不回答……


    “各位客官。”


    老鴇子拿著扇子走到了花樓中的舞台上,笑容滿麵的說,“今日我們樓裏啊,來了位極其好看的美人兒。”


    “媽媽,每次都說,來了美人,可結果呢,不過是一堆庸脂俗粉罷了。”人群中一男子一麵喝著酒,一麵不屑道,左右還立著幾名隨侍。


    其他人也跟著說,“就是就是。”


    “濮陽公子,這次,絕對是個大美人兒!”老鴇子笑道。


    然後命下人緩緩拉開了舞台上的珠簾。


    雲覓正神誌不清的躺在一張美人榻之上。


    頓時,剛剛還嘲諷滿天的人群,一下個個瞠目結舌。


    濮陽建推開了懷中的姑娘,緩緩起身目不轉睛的看著美人榻上的雲覓,目光中滿是驚豔,像叢林中的狼忽瞧見了自己心儀的獵物,眼中泛光。


    “這位就是今日的美人。”老鴇脅肩諂笑著,“此美人不僅生的貌美,且膚如凝脂,最重要的是她還是個完璧之身。”


    說著她挽起了雲覓的袖子,露出她白藕一般的手臂,手臂上那一點鮮紅的守宮砂異常顯眼。


    一時間,花樓中的男人,瘋狂的競價了起來,都想要搶到雲覓。


    耳邊喧鬧的爭吵之聲,吵得雲覓頭更暈更疼,她想起身卻沒有力氣。


    在一次比一次高的競價聲中,最終濮陽建以財力和勢力,鎮壓了全場。


    “恭喜濮陽公子,這美人今夜就是您的了。”


    老鴇樂得合不攏嘴,笑逐顏開的同濮陽建道。


    濮陽建在所有人羨慕的目光中,上台抱走了半昏半醒的雲覓。


    江樓月此時還在街上著急的尋著。


    這時他忽然聽人議論道,“你別說今日萬芳齋的那美人,真的是太美了,跟仙女似的。”


    “二位。”江樓月上前問,“你們剛剛說的美人,眼角下是不是有朵桃花似的印記?”


    “對啊,長得特別好看,宛如謫仙。”那人讚道。


    江樓月心裏一緊,忙問,“萬芳齋怎麽走?”


    那人給他指了指。


    江樓月立馬跑了過去。


    “喲,爺是新來的吧?想要那種姑娘啊?”


    江樓月跑入萬芳齋,就馬上有姑娘上前來詢問到。


    江樓月有些急切的說,“你們老鴇呢?”


    “媽媽啊,媽媽她在房中忙著呢,沒事,我們可以招待公子的。”說著,一女子的手便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江樓月甩開了她的手,沒好氣道,“把你們老鴇叫來!”


    “看來公子,是來找茬啊。”女子臉色頓時變了樣,語氣很不好的叫到,“來人啊,把這個人給我打出去!”


    頓時,應聲便來了許多人,他們拿著棍子打向江樓月。


    在房中數錢的老鴇,隻聽到樓下一聲聲慘叫。


    “這是怎麽了。”


    老鴇不悅的起身,走到門前剛準備開門去看看。


    門就忽然被踹開,老鴇臃腫的身體,一下子被撞得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這誰……”


    老鴇憤怒的剛欲罵人,就看到江樓月走了進來,他一手拎著個人,一手提著劍,那人被他一丟,直接砸爛了她的桌子。


    江樓月走向她,冰涼的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爺,饒命,爺!”


    老鴇驚恐的看著自己脖子上的劍,急忙哀求到。


    “糖糖,在哪裏。”江樓月問到,語氣聽起來很平靜,但是卻叫人毛骨悚然。


    “什…什麽糖糖啊?老身,老身實在不識得。”


    老鴇裝傻充愣的回到。


    “賤人。”


    江樓月飛起一腳就踹在了她身上,老鴇後背狠狠的撞到了牆上,疼得她齜牙咧嘴。


    老鴇子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捂著自己被踹痛了的肚子,說,“你大膽!竟然敢惡意傷人,我要去報官!”


    說著她就往門口跑去,江樓月再她後背又踹上了一腳。


    老鴇子直接從二樓摔到了一樓,重重的砸在了桌麵上。


    江樓月飛逝而來一劍刺進了她的肩膀。


    老鴇子淒慘一叫,四周人嚇得躲在角落瑟瑟發抖。


    江樓月抽出了劍,老鴇翻身過來,往後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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