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妘沉默了幾秒,主動握住了沈棲宴的手。


    「我知道你們倆都有自己的節奏,剩下的就交給時間,但以後,我能多找你一起出去逛逛街嗎」


    「不是出於鬱遲女朋友的身份,而是我真的喜歡你。」


    沈棲宴笑應,「好。」


    她心裏清楚,她平常拍戲忙,顏妘管理公司也是極忙的,完全抽不出什麽空閑時間,更別提再把兩個人的空閑時間聚到一起了。


    但沈棲宴沒想到的是,顏妘竟然是來真的,總是找各種空隙聯係她。


    基本上隻要顏妘來找鬱遲,都會來家裏坐坐。


    甚至顏妘在沈棲宴家待的時間比在鬱遲那待的時間都長了。


    一開始沈棲宴還會有些尷尬,有些和顏妘沒話說,而且鬱遲經常也跟在後麵。


    但後麵半個月的時間都如此,沈棲宴便習慣了許多,加之女生之間的聊天話題比和男人多多了。


    沈棲宴和顏妘真就要處成了閨蜜。


    沈棲宴沒什麽關係很好的朋友,顏妘的到來也算是填補了她友情這塊的空缺。


    有短暫的兩天假。


    沈棲宴和盛時妄約好,一起回華市,去看看爺爺。


    兩人哪怕已經很注意了,但明星在普通人裏還是太過於吸睛了,光是身形就格外的優越。


    在飛機上被不少人認了出來,好在大家都比較有分寸,有幾人隻是打打招呼,有幾個人隻是要了簽名,並沒有過多的打擾他們倆。


    飛機起飛行駛一段時間後,沈棲宴靠在盛時妄肩頭,斂眸看著兩人十指緊扣的手,口罩下遮掩住的唇角微微翹起。


    頭剛側動分毫,就和盛時妄四目對視。


    「就好像做夢一樣。」她開口聲音說得輕。


    「嗯」盛時妄主動俯首,側耳想聽清她的話,「剛剛說什麽沒聽清。」


    沈棲宴一手與他十指交扣,一手搭在盛時妄肩頭,貼在他耳廓低聲,「我原本覺得自己的人生糟糕透了,我煎熬著,爺爺也煎熬著,他當初年紀那麽大了,反反複複的手術,還得人24小時的照顧著,他不止一次的和我提過,他說自己不想治病了,太煎熬了,身體一點點被消耗。」


    「他說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隻想把餘下的時間好好過下去,不想一直在醫院裏最終死去。」


    「當時醫院裏也有選擇了聽從老人意見,不治了,把老人家帶回家。」


    「可我總抱著一絲希望,總想著,萬一就治好了呢。」


    「我知道爺爺每次手術很痛苦,但我如果把他帶回家,就相當於親手斷了他的生路,提前給他宣判死刑,我做不到。」


    「後來,爺爺也不和我提了,但偶爾還是能從護工阿姨那聽說,我都一個人默默消化,我知道持續下去讓我和爺爺都痛苦,但我就是狠不下那個心,但如今,爺爺也算是解放了,他苦了大半輩子,希望重新輪回投胎後能去個平凡人家,不貧不富的過一世。」


    盛時妄拇指輕輕摩挲著她手背,柔聲安撫,「你已經做到最好了,如果你當初真不給爺爺治病,就把他帶回家,他離世的那天,你隻會後悔,覺得自己這個孫女做的不稱職。」


    「而且不試試怎麽知道一定治不好,萬一治好了呢,現在的科技這樣發達,如果在我身上,我也會和你做出同樣的選擇。」


    「拚盡了一切努力總好過什麽都沒做,自己做過了就不會後悔。」


    沈棲宴在他懷裏點了點頭,「隻是覺得,短短幾個月的時間發生了太多了。」


    「原本覺得世界都是昏暗的,現在事業、愛情、友情,還有鬱家人,都讓我有些受寵若驚了,一切都太過於美好


    了,美好的總覺得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盛時妄手指在她鼻尖刮了下,「這些都是先苦後甜罷了,以前過的太苦了,現在我們給你的也是你應該得到的,沒什麽暴風雨前的寧靜,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


    他收緊了些摟著沈棲宴的力度。


    沈棲宴依靠在他肩頭,心裏卻莫名的打鼓。


    她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最近總是莫名做些夢,夢裏的地方她明明從未去過卻總覺得熟悉。


    周遭的一切都是美麗的,她卻有些心悸,讓她心慌。


    說不上來任何,隻是覺得要和盛時妄分別了。


    想著想著,沈棲宴就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夢裏又去到了那個美麗的地方。


    這一次,多年未見的爸媽就在她的麵前,對著她招手。


    「夏夏,回家了。」


    「夏夏,你該回來承擔你的使命了。」


    畫麵一轉。


    她的麵前站了幾排樣貌都有些類似於盛時妄長相的男人,但卻沒一個人是她。


    剛剛還衝著她笑容滿麵的母親卻在這一刻無比的嚴格,聲音嚴肅,「夏夏,你不能這麽任性,你必須要為花城的未來傳宗接代,你必須要從中挑一個人今晚就圓房!」


    沈棲宴果斷的拒絕,「我不要,我有丈夫,我的丈夫不在這裏,我不會和這裏的任何一個人發生關係。」


    但她卻被一左一右兩個人壓著按在了床上。


    母親給她挑選了一個看起來最是身強體壯的男人,指著被按在床上的沈棲宴,「今晚服侍好夏夏,到時候有後代了,你就是她的夫。」


    男人麵色激動,「是!我一定讓女帝舒服。」


    畫麵又是一轉。


    一屋子的人都沒了,隻剩沈棲宴和剛剛那個男人,他露出了猥瑣讓沈棲宴作嘔的表情,像餓虎撲食一樣的撲過來,沈棲宴想要掙紮,但渾身乏力,不知道究竟怎麽了,怎麽都推不開身上的男人。


    她慌了,眼淚一直流,嘴裏一直念著盛時妄的名字。


    「宴宴,宴宴。」


    熟悉的聲音將她從夢魘中拉出。


    沈棲宴身子猛地一顫,眼睛陡然睜開,瞳孔還有些渙散的沒回神。


    盛時妄拿紙給她擦拭著額頭,麵露擔心的問:「是不是做噩夢了聽你在說夢話,正好飛機快落地了,我就把你喊醒了。」


    沈棲宴看著眼前的盛時妄,伸手就用力的摟緊他脖頸,整張臉都埋在他脖頸,心這才安定下來,「幸好……幸好你把我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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