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人已經都打發走了。”


    太華山,南華觀後不遠處的那小道觀之中。


    折衝府兵好歹也是朝廷的正規編製,朝廷用來震懾天下的武力象征之一。一下子死了這麽多,朝廷方麵不可能不聞不問。


    這不,相關消息一被報上去。


    京兆府、兵部、內三司衙門,便相繼的來人,查明其中詳情。


    人死在太華山下,而在全軍覆沒之前,這一支折衝府兵所執行的最後一次任務,又是封鎖這太華山。


    那麽作為太華山中,此時還僅存的三處方外之地,自就入了那一眾前來調查的人的眼。


    對此,南華觀主顯然也早做好了應對的準備。一套說辭下來,那是滴水不漏。最起碼當下,那些前來調查的人員是沒有發現什麽破綻。


    而眼見這些調查人員都被打發走,南華觀主自要來稟告一聲,將其中詳細道明。


    “嗯,樓外樓那邊呢?可有探聽出什麽消息來?”


    對於朝廷方麵的調查人員,老道士本就沒有過多放在心上。他現在反而更關注的是一件事,那就是樓外樓所傳揚出來的,有關於這京兆之地寶藏的傳聞。


    雖這樓外樓將消息傳開的時候,並沒有明確道明這寶藏的具體。甚至就連包藏所藏匿的地方,也直接擴大到了整個京兆之地。但不知怎麽的,老道士就是有一種預感。


    預感此寶藏,正是彼寶藏!


    事實上,有這種預感還不隻是老道士一個。南華觀主消息之後,第一時間也同樣心中莫名。


    一抹陰雲,也隨之籠罩在了南華觀主的心頭之上。


    因而在聽聞老道所問之後,回了一句,樓外樓方麵,口風甚緊之後,遲疑了一下,繼而道:“主上,您看……那天會不會就是樓外樓的人出手將人救下的?而所謂的委托人,也同樣不過是子虛烏有的。”


    老道士沉吟了片刻之後,繼而“……倒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主上……那這寶藏……”


    作為對手,沒有人比飛絮的人更清楚,這樓外樓淺藏在水麵之下的力量究竟有多可怕。


    最起碼,在南華觀主這邊是並不認為,一旦真的和對方衝突起來,自己一方能夠占得便宜。


    “……照舊!”


    若是可以的話,老道士當然明白,暫時隱匿些日子,等這陣風頭過去了,再去偷偷的將寶藏取出,方是明智之舉。


    然老道士現在最缺的,恰好就是時間。


    若不能在天人五衰之前,得到那寶藏之中的延壽之物,到時候是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將和他無關。


    這讓已經看到了生的希望的老道士,如何甘心。


    因而老道士便決定,按照原先計劃好的,去開啟那藏於京城之中寶藏。


    沒錯,那寶藏所在之地正是京城。


    而且還是比較靠近內城的一個坊中。


    一旦有什麽動靜,朝廷定會在第一時間察覺,並有所反應。


    同時由於離內城較近的原因之故,就是逃,也要多擔上幾份風險。


    事實上,這也是在兩把鑰匙合並在一處,在半空之中映照出那藏寶圖之時。比較了當今的地圖之後,老道士的麵色會陰晴不定的主要原因。


    同時也是為何白禮之前明明收集到了一半的鑰匙,同時也明知另一半鑰匙藏於何處。確實始終沒有去發掘,將寶藏取出的重要原因。


    不過老道士明顯和白禮不同。


    白禮能等得起,他可等不起。


    四個月之內,若得不到延壽之物,那他的天人大限便會來到。


    因而這寶藏雖難取,但也擋不住老道士那一刻渴望的心。


    而後很快,便被其想到了一個謀取寶藏的好日子。在那一天,隻要他謀劃得當,這寶藏便可被順利取出。


    到時候……


    而這個好日子,就是那被送去和親的宗室之女,哦,現在據說已經定好了封號,叫永安公主送走的日子。


    在那一日,朝廷一方大部分的精力,都會被牽扯到此事上。


    所以老道士隻需要在這次送親之中製造點亂子,甚至都不用他親自出手,借上一把刀。便可。讓朝廷一方無暇他顧,這寶藏自然也就好說了。


    然要是若是錯過了這一天。


    鬼知道是接下來的日子裏,還有沒有這麽好的時機能夠成事。


    所以老道士的選擇才會是照舊。


    “是,”既然上麵的人這麽吩咐了,那南華觀主自是隻能照辦。


    在應聲過後,見老道士這邊在沒什麽其他吩咐之後,便就此離去,開始安排其相關。


    而眼見南華觀主遠去,老道士便又將放有了兩把鑰匙的玉盒取出。


    望著其中那兩把閃爍著瑩瑩光暈的鑰匙,就這麽默然良久,老道士才開口喃喃,目露寒光道:“希望隻是個巧合,若不然……不管是誰想攪了本尊的好事,本座都會在剩下的日子裏,讓爾等百倍千倍的償還。那怕是樓外樓,也是一樣!”


    不提接下來,飛絮這邊如何安排籌備。


    另一邊,京城,拱衛司衙門。


    這奉祀侯好歹也位列武勳之列,更別說近日還有天子即將啟用重用的傳聞傳出。


    現這麽大的一個奉祀侯府,全府上下一百多口人,竟在這京城之中被斬盡殺絕,一個不剩。


    甚至就連去華陰拜祭亡父亡母的吳家老二夫婦,也未能幸免。


    也就是現在匈奴人還滯留在京城,天子不欲讓外人看笑話,盡量的淡化此事,要不然怕是早大索全城了。


    當然,這所謂的淡化,也隻是表麵上。


    不管是出於其他武勳世家的壓力,還是其他方麵考量。這相應的追查,都不會停止。


    而這差事,自然而然的便又落到了拱衛司等衙門的手中。


    這也使得本身手頭就有好幾件事情要忙的,拱衛司指揮使韓鬆,能用來休息的時間變得更少。


    若不是其實力不差,換做普通人的話,真是未必能夠頂得住。


    當然,對於這種忙碌起來的感覺,韓鬆其實也並不討厭。


    甚至……還有些甘之若飴。


    畢竟對於他們這種衙門而言。


    忙,代表天子用得上你,信任你。而天子的承認,對他們而言就是最大的褒獎。


    當然這一切都有個前提,那就是他們沒把事情辦砸。


    若是辦砸了,那他們的那些死的死,發配的發配的前任,就是他們的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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