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花仙鶴大意三連敗白天鵝無意展才華


    “叮鈴鈴......”上午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聲響了,同學們空空的胃袋早已衝向食堂了。周祥三步並兩步,快速追上了前麵傲驕人群中的大長腿。


    “花三公子,你知道昨下午你的排球受害方是誰嗎?”他邊問,邊擠眉弄眼用兩個大拇指一下一下相觸著。


    “誰?難不成是王母娘娘的侄女?閻王爺的妹子?亦或是鍾馗的內侄女?”璟末饒有興致地回問他。


    “難得,難得,真難得!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我們沉默如金的璟末,平常都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出蹦,今天倒好,一下子三連問。”周祥搖頭晃腦不可思議地直咂舌。


    “嗨,今天我就吊吊你的胃口吧!先吃飯,先吃飯。”他說完在食堂窗口前排起了隊子。他打了一份燴豆腐,一份米飯,找了一個桌子坐下了。花璟末破天荒打完飯在他的對麵落座。見周祥嚼著飯的脖子頻繁左右後方轉動著,花璟末在他的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響指,嚴肅地說:“安靜地吃你的飯吧!什麽卡在喉嚨了?”


    周祥本來想把卡在心裏的白麗華和盤托出,可想起剛才吊胃口的打算,便笑笑說:“我想調查一下,今天的哪道菜賣相好。”吃完飯,他們清洗了碗筷往出走的時候,迎麵碰上了兩位女同學。


    “這是不是就叫冤家路窄?”劉萌對白麗華小聲嘀咕著。剛才兩個接頭交耳、相談甚歡的小姐妹,見到花璟末的刹那,晴轉多雲,不知所措,隻見花璟末麵不改色的朝他們略點了一下頭,就側身而過。周祥稍一呆楞,就追了上去。“璟末,我們飯後來支腦筋急轉彎如何?”


    “說來聽聽!”


    “你說我們清河一中誰的速度最快?”


    “田徑運動會不是還沒召開嗎?”璟末信口答來。


    周祥聽了笑彎了腰,邊笑邊說:“你這個書呆子。我就不信你剛才吃飯的時候沒有想那個妞?回到我們飯前的那個問題你就知道了,我們的第一快人馬上揭曉,她就是是——高一二班的白麗華啊,想麗華,麗華到啊。剛才碰上的不是她和那個討厭鬼嗎?”


    “她叫白麗華?”璟末看了他一眼,未停一步回寢室午休,白麗華話題就此未提。可憐了周祥,打了一肚子的信息戰,不知先劇透哪一條?


    周六早上的圖書室人跡寥寥。璟末借了一本路遙的《人生》,津津有味地讀了起來。隻見他神情莊重,筆尖唰唰,在讀書筆記本上摘錄了可以作為本書注解的一段話:“人生的道路雖然漫長,但緊要處常常隻有幾步,特別是當人年輕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的生活道路是筆直的,沒有岔道的。有些岔道口,譬如政治上的岔道口,事業上的岔道口,個人生活上岔道口,你走錯一步,可以影響人生的一個時期,也可以影響一生。”


    “請問,我可以坐在這兒嗎?”一道清亮的女音劃破了他的“人生”鑽研。


    他第一反應是:這麽多的座位,為啥偏要來擠我?正欲拒絕,抬頭一看,是白麗華。窗外正午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給清秀的她鑲上了金邊,連她微卷的發梢、發際的汗毛都鍍上了黃圈。可是看在花璟末眼裏的是剛與柔的不協調,他想起了初次見麵。事情發生的時間:開學第一周周日晚自習時間。地點:高一年級樓道。他被發揮特長,優先支配,派遣掃樓道頂。他正揮舞著大掃帚,站在桌子上,“唰——唰---”地給樓頂爺爺畫八字胡,立刻,粉末四散,粉末與灰塵開起了聯歡會,塵舞粉曲已拉開了序幕。


    這個時候,一聲女高音響起:“怎麽搞得啊?你吃飽了撐的你,連樓道頂都掃,不知道我剛洗完頭發嘛!”


    璟末被一頓無辜搶白之後,氣的臉紅脖子粗,怒懟到:“你不和大家一起搞衛生,你還有理了你,看我掃過來,你不會挪挪,你眼瞎呀你!”


    白麗華腳一跺,嘴角抽了幾抽,忍著沒再罵,因為她知道自己理虧,她轉身進了教室。花璟末想起初次見麵的一番波瀾,正欲拒絕,又壞壞地暗想:送上門來的機會,我要好好把握,不如好好刺她一刺。想到這裏,璟末來了興致,忽得正襟危坐,搖頭晃腦地說:“哦,當官莫若執金吾,娶妻當娶陰——麗——華;陳後主不知亡國恨,張——麗——華猶唱《後——庭——花》;掃樓道頂要長眼,小心白——麗——華剛洗的短頭發。”哈哈,說完這些,他自個笑起了慶功宴。


    白麗華被他這一頓戲弄,臉上開起了染料鋪——一陣青,一陣紫,一陣紅,最後一陣白,她略一思忖,便懟的一句:“這位花仙鶴似乎,好像,看起來惡補了一下曆史啊,那我們來場曆史知識比試如何?”


    “行啊!來個三局兩勝吧!”


    “第一個問題:請問劉秀從小被誰養大?”


    “他父母。”花璟末脫口而出。


    “錯!劉秀是西漢劉氏宗室之後,漢高祖劉邦的九世之孫。劉秀九歲而父親去世,被叔父劉良養大。”


    “啊?”花璟末開局不利,有點小緊張起來。


    “第二個問題:請問他是在什麽機緣巧合下目睹了陰麗華的美貌?”


    花璟末心想,閨中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無外乎一種——口口相傳。因此他信心滿滿地說:“聽人說唄!”


    “錯!劉秀性勤於稼穡,而劉秀的兄長劉伯升好俠養士,常取笑劉秀隻會事田業,把他比之漢高祖的兄長劉仲。王莽天鳳年間,劉秀前往長安求學。劉秀的姐夫名叫鄧晨,家住南陽新野,而鄧晨與陰氏有親緣關係。借助於這層機緣,劉秀有機會接觸到了陰麗華。陰家小姐的美貌給了劉秀極為深刻的印象,以至於後來在長安求學的劉秀,有一次看到了執金吾率軍出行,盛大的場麵深深的震撼了劉秀,身為太學生的劉秀不禁感歎道:做官就要做執金吾這種聲勢的官,娶妻子就要娶陰麗華那樣美貌的妻子!”


    看著一臉愕然的花璟末,白麗華問:“你已經輸了兩局了,可以定輸贏了吧?”


    “輸,你也讓得我輸得心服口服,請問第三個問題!”花璟末總想著能扳回一局,圓圓臉麵。


    “你剛才提到過陳後主與張麗華,請問《後——庭——花》一詩,‘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後——庭’的下一句是什麽?”


    “是什麽呢?你說是什麽?”花璟末聲音低了八度,麵對自己的三連敗羞愧難當。


    “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白麗華轉身看向窗外,一字一頓地回答,不忍直視他的窘相。說完轉過身來,訕訕地笑說:


    “巧得很,這幾天正好閱讀了一些曆史方麵的書籍,就班門弄斧了一番,有點勝之不武了。正所謂:至巧無巧,勝者惟恒,我還是需要踏實努力點才行。”


    “不知不覺,站著說了這麽多了,我還有事,再見吧!”白麗華一身輕鬆,揮手告別。


    她站在陽光裏,居高臨下的一番侃侃而談,讓花璟末的脖子仰地酸痛,眼睛看得刺光。不適的又何止他的脖子與眼睛,白麗華的才華狠狠轟炸了他的耳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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