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猛心中一顫,隻覺口幹舌燥,身體出現一種異樣的感覺。


    他連忙寧神靜氣,壓抑住心中躁動。


    心中暗道:“這女子不簡單,好生妖媚,修的定是那擾人心神的功法。剛才隻顧著戒備她的拳腳,卻未提防她的神情,看清她的一瞬間差點就著了道。”


    薛猛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再也不敢小瞧這柔弱的女子。


    稍微拉開距離,盯著女子道:“你是何人?到此有何貴幹?”


    那女子盈盈一笑,用那雙勾魂奪魄的眼睛挑釁的看了薛猛一眼。


    緩緩的靠了過來。


    薛猛見那女子緩步向前,婀娜身形如弱柳迎風,款款而來。


    他心中並沒有絲毫憐香惜玉之心,隻想立刻出手,一拳斃了她。


    想到這,眼神就變的狠辣起來,渾身罡氣暗暗聚集,準備出手。


    轉念一想,這女子的確可疑,但不知她是何門派,是自己主動來的還是受人之托,她若是要殺自己,為何還不出手?


    這些問題都需要弄個明白。


    他傲然站在原地,周身緊繃,隨時準備著應付這女子暴起發難。


    這女子緩緩來到薛猛麵前,伸出芊芊如素一般的小手。


    這手實在好看,骨骼纖細,皮膚如玉,五根手指如同嫩蔥一般,白白嫩嫩,用手一掐仿佛能掐出水來。


    這纖巧的小手輕輕點在薛猛寬闊的胸膛,嬌聲道:“小哥哥,你深更半夜在這裏放倒了人,我可不能裝看不見。”


    “我的事你還管不著。”


    薛猛冷冷的回道,渾身戒備,隻覺太女子太過勾魂,忍不住又後退一步,與女子拉開距離。


    他看到女子露出一副哀怨的表情,似乎是受了很大委屈,心中微微好笑,忍不住想逗她一逗。


    “你一個婦道人家,深更半夜不在家相夫教子,穿成這樣在屋頂上跳來跳去,也不像什麽好人!”


    這女子自是暗影護法赭凝殤,她精通媚功,此功施展之時,就是一頭豬也能在眼裏變的可愛起來,何況她本就是千嬌百媚的美人兒。


    隻要一經施展,她在男人眼中便是九天玄女、月中嫦娥也難以比肩。


    男子心中隻要有些許欲望,便能在此功法下無限擴大,最終被她操控心智。


    年輕英俊的讓她為所欲為,年老醜陋她看不上眼的,便施展邪功奪其功力。


    自上次遇見田方折戟而歸,她便對薛家兄弟就暗暗上了心。


    若是真如田方所言,對方武力脫俗,在有準備的情況下施展媚功,那自然效果便會大打折扣。


    好在敵明我暗,對方沒見過自己,更不知道自己是處心積慮的拿下他。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她方才一照麵就全力施展《妖姬攝魂大法》,以期一舉成功。哪知薛猛內心如此堅定,眨眼間便破了她的功法,驚的她心髒不由的突突直跳。


    此時她亦是進退兩難,一意孤行,強行留下薛猛,保不齊會葬身此地。


    但若是退卻她心中又極其不甘,不但會錯失這個肥美的補品,更有可能壞了組織對付司馬勝的大計。


    她強忍心中煩躁的思緒,打定主意,先瓦解這個男人的內心,降低他對自己的敵意,方好下手。


    薛猛心中極其警醒,不斷暗自提醒自己保持鎮定,切莫鬼迷心竅,被她鑽了空子。


    他定神向赭凝殤看去,隻見那一雙如同星光一般的眼中閃爍著含情脈脈的光芒。


    凹凸有致的嬌軀欺身向前邁進一步,一條筆直圓潤的大腿從白色裙縫中溜了出來,閃耀著瑩瑩如玉的光芒。


    她不經意的將胸前藍色花繡紗衣往下一抻,蔥白如玉的手指緩緩在胸脯上方畫圈。


    薛猛跟隨師父多年,又見識了不少勾魂奪魄的勾當,早已不是剛出山時見到漂亮女人就會發呆的癡兒。


    但眼前的光景依然讓他口幹舌燥,浮想翩翩。


    他將手背到身後,偷偷在後腰上使勁擰了一下,劇痛傳來,心中的強烈不安這才稍減一些。


    心中微微震驚,這女子媚法竟如此詭異,切不能掉以輕心,被她鑽了空子。


    當即移開眼光,心中默念《靜心咒》,隻覺心中種種遐想消散於無形,心境一片澄清。


    這時,那輕柔嫵媚的聲音在耳邊出現。


    “小哥哥,我叫赭凝殤,京都人氏。你叫什麽名字?”


    薛猛裝作受她蠱惑的模樣,呆呆的回道:“我叫薛猛。”


    那女子嫣然一笑,如花似玉的臉上升起一道紅霞,上下細細打量了薛猛幾眼,用羞澀的聲音繼續說道。


    “小哥哥,你一人在外難免孤單清冷,我也是一個漂泊在外,孤苦無依。


    不如咱倆結為同好,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結為連理枝。以後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


    薛猛聽對方說出如此謬論,想到小月還身處危險之中,再也不想搞清這女子來路,心中記掛其他人的安危,


    沉下臉來,怒意在心底蒸騰。


    “妖女,你竟敢如此熒惑於我,當我薛猛是什麽人?


    我堂堂丈夫,頂天立地的男兒,豈肯與你這來曆不明,舉止失儀的蕩婦有染?滾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赭凝殤做夢都想不到竟然有人當麵叫她蕩婦,不覺麵紅耳赤,惱羞成怒。


    退後兩步,蔥指一戳,粉麵含羞,怒聲喝道:“你這人忒不知好歹,竟出口傷人,本想與你客客氣氣做個相好,看來是不行了!”


    說罷,雙手打個印結,身形一轉,場麵頓時大變。


    周圍街街巷眨眼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間綺麗多彩的豪華臥室。


    牆壁四周紅紗飄飄、綾羅飛舞,鍾鳴鼎沸,到處透著一種旖旎的氣息。


    無數婀娜多姿的魅影在周圍來回起舞。


    一個個魅影袒胸露乳,玉體橫陳、漫天飛舞,或眯眼、或勾動手指、或耳鬢廝磨,作出種種誘惑之狀,纏繞在薛猛周圍。


    薛猛知道赭凝殤已經真正使出全力,此次施展的幻境,其間種種隻是要挑起他心中的欲念,從而喪失理性,失去抵抗之力,任對方擺布。


    他暗運罡氣護住周身,雙目緊閉,屏氣凝神,不動如山,絲毫不為外界種種誘惑幹擾。


    暗道:自己雖可以秉持自身,不為所動,但是自己平時修的都是外力功法,要破解這幻境卻非易事。


    既然無法咒可以破解,不若以力擒住此女,定能一舉破此幻境。


    自上次被山魈狂虐之後,這幾個月來薛猛也是仔細琢磨《霸下訣》,對功法有了更深的領悟。


    這一施展,外麵的赭凝殤頓感不妙,這麽強大的氣勢,一出手必是石破天驚。


    但眼前也來不及逃走,於是拚了性命維持幻境,務必要將薛猛拿下!


    幻境中的薛猛罡氣透體而出,一頭長發隨風而起,滿臉猙獰,睜開眸子,一對金光閃爍的眼睛仿若遠古巨獸的凝視,充滿王者霸氣!


    背後浮現出一個光影,緩緩凝結成一隻巨龜形狀,對著周圍飛舞的魔女發出陣陣嘶吼!


    就在勝負已分之時,薛猛隻覺體內罡氣突然變的紊亂,大叫一聲不好!


    平靜的心底無故湧出無數欲念,種種男歡女愛的景象在腦海之中翻騰,隻覺頭痛欲裂,渾身顫抖。


    剛才遠遠避開不敢靠近的魔女們如同發狂一般向他撲了過來,直接將薛猛圍繞在人群之內。


    薛猛的意識滿滿的不可思議,無力的吐出兩個字:“為何?”,就被魔女豐滿的肉體湮沒,沒了聲息。


    赭凝殤望著緩緩倒下的薛猛,不知他在耍什麽花招,待長時間沒有聲響之後,才明白對方是真正著了道。


    不由想起剛才薛猛身上浮現出的巨龜身上布滿符文,吼聲中帶著遠古巨龍的強勢威壓,那一刻,自己心中滿是絕望。


    誰知,峰回路轉,柳暗花明。


    薛猛突然氣息極其不穩,功法錯亂,被自己逮了個機會將他一擊製服。


    她看著躺在地上,渾身罡氣已經四散無影的薛猛,嘴角露出一絲陰笑。


    命保住了,任務也完成了,這麽肥美的大餐可不能就這樣錯過。


    她食指中指並攏,“啪啪啪”封住薛猛身體幾個大穴,讓其經脈混亂,罡氣無法正常運轉。


    這才拍拍手,提起薛猛衣領,消失在小巷裏。


    客棧內,司馬勝氣定神閑的坐在木椅上悠閑的品茶,馬將軍一雙濃眉緊皺,滿臉凝重之色。


    司馬清與小月挽著臂坐在床沿上一語不發,看著麵前的地板發呆。


    房間氣氛略顯沉悶,司馬清按捺不住心中擔憂,起身走到司馬勝麵前:“爹,你說不語和小猛出去這麽長時間還沒回來,會不會有危險?”


    司馬勝心中也是焦急,擔心薛家兄弟安危,但多年的宦海生涯養成了他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冷靜心態。


    見女兒詢問,語調裏滿滿的擔憂之情,不免有些焦躁。


    他壓抑著焦急心情對司馬清緩聲說道:“兩位恩人武藝卓越,頗有能耐,量那宵小之輩也無機可乘,你放心吧!”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桀桀”的怪笑。


    房門被一腳破開,一個身著灰色長袍,手持浮塵、腰懸金龍銀鳳判官筆的老道一臉得意的走進來,如同看死人一般斜眼瞅著房內眾人。


    身後石誠等人緊緊跟隨,斜立兩旁。


    這老道自然就是暗網四大護法之首的李富貴,他派出赭凝殤和奇智明之後,估摸時間,應該已將薛家兄弟擋住,這才率領石誠等人來到新城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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