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蘇公公,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再怎麽迫切的事也不能打擾人的良宵啊,莫非公公也想一起試試?”


    趙王世子嘴角扯了扯,聲音慵懶,漫不經心地從被窩裏爬了出來,目光隨意地遊離著,邪肆、妖魅,此刻如同一個從地獄裏爬出來的王。


    趙王世子伸出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慢撫過衣架,衣物被猛地淩空一甩就穿到了身上。


    是如此的......紈絝,無禮。


    然而,細節騙不了的。就算世人眼中趙王世子的風流成性、目無倫常,而他做什麽事又有收有放,開玩笑都恰到好處。


    穆清歌覺得,世人眼中的趙王世子,不過是一個空殼皮囊,都隻是他的偽裝,就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了。


    剛才陰狠得令人心悸、直接割掉人一隻耳朵的蘇公公,在此刻麵對趙王世子時氣場也減掉了一半。


    蘇公公聽到這話並沒有生氣,隻是垂著眸子,臉上仍舊充滿了禮貌的笑意,“是奴家不是,隻是世子確實需要盡快到場了。”


    “害,知道了知道了,看來是你家王爺思吾心甚,本世子也就遂了他願。”趙王世子向蘇公公投去了一抹充滿曖昧的眼神,是個正常男人都會起一身雞皮疙瘩的那種。隻是蘇公公還神色如常,一看就是道行很深,“行了,你先回去複命吧。”


    “諾”蘇公公俯身,態度十分恭敬,轉身剛準備離開,聽到了被窩裏發出了一陣女子十分壓抑的尖叫聲,空氣瞬間安靜。


    蘇公公一怔,覺得事情有些撲朔迷離,他收到的消息不是說是趙王世子和小相師......


    他眯了眯眸子,掃了眼趙王世子,眼色變得複雜了起來,“這是......”


    “有刺客,抓刺客!”在趙王世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蘇公公突然對門外的侍衛來了這麽一句。


    一瞬間,“唰唰”地進來了五六個侍衛,一個個手裏都拿著長劍,場麵一度尷尬,顯然是有備而來,像是為了抓奸或者抓些其他什麽東西而準備好的一樣。


    “小世子,看來這裏混進了不幹淨的人,為了世子的安全著想,奴家得罪了。”蘇公公的嗓音尖細悠長,說著十分謙卑的話,麵上卻是麵無表情,眼神冷得還十分滲人。


    趙王世子,“......”


    穆清歌現在十分想罵娘!憑借她一個特工的基本素養,無論發生了什麽,這種場合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暴露的。


    她不就不小心碰到了齊塵的腳爪子嗎?他至於用盡全身力氣要把自己的手腕捏斷嗎?這麽狠的心,這麽傲嬌的人,敗給趙王世子還真是生無可戀!


    這一聲本是出自本能,可她突然意識到外麵還有一個陰陽怪氣的太監,“......”


    趙王世子也有幾分慌神,他有些不自在地眼神遊離了一番,隨後對上了蘇公公帶著幾分探究的眼神,幹咳了幾聲。


    趙王世子剛準備解釋些什麽,就聽到了被窩裏的穆清歌用著極低極細,但偏偏整個屋子都能聽到的聲音說著令人麵紅耳赤的話,恨不得讓人找個地方鑽進去,“討厭啦,相師大人,外麵還有官家呢,不要急嘛,世子還沒來,我們先等等。萬一得罪了官家,我們不是都得死......”


    說完,穆清歌一把擰上了小相師的胸口,齊塵痛得鑽心又在極力壓製,可還是發出了不可描述的聲音。


    聽到齊塵相師這一聲音的人,都瞬間石化,隻覺風中淩亂。


    “咳咳咳.......”趙王世子隻覺自己喉口一股腥甜,被雷得想要吐血。


    蘇公公在聽到這聲音時,也無法保持淡定了,這趙王小世子現在已經胡鬧到這種地步了嗎?


    男人臉上的表情異彩紛呈,複雜地望了眼趙王世子,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隨後俯身離去,沒再說一句話。


    一小隊侍衛紛紛收隊,離開時還禮貌地關了門,幫忙清理了門口聽牆角的人。


    聽見動靜,穆清歌從床上一躍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擒住了小相師,阻止了他想要襲向自己的一腳。


    穆清歌一隻腿壓在相師的小腿上,狠狠地將他禁錮在了床上,一隻手將齊塵的兩隻手交叉在一起,按在了他頭頂,另一隻手捏著那支尖端鋒利嚇人的發簪,與小相師的喉嚨隻有一紙之隔。


    這個姿勢極其曖昧,可穆清歌的眼裏隻有戾氣和怒火,倒也不會讓人心猿意馬了。她本就不是真正的古代人,在格鬥麵前更不會有男女授受不親的概念。


    她與敵人定是要有個勝負之分。


    看到這一幕,趙王世子隻覺有些辣眼睛,自己求了齊塵多麽久,他才賣了一分色相幫自己這個忙,現在竟明目張膽地被人壓在身下!還是個女子!


    意識到了什麽,趙王世子突覺有些不妥,立刻上前,圍著床轉了幾圈,就是不敢動手去拉架,“這這,穆清歌,你在要嫁人嗎?你就不能矜持點嗎、這是在幹什麽啊!”


    趙王世子邊看邊無奈道,還有一些被驚豔到。


    齊塵皺了皺眉,嘴唇緊緊地抿著,喉結不自知地滾動了一下,他看著與自己差不多隻有一磚之隔的穆清歌,眸子裏的怒火仿佛要噴湧而出。


    這是第一次,他被人羞辱到這般地步。


    奇怪的是,他沒在這女子身上感受到一絲的內力,可為何她的身手如此敏捷?力量如此之大?爆發力這麽強?還能看破自己想要用的招式,每一動作都極其狠戾,絲毫不像女孩子家的花拳繡腿。


    使他這樣被壓製著,絲毫動彈不得。


    穆清歌掃了兩眼這小相師臉上精彩的表情,隻覺心情大好。


    雖然隻是特工組織的軍醫,穆清歌前世練過泰拳,並且是組織裏的翹楚,這一世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隻是後來醫療部缺人,能者多勞,她便調到了醫療部,


    “道歉。”穆清歌看著齊塵,突然蹦出了這麽一句,齊塵一怔,又覺十分氣惱,幹脆別過了腦袋。


    穆清歌嘴角勾了勾,擒著齊塵的手用了點力,齊塵眉心一促,牙齒開始打起了戰,額頭上漸漸出了細密的汗珠。


    齊塵堅決不道歉,穆清歌又不依不撓,趙王世子在一旁看好戲看得酒喝掉了一大壺,就這樣不知道僵持了多久,齊塵終於從牙縫裏蹦出了句,“對不起。”


    穆清歌嘴角扯了扯,猛地一下站起了身,跳下了床,邊走邊活動著自己的手腕脖子等。骨骼被轉的咯吱咯吱響。


    小相師被鬆開了,隻覺一股惱怒,鯉魚打挺站了起來,隨後抽出長劍一個迅即地轉身指向了穆清歌,被氣得呼呼大喘,一副被人輕薄了的模樣。


    穆清歌轉過身,歪著腦袋看了他一眼,語氣裏帶著笑意,“怎麽,趙王世子可以,我就不可以了?聽聞齊塵小相師一向潔身自好,不料今日再次竟被撞見這般行徑,你猜明日裏京城會爆出什麽大新聞?哦,不,今晚就已經會風靡全城了。


    不得不說穆清歌氣人的本事是真的強,齊塵已經被氣得滿臉通紅。雖說今晚和趙王世子的戲確實會散播些什麽謠言,可聽世子分析,又像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了。


    隻是他就是聽不得有人在他麵前,這般光明正大地說出來。


    齊塵眸色一凜,手握長劍直衝穆清歌而去,穆清歌雙耳微動,一個回旋踢將齊塵的劍踢飛了出去,直插在了房梁上。


    齊塵惡狠狠地瞪著穆清歌,半天沒有說出話。最後隻是被氣得轉過了身,麵向了窗子,不願再與穆清歌有一絲的交集。


    穆清歌挑了挑眉,也不願在此作太久的停留,今晚還要了結了劉湘的命。


    穆清歌剛準備離開,趙王世子就湊了上來,嘴角勾著攝人心魄的笑容,身上散發著濃鬱的酒香,還有一股其他不知名的香味,“這就準備走了?”


    “嗯,我還有事。”穆清歌掃了他一眼,又餘光看了眼齊塵,故意打趣,“我再不走,恐怕小相師得把我活剝了一層皮,我就不打擾佳人良宵了。”


    穆清歌邊說,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方才在被窩裏被弄得已有些淩亂。


    趙王世子靜靜地看著她這番漫不經心的無心之舉,心中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感覺,她的一顰一笑,都是那般的......


    還沒等穆清歌反應過來,趙王世子瞬即地抽過衣架上的又一件男裝,三兩下地搭在了穆清歌的身上。


    穆清歌揚在半空中撫頭發的手突然僵持了下來,她幽幽地看向趙王世子,眼神裏帶著令人捉摸不透的色彩。


    “喂,那是我的衣服!”齊塵看到這一幕,一下有一些火大了,他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兩人麵前,怒氣衝衝地瞪著趙王世子,又十分厭惡地看了眼穆清歌。


    他的東西從來都不允許別人碰,可以說是趙王世子一唯一一個一而再再而三打破自己底線的人。


    偏偏的那衣服已經穿到了穆清歌身上,他又不是趙王世子,做不出那種從女孩子身上搶衣服的事情。


    隻能在一旁幹巴巴的瞪著眼,奶凶奶凶的,最後實在被氣得不行,麵向趙王世子,咬牙切齒道,“這是第二件事情了,是你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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