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湘慘叫一聲,回頭去尋人,卻連個鬼影都沒看見。她嚇壞了,撒腿就跑。


    穆清歌從樹後出現,將第二根刺兒插入她的小腿。劉湘慘叫一聲,摔倒在地,抬頭尋人,卻什麽都看不見。


    劉湘一邊求饒一邊努力站起身,拖著受傷的小腿,繼續向前跑。穆清歌再次出現在劉湘的身邊,點了一下她的左肩膀,卻將刺兒插進她的右肩膀,而後快速閃身到樹後。


    她逗弄著劉湘,就像貓戲耍命不久矣的老鼠,頗為得趣兒。


    若不是一下帶不了太多的木刺,她直接帶來一百根,今晚才算玩得盡興。


    劉湘的慘叫聲越發淒慘,求饒的聲音也越發可憐。鮮血湧出她的身體,濕透了衣褲。濃烈的血腥味在夜色中蔓延開來,令嗅覺敏感的動物們躁動起來。


    穆清歌掂量著第六根刺兒,從一旁走出,十分淡然從容地來到劉湘的麵前,準備了結了這個禍害。


    就在這時,她聽見異響,感覺有人正向著這裏奔跑而來。她略一思忖,重新閃躲到樹後。劉湘隻來得及看見一雙小腳,再去細瞧,哪裏還有人?


    兩名蒙麵黑衣人由遠及近,眨眼間出現在劉湘的麵前。右邊的黑衣人拔出長劍,指著劉湘的鼻子,喝問道,“鬼喊什麽?”


    劉湘那飽受摧殘的神經在看見兩個黑乎乎的東西後,瞬間崩斷,她尖聲喊道,“鬼啊!”兩眼一翻,嚇得昏死過去。


    右邊的黑衣人看向左邊的黑衣人,問,“要不要殺了?”


    左邊的黑衣人沒答話,而是蹲下,檢查了一下劉湘的傷口,道,“這附近有人以木刺傷人。”


    右邊的黑衣人立刻警覺起來,攥緊手中的長劍,環顧四周,壓低聲音,“既跟我們無關,就趕緊將那女人處理掉。”


    左邊的黑衣人,“理應如此。”說著話,突然亮出長劍,刺向穆清歌所在的樹後。


    樹後沒有人,長劍落空。


    兩名黑衣人互看一眼,這才一同離去。走到不遠處將一停靠在樹邊的屍體扔進了溝壑裏。


    穆清歌坐在樹杈上,垂眸看著二人離去。兩人的衣著、裝束都與自己那天看到的黑衣人極為相似,可以確實是來自同一波人,隻是奉命不同的組織。


    待兩人走遠,這才跳了下來,走近女屍,正是自己在妙玉華大門口遇見的那位,陪著大皇子的青樓花魁!


    大皇子為什麽要殺一個區區的藝妓?還是說他跟吳順一樣,是個變態?


    這兩個黑衣人和那天的兩個有什麽關係?跟死去的林管家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們是在找東西嗎?趙王世子和小相師在隱瞞什麽?


    穆清歌隻覺有些腦袋發熱,她走近劉湘,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複雜。


    當然,如此當口,她還是暫時低調吧。若劉湘突然死了,定會吸引別人的注意,對她不利。


    穆清歌腳尖一轉,轉身離開。


    劉湘悠悠轉醒,忍著滿身針紮般的痛,憑借一口氣爬回到家。


    穆府的王管家聽到拍門聲,狗腿地推開小廝自己去開門,看見滿身是血的劉湘,嚇得失聲尖叫,接連退後幾步。


    一時之間,穆府熱鬧非凡,下人們都手忙腳亂的,穆青衫看著劉湘也有些手足無措,趕緊讓下人去請了大夫。


    穆清歌背著清越,來到了京城的一家藥鋪,將那已經關門背著藥箱走了好遠的大夫又給叫了回來。


    大夫給清越包紮了傷口,穆清歌將清越送到客棧的時候,清越已經悠悠轉醒,看到穆清歌竟紅了眼眶。


    “小姐。”清越臉色蒼白,有些清瘦,輕喃出聲,兩串晶瑩從眼角流下,從前那個活潑的少女現在也這般虛弱無力,穆清歌的神色有些複雜。


    “嗯,沒事了,你先在這裏住上七日,七日後我來接你,穆府還有些事還要處理,不便你養傷。”穆清歌起身給清越掖了掖被角,嘴角勾著柔和的笑容。


    “小姐,你能不能別回穆府了,大夫人是不會放過你的。”清越眉心微蹙,捏著穆清歌的手緊了緊,神色有些緊張。


    “今天傍晚,三小姐和四小姐被小廝們送了回府,說出了意外大小姐死了,我當時不信。沒想到沒過一會兒,大夫人身邊那丫頭,阿綠就來歌樂齋,說要我給大小姐陪葬......”


    清越邊說,神色漸緊張了起來,仿佛回憶到了什麽極為可怕的事情。


    穆清歌垂眸,看了眼她被木夾夾紅了的手,腫的已經不像樣了,全身上下更是沒一塊好肉,不想而知大夫人對清越做了什麽。


    想到吳順那個變態的各種行徑,以及清越差點毀在他手裏,穆清歌隻覺一陣的惡寒。


    拍了拍清越的手,又說了些安慰的話,穆清歌拿著從吳順身上搜出的銀子結清了七天的房費,老板是對極為樸素的農家夫婦。


    兩人熱情醇厚,十分老實,穆清歌多給了那女人一些銀子,讓她好生照顧臥床的清越,女人忙點頭哈腰的答應了。


    穆清歌又出去辦了些事情,回到歌樂齋時已經深夜,探上牆頭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了歌樂齋。


    聽到有動靜,一眼未合、靜若寒蟬的連月心下一緊,忙拿了根木棍躲在門後,身子還顫顫巍巍的,十分緊張。柳絮也站在她身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穆清歌推門而入,在連月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了連月手裏的木棒,接住了因為慣性即將倒地的連月。


    連月看到穆清歌十分震驚,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她身上也青青紫紫的,眼睛紅腫,嘴角烏青。柳絮也有些吃驚,但震驚之餘還有些竊喜和慶幸。


    穆清歌給她們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們噤聲,連月忙點頭應下,隨後在沉靜中給穆清歌做了夜宵。


    第二天一大早,整個穆府都聽到了大夫人的哀叫。


    在外跑步的穆清歌聽到這聲嘴角也勾了勾,自己昨夜回來的晚,還不知道劉氏昨夜何時入的眠。


    “丹兒,我的丹兒呢!我的丹兒怎麽還沒回來!滾出去!我要我的丹兒!誒呦喂,你輕點!我的脖子呦!”


    湘鄉閣裏屋,劉湘半躺在床榻上,身上纏滿了白色的棉布,隻露出了一雙眼睛,胳膊也被纏得僵硬,像樹枝那般翹的老高。


    身邊圍滿了丫鬟,站著的,蹲著的,跪著的,臉上都是一副困倦的表情。想來昨夜在這守了一夜,都沒有睡好。


    看到穆清歌,一旁正擰著濕手帕的阿綠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隨即就是一陣怒意。


    本來大夫人是要殺掉穆清歌的,反而現在穆清歌人沒死,大夫人還遇害了!還口口聲聲說見了鬼了,二小姐昨夜也一夜未歸,不知身在何處。


    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阿綠下意識對穆清歌就充滿了敵意,此刻也不管穆清歌是不是穆府的嫡小姐了,端起木盆裏的水就往穆清歌身上潑了去,“你來這裏幹嘛!大夫人不想見到你!”


    被阿綠潑了個透心涼,穆清歌此刻渾身濕漉漉的,衣袖都滴答著水,看起有十分狼狽。


    這一幕正好被剛進到歌樂齋的穆青衫和穆桂山看到,穆青衫上前一個耳光抽倒了阿綠,語氣狠戾,“放肆!侯府的嫡小姐也是你動手動腳的?”


    不管自己喜不喜歡穆清歌,她都是自己的種,豈有人不把他穆侯爺放在眼裏?


    阿綠痛嚎了一聲,跌倒在地,隨後忙跪著來到穆青衫麵前,“侯爺饒命,侯爺饒命,小的錯了!”


    “老爺......”裏屋傳來劉湘有氣無力的聲音,穆青衫眉頭皺了皺,踹了一腳阿綠讓她連滾帶爬地走了。


    “見過爹爹。”穆清歌擰了擰衣袖上的水,禮貌地給穆青衫行了禮。


    這女子越發亭亭玉立,穆桂山見到後也有幾分失神,穆青衫卻對穆清歌越發的厭惡,在他心裏隻有丹兒一個女兒!


    可穆由丹從昨夜就不知所蹤,到現在還沒有一絲音訊,究竟出了什麽事情?


    “湘湘,我來了。”越發心如火燎,穆青衫忙進了裏屋。


    “老爺,找到了嗎?我們的丹兒去了哪裏?”


    看到穆青衫和穆桂山進來,劉湘的情緒有些激動,偏偏的全身被大夫綁成了個木乃伊的模樣,僵硬無比,沒有太大的動作起伏,看起來有幾分滑稽。


    下人們忙識趣地紛紛退了下去,隻留了一人。


    “我和桂山派人去找了,現在還沒有一點的音訊,不過馬上就會找到的,湘湘不要擔心。”


    穆青衫坐到床邊,拍了拍劉湘的手。


    劉湘的眼眶裏流下了感人的淚水,一旁的丫鬟連忙湊上前擦了去。


    劉湘抬眸,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穆清歌,她一臉的安閑模樣,眸色似是因為臉上的水珠變得更加的陰冷了起來。


    她是不是應該死了嗎?怎麽還會出現在這裏?丹兒呢?丹兒呢?


    劉湘瞬間有些心神不寧,嗓音顫抖著,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你,你,你......”


    從昨夜到現在,穆府都被穆由丹的失蹤鬧得心神不寧,反而忽視了半路上被人劫殺走的大小姐。


    直到現在看到穆清歌出現在侯府,眾人這才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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