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們先是一怔,隨後紛紛表示沒關係,樂樂嗬嗬地說了些場麵話。


    箭在弦上,千鈞一發之極出了意外,穆清歌眸子沉了沉,隻覺有些意外,她不認為劉湘是發現了茶水有問題,恐怕是又要做什麽虧心事。


    劉湘走出隔間,雙手疊加放在胸前,扭頭四處環視了一下,這才放下心來,小碎步快走離開了妙玉華酒樓。


    穆清歌一路尾隨劉湘,來到了距離街市不遠處的一片竹林,竹林盡頭有個木屋,結構嚴謹,麵積挺大,材料也都十分昂貴。隻是有些積灰,院中有些雜草,還有一棵大槐樹。


    可以看出來這院子的主人非富即貴,隻是不經常住。


    劉湘進屋,有一個男人迫不及待地就撲了上來,“湘湘。”


    “表哥。”劉湘嬌嗔了一句,任由男人抱著,想到了什麽,嘴角勾笑著推開了那男人,草草地把門關了起來。


    穆清歌勾了勾唇,輕輕一躍,跳到了那棵大槐樹上,從窗子望去,屋子裏的光景一覽無餘。


    待看清了那男人的嘴臉,穆清歌才認出他是誰,直歎劉湘的手段。剛死了一個林管家,又來了一個表哥,下一個漢子又會是誰?藏在什麽地方呢?


    吳順,劉湘的娘家表哥,前些年來窮困潦倒,來穆府求穆侯爺給他一官半職,少不了劉湘吹耳旁風,穆青衫在皇帝麵前多次讒言,這才做了個小小的官。


    隻是上位後不務正業,反而巴結討好權貴,就是個完全的狗腿子,利益撈了不少,秘密也知道得比常人多,腦袋都是提溜在褲腰帶上的。


    妙玉華酒樓的仙露瓊漿,就是吳順引來的路子。


    後來事業正紅火的時候娶了幾房妻子,一個個都在新婚之夜接連慘死,最長的沒超過三天。


    聽逃出來的一個妾室說,吳順在房事上就是個完全的變態!落在他手裏的女子,下場一個比一個慘!


    有上麵的權貴罩著,縱然吳順玩死這麽多女人,還是能安然無恙。


    隻是不知道劉湘用的什麽法子,這麽長時間了都能在他手裏安然無恙。


    趁兩人一陣翻雲覆雨的時間,穆清歌在樹上微眯了一會,打了個小盹兒,待到兩人開口說話,穆清歌又一個機靈清醒了過來。


    “湘湘,你這侯府大夫人的位子做得怎麽樣?溫黛那娘們死了,你終於翻身了,開心嗎?”吳順嘴角勾著微縮的笑,掃了眼劉湘。


    劉湘此刻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了,臉色有些慘白,頭發淩亂,嘴角有些淤血,好在保住了一條命。


    聽到男人又提這件事情,劉湘的臉色有些不悅,但還努力扯著嫵媚的笑容,語氣柔和,“那還不是因為表哥嘛?多虧有表哥幫忙,溫黛才能死得其所。”


    “是啊,現在想起來那女人的滋味好像還不錯?又香又軟......”吳順邊說便陷入了回憶,臉上一副沉醉的表清,令人作嘔。


    “隻不過最後被那十幾個男人強的下麵都爛了,嘖嘖,太髒了,扔到了荒郊野外,都沒人來給她收屍!哈哈哈!你找的那幾個男人還真是強悍!我都自愧不如!”


    吳順大笑了幾聲,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來到了桌前,坐了下來,喝了幾口茶水。


    劉湘迎合著幹笑了幾下,隨後想到了什麽,擠出了幾分笑容,“表哥,我又給你找了個女子,模樣十分清秀可人,還是個雛,你看......”


    劉湘邊說邊觀察著吳順的表情。


    每次吳順找她都沒什麽好事,大多都是來要女人的,還要模樣清秀,身材窈窕的。偏偏的交給他的女子又都會慘死,自己隻好每次都尋盡千裏,給他找命不值錢的佳人。


    隻是,現在已經有了現成的了,自從上次吳順給她傳書說上元節見麵,她就做好了準備。


    果真,聽到這話,吳順瞬間眉開眼笑,哈喇子都快流三尺了,“帶上來我瞧瞧!這一次我要放狼,讓狼的尖牙一根根刺進美人的身體!我要喝她的血!”


    劉湘打了個顫,卻又鬆了口氣,嘴角揚了起來,好好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妝容,劉湘走出了竹林,不一會兒,帶著幾個小廝回來了,小廝們還抬著一個麻袋,看樣子裏麵裝的是個人。


    小廝們將那麻袋抬到了屋子裏,便在劉湘的眼神示意下離開了。


    劉湘挽了挽袖角,別過了腦袋,一手捏著鼻子滿臉的嫌棄,另一手去解開了麻袋。


    吳順的眸子裏散發著貪婪的光芒,像是恨不得將人剝吃了。


    他上前將人拽著頭發拖了出來,又踹了幾腳,地上的少女痛苦地嚶嚀了幾聲,吳順哈哈大笑了起來,“活的,是個活的,我就喜歡看她渾身是血、半死不活又痛苦的模樣!哈哈!”


    吳順弓著身子,轉身直溜溜地盯著劉湘,一邊指著地上的少女,一邊張著嘴巴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這幅場景甚是詭異,讓人看了不寒而栗,油然心生起一股懼意。


    吳順繞著那少女轉了幾圈,臉上的表情絲毫不加掩飾,令人十分不悅,他又戲謔般的踹了一腳那少女。


    少女翻過了身,待看清她的模樣,穆清歌隻覺大腦轟隆一聲,意識瞬間空白。


    清越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身上血肉模糊,臉色慘白,了無生機。這麽一個活潑開朗如花一般的少女,是經曆了何種的酷刑,才會如此狼狽?


    穆清歌眼神直射向了劉湘,眸底是止不住的恨意,拳頭緊握了起來。


    看到吳順滿意,劉湘在放心的同時,還升起了一種其他的快感,嘴角微揚了起來,“表哥滿意就好。”


    “這個賤婢是穆清歌的丫頭,穆清歌如今命歸黃泉,所有愚忠她的人都得去死!溫黛那一房的人,都不得好活!”劉湘盯著地上一副慘狀的清越,眼底湧上了一抹惡毒,語氣越發刻薄,幽幽出聲。


    吳順的注意力全都在清越身上,像是在觀賞一件藝術品那樣一絲不苟,絲毫聽不進劉湘說了什麽。


    穆清歌此刻的情緒已經快要失控,她想現在就衝上去,送那毒婦和畜生再入輪回!隻是不知道這院子裏有沒有埋伏打手。


    劉湘還在屋子裏,穆清歌暫時不擔心吳順會就地解決,根據他的怪癖,怕是要先將清越娶回府,在新婚之夜極盡獸性。


    穆清歌輕手輕腳地跳下樹,在四周觀察了一番,果然發現了幾個打盹睡覺的小廝。許是自己方才是跟著劉湘進來的,放鬆了他們的警惕,所以才能她安然無恙。


    穆清歌幹脆利落、了無生息地解決掉了幾人,再次來到院中,此時已經人去屋空,仿佛方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一般。


    穆清歌皺了皺眉,算著時間,應該不會走得太遠。


    順著院中馬車輪子留下的軌跡,穆清歌追了上去,終於在不遠處,快到街市的地方發現了獨獨的一輛馬車。


    穆清歌邊追邊取出了身上藏的尖刀,對準馬兒的要害部位就是一下。


    馬兒長鳴一聲,受傷部位的鮮血噴湧而出,前蹄抬起,整個馬嘶吼著翻了過去,整個馬車也側翻了,隱約可以聽到裏麵男人的哀叫。


    吳順哀叫著,隨著馬車的倒翻,撲通一下從裏麵飛了出來摔到了地上。


    一手捂著腦袋,一扶著腰,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哀哀大叫,此刻看起來竟又幾分喜感,這樣反差甚大的一個人,還真是令人細思極恐。


    吳順咒罵著起身,待他從地上爬起來環視四方,趕馬車的小廝早已不知去了何處,周邊朦朦朧朧地起了一層白霧。


    這霧來的突然,吳順怔了一下,心底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邊弓著腰小心翼翼的在周邊遊走著,邊罵罵咧咧,“誰?誰在搞鬼!給我出來!別以為老子怕你!老子可認識宮裏的人!”


    吳順知道自己仇家多,恨不得將自己五馬分屍的都有,可自己有人撐腰,敢來尋他報仇的也沒幾個,不排除那種想跟他同歸於盡的。


    一直在暗處保護自己的小廝此刻也不知所蹤,真是倒黴透了。


    吳順邊罵著,邊擦著額頭上不自覺出現的汗珠,腿還哆哆嗦嗦的,襠下不斷地滴答著水珠。


    待他尋找了一圈,什麽人也沒有,膽子漸漸變大了起來,雙手叉腰揚起腦袋剛想再對著空氣罵些什麽,下一秒就暈倒了。


    穆清歌皺了皺眉,按了按太陽穴,隨手砍掉一旁的一棵樹苗,挪了下位置,穆清歌踩著樹幹來到了馬車邊,抱出了傷痕累累的清越,快步消失在這裏。


    劉湘並不在馬車裏。從竹林木屋到妙玉華酒樓還要較長時間,現在多半還在路上,這筆帳需要好好的清算一下了。


    至於吳順,那白色藥物足夠讓他睡到天亮。


    穆清歌將清越扛在肩上,帶到了一條小溪旁,點住清越身上的幾個止血穴位,在竹林附近搜尋了一圈。


    果真發現了一個人扛著一箱金條,走走歇歇,喘著大氣的劉湘,邊喘還邊傻笑幾聲,時不時地拿起那金條啃幾下,或是再罵咧幾句,吳順不知道給他配個下人送回去的話。


    穆清歌雙手伸到腦門後,重新係了一下臉上的麵紗,取出了裝在袍子暗袋裏的木刺。


    她悄然無聲地繞到劉湘身後,突然出手,將一根刺兒插進劉湘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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