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滿臉的驚慌,看得穆由丹一臉的尷尬。


    穆由丹抬袖,有些不自然地掃了兩眼穆青衫,拿起帕子輕輕遮了遮口鼻,回避了一下。


    這本是母親設計的一出好戲,打碎價值不菲的青花瓷枕嫁禍到穆清歌身上。


    提前串通好了自己的丫鬟,自己這番帶穆青衫來也是為了當場抓贓的。


    隻是現在情況明顯不對勁啊,小菊這個死丫頭都沒長腦子嗎?


    沒看到穆清歌就站在院子裏?


    穆清歌冷眼看著眼前這一幕,眉頭挑了挑,隻覺一陣譏誚。


    穆青衫震驚得後退了一步,隻覺一口老血湧上了喉口,“你說什麽被打碎了?”


    “回老爺,是夫人最愛的青花瓷枕,老爺送給夫人的那個。”


    小菊跪著低著頭,貼緊了地麵,聲音顫抖著,不知究竟是因何緊張。


    聽清小菊的花,穆青衫差點一口氣沒喘過來就暈過去。


    那,那青花瓷枕可是件稀罕的寶貝啊。


    那是他當侯爺這麽多年來,最寶貝、最能體現自己身價的物件。


    想來穆府的寶貝東西一個一個丟的丟,碎的碎,穆青衫頓時覺得心痛難耐。


    繼而一股怒火伴隨著壓抑的聲音爆發而來,“說,誰打碎的!”


    “回老爺,是大小姐,大小姐說她是奉大夫人的命,來取青花瓷枕,可奴見時,大小姐卻在將瓷枕往麻袋裏裝。奴見情況不對勁,一聲冷和,竟嚇得大小姐手一鬆將瓷枕摔到了地上。”


    聽著小菊一字一字說出原先設計好的台詞,穆由丹隻覺一陣牙疼。


    她不停地想要給小菊使眼色,讓其變個說辭,奈何小菊一直低著頭,不曾抬頭。


    “又是你!”聽完小菊的花,穆青衫來不及思索,已被怒火衝昏了腦袋。


    猛地上前一個巴掌就要呼到穆清歌臉上,出乎意外,眾人並沒有聽到預想的一聲清脆響亮的巴掌聲。


    隻見穆清歌單手鉗住了穆青衫揚起在半空的胳膊。


    一個女子白皙細瘦的胳膊,和一個男人黑黝粗壯的胳膊,兩者並在一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隻見穆青衫緊抿著唇,眯著眸子目不斜視的看著穆清歌。


    隨後在眾人的注視下,穆青衫的表情漸漸變得扭曲了起來。


    眉頭緊皺著,臉上的肌膚逐漸擰到了一起,形成了一條條磕磕巴巴的皺紋。


    嘴巴慢慢長大,呲著牙咧著嘴,終於在眾人的注目禮中,一把甩掉了穆清歌的胳膊,蹦得老高,疼得大叫了起來。


    讓院子裏的眾人全都看呆了。


    反應過來時,穆青衫滿臉的羞惱,顫抖著手指著穆清歌,“你你你,不孝女!竟敢弑父!”


    “噗。”穆清歌低笑出聲,拿著帕子拭了拭嘴角。


    “父親,這院子裏的人可都看得清楚,父親要打歌兒,歌兒覺得害怕便下意識擋了一下,誰料父親竟痛得暴跳如雷,還說歌兒要弑父。父親,你這身子......”


    穆清歌眯了眯眸子,下意識地掃了一眼穆青衫,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誚。


    話隻說了一半,留給人無限遐想。


    院子裏的眾人紛紛瞥向了穆青衫,眼神裏帶著幾分探究的意味。


    意識到這一點,穆青衫瞬間泄氣了,隻覺有些心慌。


    他看著穆清歌,指著她的鼻子道,“逆女!為父不過是因你企圖偷走你母親的瓷枕而生氣!帶不走便打碎它,好算計啊!”


    穆青衫轉移了話題,企圖吸引人的注意力。


    此刻的他倒也沒時間去思索,為什麽穆清歌會有這麽大手勁。


    穆清歌哂笑一聲,轉而看向地上那前胸貼到地麵的丫鬟,伸腳挑起了她的臉蛋,語氣裏帶著漫不經心,“我問你,你撞見我企圖打碎瓷枕是何時?”


    穆清歌這一舉動帶著幾分輕佻和玩味,那種慵懶的高貴氣質一觸即發。


    院子裏的小廝紛紛吞咽了一口口水,卻在看到穆清歌那雙淩厲散發著寒氣的眼神時,紛紛驚顫了一下,如同大夢初醒,連忙低下了腦袋。


    看到這一幕的穆由丹指甲掐進了肉裏,斜視了一圈院子裏的小廝,恨不得把他們的眼睛挖出來,直恨穆清歌搶走了自己的風頭,還這般對待自己的貼身丫鬟。


    奈何現在這麽多人看著呢,她穆由丹也不能失了自己的風度。


    那丫頭看到自己被這般調戲對待,還是個女孩子。


    小菊忍不住身子一顫,結結巴巴地出了聲,“方才,是方才老爺和二小姐進到院子裏的時候,大小姐打碎了瓷枕就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


    穆清歌勾了勾嘴角,“可是我方才明顯在院子裏與張嬤嬤爭執,你何時看到我進了屋子?你那一聲尖叫,來的太遲太過刻意。”


    趴到一旁看好戲看得正香的婆子聽到這話,腦子一轉,立刻指著穆清歌道,“是你,就是你!我親眼看見你從屋子跑了出來。”


    穆清歌,“那張嬤嬤有何時撞見,我閑情雅致摘了二小姐的花呢?”


    張嬤嬤頓時啞口無言。


    隨後被反應過來的下人們撕扯著拉了下去。


    “沒想到丹香居的下人都這般不長腦子,自相矛盾,看來母親說你們手腳不靈便都是輕的了。父親,看來得重新找波婆子下人照顧由丹妹妹了。”


    穆清歌瞥了眼地上趴著的小菊,邊說便繞到了穆青衫麵前。


    嘴角勾了勾,眸子裏是止不住的笑意。


    眼神掃了眼地上那所謂的碎掉的瓷枕。


    不過是個贗品罷了。


    可見眾人這反應,又不像作假。


    恐怕是劉湘動了手腳,以假換真,真正的瓷枕早已不知身在何處。


    穆青衫被氣得手直抖,偏偏的半句數落穆清歌的話也想不出來。


    穆清歌看著地上的那些碎片,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這瓷枕碎了,看來此番我要空手而歸了,爹爹、由丹妹妹,歌兒就先不奉陪了。”


    “穆清歌你站住!”穆由丹咬了咬,終是忍不住了。


    她轉身看向穆清歌,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幹瞪著眼。


    她倒是很想問問,清越那個丫頭去了何處。為什麽自家丫鬟丟失,穆清歌一點也不傷心的樣子。


    可偏偏的,這件事情是自己母親挖的坑,自己又遭遇了那等事情,又不能明麵上直接就問。


    想到這裏,穆由丹咬了咬牙,將眸子裏的怒火又給強壓了回去。


    若是讓她查清自己被綁的事情與穆清歌有關,她定不會輕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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