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二牛,這個牛肉給你。”幾個士兵圍著一叢篝火,瀟灑恣意的手拿大塊牛肉吃著。


    一個小麥膚色,長相俊偉的男子接過另一個男子手裏的牛肉,直接吃了起來。


    “聽他們說,將軍明天就要來這邊塞了。”


    二牛搖頭道:“這才回京沒兩個月就要來了。”說著,他的胳膊碰了碰坐在他旁邊悶聲吃肉的瘦小男子,笑著對他說:“哎,新來的,明天你可要一飽眼福了。”


    那人麵色很黑,比同坐的人瘦小了不知多少倍,他塞滿了一嘴,腮幫子高高鼓了起來,含糊不清的應道:“飽什麽眼福?”


    “張真大將軍啊,那可真是英俊偉岸,雖然他常年帶著半張麵具,但這絲毫不能影響他的氣質。”他一副花癡模樣,雙眼望著一閃一閃的篝火,裏麵是無限的期望。


    那人一臉的不可置信,“不能吧,我可聽說他毀容了,難看至極啊。”


    “葉子,隻要是個男人的,誰的身上不留下點疤痕痕跡的?你現在細皮嫩肉的,到戰場了,你這肯定是要受傷的。”


    被稱呼為葉子的男子咧著嘴笑了笑,“這很好啊。我來戰場就是為了鍛煉的,而且我還是很喜歡這裏的氛圍的。”


    “喝酒嗎?”


    “軍隊裏還可以喝酒啊?”葉子有些不相信。


    “當然,偷摸喝點還是可以的。”二牛拿起地上的一個水壺,瓶塞一打開,一股濃鬱的酒氣撲麵而來,“來點?”


    葉子婉辭,道:“我酒量差,而且醉相簡直就是不忍直視。”


    “好吧。”那人仰頭喝了一大口,然後發出了特別享受的聲音,“真不錯。”


    “二牛,別一人獨享啊,來來……”


    趁著他們幾人熱鬧的功夫,葉子站起來身,一人往黑暗中走去。


    【宿主,宿主,你是要去洗澡嗎?】


    “……為什麽聽你的語氣,裏麵有那麽一種莫名其妙的興奮感?”


    【呃……還好吧。】係統滿是嬌羞。


    葉清無奈扶額,道:“你就沒有一種可以直接將我變成男子的身體的藥,不然我也不用這麽麻煩。”


    【宿主,你不覺得變成男子身體,然後和一群大老爺們洗澡的場麵有點羞愧?】


    葉清卻是一臉的無所謂,“這怕什麽,他們又不知道我的女的。”


    【……】它就不該這麽早讓宿主和一群糙漢字待在一起了,這完全就是同化成爺們了啊。


    進入軍隊,最平常的便是訓練了,一天幾乎有一半的時間在練武場裏。拿著長槍揮舞著。葉清剛來的時候,還有些不適應,但這幾天下來,她也慢慢的跟上了進度,身體竟也強壯了不少。


    她脫下了衣服,在月光下露出了與其黑不溜秋的麵色不同的潔白膚色。葉清很是熟練的進入了河中,開始洗了起來。


    操練了一整天,雖然已是九伏天,但在清涼的泉水中竟如此的舒爽。


    葉清洗幹淨之後,從水裏走了出來,剛係好腰帶,迎麵走來了幾人搭肩的人,他們聲音很大,眼神尖的很,葉清剛準備穿上外衣的時候,便有人喊了出來,“葉子!你怎麽洗好了?一起啊!”


    葉清麵不改色,手中動作不停,道:“哎呀,洗什麽,我搞快點是想睡覺了,累死了。”


    “咦,這是什麽?”一人從腳邊拾起一枚玉佩,在月光的照射下,發出盈盈的光澤,“玉佩?還是一半。”


    “我的。”葉清從他的手中拿回了琉璃玉佩,塞回了懷中。


    幾人見此,起哄道:“喲,咱們葉子原來已有婚配了啊!”


    “不是。”葉清低聲歎了一口氣,道:“唉,已經退婚了,盡管我百般不願,但是我長這樣,姑娘不喜歡我。”她顛倒黑白,盡量將自己說的深情了些,反正他們又不會真正去查。


    一人驚呼道:“天呐,葉子你雖然是醜了些,但是好歹也是個可以依靠的人啊,那個姑娘怎麽能這樣啊?”


    葉清:“……”她就暫且認為他是在誇她吧。


    “好了好了。”葉清假裝打了一個哈欠,“我累了,先回去了。”


    說著,葉清便離開了。


    【宿主,你亂說,明明是你要退的婚。】


    “哎誰說的?明明是我父親退的,我可從沒說要退婚的。”


    【算了,反正我從來說不過你。對了,宿主,過兩天就要開戰了,你準備好了嗎?】


    葉清一雙杏眼亮閃閃的,“早就準備好了,雖然我是不可能殺人的,但是保全自己安全還是可以啊。”


    【千萬要保護自己,然後幫謝慎之擋那一箭,就這一次機會,可不能有任何差錯。】


    葉清雙手靠在腦後,躺在床上,一條腿彎曲在床上,另一條腿就搭在上麵。時不時的晃動幾下。


    “你要相信我,我什麽時候出國差錯,要說不靠譜的,是你吧?”


    【……】


    葉清又開口道:“這次我完成了任務之後,你可千萬不能出差錯啊。”


    係統滿是自信,【那是當然了。】


    翌日一大早,葉清就起來了,裝扮好一切之後,便隨著她的那一支隊伍進訓練場開始練操。


    此時的氛圍有些嚴謹,大概是知道了將軍要來,鉚足了勁去表現自己。


    果不其然,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左右,外麵隱隱約約圍了一群人,然後他們便向葉青所在方隊走了過來。


    葉清恍惚之間,像是看到了某個熟悉的身影,愣怔的功夫,差點打到了旁邊的同伴。


    “應該不會是他啊……”葉清收斂了自己的情緒,正了正心神,隨著隊伍的節奏揮著長槍。


    “將軍,隻是第九小隊。”


    謝慎之走在前麵,淡淡的點了點頭,但在他一旁站的那人,卻是一臉的笑意,手裏拿著一把折扇,慢慢的扇著風。他是謝慎之身邊的軍師,人稱慕水公子。


    兩人站在一起,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一個是肅氣凜然,眼神淡漠,就像是什麽都入不了他眼,而另一個卻是如慕春風,似水般溫潤。


    葉清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白潯怎麽和謝慎之在一起!


    真是見了鬼!


    害怕二人認出了她,於是她拚盡了全力揮舞著長槍,使自己看起來不像是個女人。不過還好,他們並未停留多長時間,便離開了。葉清暗自送了一口氣。


    入夜,葉清輕手輕腳的從床鋪上爬了下來,周圍是鼾聲一片,不過葉清早就習慣了,要知道,人要是累到了一定程度,不管周圍有再大的聲響,還是能一沾床就立即入眠的。


    “憋死我了。”葉清快步跑到小樹林出,解決了人生之一大事,瞬間舒坦了許多。


    她甩了甩胳膊,又扭動著脖子,並不準備直接回去,她快離開這裏了,就到處看看。


    習風陣陣,吹的人越發的清醒,葉清躺在一塊大石上前,胳膊彎曲著,頭靠在上麵,一抬眼便是滿目星辰,一輪明月高高的掛在星空之上,橙黃色的月光襯得周圍的星光有些暗淡。


    葉清嘴裏叼著一根長長的狗尾草,神情是無比的愜意。


    而另一邊,同樣仰望星空的人,心境卻是完全不同。


    謝慎之低頭看了眼手中的字條,若是葉清在這裏,肯定能一眼認出來,那真是她當初寫給白潯的,上麵隨意寫著幾個大字“哥,我也出去玩了!”


    “難道一切隻是我一人一廂情願?”他攥緊了手中的字條。


    謝慎之一直以為葉清就是為了他而來的,不管是當初的小灰,還是現在的白清歡,他覺得葉清待他的態度與旁人是不同的。不過現在看來,更像是為了白臨弦一家。


    從那天白臨弦火化之後,他就再也沒能見她一麵。他也曾找遍了整個上京城,有人說見過,但卻又消失的不見蹤影。


    謝慎之目光越發的深邃,“最好別讓我再見到你,不然……”不然……謝慎之自嘲的笑了笑,他好像也不能對她怎樣。


    “大將軍!”


    白潯手裏揮著折扇,漫不經心的走了過來,見了他這副模樣,問道:“你在想什麽?”


    “想人。”


    白潯:“……”


    這個回答絕了。


    “在想我小妹,對不對?”白潯露出了一副欠揍的表情,“你是不是對她有意思啊?”


    謝慎之淡淡的睨看了他一眼,“皮癢了?”


    “不不不,我隻是問問而已。不過,你也別太擔心她了,小歡她其實神通廣大的,沒人能傷害得了。”


    “你知道?”謝慎之嘴角浮現出若隱若現的弧度,“你與她待的時間還不如我長,用得著你說?”


    白潯:“……”


    這天聊的真的是無法繼續下去了!


    “不說這個了。這次的戰,你有把握嗎?”


    謝慎之反問道:“我什麽時候沒有十全的把握了?雖然倉促,但畢竟是跟了我幾年的兄弟,這點我還是很放心的。隻要……”


    “嗯?隻要什麽?”


    謝慎之轉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十分的平淡,“沒什麽。”


    說完,便自顧自的離開了。


    白潯站在原地,滿臉的莫名其妙,這人,他真是越發的搞不明白了。


    謝慎之回到營地的路上,卻突然像是看到了什麽似的,在一塊大石旁靜佇了好長時間。良久,他才轉身離開了,身影略顯得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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