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娘聽了警察的詢問,略顯驚慌的說到:“陌生人?沒有咧,剛才聽著外邊亂糟糟,就知道是出事了,是抓逃犯嗎?聽著有不少人跑過去了,估計是跑了吧!”


    警察點了點頭說到:“有幾個蟊賊偷東西,攆到這裏不見了人影,所以挨家挨戶的詢問下,你們也不用驚慌,沒事,我能屋裏瞧瞧嗎?”


    芳芳娘“哦”了一聲,連忙說到:“能咧,能咧,警察同誌保護老百姓,你們隨便看。”


    一個警察站在了門口,另一個走到了屋子裏開始四處張望,屋子不大,一共裏外兩個屋,警察先進了裏屋,又瞧了瞧炕上睡熟了的六七歲小孩,和癱了的漢子,抱有歉意的點了點頭,裏屋有炕,所以地方顯得小的很,沒有可容身和藏匿的地方,於是又出了外屋,瞧著牆角堆了五六個麻袋,還有不少的盆盆罐罐,幾個大甕,於是先走到了麻袋跟前,手在外邊的麻袋上使勁的摁了摁,硬梆梆的,慌得芳芳娘連忙說到:“那些是黃豆,生豆芽豆子。”


    警察不疑有詐,點了點頭隨即走開了,又走到了一個甕前朝裏看著,此時慌得芳芳娘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警察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麽不尋常的地方,於是走到了門口,和門口的警察交談了幾句,又對芳芳娘說到:“大嬸,打擾了,我們檢查完了,你們鎖好門,小心外邊的歹人,要是發現啥可疑份子,請隨時聯係我們。”


    芳芳娘連忙回答道:“哎哎,一定一定.”瞧著警察走了,急忙關上了門,靠在門後不停的拍著胸口,嘴裏念叨著“嚇死個人咧,嚇死個人咧。”


    芳芳娘緩了一會兒,又走到了牆角的麻袋邊,彎下腰悄聲的說到:“兩位小兄弟,你們能喘上氣的話,再忍耐忍耐,等著外邊沒動靜了,訥再放你們出來,萬一著他們又回來了,不安全。”


    李家傑哥倆“嗯嗯”的回答著:“大姨沒事,訥們再等一會兒出來。”


    芳芳娘聽了,心裏少許的過意不去,又坐在了當地,開始脫起了豆芽皮,芳芳則在一邊,乖巧的幫著娘把脫好皮的豆芽裝在塑料袋裏,兩個人就這樣一直忙活了半個多小時,才聽著外邊的沒了動靜,芳芳娘又讓芳芳掩開了門縫,瞧著外邊確是沒有了人影,兩個人這才著急忙活的挪騰著牆角的麻袋,又把裝二人的麻袋解了開。


    李家傑和劉奕辰蹲的腿早麻了,麻袋解開的一瞬間,兩個人直接都躺在了地上,不停的揉著膝蓋和腿腕子,芳芳把早準備好的兩大瓢溫水端了過來,這哥倆端起瓢,氣都不帶喘的豪飲了一番。


    芳芳娘在一旁手足無措的說到:“對不住了,對不住了,讓你們兩個憋屈了這麽長時間。”


    李家傑連忙說到:“大姨,您說的甚咧,訥倆得感激您咧,要不是您,訥倆這就被抓走了,謝您了,謝您了。”


    芳芳娘連忙擺手說到:“客氣咧客氣,前幾日,芳芳總是念叨遇見好心的大崗,照顧她的生意,想著就是你們兩個吧,你們這是?警察為甚要抓你倆啊?”


    李家傑和劉奕辰對視了一樣,歎了一口氣後,勉強的站了起來,靠在裝黃豆的麻袋上,李家傑說到:“大姨,訥們不是壞人咧,訥們是來抓壞人的,有幾個外地賊偷東西,訥倆把賊人給敲暈了,警察以為訥倆是歹人咧,訥倆也怕著解釋不清楚,才跑的。”


    芳芳娘雖然心裏疑忌著,但是麵兒上還是不足的點頭說道:“那還真是委屈你倆咧。”


    這時裏屋的漢子接話道:“老板(媳婦),你們麽事吧?”


    芳芳娘連忙說到:“麽事,麽事,是來戚人,照顧芳芳的朋友,你快些睡,不用你操心。”


    那漢子聽了“唉”了一聲,聽到出來,心裏還是不放心的很。


    李家傑連忙裏外兜裏翻著,自己帶著百八十塊,剛才三個蟊賊身上搜了二百多,加起來碼一塊遞給了芳芳娘說到:“大姨,今兒個感謝您咧,這些錢您拿著。”


    芳芳娘瞧著,臉色略顯不悅的擺手拒絕著遞過來的錢說道:“你們這是把訥當甚人咧?麻麵訥咧,快收起來,收起來。”


    李家傑連忙解釋道:“大姨,訥們不是這個意思,這是點心意,大叔躺這些年了,花錢的用銷大,大姨收起來吧。”


    芳芳娘繼續推辭著說道:“不用咧,不用咧,你倆個才不容易,冒著奏大的風險得來的錢財,訥用了你們的錢,心裏不舒服。”


    李家傑聽了,心裏不是滋味,明白眼前的大姨心裏明鏡似的,知道自己的錢不幹淨,大姨不敢花,於是沒有繼續讓息,對芳芳娘說到:“大姨,訥倆還是的謝謝您,訥倆先走了。”說著話和劉奕辰兩個人朝屋外走去。


    芳芳見了,連忙對哥倆說著:“佳傑崗,小辰崗,你們小心點,有危險再回來。”


    哥倆回頭衝著芳芳點了點頭,露出了感謝的笑臉,趁著夜色,消失在巷口。


    ……


    已經是淩晨兩點多,城東派出所,所長趙學忠坐在辦公室裏,對麵坐著的是城西的老油子陳大奎,兩個人都蒙頭抽著煙,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


    趙學忠像是自言自語的說到:“日了個怪,到底是哪路的貨色,下手真重啊,陳大奎,你還有什麽事瞞著我?”


    身為老油子的陳大奎麵對派出所的所長,麵兒上沒有一點犯怵,說到:“瞞你個求咧,訥大晚上的不睡,跑到你這裏舉報情況,還落o)埋怨咧。”


    趙學忠接著問道:“沒瞞我?那你倒是說說,你的消息是哪來的?”


    陳大奎一臉鄙夷的瞧著趙學忠說道:“你管訥哪來的,先說這情報準確不?是不是抓了三個蟊賊,那三個蟊賊是不是前幾日外地來的逃犯?”


    趙學忠又追問道:“那跑的兩個呢?啥情況?”


    陳大奎沒好氣的說到:“你養了群飯桶,抓不住人,訥能鬧機明啥情況?快點把那三個乃求貨審完了,訥也能睡個踏實覺。”


    趙學忠被陳大奎懟的憋了一肚子的火,夾著煙頭的指頭不停的指著陳大奎說到:“你你你,陳大奎,國家公安是容你這樣做賤的?飯桶?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也拘了?”


    陳大奎鼻子一哼說到:“不是飯桶?一窩子警察,查了一個多星期,沒找到人家一根毛,人家在你眼皮子底下,還連著撬了四五戶人家,要不是訥通風,你抓個求去吧。”


    趙學忠氣的,煙也不抽了,一甩煙頭,站了起來,一指陳大奎,準備發威,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外突然有人敲著門,喊了聲“報告”,接著推了開走了進來。


    進來的是個小民警,對著趙學忠說到:“報告趙所,犯罪嫌人交代了,和先前城西派出所抓捕的三名嫌疑人是一夥的,一共六名,全部落網。”


    趙學忠聽了,壓了壓心中的怒火,問道:“那跑了的兩名啥情況?”


    小民警說到:“嫌疑人交代,他們也不認識,經過我們的仔細搜查,發現被偷家的包裹被二人丟到了失主家的院子裏,從理論上推斷,他們應該是黑吃黑。”


    趙學忠聽了之後,瞅著陳大奎“哼”了一聲,說道:“黑吃黑,亂彈琴,陳大奎這個事你怎麽解釋?”


    陳大奎聽了,自己也是疑惑,不由的想起了第一次遇見那三個歹人,也是被人黑吃黑之後丟下不管的,心裏開始琢磨著,到底是哪路的好手暗中在幫著自己。


    趙學忠瞧著陳大奎不做聲,繼續說道:“陳大奎你傳出話去,別管他們是有心還是無意,總之現在是和平盛世,容不得他們猖狂,我遲早會抓住他們的。”


    陳大奎聽了,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作為老油子,對趙學忠這個人還是了解的,越戰下來的老兵,身上挨過子彈頭,有好幾次可以升遷的機會,就因為自己的耿直和倔強給耽誤了,不少的老油子,都被趙學忠整治過。


    趙學忠又點了一根煙,緩和了一下心情,繼續說道:“不管怎麽說,這次多虧了你的舉報,還得感謝你,眼下這裏沒你事了,你先回去吧。”


    陳大奎聽了這話,才醒秧過來,說道:“確定就這幾個人了嗎?沒有其他同夥了吧?”


    趙學忠瞪了陳大奎一眼,說道:“跑了倆,你覺得他們是同夥,你就把他們的情況也送過來。”


    陳大奎連忙擺手道:“別別,這路好漢訥不認識,好了好了,訥告辭了,你忙你忙!”接著推開了趙學忠辦公室的門,一溜煙閃人了。


    陳大奎騎著自己的二八大杠,趕往城西,一路想著是何方高人在幫自己,又想著難道真的是過路的義士?還能這麽巧連著幫自己兩次,想著想著不由的想到了那日早晨,請那些小花子吃早飯,小花子們說過,還有其他人也在打聽這路歹人的消息,看來自己得尋個時間,當麵詢問下這些小花子了,不管對方是有意還是無心,出於對閨女的搭救,自己總要有所表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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