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貓捉耗子


    對於突然出現的這個情況,李悅新與周圍的鐵路公安並沒有太過緊張,因為這種情況本身就在預案之內,雖然案犯對於逃跑的時機與路線的確掌握得很好,但也不過是垂死掙紮——在有著充分準備的情況下,要是還能讓案犯如此輕易的逃走,他們這些執法人員就真該找塊豆腐把自己撞死了。


    果然,盡管是利用進站的火車擋住了身後的追兵,可是那兩名逃犯甚至還沒跑出車站的範圍,便被迎麵包抄過來的幾名便衣給堵住了去路,驚慌之下他們撿起石塊,似乎是想要衝出一個缺口,卻不料這些圍堵他們的並不是普通的公安,而是國安的特工——公安民警處理的是‘人民內部矛盾’,所以有著嚴格的規定限製,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允許隨便開槍,但國安局卻是專門跟‘敵特份子’打交道的,他們可不會跟特務講客氣,一見對方試圖頑抗,衝在最前麵的那名特工二話不說,抬手便是兩槍,分別打在了兩名案犯的腿上,然後趁著他們倒地的機會,其他人則一擁而上,瞬間將他們的雙手反銬起來,然後架回到站台。


    這時,李悅新帶領的行動隊,依然對疑犯所在的火車實施著包圍,倆人的位置甚至都沒有移動一絲一毫——電影裏,那種有點風吹草動,整個包圍網就一股腦的全圍過去的情形,是不會出現在一群真正有經驗的老特工的身上的,不管這是不是調虎離山,他們都不會給任何人留下可乘之機。


    看著不斷哀嚎的人犯,李悅新眼中透出一絲失望:這不是他要找的人,不過這倆人的樣貌他倒也認得——不久前剛剛公布的一起殺人搶劫案的兩名主犯,就是眼前的這兩個家夥,據說是當過兵,幾次都逃過了公安機關的追捕,李悅新也是在政府張貼的通緝令上見過這兩人的照片,雖然也是破了一樁大案,但這樣的結果卻並非是他想要的。


    出了這次意外後,接下來的清理工作倒是進行得相當順利,也沒有再出什麽妖蛾子,隻是直到所有車廂都清理完畢,也依然沒有發現王磊的蹤跡。


    “怎麽辦?要不要再查一遍?”


    看著車上越來越不耐煩,想要離開的乘客,趙忠義為難的問道——雖說鐵路公安的同誌們的確是很盡責的將人員梳理了一遍,但這麽多乘客,麵對的又極有可能是擅於偽裝的職業特工,誰也不敢打包票說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麽遺漏,萬一目標真的就隱藏在這人群裏麵,這要是放走了,再想找到這麽好的機會可就難了。隻是這麽多乘客,總扣著人不放也不是個事,眼看著就要天黑,乘客們的耐心也已經快要達到極限,現在還能配合檢查,但再拖下去,弄不好就會引發群體性事件,到時鬧起來可就麻煩了。


    左右看了看,李悅新很快便作出了決定:“放人,但不要一下全放,讓所有乘客排好隊,從一號車廂依次下車,我們把人再梳理一遍……公安和國安的同誌,還得再辛苦你們一下。”


    雖然不明白要抓的究竟是什麽人,但一連抓了好幾個慣偷,還抓住了兩名在逃的重犯,這不大不小的也算個功勞,所以鐵路公安的民警們幹勁倒還十足,聞言也沒有報怨,立刻便應了下來,然後轉身便去安排。


    很快,得到通知的乘客們在知道自己終於能夠離開後,情緒也隨之穩定下來,雖然不少人心急著離開,對這隻開一道車門的方式很是不滿,但好歹也有了個盼頭,加上鐵路公安的乘警們在每一個車廂裏都安排了人手進行指揮,倒也沒有出現捅擠,一切都進行著相當順利。


    站在人流前,李悅新和趙忠義仔細的觀察著每一名下車的乘客——這麽多人,他們當然不可能對每一個乘客都仔細的搜身檢查,或是撕扯一下臉皮,看看有沒有進行偽裝,不是做不到,而是根本沒這個必要。


    要找的目標很明確:根據資料,王磊現年三十一歲,身形偏瘦,而他從事的又是技術型工作,隻要抓住這幾個要素,那麽需要關注的目標範圍就能縮小很多,再配合一定的偵察技巧進行篩選和鑒別,那麽最終需要認真仔細的檢查的目標,就很少了。


    當然,考慮到案犯很可能是與境外的職業間諜一起同行,所以他極有可能也是進行了偽裝的,但這並不重要,因為再巧妙的偽裝,也是不可能做到天衣無縫的,而在如何識破這些偽裝方麵,無論是李悅新還是趙忠義,都可以說是這方麵的專家。


    一個人的麵孔可以偽裝,衣著可以更換,但身理方麵的特征卻是很難改變的,像這個王磊,隻要抓住他身為三十歲左右的男性的這兩個特點,就不怕他變得麵目全非——哪怕是扮成老頭,女人,隻要隨意的進行一兩句問答,一個沒有經過特殊訓練的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偽裝自己的口音,順便再看一下雙手的手掌,不同的人,手部的特征也是各不相同的,普通人很難分辨這其中的差別,但對於李悅新和趙忠義這樣經驗豐富的老公安,老特工而言,手掌上所透露出的信息,已經足夠讓他們作出相應的判斷了。


    靠著這樣的方法進行檢測,盡管檢查得很仔細,但效率並不慢,期間也出現了幾個可疑的目標,但經過對比,卻都不是要找的目標,最終,在天黑前,隨著最後一名乘客也離開了車廂,看著空空如也的列車,李悅新不得不接受失去了目標的現實。


    “會不會他們去的是上海?”


    趙忠義有些不甘心的問道,但事實上,他自己也很清楚這個可能性並不大——雖然上海和天津都是適合偷渡出境的港口城市,但北京到上海的距離卻遠比從北京到天津要遠得多,按目前火車的速度來計算,路上差不多要跑一天,這對於一個急於要偷渡出境的人而言,無疑是相當不利的。


    李悅新當然也明白這點,但事實擺在眼前,車上所有的乘客都被梳理了一遍,不可能還有遺漏,為防萬一,乘警們甚至還將整列火車的車廂裏裏外外又檢查了一遍,絕對可以肯定沒有藏下任何人,這說明如果目標不是在中途下了車,就是根本沒搭乘這列火車。


    看著火車,李悅新冷靜的思索著:目標中途下車的可能性是有,但並不是很大,因為對方隻要不傻,他們就應該很清楚像這種有計劃的潛逃,最重要的就是時間差——能不能逃走,往往就取決於他們能在政府發現前逃出多遠,中途下車換乘其他的交通工具,這固然可以幹擾追蹤人員的視線,但同樣也會延誤自己的時間,一旦政府對所有出境的港口碼頭鐵路和機場完成了布控,那他們就隻能冒著極大的風險從邊境偷渡,這並不符合他們逃跑路線所顯示的預案。


    但是……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從一開始,在了解這個案情之後,李悅新就一直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覺得這案件處處都透露著不合理,而現在的這種情況,又更是加深了他的這種感覺。


    表麵上看,這隻是一起很典型的叛逃案件,像這樣的叛逃並不是第一次出現,也不會是最後一次,這世上總是會有些人抵禦不住誘惑而墮入深淵……但是,如果站在敵方的角度來思考的話,那麽敵方的間諜,為什麽要誘拐這樣一個並沒有攜帶重要的文件,又沒有太大政治價值的人出逃呢?


    王磊唯一有用的價值,就是他掌握的那些技術資料,但如果沒有原件,這些資料情報的作用和價值其實都是要大打折扣的,而相比起這些真偽難辨的資料,要把他這麽一個在保密單位裏工作的大活人偷渡出境,所要付出的代價和承擔的風險都實在太大,怎麽看都是得不償失。


    要知道,一個情報機構安插在另一個國家裏的偷渡路線,每一條都是要花費大量的資源和精力才能準備妥當的,而且往往都是一次性,用一次就少一次,不到萬不得已,是很少有人會動用這些資源的——王磊不是什麽重要人物,也不像飛行員或是政府官員那樣具有某些特殊的政治意義,他這種人,在情報組織眼裏就跟廁紙沒什麽兩樣,都是用過就扔的,對方怎麽會這麽好心的帶著他跑路?


    除非……對方一開始就根本沒打算過要帶他離開!


    想到這裏,李悅新心口猛的一跳,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可就麻煩了。急忙叫過站在不遠處的列車長問道:“你們這車在中途停過幾次?”


    車長想了一下,答道:“停了五次,中途有四個車站,那是必須要停的,還有一次是為了讓線,大概是停在307段線附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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