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防範未燃


    百萬的年薪沒有白花,從香港請來的這位職業經理人,很快就在公司內部推出了一係列的改革措施,核心思想就是能者上,無能者下,從工人到管理層,都有完善的獎懲條例,想學以前在國企時那樣吃大鍋飯是別想了,資本家不養閑人,雖然這讓某些刺頭很是不爽,但大部分工人在嚐到這種製度的甜頭後,基本上都是幹勁十足,不管那幾個刺頭怎麽挑動,也沒人應和,而這些鬧事的家夥依照廠規,很快也就被踢了出去——私人企業可沒有什麽不能隨便開除工人的說法,政府那邊,隻要沒有形成群體性事件,也不會為了幾個廠混子去多事。


    說難聽點,這些家夥本來就是工廠裏的害群之馬,仗著社會主義製度下對工人權益的層層保護,不僅不努力工作回報國家社會,反倒是各種偷奸耍滑惹事生非,偏偏又是大錯不犯小錯不斷,你給他處份他不在乎,想要開除他,製度又不允許,平時就是神憎鬼厭讓領導們傷透了腦筋,現在有人收拾他們,領導開心都來不及,又怎麽可能替這些垃圾出頭?


    工廠這邊的改革是步入了正軌,從國外訂購的製藥設備也一步步到位,幾種特效藥的審批已經開始進入流程,雖然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上市,但擺在眼前的問題卻是不得不處理了,那就是該怎麽平衡國內和國處這些特效藥的巨大差價?


    按照蝴蝶的想法,是要讓中國哪怕最普通的工薪階層在得了這些病後,也是能吃得起這些特效藥的,考慮到國內的工資水平,這已經不是虧不虧本的問題了,而簡直就是白送,但同時,這些藥在國外又必須要賣出高價,這樣一來,問題就有些複雜了。


    當初,格列衛在國內的正規藥價與印度生產的仿製藥,不過是幾倍的差價,就已經讓上千名患者不惜鋌而走險,費盡周折的從印度去購買這些廉價仿製藥,再冒著蹲大獄的風險將這些藥走私回國,而按照蝴蝶的這套想法,這些藥生產出來,到時國內國外的差價何止是百倍?這他娘比販賣軍火的利潤都高了,到時又會有多少人為了賺取這份暴利而以身試法?


    所以,如果隻是簡單的設定差價,這是絕對行不通的,這隻會催生出一大批地下的走私集團。有了這些相對廉價的走私藥,蝴蝶通過正規渠道賣到國外的那些天價藥還怎麽賣得動?到時罵名讓他背了,利潤卻便宜了別人,這樣的結果他是絕對無法接受的。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學習後世醫保的經驗,把這些救命的高價藥納入醫保,由國家或保險公司來報銷大部分的藥費,既不損害藥企的利益,也讓老百姓能夠吃得起藥……但問題是,要推行這種重大疾病醫保的政策,絕不是幾句話說得那樣輕鬆的,現在的政府也不可能掏得起這樣大一筆錢來搞福利,否則,也就用不著蝴蝶來辦這件事了。


    不過這種製度卻也提醒了蝴蝶,他很快就想到了一個替代的方案,那就是他之前弄出的那個‘共濟會’。


    作為一個民間互助組織,共濟會其實已經具備了某些慈善組織的功能的,在此之前,就已經有不少的會員通過組織的積分機製發起求助,替自己或是生病的家人尋求醫療方麵的資助,也取得了不錯的效果。想了想,蝴蝶發現,他其實完全可以通過共濟會的名義來免費的向患者供藥,藥費由組織承擔,反正這共濟會和藥廠都是他的,藥費支出就算再高也不過就是從左手轉到右手,回頭再讓藥廠以慈善捐助的名義把錢轉回到共濟會,就能把賬抹平,而且憑空還能給自己落下一大筆積分,算起來他實際上也不會虧。


    別小看這共濟會的積分,隨著組織在全國各地鋪開,現在這積分在很多共濟會發展得好的地區,幾乎是直接可以當錢來用的!說它是僅次於人民幣的硬通貨,那是一點都不誇張。


    事實上,在某些人的眼裏,這積分的價值甚至比人民幣還大,因為共濟會的性質,使得組織內部很多援助的項目服務其實都是超值的,也就是說,如果不通過共濟會的平台以積分的形式來交易,同樣的事情你想花錢來辦成,那費用開支絕對會十倍百倍於此,這就是平台的作用了——就像在二十一世紀,同樣一件貨物,如果你發快遞到外省,可能隻需要十塊錢的運費,但如果你親自去送,或是雇人來替你去送,那費用怕是上千都打不住。


    理論上,蝴蝶是共濟會的組織者,幕後的大老板,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可以隨意的調動組織內部的資源,就像政府擁有銀行和發幣權,也不能隨意印鈔票是一個道理,如果他不想把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這個組織搞破產,那麽他就同樣也得遵守自己製訂的這些規則,就算是他,想要通過共濟會來辦成什麽事的話,也是得花費積分的,而隨著他各項業務的攤子越鋪越大,需要辦的事情越來越多,他手上這積分經常也是緊巴巴的,還得省著用,現在有機會合理合法的給自己刷一波,不說能賺多少,但好歹也能用這種形式彌補一下藥廠經費的虧空。


    當然,即便是依托共濟會的平台,也不可能完全阻擋某些人混水摸魚,畢竟如此大的差價利潤,已經足以讓很多人為之上下勾結,鋌而走險了,所以為了盡可能的避免有人來鑽空子,蝴蝶還特意規定,隻有共濟會會員本人和其直係親屬才能享受這一福利,並且這些藥同樣也是要用積分來兌換的——積分的數額不會太高,大致上也就相當於一個人利用平時業餘的時間,替共濟會完成一些公益任務的收益,這在蝴蝶看來是很公平的:他已經給了你活下去的機會,但如果你連這點付出都不願意,那死了也是活該。


    即便是這樣,也不是說就沒有漏洞可鑽了,別的不說,就以這些藥在國外的售價,每一瓶都相當於國內一個普通工人好幾年的工資,別說隻是利用業餘時間來做做公益,隻要每個月都能刷上一瓶藥,哪怕是全職都會有無數人搶著幹的。至於說病曆證明——對一般人來說可能有些麻煩,但在高額的回報下,也很難說會不會有醫生被人買通,給開出假的證明。像這種鑽空子占便宜的行為,在當前的社會環境下簡直就已經成為了一種常態,尤其是那些國企裏麵,能不能拉關係走後門,甚至都已經成為了衡量一個人是否有‘能耐’的標準,不得不說這還真是一種道德扭曲的表現,就那點蠅頭小利都能讓人們無視法律法規,一旦被人發現這些藥品裏麵存在著如此的暴利,那恐怕就是殺頭的風險都不能阻止某些人的貪欲了。


    “其實也沒必要這麽擔心,就算國內的口子堵不住,到了國外,那些洋鬼子也會替我們去抓這些走私藥的。”


    對於方碧瑤提出的擔憂,蝴蝶倒是看得很開,不過他說出的這個理由,卻讓方碧瑤難以理解。


    “怎麽可能?如果我們把國外的藥價定得這麽高,那就算是他們的政府,也未必會站在我們這邊吧?畢竟我們卷走的可是他們國家的錢,這些走私藥就算不合法,至少也能減少他們的損失,不說參與進去,隻要睜隻眼閉隻眼,都會給我們造成很大的損失的。”


    笑了笑,蝴蝶說道:“你說錯了一點:我們卷走的不是‘他們’的錢,而是他們國家那些‘病人’的錢!而且這麽大一塊蛋糕,你以為光憑我們一家能吞得下?到了國外,我們是肯定要跟那些當地的勢力合作的,隻要找好分銷商,給他們足夠的利潤分成,他們就會比我們更痛恨那些走私客,而這些人,在政府裏往往也都是有很多人脈的,資本主義國家的政府本來就是給他們這些有錢人服務的,到時我們甚至都不用出麵,就會有人替我們把這些問題給解決掉。”


    “這怎麽可能……怎麽會是這樣?”


    方碧瑤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信。


    蝴蝶說的這些,在二十一世紀其實就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但對這個時代的國人而言,哪怕是她這樣見過世麵,也接觸過不少外界信息的人而言,都是難以想像的,一方麵是因為這個時代的信息比較封閉,加上整個社會崇洋的風氣比較濃厚,在某些人的吹捧下,就連外國的月亮都比中國圓,沒人會去傳播這些沒人相信的負麵信息。


    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中國政府把老百姓照顧得太好了,誰有點什麽困難首先想到的就是去找政府,一些社區裏,就連大姑娘小夥子找不著對象,社區的領導都得操心,使得人們理所當然的都認為這就是政府與人民的關係,但事實上,這樣的關係別說在資本主義國家,哪怕是在社會主義陣營裏都是個另類——全世界,哪個國家犯了不大點事的老百姓是比警察還凶,甚至還敢跟警察對著打的?除了中國,你絕對找不出第二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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