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是個周末,不用去裝修,陳朔精神奕奕的坐在沙發上抱著電腦碼字。


    白小柒把昨晚弄髒的小褲洗幹淨晾到陽台,出來瞧他幾眼,開口道:“我以後不會再讓你欺負我了。”


    她的小臉帶著暈紅,不過她盡量保持嚴肅,“我說的是真的。”


    “那不叫欺負,那叫幫你。”陳朔糾正。


    白小柒秀眉一皺,氣鼓鼓的瞪著他,“我不管,反正如果你...”


    “如果我再欺負你,你就咬我是吧”陳朔把話頭接過來,“每次你都是這麽說。”


    “這次我說的是真的!”


    “你哪次不說的是真的,你咬我咬的還少嗎”


    “你.....”


    白小柒氣的小胸脯一陣起伏,但卻無話可說。


    陳朔又瞅瞅陽台上晾曬的小褲,繼續道:“而且你沒覺得你很過分嘛,你每次晚上舒服完了,等到第二天就板著臉說什麽我欺負你,然後每次還搞這種要咬我的威脅,你...啊!咬死我你就要當小寡婦了。”


    “我咬死你!”


    “別咬了別咬了。”


    白小柒將他撲倒在沙發上,狠狠咬著陳朔的臉頰不放,咬了半天,她才將嘴鬆開。


    房間裏安靜片刻,陳朔揉著臉頰出聲問道:“我哪句話說錯了難道你沒有舒服”


    “沒有舒服!”白小柒趴在他身上,氣的又想咬他。


    這個家夥最壞了,什麽舒服,自己怎麽可能會舒服,就算....就算舒服也是被他強迫的,反正跟自己沒有關係。


    不要臉!


    下流!


    壞狗!


    變態!


    白小柒在心裏把他罵了個遍,隨後用額頭使勁在陳朔胸口上撞一下,冬得一聲悶響。


    送上一記頭槌,她這才氣哼哼的爬起來,踩著棉拖打開冰箱,剛想拿裏麵的酸奶,又想起明天要來親戚,把冰箱關上,轉身走進廚房。


    她準備自己做點熱奶茶喝,不給那個壞家夥做。


    看著她在廚房裏忙活,陳朔捂著胸口坐起身,又揉揉臉頰,兩個部位都疼。


    幸虧自己有兩隻手,不然還真沒法應對這種情況。


    揉了半天,他才覺得疼痛消退,把手放到鍵盤上繼續碼字。


    又過了片刻,白小柒從廚房裏捧著個大杯子出來,往茶幾上一放。


    陳朔瞅瞅裏麵的奶茶,“給我的”


    “是給狗的。”


    “噢。”他噢一聲表示了解,將杯子端起來抿一口,給狗的就是給自己的。


    外麵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雪,紛紛揚揚的雪花漫天飄散。


    白小柒端著個小板凳坐到陽台看雪,懷裏還抱著個大杯子,裏麵滿滿的全是奶茶。


    瞧見這一幕,陳朔也不再碼字,把鍵盤推到一邊,端著個小板凳跑過去。


    見他在自己旁邊坐下,白小柒瞥他一眼沒有理會,繼續捧著大杯子看雪。


    “還生氣呢”


    “哼。”


    “哼哼怪。”陳朔捏捏她微鼓的臉蛋,“我給你講個開心的故事怎麽樣”


    “講吧。”


    “那你聽著啊,故事是這樣的,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隻小白兔在森林裏迷了路,正著急的時候,迎麵過來一隻小黑兔,然後小白兔就跑過去問路:小黑兔,小黑兔,怎麽樣才能走出森林,小黑兔說:你讓我開心一下我就告訴你。


    小白兔猶豫了一會兒,同意了,然後小黑兔就開心了一下,告訴了小白兔怎麽走,小白兔繼續往前走,但走著走著又迷路了,這時過來一隻小灰兔...”


    這個故事比較長,陳朔聲情並茂,連說帶比劃,他剛才被咬了一口,咬的挺狠,到現在臉上依然殘留著那圈小牙印,還是有點疼。


    說話時總會不小心牽動臉頰,疼的抽抽嘴角,偏偏他講的開心不肯停嘴,白小柒看得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伸手摸摸他臉上的牙印,“疼嗎”


    “還行,你別打岔,先聽我講完再說。”


    眼看就要講到故事的精髓,陳朔擺擺手,叭叭的接著講述;“小白兔又跑過去問路:小灰兔,小灰兔,怎麽樣才能走出森林,小灰兔說你讓我開心一下我就告訴你。


    然後小白兔就讓小灰兔開心了一下,最後終於走出了森林,但沒過多久小白兔就懷孕了,請問,小白兔生下的小兔子是什麽顏色的”


    “什麽顏色的”


    “你讓我開心一下我就告訴你...哈哈哈...”


    陳朔笑的樂不可支,為自己套路到小阿喵感到開心。


    白小柒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等他笑的差不多了,才語氣幽幽的問:“這就是你說的開心的故事”


    “呃...……”


    陳朔撓撓頭,“你就說小灰兔和小黑兔是不是挺開心的”


    “........”


    “.......”


    白小柒端著小板凳離開了陽台,不跟那個家夥坐一塊,真下流。


    講的故事也很下流,什麽開心的故事,明明是下流的故事才對。


    壞家夥,整天都在想著那種事。


    ......


    到了下午雪停,兩個人穿戴整齊出門,去老兩口家蹭飯。


    一場大雪過後,地麵上又鋪上厚厚的一層積雪,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閃的人眼睛疼。


    踩在上麵咯吱咯吱的響,白小柒踩著小棉靴在雪地裏吱溜溜的滑著玩。


    其實現在還滑不起來,等積雪消融成水,再凝結成冰的時候,一滑就能溜出去好遠。


    一摔也能摔的好疼。


    “你小子把我車呢”


    見兩人進屋,陳建文趴在陽台上往下尋覓了半天,也沒看到自己借出去的座駕。


    “我們沒開車來,坐公交過來的。”


    “有車怎麽不開”


    “省油。”


    陳朔陪著老爺子一起往樓下看,還手賤的掐一把窗邊的盆栽綠植。


    聽到這個回答,陳建文頗感欣慰,這小子還算有點良心,沒仗著拿著自己的加油卡就瞎霍霍,還知道幫自己省卡裏的錢。


    正想著,陳朔變戲法似的從兜裏摸出那張加油卡,捏在手裏晃晃,“爸,這裏麵沒錢了,你再幫忙充點。”


    “滾蛋!”


    “好嘞。”


    陳朔把加油卡揣進兜裏從陽台離開,晃悠進廚房,看看有沒有吃的可以捏一口。


    結果有點失望,家裏兩個做飯的女人才剛開始忙活,洗菜擇菜的,還有說有笑的聊著天,自己都進來了也沒人搭理自己。


    他瞧瞧這個,又瞅瞅那個,最後又轉身走了出去,臨走前還掐了片香菜葉子塞進嘴裏。


    來都來了,不能走空。


    走出去和老爺子坐一塊看電視,到了冬天,陳建文就又到了茶不離手的季節,捧著個大茶缸子,上麵呼呼冒著熱氣,他端起來抿一口,“你們那個新房快裝修完了吧”


    “快了,再搞點綠植弄上去就行。”


    陳建文點點頭沒再出聲,輕輕摩挲著手裏的茶缸,現在的年輕人幹什麽都有自己的想法,再說裝修這一行不是他的專長。


    所以從裝修以來他就沒怎麽過問過,現在就是隨便提一嘴想找個話題聊聊。


    但好像也沒聊起來。


    想到這,陳建文摩挲著茶杯的手慢慢停下,眼神也莫名的有些恍忽,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和兒子之間想說話都要尋找話題。


    小時候他還會纏著自己問這問那的,和自己有說不完的話,那個時候在他眼裏,自己這個父親什麽都懂,肚子裏藏著數不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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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自己的眼神都透著崇拜,但現在...如果沒有話題,坐在一起連話都很少講。


    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好像忽然...隔閡談不上,隻是覺得沒以前那麽親近自己。


    畢竟這小子都有了女朋友,眼看著還要結婚,再天天纏著自己講故事確實不太合適。


    但...還是懷念他小時候,起碼不像現在,腆著張大臉讓自己幫忙充加油卡。


    陳建文心中感慨,端起茶杯抿上一大口,被燙的抽抽嘴角,扭頭看向陳朔溫聲道:“今天爸爸給你講個故事,想聽什麽”


    “”


    陳朔正往嘴裏炫著砂糖橘,聽到這話直接就愣住了,身上還莫名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種溫柔的語調是怎麽回事


    他機械般的轉過頭去,盯著老爺子看了一陣,眉頭漸漸皺起來,“爸,你沒事吧要不帶你上醫院看看”


    他就特別費解,自己都二十多的人了,老爺子跟逗小孩似的,還又是爸爸,又是講故事的,這這這...


    “.....”


    陳建文沒理他,捧著茶杯自顧自的搖頭歎息,回不去了,還是小時候的兒子可愛。


    外麵夜幕深沉,星光點點,不時響徹一陣寒風。


    屋子裏亮著燈光,暖氣熱乎乎的,和一牆之隔的外麵彷若兩個世界。


    一道道菜被擺上桌,一家人圍在餐桌前準備開飯,陳建文還從書房裏拎了一瓶白酒出來,打算緬懷一下那個隻存在於回憶中的可愛兒子。


    “陪我喝點”他遞過去一個酒盅,挑眉看著陳朔,依稀還能看出他幼年時期的樣子,再與現在進行對比,總覺得這小子現在麵目可憎。


    陳朔看著酒盅沒伸手去接,側頭看向白小柒,目光裏帶著詢問。


    “你看我做什麽”


    “你說呢”


    “我怎麽知道。”白小柒把目光轉向別處,又悄悄在他腿上捏了一把。


    這家夥...搞得好像是自己不讓他喝,管的很緊一樣。


    雖然確實不讓他喝酒,但這種情況自己肯定讓他喝啊。


    幹嘛還要看自己。


    “你掐我什麽意思,讓還不是讓”


    “讓。”白小柒垂著腦袋超小聲,又伸手在他腰間擰上一圈。


    “嘶..爸,我陪你喝。”陳朔抽抽嘴角,伸手接過酒盅。


    “要我說就該管著你點,喝酒有什麽好的。”吳玉蘭在旁邊出聲,又把目光看向陳建文,“你也是,少喝點!”


    “不多喝,就隨便喝點。”陳建文打著哈哈,看著陳朔忽然就產生了共情。


    “對對,我陪我爸喝一點,就這麽個小酒盅能喝多少。”


    說是一點,但小酒盅慢慢品著,不多時就沒了多半瓶,陳朔不太喜歡喝酒,就陪著喝了一點,大半都進了陳建文的肚子,他喝的滿臉紅光,臉上有點高興,看著陳朔也順眼了許多。


    排除掉同是妻管嚴有共情之心,起碼這小子能陪著自己喝酒,要是幼年時期的兒子...


    記得這小子上幼兒園時,自己好像給他喂過半盅白酒,然後他直接昏睡了一天。


    真沒用。


    陳建文嫌棄的撇撇嘴,端起小酒盅吱溜一口,想再倒一盅,一伸手卻摸了個空,那小半瓶酒已經被吳玉蘭拿走放到一邊,“吃菜。”


    “行,吃菜。”


    陳朔見狀也低頭夾菜,咂摸著嘴裏的那點酒香,一千多的酒就是不一樣。


    他明明沒喝多少,但那張臉看著比陳建文還紅。


    這正是他不喜歡喝酒的原因,喝酒上臉,但凡喝點酒,臉就紅的跟猴屁股一樣。


    以前出去跟人吃個飯,一幫人還以‘喝酒上臉的人酒量好’的理由死命灌酒,每次一出飯店都吐的七葷八素,後麵逢人就說自己不會喝酒,滴酒不沾。


    吃完飯,陳朔自覺地去廚房裏刷碗,畢竟他是人形洗碗機。


    不過很快他就要擺脫這個稱號,因為陳朔準備在新房裏裝個洗碗機,解放雙手,以後洗碗隻用把髒碗往裏麵一放,後麵的就不用自己再管。


    真好。


    暢想著美好未來,陳朔哼著歌從廚房裏出來,拿起羽絨服,朝白小柒一抬下巴,“走,回家。”


    “嗯。”


    “今天下雪地上滑,你們路上注意點。”


    “知道了阿姨。”


    下樓從單元門出來,被冷風一吹,陳朔緊了緊脖子上的圍巾,把粉紅色的貓貓手套從兜裏取出來,往脖子上一掛,將一隻手插進去取暖,另一隻手牽著她慢悠悠的往前走。


    “你下回直接說知道了媽,看我媽什麽反應。”


    白小柒沒搭這個話茬,盯著他看兩眼,出聲道:“回家我要懲罰你。”


    “因為我喝酒來著”陳朔的眉頭皺起來,“不對啊,我可是問了你讓不讓,是你說讓我才喝的。”


    “就是因為你問我讓不讓,所以我才要懲罰你。”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牢記著你不讓我喝酒的事情,所以才詢問你的意見,結果你竟然要以這個理由懲罰我,你的良心哪去了,讓狗吃了嗎”


    “讓你吃了。”


    白小柒抬手摸摸左邊胸口,這裏麵就是心髒,昨晚這家夥剛剛吃過,一吸就把自己的良心吸走了。


    而後她又摸摸右邊胸口,這裏他昨晚也吃了,還有...那裏。


    她垂眸往下看看,想起昨晚,似乎又感受到了那股強烈的刺激,下意識咬住嘴唇,小臉也倏地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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