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聽前半句喜悅的不行,後麵胡亂點頭:“懂,謝謝師傅。”


    反正她經常做這種空頭兌票的事,最後也不是她出錢。蔣忠榕隔一段時間就會幫她付賬,付的還都是她打點人的賬。


    挽月一拉開門,就發現五個人窩在門口聽牆角呢。


    玉海棠落一步走出來,五個人看見她趕緊站好。


    “既然我已經同意了,你們就去做吧,出了事自然會有人來擔著。”


    說完,轉身走了。


    秋禾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師傅會把你罵的狗血淋頭呢。”


    “我也以為。”楚煙兒拍了下她的肩膀:“不過師傅同意了,我們也就放心了。事成之後,我們有沒有什麽好處呀?”


    挽月笑了笑:“好處肯定大大的有呀。”


    楚煙兒嘖了一聲,勾住她的肩膀:“那還等什麽,快點兒走吧。”


    眾人之前礙於很多事情沒有答應,畢竟在玉海棠的手下,不敢胡亂造次,現在玉海棠都同意了,他們自然也就沒了顧及,乖乖的聽她了的安排,拿了蠶絲線出來。


    挽月把事先準備好的藥材拿出來放在一旁。柳紫意倒是貼心,從外頭尋來一小溫鍋,開啟煮水。


    六個人圍著鍋,就等鍋熱。


    這時,秦管事和趙管事走了進來。


    大抵之前是準備來看他們今日下午所作如何,上樓前卻聽了玉海棠的話,所以見了挽月也並沒有很吃驚。


    趙管事道:“不知我們有沒有榮幸分一杯羹啊?”


    挽月連忙讓開身子,笑道:“那是自然,管事們不來我還尋思著一會下去請教呢。”


    秦管事側頭看了一眼,問:“你這是要做什麽?”


    “先拿水把藥材煮了,然後把蠶絲泡進去,泡進了,再用來纏。”


    秦管事聞言搖了搖頭道:“嘖,你這法子,恐怕不太妥當。”


    “如何不妥當?”


    趙管事也明了,接話道:“蠶絲泡水,就會失去光澤,就算設計的圖樣很好看,也無法光鮮亮麗,即便薛夫人拿回去了,也會因為沒有光澤而丟棄在一旁,況且蠶絲泡水,一聞就聞出來了,哪裏抵得過花香。”


    挽月資曆不如兩位管事,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層麵,聞言趕忙虛心請教:“那該如何是好,兩位管事姐姐賞個臉明示一下唄。”


    秦管事失笑的搖了搖頭,將一味藥材捏在手心裏,看了片刻回答說:“這樣的做法其實有些冒險,薛夫人不是傻子,要是忽然反應過來,或許會覺得這簪子有問題。”


    挽月哼了一聲:“我不怕,她盡管來質問我便是。”


    “真是個小孩。”趙管事佯裝無奈:“你這般冒失,活到現在真是奇跡。”


    “我才不冒失,我可聰明著哩。”


    眾人聞言皆笑,秦管事說:“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我和你們趙管事決定要幫忙,那我們就來把銅線纏上依蘭花卷好了。”


    上官謙立馬問道:“依蘭花卷,為何呀?”


    “這依蘭花卷氣味香,把纏花的銅絲和曬幹的依蘭花卷在一起做花骨,其實就算被人拆出來,頂多就算是玉羅閣心思巧妙,知道這樣一種長久的藏香方法,若是薛夫人當真懷疑什麽,拆了這簪子,也不會立刻懷疑什麽。”


    挽月唏噓:“原來如此。”


    楚煙兒道:“那我們做些什麽呀?”


    “蠶絲浸泡方法並不妥當,索性用這溫鍋下的熱火,將藥材烘幹磨成粉,你們做簪花絨花的時候,一直蘸榆木粉和那些藥材在手上,然後纏線。”


    “榆木粉?”挽月問道。


    “榆木粉是具有粘性的木頭粉,它會把藥粉附著在那些絨花上麵,藥粉,加上銅芯裏纏繞的依蘭幹花,摻雜在一起,不僅香味宜人,而且還能生出藥效,隻要屋子夠暖活,不怕揮發不出來。”


    六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也不需要完全聽懂,反正做法大家都懂了,便開始擼起袖子分兩邊開始做。


    至於簪子圖稿,楚煙兒將自己未完工的設計紙稿遞給她:“這個怎麽樣?”


    “當然好了。”挽月看她手藝相對之前精湛許多,笑說:“曼珠沙華稀有,紅的又顯年輕妖豔,最合適不過了,薛婉一向喜歡這種花裏胡哨的東西,肯定會愛不釋手的。”


    挽月心裏有數,看他們忙的熱火朝天,自己手中的活卻暫時得擱置。向來速度快的她就主動幫忙做他們原先做的活。


    不過再怎麽趕,這東西製成還是經了一些時日。


    看挽月天天往外跑,蔣忠榕還好奇問道:“你究竟在做些什麽?”


    “上次已經跟你說過了呀,我要對薛婉動手,隻不過小孩子家家,就不要聽是什麽事了。”


    蔣忠榕忙起來,也很少顧家,挽月的事更少過問,所以向來隻是跟在屁股後麵付賬,倒也不會多問其他的。


    很快,就到了蔣笑笑的及笄禮,及笄禮對對一個女子來說極為重要,是為成人,可以擇夫君。


    玉羅閣的東西貴重,訂了頭麵以後,薛婉拿到也就放在梳妝台上,不許任何人觸碰,直到蔣笑笑及笄這一日,才風風光光的戴上,想要豔壓群芳。


    也確實做到了,那副頭麵金色與紅色相得映彰,采以梅花的形狀為底,那絨花上還帶著一小串流蘇,整副戴上,走起路來有細微清脆的碰撞之聲,很是悅耳。


    這次的賓客的名單裏,有北平候,是後來蔣忠榕添上去的,說是為了感謝他救挽月的恩情,但還是被挽月揶揄了一頓。


    本來北平候府一直沒有回應,沒想到這一日,長風忽然派人送了禮物過來,說一會北平候就到。


    這時薛婉正帶著那副奪人眼目的頭麵,剛剛坐下,便聽到外麵人來說,北平候要來。


    蔣老爺端著茶的手一抖,抬起頭:“誰來了?”


    “我家侯爺說了,一會就到。”


    這蔣府和北平候素來沒有關係,況且北平候是什麽身份,那可是皇親國戚,所以一聽這個消息,連薛婉也坐不住,拉著蔣笑笑就站了起來,喜笑顏開:“老爺,是北平候爺要來,真的是他要來。”


    蔣老爺將目光投在坐在底下的蔣忠榕身上。


    蔣忠榕起身走至廳中央,說道:“那日救了挽月的正是北平候,其實我與北平候已經不知一麵之緣,兒子便請了北平候,想要再次答謝他的救命之恩。”


    挽月跪在後麵的小桌上,低頭掩笑,救的是她的命,他倒是道恩道得熱情的很啊。


    “甚好。”蔣老爺欣慰的點了點頭:“快來人,擺上上座。”


    琴瑟一響,從外麵赤足飛進來幾個舞女,舞袖一揚,在中央圍著開始跳了起來,邊跳邊轉,手裏的飛花一揚,紛紛然然落了下來。


    薛婉高興,連鼓了幾下掌。


    蔣笑笑離薛婉離的近,沒一會兒皺起眉頭:“娘,你換香粉了?”


    “沒有啊,怎麽了?”


    “太香了。”


    薛婉這才明白過來,笑意更加盛:“怕是我頭上的簪子,這次玉羅閣新出的我十分滿意,剛才你爹都誇我了呢。”


    說著,紅暈就爬上了臉,家醫說了,她現在的身子已經可以懷孕,所以……


    “娘,你臉紅什麽哇。”


    “小孩子家家,管那麽多作甚。”薛婉佯裝的打了她一下:“對了,我聽說北平候年紀商淺,卻是為外人稱讚的好男兒。”


    蔣笑笑對這些不感興趣,聞言隨口敷衍道:“如何好了?”


    “風姿綽約,兩袖清風。”


    “兩袖清風?”蔣笑笑彎了下柳眉:“這說法真奇怪,一個堂堂的侯爺,還能兩袖清風嗎?”


    “不管怎麽樣,你都要好好表現自己,聽見沒有?”


    蔣笑笑不依了:“娘,你又來了。”


    薛婉還要說什麽,小廝忽然從外麵傳報:“北平候到。”


    霎時,舞姬停下,廳裏的眾人皆站了起來,待那北平候走進來時,紛紛行禮。蔣老爺在最前頭,態度不卑不亢:“見過侯爺。”


    北平候一手背在身後,煢煢而立,聞言也隻是微微頷首:“蔣老爺不必多禮。”


    蔣老爺剛要說什麽,那薛婉把身前的蔣笑笑推向前,笑得花枝亂顫:“沒想到侯爺竟會屈身來此,真是令蔣府蓬蓽生輝呀,侯爺快入座。”


    蔣笑笑被推向前,對上北平候那雙清澈見底的眼,心居然猛然跳動一下,不敢抬起眼看他。


    北平候還是那樣,淡然自若,隻是搖了搖頭。


    身後的長風解釋道:“侯爺不願坐上頭,就隨著公子小姐們坐吧。”


    蔣老爺愣了一下:“好,也好。”


    北平候慢慢坐下,他的左邊正是蔣忠榕,而蔣忠榕後麵是挽月。


    挽月見到救命恩人,也很是興奮,幾乎是蹲著身子從後麵挪到了北平候身後,悄聲說道:“侯爺,我是挽月呀。”


    北平候側頭看了她一眼:“傷可好了?”


    “好了,多謝侯爺,侯爺怎麽會來此?”


    北平候隻道:“閑來無事。”


    蔣忠榕看不下去了,伸出左手把挽月探出來的頭給拍了回去:“不要鬧,規規矩矩坐好。”


    挽月被他打的哎呦一聲,捂著頭不滿的的退了回去。


    北平候這才終於把視線落在他身上,雖然涼,卻沒有最初那樣看到的冰冷。


    他半咳了一聲:“侯爺好。”


    北平候側頭,忽然眯起眼:“你受傷了?”


    蔣忠榕先是不解,隨即想起自己前幾日去錢莊的時候,落了雨,那山中泥濘,他不慎滑了一跤,被樹枝劃傷了脖子。


    想來今天穿了件開領的衣裳,所以露出了點痕跡來。


    “小傷。不礙事。”蔣忠榕沒想到他會注意到自己,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頭,喝了一杯酒。正要接著說話,就見蘭姨娘帶著小弟進來,那小弟還不會講話,咿呀咿呀的流著口水,由下人抱著,抱給了蔣老爺。


    是自己的兒子,蔣老爺見到小孩樂嗬嗬的笑,也十分喜悅,便對著蘭姨娘說:“快坐,你身子不好,怎麽出來了?”


    蘭姨娘扶著簪子,曼妙的身姿在紅衣下若隱若現,聞言隻是微微一笑:“倒也沒什麽,隻是在院子裏待久了,出來湊個熱鬧。”


    蔣府就隻有兩個女人,薛婉生得大氣,蘭姨娘生得溫婉,各有各的好,所以總是明著暗著比較,尤其再這樣重要的場合,更是從頭到尾都要光鮮亮麗。


    “蘭姨娘今日氣色還真是不錯,你看薛婉臉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挽月悄悄在蔣忠榕背後說道。


    蔣忠榕壓著聲音說:“那蘭姨娘本就年紀輕,一來穿得如此,能不生氣嗎?”


    “哎呦喂。”挽月笑睨了他一眼:“你倒是懂了。”


    “哼。”蔣忠榕得意洋洋的抬了抬下巴,抬頭正好看見北平候看著自己,趕緊坐好收回了笑意。


    舞畢,不知道誰在水簾後麵彈起古琴,一曲流觴,將是是非非都沉進了夢裏去,挽月聽著聽著開始走神,這時有人端著琉璃盤慢步走了進來,掀開紅帕,竟是一把梳子。


    “今天的發髻是你娘給你梳的,或許再過兩年,就該是你夫君給你綰青絲了,這把玉喜鵲紋梳可價值不菲,爹將它給你,你可要好好留著。”


    “爹。”被當著那麽多人麵打趣,蔣笑笑不好意思的嗔怪道:“女兒還小,才不要嫁人,要時時刻刻陪伴在爹身邊。”


    蔣老爺哈哈一笑,甚是高興的拍了拍她的頭:“笑笑懂事了。”


    “能不嘛。”薛婉說:“兒大不中留,不像咱們笑笑,她昨日還說想要一輩子不嫁人,陪在我們身邊呢。”


    “誒,那可不行,嫁人還是要的。”蔣老爺寵溺的勾了一下她的鼻子。


    挽月對於薛婉意有所指的話十分不屑,忍不住哼哧了句:“兒大不中留,我看她女兒能留到何時。”蔣笑笑可不是會認真聽話的主。


    蔣忠榕無動於衷,反正他聽這種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可是,薛婉哪裏那麽容易消停,不知道是不是得知自己可以生育了,還是仗著什麽,今日氣焰更是囂張,轉而又道:“我們的笑笑呀,總算是長大了,不會再隨意被別人欺負了。”


    蔣老爺一聽,眉毛都豎了起來:“怎麽會有人欺負笑笑。”


    “怎麽沒有,笑笑小,又天真善良,許多人就因此欺負她。”說著,還看了蔣忠榕一眼:“你是不知道老爺,以前笑笑手臂上的傷,就是被人推倒留下的,我看啊,就是有人嫉妒笑笑得你的寵愛最多,所以才這樣。”


    這話裏的意思太明顯了,挽月剛要起來打抱不平,沒想到蘭姨娘卻抱著蔣年忽然開口:“笑笑膽子大,心性高,哪會那麽容易受人欺負,還有這話說的,姐姐你會任由笑笑被欺負一樣。”


    蘭姨娘自從生下了蔣年以後,似乎沒什麽好顧忌的了,說話總是陰陽怪氣的。


    薛婉本想橫她一眼,奈何北平候在場,沒有發作,而是笑道:“蘭姨娘,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像以前,小榕就總是欺負笑笑,是不是呀?”


    這話像是一個玩笑,說家常那樣說出來,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這可不是一個玩笑,尤其她還看著蔣忠榕,似乎要他回答。


    蔣忠榕無奈的放下酒杯,是與不是都沒法說出來。


    因為無論說什麽,薛婉都會繼續刁難他,尤其現在北平候在場。


    “年紀小,打打鬧鬧是常事。”


    這話一出,連北平候身後的長風都驚訝了,他從未見自家主子出言為別人打抱不平過,今兒倒是稀奇了。


    薛婉見北平候幫著蔣忠榕說話,不高興,但也沒在說什麽,而是推了推蔣笑笑:“今日你生辰,去敬北平候一杯酒。”


    蔣笑笑正有此意,聞言趕緊拿著新的酒盞,往下麵走去。


    “北平候,我,我能敬你一杯酒嗎?”


    少女衣飾十分惹眼,腰間掛的鈴鐺隨著腳步一動一作響,臉上不知不覺爬上了紅暈,低頭含羞的看著他。


    十五歲,真是個嫁人的好年紀。


    蔣忠榕不知道自己快要將酒杯捏碎,滿是寒光冷劍的盯著蔣笑笑,一股念頭籠罩在他頭頂,他卻不自知。


    北平候接過,喝了一口。


    蔣笑笑歡喜的欠了個身子,回身跑了。


    旁邊的蔣忠榕啪的摔下酒杯,就走了出去。


    宴會上熱鬧,偶爾出去幾個人是不會過問的,隻會以為喝多了出去醒醒酒。


    但是挽月卻看到了,她正和桃春喝得起勁,看到蔣忠榕出去以後,便也起了身,拉著桃春出去了。


    “挽月,少爺幹嘛去了?”


    “誰知道,生悶氣了吧。”


    “這是咋了。”


    挽月看著蔣忠榕消失的背影,失笑道:“或許是年少的……悸動?”


    桃春還是一臉疑惑,直到感覺到跟著的方向越來越不對勁,才出聲問:“你這是要去哪裏?”


    “不是很清楚了嗎?蔣老爺的臥房。”


    這宴席剛開始沒有多久,自然院子裏麵冷冷清清,挽月很快帶著桃春抹黑溜進蔣老爺的屋子裏,並打了個火折子在角落裏搜尋著。


    “你要幹什麽挽月?”


    “別問了,你一會看看不就知道了。”


    挽月躡手躡腳的找到香爐子,打開來以後,慢慢把自己懷裏的東西丟了進去。


    “這味道……有很淡的麝香?”


    “是,因為有花香所以很難聞出來。”


    桃春恍然大悟:“你該不會是要讓大夫人……”


    挽月噓了一聲:“這事還得看運氣,先這麽辦,這是我特地製成的香料,平時隻能聞到花香,根本聞不出摻雜在裏頭的東西,好了先走吧,好戲還要靜待一段日子才開場了。”


    桃春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反正不管怎樣,隻要這樣少爺能開心了,我也就開心了。”


    挽月欣慰的點點頭,貓腰離開了屋子。


    月光如霜,沉靜的投在葉隙之際,蕭颯的身影獨自站在拱橋之上,望著腳下的湖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挽月路過的時候,匆匆看了一眼後,餘光又瞥見一個白衣男子從橋那頭走了過來,她腳步頓了頓,還是走了。


    蔣忠榕專心看著水中的月亮,忽然聽到輕微的腳步聲,還以為是挽月又要故意嚇他沒好氣道:“我知道是你,你這把戲玩了兩年了,你真當我還是小孩啊。”


    好半晌,都沒有人說話。


    蔣忠榕還以為挽月生氣了,剛要扭過頭,便聽到一聲:“你不是嗎?”


    他差點腳一滑,栽到水裏麵去。


    “候,侯爺。”蔣忠榕尷尬的回過身子,頭疼的撓了撓脖子:“我還以為是挽月,失禮了,侯爺沒有在宴廳,怎麽跑這麽偏僻的地方來了?”


    “醒酒。”


    蔣忠榕不禁想要笑,這家夥還真是惜字如金,自己要不多說一些,恐怕就要交談不下去了。


    兩個人肩並肩站著,之間空了一大段距離。


    蔣忠榕主動挪了一小步,立即一陣清香撲鼻而來,讓他不禁側頭問道:“侯爺,沒有想到你今日真的會來。”


    “你讓我來的。”


    見北平候一本正經,蔣忠榕更加覺得好笑:“侯爺府離這裏並不近,說起來還真是有緣,竟是就這樣見了兩次麵,鬥膽問一句能否知道侯爺名字。”


    北平候:“秦宵,還有,見過三次了。”


    三次?哪三次?


    蔣忠榕疑惑看著他,卻見他目光如水,絲毫不起波瀾。


    ……


    入夜,宴會總算結束。


    蔣老爺有些醉,被薛婉攙扶著回了屋子。


    “老爺,喝口水。”


    薛婉抱著他的頭,細細的喂了一口水進去,又用手帕擦著他的嘴角,而後說道:“老爺,家醫說我已經可以懷孕了,雖然我現在的身子還是弱,但是老爺還想要一個孩子嗎?”


    “嗯?”


    屋裏香熏得氣氛旖旎,再加之燭火搖晃,兩人之間逐漸開始曖昧起來。蔣老爺沉穩的抱起薛婉,壓在床榻之上,說道:“總覺得你今晚格外迷人,不過什麽味道,好香啊。”


    那薛婉頭麵沒來得及卸下,聞言順手摸了摸,嬌笑道:“瞧老爺猴急的,先讓我把這個撤了吧。”


    “不用,就這樣吧。”


    蔣老爺說完,重新壓下,幹柴隻需要烈火,一點就能燃成,隻是下一秒,薛婉意亂情迷之際,身上的重量突然不在了。


    她迷惑的睜開眼睛:“老,老爺?”


    這衣服都褪完了,兩個人幾乎是赤裸相對,薛婉甚是不解,這是怎麽了?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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