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尋黑著個臉,笑容淡了下來。


    “諸位道友說笑了,按理說神道宗合該補償玄天宗,是我神道宗的弟子不知輕重,這點我沒什麽好說的。”


    他頓了頓,一股靈氣威壓驟然自身體周遭傳出,向那些獅子大開口的人壓迫而去。


    他不過元嬰修為,另外開口的修士修為不比他差到哪兒去,甚至比他高出一截修為的也不是沒有。


    觸犯了眾人的底線,還敢在這兒拿喬呢?他們看這神道宗是真不想進秘境了。


    “朱掌門莫不是當我縹緲宗不存在?怎麽著,重傷我縹緲宗弟子就不需要補償了?要知道這位弟子在都無法參加之後的戰鬥了。”


    一些宗門的長老們也不樂意了,紛紛開口刺人,倒是把朱尋之前那股子陰陽怪氣的模樣學了個十成十。


    雙拳難敵四手,朱尋便是再能說,一張嘴也爭不過那麽多人啊。張了張嘴,剛想起來反駁別人的話,被旁邊的人一打岔,他就忘了想要說什麽了。


    柳憶香樂得看朱尋吃癟,在一旁偷笑。


    王霖眉心跳了跳,他就不應該讓朱尋來安撫其他六個宗門,反倒是被他弄得更不妙了,被排擠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簡直是蠢貨!


    王霖當機立斷,立時同朱尋傳音入密:給他們也無妨,日後都是會還回來的。


    朱尋臉色不太好,他話說得倒是輕鬆,怎地自己不來?偏生要把他推出來,動動嘴皮子的事情誰不會啊!


    不下十來位修士向他開口討要了靈植等物品,神道宗又不是散財童子,哪兒來那麽多好心見人就往外灑。


    朱尋又和別人磨了好一番嘴皮子,才說服了他們,六個宗門每個宗門都給上一件靈寶或是靈材作為補償。


    待他一談好,王霖就把他們要的東西分毫不差送入了他們手中。


    柄清收到須彌溟石後,看著手掌中的靈材發呆,神道宗還真把這塊石頭給他了。


    心中頗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目光閃了閃,頓時警鈴大作。


    其他宗門都從神道宗手裏得了一件秘寶去,他們倒是大出血了。


    ……


    柄清心中閃過一絲隱憂,便是其他沒吃虧的宗門,也從神道宗手裏討要了寶貝去,為的就是不被六個宗門排擠出去。


    他們……圖謀不小啊。


    至於圖謀的是什麽,隻要不招惹到縹緲宗頭上來都好說,這靈材既然已經到了他手裏,斷沒有再給回去的道理不是。


    在這之前,重傷縹緲宗弟子的賬也該清算清算了。


    柄清眼中閃過一道暗色,與從靜和另外一位化神長老希洺交換了個眼神,彼此都懂了對方眼中的意思。


    得到了補償物,拿人手短,自然就無法再多加阻攔。


    除了玄天宗與縹緲宗的神色不太好外,其他宗門的臉色還算可以。


    變臉速度之快,就連柄清都不得不歎上一聲。


    為了懲罰神道宗不遵守約定,被煉製成命丹的那位修士廢掉玄天宗修士的惡劣行徑,評定輸贏的六位長老一致決定,那場比試不計入分。


    介於神道宗已是第二次再犯,另扣掉了宗門贏下來的十分。


    神道宗的化神修士那能樂意嗎,跺著腳反駁,想替宗門拿回來之不易的十分。


    其他六位長老都讚同了,他的意見自然不重要。


    鬧劇一過,玄天宗與神道宗的比試又拉開了帷幕。


    柳憶香想到草棚子裏的師兄師姐們,心中起了一絲波瀾。


    恐怕……其他幾個宗門也是這般罷?


    剛才的爭執也沒有瞞著其他幾個宗門的修士,他們自然是明白神道宗差點就被排擠出去。


    神道宗的修士在接下來的比試中,都收斂了許多,再不敢做出重傷他人或者是廢了別人的事情來。


    玄天宗修士被廢之後,活生生把同門煉製成血色丹藥的事情還曆曆在目,出手時都輕了許多。


    柳憶香見識到玄天宗的戰鬥方式,他們的戰力比之同階修士要差上些許,多是由丹藥的手段來對敵。


    什麽五花八門的毒丹她借此機會認清了不少,有瞬間就讓修士靈氣運轉不流暢的,有奇臭無比的,有讓修士陷入幻境的,亦有聞見氣味兒後渾身發軟的……


    總之各種丹藥應有盡有,效果也偏門得很。


    雖有毒丹助陣,但玄天宗的修士對上神道宗的修士,還是略有些薄弱。


    還得防備著神道宗修士背後有可能締結契約了的靈獸,孰強孰弱,高下立分。


    玄天宗本就是主張著煉製出藥效逆天的丹藥,供修士突破修為,借此來籠絡散修為他們賣命。


    說得好聽點,不外乎就是護法。


    便是墨雪身旁也跟了位存在感極低的修士,隱於暗處,替他防備著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的危險。


    別人替自己護法,那丹藥肯定得給了足足的,別人才會心甘情願保護你不是。


    玄天宗來參加比試的弟子們,也不是沒有籠絡得有修為不差的散修替他們護法。


    但這次比試關乎到五行秘境一事,其他宗門肯定也不允許他們帶護法的修士上擂台打鬥,是以墨雪便言行禁止不讓別人帶散修。


    柳憶香聽見同門,有提到過幾句關於請散修來護法的事情,她對玄天宗有了大致的了解。


    少女心中隻剩慶幸,幸好她拜入了縹緲宗,而不是因為靈根極為適合煉丹就拜入玄天宗。


    玄天宗修的道,與她要走的強者之路不吻合。


    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但是還別說,柳憶香對他們煉製的毒丹還挺感興趣的。


    她才初初隻接觸了養氣丹與辟穀丹,毒丹倒是不曾了解過,若是有丹方的話,煉製些毒丹備著總沒錯的。


    不多時,兩邊的比分便出來了。


    神道宗的修士吞服了複靈丹就是不一樣,比分直接飆升至55,玄天宗隻有46分。


    由於神道宗不講武德,門下弟子弑殺,被六位評分的長老們扣除了十分,補償給玄天宗,比分倒是又落了下去。


    一下子就變成了神道宗45,玄天宗56。


    神道宗想得倒挺美,吞服了複靈丹想借此來增加贏的局麵,反而偷雞不成蝕把米,白費力氣一場。


    再接下來,便輪到最後一個宗門體宗攻擂了。


    也不知是什麽操作,上了擂台的體宗修士,除了少數幾位女修,大部分男修一上擂台就用靈氣崩裂了上半身的衣衫。


    大片的肌膚暴露在外麵,順暢的肌肉線條向眾人展示出爆炸性的力量。


    柳憶香很是無語,體宗的人都是這般嗎?


    難道他們一與別人搏殺,就要……?


    大黃瞪大了狗眼,眼中閃過一道人性化的嫌棄之色來,實在是太辣狗眼了吧!


    大狗視線瞥了瞥忘情穀那邊,又看了眼香香,才覺得自己的眼睛洗幹淨了。


    謝非玄何曾見識過將近百人集體崩裂衣衫的場麵,一時瞠目結舌。


    曲粥:“……”


    啾啾頭少女不由偏了偏頭,不太敢看擂台下其他修士們的表情。


    怎麽辦?突然不是很想承認自己是體宗的修士了呢!


    除了這些崩碎了衣衫,露出肉身的修士們,還是有十來位男修身著完整衣袍的。


    對比他們,簡直就是一股清流。


    曲粥遠離了這一片白花花的肉身,饒到了衣物還是完整的修士後麵躲著。


    —————


    體宗掌門邱昊眉心抽了抽,又來了又來!


    怎麽每次這個時候,總是有各種奇奇怪怪的視線放在他身上來!


    天知道,真不是他體宗修士有特殊癖好。


    他們會崩裂衣衫也實屬無奈,主要就是在出來之前,他們在宗門泡了淬煉肉身的靈藥。


    藥性精華納入體內,轉化度差一些的修士,靈藥尚未完全被消化、吸收,轉化成自身的能量。


    在之後的比試中,即便他們不崩裂衣衫,龐大的氣血之力也會震碎衣衫。


    與其在比試時分心,還不如一開始就把衣袍震碎。


    咳——


    當然麽,體宗上半身的法衣質量不是很好,但長褲的做工比上衣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輕易不會被氣血崩裂開來。


    這不是因為體宗把資源都花在了靈藥、靈獸精血身上了麽,別的自然就無法做到兩全其美。


    再說了,都是大男人,胸膛被別人看兩眼也不算吃虧。


    體宗少有女弟子,在女修的法衣上製作上,倒是要精細耐用一些。


    邱昊選擇性忽視了那些目光,滿是正經的看著擂台。


    柳憶香用一種很是的一言難盡目光,隱晦的看了眼啾啾頭。


    她實在無法想象,周瞿也崩裂了衣衫的那等場麵。


    擂台下不清楚體宗這點的修士,擂時不時傳來了抽氣聲。


    柳憶香似乎還聽見了有幾道極細微的聲音,在討論著體宗哪位修士的身材壯實。


    ???


    大大的眼睛了充滿了疑問,怎麽感覺那些修士都挺沒個正行的啊。


    ……


    “比試開始。”


    話音一落,四個擂台上的戰鬥同時開始。


    體宗修士極為注重肉身的力量,同時也沒落下對靈氣的吸收。


    二者一結合,可以想象出他們的綜合戰力是有多強。


    體宗修士對上腳步虛浮的神道宗修士,一場屬於體宗的單方麵毆打開始了。


    體宗修士早就見不慣神道宗的做派了,一個個都沒留情,直接往他們臉上招呼。


    不消片刻,神道宗的修士個個都被打得鼻青臉腫,臉上再沒有一塊白淨的肉。


    柳憶香有留意到周瞿的戰鬥,她肉身的力量可不弱,一拳頭下去能把別人的骨頭都給打碎嘍。


    明明看起來溫軟無害,渾似一隻兔子般乖巧的人,任誰也沒辦法將她與體宗二字聯係到一起。


    隻是她有些疑惑,周瞿之前為何不用出肉身之力與她搏鬥?


    不然她還得費些力氣才會製服了她。


    曲粥身為一個合格的偷兒,自是不能把自己的真實身份暴露在外。


    偷兒在修真界沒有一位修士是不恨的,在不是危及的情況下,能不暴露體宗修士的手段她便不會暴露。


    她向來就秉持著隻要偷了東西能走掉,便不會用出能堪破她真正身份的手段。


    哪知她自己看走了眼,在太歲頭上動土,這苦楚隻能由自己來承受了。


    朱尋的拳頭捏了又捏,暗罵吞了複靈丹也還是一群沒用的。


    神道宗守擂的最後一戰,比分差距是最大的,且每個人臉上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淤青。


    不過半個時辰,神道宗就被體宗打趴下了。


    分數更是無比慘淡,隻得了19分,體宗則是拿到了51分。


    第一輪的守擂戰到此結束,下一個進行守擂,迎接其他六個宗門攻擂的便是忘情穀。


    謝非玄目光灼灼,緊緊盯著溫荷。


    冰靈根究竟有多厲害,他倒是想體悟一二。


    不止他有這個想法,柳憶香也有。


    想和九成冰靈根戰一場是其一。


    其二是與長得好看些的女修士進行比試的話,她連心情都會好上幾分。


    少女神識動了動,從儲物袋中摸出早就準備好,用來混淆視線的靈米團子,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剛吃上一口,便對上一雙幽怨的狗眼。


    大黃控訴的眼神在說:好哇!香香你竟然背著我吃獨食。


    少女心道:我沒有,我不是。


    柳憶香連忙把手中的兩個靈米團子一下子都塞到了嘴裏,鼓著個腮幫子,“有嗎?哪兒有靈食,我怎麽沒瞧見呢?”


    說罷還一臉疑惑的四下看了看,又把小手攤開給大狗看了看,示意她真沒有背著它吃獨食。


    大黃:!!!


    (′???`)


    香香說這話,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少女絲毫不為大黃的指責而感到不好意思,捧著大狗的臉,讓它看向擂台上。


    “你快看。”


    兩人視線正對著的方向,正是溫荷。


    大黃霎時就覺得,它仿佛可以原諒香香剛才很過分的動作。


    柳憶香挑挑眉,她對大黃的性子了解得極為透徹。


    貪吃是本性,但若是有好看的女修士,肯定會把靈食拋到一旁。


    溫荷猛然撞向少女和大狗深邃的眼睛中,不由蹙了蹙眉頭。


    若是男修盯著她看,她尚且不覺得有什麽稀奇的,但是柳憶香與她的狗為何一直盯著她看?


    她們的目光中不乏有欣賞之意,那種純粹的情感,倒是不令人覺得厭惡。


    溫荷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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