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昱可不知柳憶香的打算,心中有了個大概的成算,謀劃著要何時才做出麵色大變的,銅錢突然消失不見的模樣來。


    四下環顧了一圈,也沒看見有什麽太好的遮擋物助它,隻好繼續帶著人在迷霧森林裏麵晃悠。


    不知是它們運氣好還是怎麽著,一路上竟連一隻靈獸或者是一位修士都沒遇上過。


    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柳憶香抿唇不言,絲毫不擔心會迷失在迷霧森林裏麵。


    自白初師祖幫忙把縷金百蝶穿花肚兜修複好之後,便由原來的損壞狀態變成了一個月可以使用一次傳送機會。


    在沒有特定想去的地方之時,鑲嵌在肚兜上麵的傳送陣便會帶著她隨機傳送數萬裏。


    她在進迷霧森林的時候,便在迷霧森林外麵的樹木軀幹上做了印記。


    數萬裏的距離,怎麽著也夠從迷霧森林裏麵瞬間傳送至外圍了。


    沒有這個手段,不然她拿什麽去和可以躍階挑戰的擎目巨猿,以及各種各樣的靈獸爭奪神瓊花?


    有了這個傳送陣,隻要神瓊花一到手,她便能瞬間脫身。


    這是柳憶香第一次體會到,身為真傳弟子的好處。


    如果不是真傳弟子,那麽白初師祖也不會看在師祖的麵上,幫她修複好處於損壞狀態中的縷金百蝶穿花肚兜。


    她很有自知之明。


    如果不是真傳弟子,那麽就不會有貼心的師父幫她準備好曆練用得上的一切物資。


    既然享有了縹緲宗真傳弟子這個身份,不應該隻有宗門對她單方麵的付出才是,待她日後強盛之時,肯定對宗門要有所回饋。


    柳憶香有這個心理準備,何況宗門師長對她付出確實蠻多的,日後怎麽著也要反哺回去。


    對於這點,她並沒有什麽好質疑的。


    壓下心中的思緒,不緊不慢綴在銀狼身後,手掌心時不時向樹木射出一道靈氣,在其軀幹上留下一層淺淺的白痕。


    每當這時,大黃便極有默契的為她遮蓋住靈氣波動。


    ……


    柳憶香估摸著,他們距離進入迷霧森林差不多已經過去了三個時辰了,而此時,黑昱還在帶著他們繞圈。


    看到前方樹木上的白痕以後,柳憶香和大黃對視一眼,眼中滿是意味深長,甚至……還帶著一絲激動之意。


    大黃挑眉:


    ——香香這是要動手了?


    柳憶香還以微笑,反問:你難道不想?


    黑昱越帶著他們走,心裏便越覺得發虛,甚至還有一些焦急。


    帶著他們在迷霧森林裏轉圈,轉了那麽久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且背後注視著它的目光變得越來越灼熱……灼熱?


    雖然它也想不通為什麽是灼熱,而不是冷凝,但這並不妨礙它焦躁。


    難道它真的要和神瓊花錯過了嗎?


    幸好它一直領先著,沒有與他們對視,不然光看眼神就能瞧出它不對勁了。


    柳憶香和大黃交換個眼神之後,步子頓時飆升到一個極其可怕的速度,瞬間追上兩頭銀狼。


    她快,然而大黃更快,身體變成了一道殘影,發出一道低吼聲,在黑昱尚未反應過來之時,便如同鬼魅般將其撲騰在地,前肢死死鎖住了它的喉嚨。


    黑昱本身就是金丹初期修為,便是再不濟,也不會瞬間被大黃撲倒,鎖住喉嚨。


    其實有大半部分的原因,是源於血脈之上的壓製。


    大黃心脈四周流淌的暗金色血液,比天犬血脈不知道高貴了多少,隻是在怒吼中加持了一絲血脈的威能,便令黑昱、白雪、白皚愣住了。


    柳憶香抓住大黃吼聲製造出來的機會,肉身爆發出巨大的威能,掐住了兩隻銀狼的脖子,隨後將兩隻銀狼弄來合抱在一起,拿出師父為她準備的縛靈索將其綁在一起。


    縛靈索是三品靈器,無論是人還是靈獸,隻要將其綁住,瞬間就能令對方失去運轉靈氣來反擊的能力。


    在趕路的途中,她也差不多把師父為她準備的靈器了解得七七八八了,該烙印神識的也烙印了。


    雖說現在用起來還沒有秋水劍用得順手,但也差不多可以了。


    她要的就是簡單粗暴且迅捷,既然有最省時又最省力的方法,為什麽要藏著不用,還多生事端呢?


    由著大黃往吼聲中加持的血脈之力並不多,黑昱沒有感受到那股無上威嚴,隻愣了片刻,便反應過來。


    它這“卦算之術”恐怕早就被它們主仆倆看穿了吧?


    黑昱目光微閃,眼中流露出急切,“道友這是何意?快放開我,我要失去對銅錢的控製了,莫非道友不想要神瓊花了?”


    它知道今天恐怕是不能善了了,但此時脖子被人,不,被貓捏在手中,隻好說話來分散它的注意力。


    大黃目光灼熱,根本不理會它,隻傳達出一道神識意念:做本大爺的小弟,準保你吃穿不愁!


    黑昱怔住,原來它一路上感應到的灼熱,都是它,且理由是因為這個?


    “好說好說,大哥且先放開我,小弟日後一定為大哥鞍前馬後,在所不辭!”


    黑昱目光滿是諂媚,就連稱呼都從“道友”變成了“大哥”。


    隻是它真有那麽容易順服嗎?


    其實不然,黑昱在祁連山脈那邊訛獸失敗,卻屢次逃脫,甚至還練就出一身極為利害的身法,正是因為它這一份圓滑。


    不論別人說什麽,總之它先應承下來就是了,絕不與人硬碰硬,待人放鬆了警惕,它再逃也不遲。


    隻是這一次,黑昱注定要失望了。


    大黃自認閱人無數,哪裏看不穿它的把戲。


    運轉著靈氣,凝聚出一個巨大的拳頭來,就著黑昱的左臉就是一拳。


    它看出黑昱的不願,何況要想做人大哥,就得讓黑昱心願臣服。


    讓它臣服的辦法有很多種,大黃選了最簡單,也最粗暴的一種。


    黑昱心裏還有花花腸子,那它就揍到它臣服,揍它揍到直至沒有先假意應承,再伺機而逃的心思!


    大黃瞥了一眼被捆起來的銀狼兩兄弟,此舉還有另一層殺雞儆猴的意思,省得揍了黑昱還要去揍那兩隻大家夥。


    揍壞了就耽擱種田和挖礦了,它是要心疼的,所以就逮著黑昱的臉揍,隻要不礙著種田就沒事。


    黑昱被這一拳砸懵了,它沒料到大白竟然一句話也不回,直接上手揍它。


    黑狗的左臉頓時腫脹起來,這一拳,大黃可沒留手。


    靈氣幻化出來的拳頭裏麵,不僅有它的靈氣,還混合著它經過藥浴淬煉肉身之後的力量。


    ——做我小弟!


    黑昱委委屈屈,“大哥,我這不是已經喊你大哥了嗎?怎地還揍我?”


    大黃冷哼一聲:


    ——那你現在就和小六締結契約,主仆契約。


    黑昱,它信不過,和香香締結主仆契約是最合適的了。


    黑昱頓時不說話了,大黃哪裏看不出來,這是還假意應承呢。


    它把黑昱鉗製得死死的,不給它絲毫反抗的機會,麵上滿是躍躍欲試。


    運起靈氣,就著黑昱的右臉就是一拳,胡須都給它扯斷了幾根。


    “嗷——”


    黑狗吃痛,連都扭曲了。


    不過扭曲不扭曲的,沒什麽太大的區別,因為它兩邊臉都腫了起來,隻剩下一雙閃爍的眸子。


    倏地,一道蘊涵著神識之力的攻擊頓時從黑昱的腦袋中衝出來。


    柳憶香發現得及時,一把火紅的神識小劍離體而出,頓時將那道白光攪得稀巴爛。


    黑昱因神識攻擊被柳憶香破掉,識海劇痛,嘔出一口血來,大黃目光頓時一寒:


    ——締結契約?不締結我就繼續揍!


    黑昱不說話,忍著識海的劇痛望了她一眼,視線觸及似笑非笑的女修時,眸光一縮,頓時收回了視線。


    它在權衡利弊,權衡小六到底有沒有資格成為它的主人。


    見黑昱還是不說話,大黃索性也不留情了,狂風暴雨般的拳頭直接對著它的臉砸落下來,把黑狗的鼻子都揍歪了,鮮血狂飆。


    “嗚——嘶——嗷——我的鼻子!”


    黑昱慘叫連天,白雪和白皚對視一眼,眸中閃過一道微妙的光芒。


    它們本打算著,先假意應下,趁其不備時再……


    但看到黑昱鼻子都被打歪了的慘狀以後,鼻子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目光掃了一下將它們捆起來的縛靈索,感受到它們連半點靈氣都無法運轉,便知道這位女修來曆非凡。


    她的神識也不弱,它倆自認為神識普通,黑昱那一遭更是令她有了防備,再出手,肯定也達不到什麽效果。


    最後還有可能如那隻黑狗一般,吃一場苦頭。


    實在沒必要。


    有如此厲害寶貝,修為神識也不弱……


    臣服於她,或許也不是那麽差?


    且它們被綁起來了,隻能任人宰割,若是不臣服的下場,恐怕唯有死之一字吧?


    柳憶香湊到兩隻銀狼麵前,嗬氣如蘭,笑問道:“想嚐嚐拳頭的滋味嗎?”


    白雪、白皚深吸一口氣,“勞煩主子和我們締結主仆契約。”


    柳憶香目露失望之色,可惜道:“還以為你們想和黑昱一樣,嚐嚐拳頭的滋味兒呢。”


    兩隻銀狼麵龐抽搐,“白雪、白皚不敢。”


    在鼻梁骨都被打歪的情況之下,黑昱終是忍不住了,慘叫道:“我契約!現在!立刻!馬上!”


    語速又急又快,生怕說慢了大黃的拳頭就揍了下來,令它的鼻梁骨再次雪上加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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