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到家,便也不好多作交談,總不能還請人家進去坐坐喝杯茶吧,清白人家又孤男寡女,肯定不合適。


    倆人說了聲再見就各推家門,餘地將那花滿樓拿出的包裹放進主臥藏好,裏麵是用剩下的幾百兩銀子和精元丹藥方金箔。


    銀錢應該不缺,當上捕快後也是開源,不用坐吃山空,精元丹以後肯定是用的著,自從前幾日體內藥力耗盡,餘地功力增長就慢下許多。


    至於奔雷勁秘籍,已經被餘地銷毀,現今他是倒背如流,留著隻是累贅。銷毀時他最後一遍翻看秘籍,在想這麽清秀的字,怕是個女子所書寫,不由得心裏默默的謝了寫這本秘籍之人。


    餘地將精元丹金箔藏於房梁後,口中嘀咕,“長夜漫漫,現在一個人住,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還是去練會刀吧。”


    扒下身上捕快衣服赤著身子,露出手臂腰腹上負重,餘地跳入院中,雁翎刀出鞘,一時間院子裏刀光粼粼,先是耍了基礎十五刀,劈、砍、撩、挑、截、推、刺、剁、點、崩、掛、格、削、戳、以及舞花。


    這十五招出刀流暢力足,隨即刀勢飛快,但隻是快,沒有了方才的流暢,上一刀和下一刀銜接總會稍稍卡頓。刀風呼嘯不斷,餘地將這刀法耍了整個時辰,也還是如此。


    “呼,奔雷勁第五式雷電交加,練起來真不容易,耗費體力先不說,體中內息要配合出刀,流淌與消耗也是飛快,真懷念有精元丹藥力的日子啊。”


    停歇了會,餘地打算接著揮刀,這會房門被敲響,納悶這麽晚誰會尋他。


    門外,餘玉景手抱一床被褥,兩指在那糾纏摩擦,殷紅的臉蛋像是鼓起很大勇氣一樣,聽到身前房門被打開,連連說道:“餘捕頭,你剛搬來應是還沒備好床被,家裏正好有床新的,給你拿來先用著。”


    她說完將被褥往餘地手中一塞,轉身就向家中跑去。


    餘地看著小跑的背影臉上帶笑,湊近在被褥上聞了下,還留著絲絲女兒家體香,想來她抱著這被褥有一會了。


    “還有,明日你將換洗衣服放置門口,我自會拿去清洗。”說了一句,餘玉景又將探出的腦袋收了回去,還傳來哐的一聲關門聲。


    餘地見了這般俏皮模樣,嘴角揚起,“現在是夏天不是春天吧,給床被褥讓我蓋,不怕我悶出一身汗,哎呀,思春不分季節,這美人恩暫且收下吧。”


    他又不是初入情場的雛,如此明顯的愛慕怎會不清楚,但沒去多作表示,在這裏可不好亂搞男女關係,人家是清白大閨女,親個嘴摸一摸就是一輩子的事,不像上輩子那麽開放。


    餘地關好門,將被褥放進房中後,繼續練刀,男女之情順其自然,好好談一場戀愛無償不可,但現今重要的是提升自己,有了寶山在身再不勤勉,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鏡頭轉到餘玉景這裏,她身子背靠宅門,口中還在喘著氣,秀手在胸前凸出輕拍,像是在安撫裏麵亂跳的小鹿。


    原本在倆人說再見後,餘玉景回到房中,腦中久久不能將餘地那張臉淡去,就想著再去看一眼說句話,隨後便將家中備著床褥拿出想給他送過去。


    她這一想又是想了許久,擔心餘地會看輕自己,又怕他不接受,鼓起好大的勇氣後,才去敲響餘地的宅門。


    這門一打開便是鋪麵而來的男子氣息,抬眼看去餘地正光著身子,那曲線分明,肌肉凹凸帶感,上麵還掛著汗珠,這一幕刺激著她的神經,差點都忘記要說什麽。


    “他怎麽...怎麽不穿衣服就開門,不過他身體真好看,比爹爹那圓滾的肚子看著舒服多了,也不知道摸摸是什麽感覺,呀,我這是想什麽呢,真羞。”餘玉景將手摸著發燙的臉頰,臉上神色變換著。


    少女懷春,怕是個難眠夜。


    打更的路過,敲響梆子聲,餘地將手中刀停下,口中喘著氣,“都三更了,今天就到此吧,沒了精元丹也沒了源遠氣勁,體內功力也跟不少,洗洗回床修煉奔雷勁吧。”


    雁翎刀回鞘,將自己脫個光溜,從井中打上水來衝洗身子。


    餘地回房後,在床上擺出修煉奔雷勁姿勢,心中默念口訣,體內內息在經脈作著周天流淌,練武也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有了鬆懈就難以精進,所以餘地對自己要求也是嚴格,每日晚上修煉奔雷勁從來沒斷過。


    翌日,廣陵城衙門。


    餘地剛進處理事務閣間,看見池瀟正要出門,他開口說道:“來的正好,打算去胭脂河看看有什麽情報,陪我一起去吧。”


    餘地自然不會拒絕,在武館中他與池瀟關係僅此於楊鐵,而且他也是好酒之人,有了共同愛好話題也多了些。


    廣陵城胭脂河穿城而過,但城內也有不少水道,胭脂河在南城,從北城衙門過去,騎馬都要花不少功夫,所以倆人便搭船而行。


    船上餘地開口問道:“怎麽想著去胭脂河查案?”


    “這煙花之地在方圓千裏名氣不小,來廣陵城的江湖客多會去胭脂河瞧瞧,說不定在那裏能找到線索。”


    餘地不置可否,以前在花滿樓作跑堂時候,接待過不少攜帶刀劍的嫖客,這些嫖客還很豪爽,給的賞錢也是最多。


    小船進了胭脂河,站著船頭的餘地看著眼前一條條花船,還有河旁胭脂街上掛著豔色燈籠的閣樓,心裏有種故地重遊感覺。


    月餘前,他還是其中一家妓院的跑堂,現在他是身穿錦衣公服的捕快,感歎這變化真大。


    池瀟見餘地臉上異樣,問其緣故。


    “在我入門武館之前,我還是這裏麵一個跑堂,每日受人欺壓,現今回到這裏,有些唏噓。”餘地抄起腰間葫蘆灌上一口,說出因果。


    池瀟臉上有些咋舌,沒想到餘地是這樣的出身,但他沒有輕視餘地。


    從認識餘地到現在,一絲絲進步都看在眼裏,從開始請教練刀,到倆人切磋你來我往,而且池瀟還隱隱處於下風,英雄不問出處,有實力的人都值得敬佩。


    “那是否回去出口氣?”


    “免了,我是那麽小肚的人麽?再說,穿著這衣服回去,用身份壓人也不是我的作風。”餘地搖搖頭,將手中葫蘆遞給池瀟。


    其實餘地沒說實話,他早就想回去教訓一頓那孫龜公,將自己在那裏受的氣宣泄一下,但是想到那晚曉香閣間的高手要是回花滿樓尋找包裹,便會泄露自己行蹤,由此他認為還是先別浪,穩著發育才是王道。


    池瀟灌了口酒後,嘴中哈了聲,“這酒不錯,葫蘆更是不錯,不過掛著酒葫蘆處理公務不太好吧。”


    “我心中有數,不會喝酒誤事,再說在衙門裏除了總捕頭誰會說我,總捕頭正是用人之際,肯定不會在意這點小事。”餘地做出解釋,將葫蘆掛會腰間,為了在束腰上掛的舒服,還特意做了個卡扣。


    “沒想到你練功如此刻苦勤勉,還是個灑脫性子,這片地方太大,你我分開行事,你選胭脂河還是胭脂街?”


    “胭脂河吧,還沒去過花船上呢。”為了避開花滿樓,餘地選擇去花船上詢訪。


    池瀟點頭認可,隨即讓船家靠岸,去一家家妓院花樓問訪。


    相比池瀟用腿走,餘地就輕鬆多了,天氣炎熱,這胭脂河上清涼,時時有微風吹過。


    餘地享受著微風臨身,索性便坐在船頭,看著喝上條條花船。


    一艘花船臨近,船上一個姐兒靠在船舷,對身穿錦衣公服的餘地拋著眉眼,“那俊俏差爺,大好時光上來喝上一杯呀,小女子喂你,嘴對嘴的那種哩。”說完伸出小舌在豔紅嘴唇上舔兩下。


    “別眨眼了,再眨下去眼角眼屎就要掉下來了。”餘地毒舌回了句。


    在花滿樓時,沒少被窯姐作弄譏諷,也就對這些賣笑的姐兒沒啥好臉色。


    那姐兒聽了餘地這話,還以為自己眼角真有眼屎,伸手擦了擦,才曉得自己是被戲弄,負氣甩了下衣袖,想著直接走人又覺得心中不順。


    隨後她對餘地勾勾手指,又將手指在自己衣襟上滑動,圍著雙峰轉圈,之後手指逐漸將衣襟拉開,露出裏麵肉弧,要是再向下拉就要露出紅豔花瓣,這會她突然停手,將衣襟拉了回去。


    “想看啊,老娘不給!”說完轉身進了花船。


    這姐兒勾人邪火真是有一套。


    餘地搖頭輕切了聲,拿起葫蘆抿了口壓一壓躁動。


    說實話,剛才那會餘地心中真被勾起團小火苗,這也不能說他定力差,正是年少身強之際,練武之人精力又旺盛,也食髓知味,對男女之事有想法很正常,隻是不想花銀子找窯姐解決,那晚一次睡了七個隻是個意外。


    餘地將葫蘆放下後,向船家問道:“老丈,你常在城裏撐船,這胭脂河上哪條船最有名啊?”


    “回差爺,最有名是哪條我也說不準,但近期有條船很是出彩。”撐船老丈回道。


    “哪條船,怎麽個出彩法?”


    “那船沒有名字,隻因船上的姑娘喚作嫣然,大家就稱它嫣妃船,聽說那姑娘是美貌如天仙,才藝也是超然,不過要上她的船要獻上首詩詞,嫣然姑娘滿意才能上船。”


    “嫣妃船,嫣然?有意思,走,我們去那條船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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