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語一處,連紫檀護法公翼都破音了,顯然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原本已經被麻痹到的梁武,也在瞬間被驚得站了起來,身上的麻痹感全然消失。


    這……


    巫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這一點,確實是他沒有想到的。


    甚至連紫檀護法在破音之後,也陷入了沉默狀態。


    喜歡搞男人,這五個字從一個男人的口中說出來,是有多麽的悲涼哀怨。


    光是說出來的,就這樣了,那些羞於啟齒的,豈不是更加的不堪入耳,更加的喪心病狂?


    這徹底的顛覆了梁武的三觀,也徹底顛覆了眾人對修妖者的認知。


    當然,同性之愛並不是沒有,梁武也見過不少,但是放在修妖者身上,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再加上圻鱗自己說出來的,一共有六個人都是如此,商量好的要離開。


    可想而知,這個副洞主是有多麽的荒淫無度,關鍵他的對象還是男的……


    “哈哈哈哈!”


    一道淒慘的笑聲喊了出來,甚至梁武已經感覺到那圻鱗是笑中帶淚的。


    念及於此,他不禁在懷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做錯了,是不是將他的身份揭露出來,是不是不應該插手這件事?


    他已經夠慘了,如果還要將他交給副洞主,那他的日子可能要過得生不如死了。


    “你們也用不著可憐我,也許這就是命運吧!我既然無法改變這個世界,那就讓這個世界無法影響到我!今天注定是離不開這裏了,也好,一切早點結束,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圻鱗顯得很悲壯,說話的聲音也開始變得低聲婉轉起來,突然有了一種哀其不幸的感覺。


    周圍的眾人沒有人開口說話,都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甚至包括紫檀護法,也沉默不言,就這麽看著圻鱗。


    “圻鱗,你想幹嘛?你先別激動,有事好商量,千萬不要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情!”


    巫刑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於是立即對著圻鱗說道,就怕他亂來。


    對於他的遭遇,巫刑顯然是表示同情的,所以他現在並不是想著如何將他拿下去交差,而是想著如何去開解對方,幫到他。


    副洞主的命令確實是不可以違背的,但是如果將這件事告知給洞主,說不定洞主會做些什麽的。


    畢竟烏貒洞府內部還是非常的遵紀守規的,斷然不可以做出有辱洞府名聲的事情來的。


    顯然副洞主的個人道德是有問題的,即便他是修妖者,也不可以如此的明目張膽,否則今後還有誰願意在烏貒洞府做事,是個男的都要被他給嚇跑了。


    因此,巫刑是有理由相信洞主不會袖手旁觀的。


    加上現在還有紫檀護法公翼在一旁作證,無疑是給了一個很大的肯定。


    然而圻鱗卻是一個搖頭:“後悔?我現在最後悔的就是我自己這個軀體!我不怕告訴你,以我現在這副軀體,根本不可能繼續修煉下去了!我身體內的元陽之氣都快要被副洞主吸幹了,你覺得我對副洞主還有用嗎?我還能活命嗎?我偷走這個法寶,就是想要用盡最後一口元陽之氣來重塑身軀,可惜……可惜,可惜我根本做不到!”


    “你——不要!”


    砰!


    就在圻鱗說完話的瞬間,突然一個類似於葫蘆瓶的東西直接出現在了圻鱗的頭頂,隨即射出一道粗壯的紅色光訣,瞬間就將圻鱗給淹沒。


    伴隨著圻鱗啊的一聲慘叫,那紅光就像是激光一樣,直接將他的身軀化成了一縷紅煙,轉而與那紅色光訣混在一起,消失不見。


    砰的一聲,葫蘆瓶就落在了地上,徑直飛到了梁武的麵前。


    看著這個葫蘆瓶,梁武的心情非常的沉重,就好像是圻鱗正在用乞求的眼神看著自己,請自己離開這一張桌子,不要影響到他。


    一切都結束了。


    圻鱗消失不見了,他是帶著遺憾離開的,同時也是笑著離開的。


    其實如果梁武不出現的話,他今天也未必能夠走出這個大門,畢竟挨個搜查,也一定會搜查到他的身上的。


    可是就是因為梁武的出現,梁武的試探,讓他提前暴露了。


    梁武現在一點都沒有因為對方用這個神奇的葫蘆瓶將自己擊中導致渾身麻痹,反而還有一絲絲的內疚,感覺好像都是自己自以為是犧牲了一條性命。


    修妖者的性命,本來是不值錢,不值得令人有絲毫的同情憐憫的。


    然而圻鱗卻不是一般的修妖者,他的遭遇,又何嚐不是一般大多數人類都有過的呢?


    將心比心,反而覺得圻鱗是一個典型代表,他代表的是一類人,是一類想要靠自己的實力和努力去創造屬於自己的天地的人,但是卻偏偏被命運捉弄,最後走向滅亡。


    他去偷法寶固然有錯,畢竟那是別人的私有才慘,可是就一定要死嗎?


    答案是否定的。


    他的死亡其實就是一個醒鍾,敢於與命運抗爭的人,都是非常值得尊敬的,對於那種一直想方設法要摧毀別人信念,想要將對方蹂躪在股掌之中的人是一種死亡的凝視。


    呼……


    梁武不禁唏噓一聲,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隨後他站起身來,一把將葫蘆瓶拿起,走向了紫檀護法:“這個法寶就交給護法大人了,這件事我們就當沒有聽到過,這個人我們也當做沒有見過。”


    事已至此,說其他的也沒用,梁武索性將法寶交給紫檀護法,這樣自己一身輕鬆,免得老是會去想是不是自己害了那個圻鱗。


    “這位兄弟,剛剛我看你受了傷,現在沒事了嗎?”


    紫檀護法公翼沒有去接那個葫蘆瓶,反而好奇的打量著梁武,關切的問道。


    似乎在他看來,這個葫蘆瓶根本就不值一提一樣,倒是梁武的身體才是他關心的地方。


    梁武抿嘴微笑道:“多謝護法大人關心,隻是一點皮外傷,服了丹藥就沒事了!”


    “皮外傷?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顯然對方並不這麽認為,立即反問道。


    紫檀護法是什麽人,他可是護法,相較於其他人對副洞主的了解,他自然是更勝一籌的。


    自然而然的,他也了解副洞主的一些攻擊手段。


    而他就不下兩次見過副洞主用這個法寶對付對手,而每一次出手,對手隻要不是實力太強,不死都得重傷的那種。


    因此,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在中了法寶的傷害之後,還可以安然無恙的站起來走路,同時還要與人交流說笑。


    眼前的梁武,簡直就是一個異類,不得不讓紫檀護法引起重視。


    最關鍵是他居然看不出梁武的實力,這就更加令他覺得好奇了。


    梁武聽著這個意思,大致明白對方的疑慮了,不過他說的也是事實,並沒有說假。


    於是梁武再次點頭道:“當然,不然又怎麽可能在這裏安然無恙的與護法大人你交談呢?”


    “不,不,簡直不可思議!我說這位兄弟,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可以擋得住這一個法寶的攻擊!”


    連旁邊的巫刑也開口了,橫豎打量了一下梁武之後,便讚不絕口的說道。


    他對副洞主的了解算是比較少的了,可是他還是知道這個法寶的存在,自然知道法寶的威力。


    就好比方才,那圻鱗隻是被那紅色光訣一照射,瞬間就化為烏有,可想而知,殺傷力有多強。


    “我家主人什麽大場麵沒見過,這區區葫蘆瓶,根本難不倒他!”


    這個時候,木森倒是開口了,一副信誓旦旦的口吻,非常的引以為傲。


    “木森,這裏可不是你能說話的地方!”


    金鑫立即嗬斥一聲,顯然覺得木森話太多了。


    確實,一開始,梁武還是覺得讓他們低調一點,不要太過招搖,否則萬一引起了一些密探的注意,指不定就暴露身份了。


    梁武三人的身份確實是比較神秘的,一般的修妖者肯定都沒有見過,甚至也沒有聽說過。


    可是五大護衛不同,他們本身就是修妖者,而且還是黑水洞另一處邊界的修妖者,指不定與烏貒洞府的人還有過來往。


    這樣一旦暴露了,烏貒洞府上下必然會引起高度重視警惕,那接下來想要做什麽,都將會受到限製的。


    “嗬嗬,不好意思,我的手下心直口快,還請護法大人和隊長大人見諒!”


    梁武還是賠笑著說道,他可不想再生出什麽事端來。


    紫檀護法一聽,不禁伸出雙手拍了拍,道:“不錯不錯!我看幾位兄弟都是高手,而且還能抵擋住流星葫的追魂一擊,確實是異於常人!這樣吧,不知幾位可否商量,與在下一起共飲幾杯?”


    很明顯,紫檀護法就是看中了梁武等人的實力,想要招攬一下,或者結交一下朋友也行。


    在這個修真亂世,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


    “嗬嗬,護法大人說笑了!都是一時僥幸而已。不過既然護法大人誠意相邀,我等若是有所推辭的話,那就太不識抬舉了,隻是這個瓶子……”


    “這個簡單,巫刑,你趕緊回去通知副洞主,就說我已經幫他找到了他的法寶,他想要的話,就來貴賓館二樓一邊聽曲一邊飲酒。”


    “是!屬下這就去辦!”


    說著,巫刑便立即手一揮,叫上眾人就離開了大廳。


    而梁武,則是與紫檀護法客套一番之後,便一並往樓梯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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