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爺這邊火急火燎的發動手下找劉虎的時候, 那邊劉虎已經帶著盧富貴開始行動。


    劉虎的電話一直都無法接通, 當一群五大三粗的壯漢撞開臥虎幫聚集地的大門,踹開劉虎的房間門的時候,陳爺眼前一黑, 原本他心存一絲僥幸,漂亮的女孩多了, 身手好的也不是沒有,當他看見劉虎房間裏那張整麵牆的女孩照片時, 他連心頭那絲僥幸都沒了。之前讓手下辨認她照片時, 劉虎正好在外地,事後他也一時疏忽,哪有那麽巧的事, 可事情恰恰好巧不巧的湊到了一起, 那張巨幅照片下方還有很多幹涸的可疑液體,可想而知劉虎對著這張照片打了多少次□□, 以劉虎那樣色膽包天的人, 他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


    陳爺此刻已經不像是個六旬老人,身手矯健的一把撕過地下跪著的人的頭發,咬牙切齒的問,“你們老大呢?”


    那個手下已經被嚇得全身顫抖,哆哆嗦嗦的道, “出.....出去了,他,他沒說去做什麽!”


    “去了幾個人?”


    “七個, 兩....兩把槍....”


    一聽說還有槍,陳爺怒不可遏的一腳踹開他,衝著手下吼道,“找!所有人都出去找!”


    一輛黑色的麵包車,車窗上貼著厚厚的貼膜,外麵看不見裏麵的樣子,它就像一條劇毒的黑曼巴蛇,隨時準備則人而噬,它已經停在醫大三天了,一直沒有等到它要等待的人。


    車內,司機是個光頭長臉的青年,□□的胸前紋了一條盤繞的青龍,左側眼角有一條明顯的刀疤,眼皮下斜。


    在他旁邊駕駛座上是個帶著眼鏡的小胡子,身材短小,眼神遊移不正。


    “你確定今天能碰到她?”


    盧富貴嘿嘿一笑,“我買通她們宿舍一個小妞,剛才電話就說她一會就出來!”


    兩人身後有一道短簾,裏麵光線昏暗,幾個人在拆下車座的車廂內席地而坐,香煙的火光時明時暗,其中一個人嚓嚓的拉動著手中的槍拴。


    “藥上了嗎?”


    “放心吧,我以前在緬甸就是當狙擊手的,絕不失手。”


    “出來了,出來了!”隨著前座一個男人的呼喊,車廂內幾人都激動起來。


    “操!果然正點!”


    “阿卡!準備!”


    莫湘從學校出來就感覺有好幾雙眼睛盯著她,釋放精神力一掃,身後一輛黑色麵包車緩緩跟著她,數道目光就是從那裏傳出來,帶著猥瑣的惡意。她摸了摸包裏的手機想給君哲打個電話,又怕打草驚蛇,慢慢抽回了手。


    莫湘七拐八拐的走進一條條小道,那輛車也跟著她後麵在網吧、發廊,街頭緩緩穿梭,就在周圍幾乎看不到行人的時候,她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下一刻,車裏伸出一隻黑洞洞的槍管對著她,她腦海裏飛快的轉過兩個念頭,是深入虎穴還是就在這裏解決麻煩?


    然而,對方似乎也不預備給她準備的時間,還不等她念頭轉過,槍聲已響,她手腕以幾不可見的速度微微一翻,一枚彈頭被她捏在指尖,麻醉彈?看來對方也不想在這裏解決,那麽將計就計,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麽?對方很謹慎,絲毫不給她反抗的機會,接二連三的麻醉彈射入她身體,酸酸麻麻的感覺一瞬而逝,這種程度的藥根本對她毫無作用,但對一個弱小女子用這樣大劑量的麻醉彈,對方就是沒打算留活口。她閉合上雙眼,身體一軟,就這樣靜靜的躺倒在地上。


    過了約莫半分鍾,遠處車門一響,嘩啦啦下來六七個人,小心翼翼的走過來看看,一個人還拿槍管撥拉撥拉她的手,“應該倒了吧?”


    劉虎從駕駛座上下來,輕輕啐了一口,走過來蹲下身子,仔細打量著倒在地上的女孩的臉,真是上天的傑作啊,比照片上還美還靈動,想著想著他下麵就開始堅硬,充血,興奮不已的對手下道,“快!抬上,我們走!”


    還不等手下動手,一旁的盧富貴從懷裏掏出一支針劑,二話不說,“呲”的一聲紮進她脖子裏。


    莫湘不像君哲,練過特工技巧,她怕眼皮的顫動會讓他們警覺,收攏了氣息,在盧富貴注射針劑的同時,她並沒有反抗,被注射了這藥劑之後,她竟然覺得腦袋開始暈沉了起來,就仿佛是迷迷糊糊想要睡覺了一樣,還沒等她運行內力進行反抗,整個人已經暈呼呼地進入到了睡夢之中……


    劉虎一看盧富貴的動作,喝問道,“你給她打的什麽?”


    盧富貴臉上露出惡狠狠的笑容,“不知道!一個男人給我的。”


    “操!”劉虎一把扯過盧富貴的衣領,喝罵道,“他媽的,不知道的東西也給她打?死求了怎麽辦?老子不奸屍!”


    盧富貴掰開他的手道,“要弄趕緊弄,我出了錢的,不管你怎麽搞她,我隻要她死。”


    黑色麵包車離開很久後,一個穿著米色休閑裝的男人站在遠處一棟很高的樓頂的天台,慢慢放下手中的遠紅外望遠鏡,取出一部手機,液晶顯示屏上是整個城區的地圖,上麵一處紅點一閃一閃的發著光。


    陳爺一臉頹喪的坐在椅子上問,“豹子?還是沒有找到嗎?”


    豹子也是滿頭大汗,扯著嗓門道,“沒有,□□的劉虎早就想脫離幫派了,一直狡兔三窟,不知道弄了多少個窩,我們幾乎把城南都翻遍了,還是沒找到人!”


    陳爺從袖口拿出帕子擦了擦汗,揮揮手讓豹子出去,顫抖著手拿過桌子上的手機撥了個電話,“........喂,我找君少.........君少嗎?我是陳七......”


    半個小時後,位於城郊的臥虎幫聚集地的大門被一群人狠狠的踹開,忽聽走廊裏傳來皮鞋踢踏的聲音,顯然是一群人往這邊來了,原本就戰戰兢兢的陳爺和眾多手下,聞言更是渾身一抖,屋子裏的站著的人驚恐萬分的眼睜睜瞧著唯一與外界阻隔的兩扇大門。


    “嘭”的一聲,大門直接被撞飛,一群拿著槍的人衝了進來,把他們包圍在了中間,走廊上又傳來雜遝的腳步聲,數人簇擁著兩人走了進來,為首的兩人,一人穿著黑色軍裝,沒有帶軍帽,另外一個人黑色窄身風衣,臉色青黑,一進門就拿槍抵著陳爺的腦袋,一字一字沉聲吐出,“我告訴過你,看好你的手下,你活夠了是吧?”


    君哲能感覺到莫湘很安全,但是卻無法查找她的位置,連蓬蓬也無法和她建立意識連接,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她失去意識,莫湘多麽強悍的人,對方用了多麽厲害的手段她能失去意識?他開始緊張,開始不安,甚至連君漠都從京城瞬間回了蓉城,他們是不是太過托大?這世間是不是還有莫湘都無法抵擋的傷害?


    陳爺滿頭冷汗顧不得擦,顫顫巍巍的跪下道,“君......君少,我.....我知道是.....是我的疏忽,我禦下不嚴,但......但求一死,我這些兄......兄弟....跟了我這麽久,求.....求君少饒他們一命......陳七感激不盡......”


    手下百十號人聞言,頓時悲痛的齊聲道,“陳爺!”


    君漠目光冷厲的在眾人中一掃,淡淡道,“喊什麽!要死也要等人找出來再死!”


    一個端著槍的手下在整個倉庫內巡視一番後回來湊在君哲耳邊低聲說了什麽,他麵色微變,霍然轉身就往倉庫角落的房間走去,一腳踹開房間門,滿牆的照片讓他怔了怔,胸口劇烈起伏,狠狠道,“找!找不出來你們都給我死!”


    君漠跟在他身後,看到牆上貼著的照片下方那些已經幹涸的痕跡,皺著眉頭捏了捏拳,他們當寶一樣擱在心頭的人,居然有人對著她的照片做這樣猥瑣的事情。


    莫湘迷迷糊糊想起了昏迷發生的事情,猛的睜開眼睛,戒備的看了看四周,幾乎全身都驚出了冷汗,這太讓她驚恐了,以她的身體素質竟然還能有藥物藥倒她,這要是被人幹掉了,那就真是冤枉死了。


    她剛一醒來,旁邊就有一個人衝了出去,大聲喊道,“她醒了她醒了!”


    莫湘打量了她所處的環境,掙了掙手腕,她被人呈大字樣吊在橫梁上,門外進來幾個人,在燈光照出的周圍幾個麵孔中,她認出了其中一個,在燒烤店被她一巴掌扇掉滿嘴牙的日本人的狗腿子,他此刻眼裏寫滿了瘋狂和得意。


    另外一個光頭紋身的大汗骨骼粗糙的狼臉,蛇頭一樣的三角眼,滿臉都是淫邪的光,看著她的眼睛都是直愣愣的,恨不得直接撲上來壓倒她。


    “你知道我是誰嗎?”光頭的聲音有種被燒傷似地沙啞和低沉。


    莫湘淡淡一笑,沒有絲毫的畏懼和驚恐,從容的像是在看一出鬧劇,“不知道,說來聽聽!”


    盧富貴看著莫湘的笑容,心底一顫,麵色一變,惡狠狠的道,“劉虎,說那麽廢話幹什麽?要幹趕緊,你兄弟們還在等著呢,上完趕緊弄死,省得夜長夢多!”


    劉虎陰陰一笑,從身後小弟手裏拿出一支針劑,“急什麽,這麽美的妞要讓她求著我上她才是本事,先給她弄點帶勁的。”


    莫湘沒有說話,隻是拿眼睛靜靜的看著劉虎,他拿著針管的那隻手竟然抖了起來,細密的冷汗一瞬間就爬滿了他的額頭。


    劉虎轉頭看著一眼盧富貴,小聲道,“你的藥沒問題吧?她不像是神智錯亂的人啊。”


    盧富貴也皺了皺眉,不過轉眼又綻開一絲笑容,漸漸的開始囂張的大笑,“怕什麽,手腳全拿鐵鏈子捆的像狗一樣,她還能有什麽本事,你就放心的幹,往死裏幹,讓她像母狗一樣求著你上......”


    有幾個等著喝湯的小弟看著她的身體幾乎已經口幹舌燥了,連聲催促道,“老大,上吧,都拴著呢,放心,結實著呢!”


    劉虎走上去,一手拿著針,針頭幾乎挨著她手臂的時候,“哈.....哈哈!”莫湘大笑起來,眼底有不明意味的光芒流轉,像是看到什麽好笑的事情。


    劉虎看著她的笑,心裏也是一陣發毛,腳步頓了頓,“你笑什麽?”


    “笑什麽?我在想你們應該怎麽個死法才合適!”


    她手腕微微一抖,繩子就斷裂開來,腳一抖,腳上的鐵鏈像是泥巴糊成的一樣,一截一截的斷成一地碎塊。一隻手就將離他最近的劉虎給捏著喉嚨提了起來,劉虎腳離開地麵使勁蹬著,雙手瘋狂的掰著她的手,可那隻看似柔弱纖細的手就像鐵鉗一樣死死叩著他的喉嚨,十幾秒的時間,一個彪形大漢在她手上就像隻小雞一樣被捏的滿臉青紫,雙眼翻白。


    莫湘啪的鬆手,劉虎直直跪倒在地,劇烈的喘息,她微微一笑,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帶著不真實的空曠感,冷的讓人發抖,“別急,你不會這麽快就死的,你不是想讓我享受下嗎?禮尚往來,我也會讓你好好‘享受享受’這死......亡......的.......盛.......宴........”最後那幾個字就像是惡魔的詛咒一般回想在每個人腦海裏。


    房間裏站著的幾人驚訝的目瞪口呆,盧富貴最先反應過來,驚恐的叫道,“槍,開槍,拿槍打死她,快!........”


    半個小時後,當君哲、君漠帶著一群人衝進這間廢棄的倉庫的時候,二人一怔,瞬間呼吸都緊了緊,相視一眼,同時向坐在倉庫裏唯一一張椅子上的莫湘看去,她閉著眼,一隻手支著頭,她身後跪著兩個人,無一不是全身顫抖,身下一灘可疑的水跡。虔誠的跪在地上磕頭,額上已經一片血肉模糊。


    隨後趕來的陳爺和他的手下,一看到倉庫內的場景時,全部“嗷嘔”一聲彎腰狂嘔,吐完晚飯,吐胃液,吐完胃液吐胃酸,幾乎把苦膽都要吐了出來。


    如果這裏不叫修羅地獄,那就沒有地方可以稱得上地獄了。


    白花花的腦漿,剖開一地的腸腸肚肚,橫七豎八零散四處的還帶著鮮紅肉末的人骨,擺的整整齊齊的幾個頭顱,還有具屍體像熱水袋一樣攤在地上,就似一張人皮裹著一團爛肉,全身骨肉都碎成芥粉,完全沒了支撐,整張臉就想哈哈鏡裏的怪異表情一樣,全部塌了下去。當場就嚇得幾個小弟跌坐了下去,就連君家暗部那些端著槍的人手都抖了抖。


    不是沒見過慘景,可從沒見過這麽淒慘的場景。陳爺強忍著腸胃中不斷翻湧著的酸水,那手帕死死捂住口鼻,他的那些手下平日裏凶神惡煞,此刻全變成了軟腳蝦,戰戰兢兢的站在門外,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看到這一幕時候,他們才發現,以前混幫派的時候那些捅刀子拍板磚,下毒下藥挑腳筋的那些手段和計倆完全不入流,甚至上不了台麵的小兒科,他們自認為心狠手辣,可不到三個小時,他們所看到的一切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君哲輕輕走過去,凝視著她的臉,柔聲問一句,“湘湘,還好嗎?”


    莫湘閉著眼睛輕聲笑,聲音帶著空靈,“你來啦?”


    君哲心底咯噔一下,她怎麽又控製不住魔性了?到底發生了什麽?這片駭人的場景究竟是怎麽弄出來的。


    他將頭轉向一旁不停磕頭的兩人,一腳踹翻一個,厲聲喝問,“怎麽回事?說!”


    那兩個人絲毫沒有理會他的問話,依舊跪回到原地,不停的磕著頭,眼淚鼻涕鮮血混成一片,仿佛他們眼中沒有比磕頭更重要的事情。


    這下就連君漠都愣了愣,無比訝異的看著磕頭的兩人,他們到底看見了什麽?會嚇成這樣?這已經超過了恐懼範圍內的恐懼,整個倉庫裏居然有好幾團肆虐的靈魂,圍繞著她久久不散,她臉上的微笑就像美夢一樣甜蜜,但在這地獄場景一般的倉庫內,看上去異常詭異。


    她緩緩的起身,睜開雙眼,滿室濃烈的血腥氣中夾雜著她身上濃鬱的體香,蓬蓬在給她洗髓的時候加了一些的東西,她在控製不住情緒的時候香氣就越發濃鬱,眼中還有沒有消散的利芒,目光掃視一圈後,停在磕頭的那兩人身上,輕輕一笑,“行了,起來吧。”


    她語氣很平淡,但那股暴戾和冷酷像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麵前站著的這些人,此刻無一不被她懾服,就連君漠和君哲都是心頭一緊,像是被人控製住意識般臣服,她是整個場地中唯一一個女人,但沒有任何人敢流露出哪怕一絲的不滿,連君哲都不能吭聲,她情緒不對的時候是不容人開口的。


    “其他人死有餘辜,你們兩個壞也沒壞到頭,我留你們一命,好好活著吧!”


    跪著的兩人幾乎是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哆哆嗦嗦的束手站在一邊,小腿不停的打著顫。


    莫湘再次閉上眼,渾身的冷厲的氣勢悄然散去,君哲彎腰打橫抱起,轉身就離開了這間倉庫,她不想說,他們也不問。


    走到門口時,陳爺顫顫巍巍的拄著拐棍想要上前說什麽,卻被她伸手攔住了,“該死的都死了,不該死的也不用死了,我不是什麽好人,但也不濫殺無辜,你們不用再說了!”


    君哲冷哼一聲道,“陳七,你要覺得老了,就退休吧。”


    君漠示意留下幾個手下掃尾,他也跟著他們一起回家,至少希望莫湘能告訴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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